第38章 第37章
灵雨忙咽下那口酥饼解释道：“王妃怕是误会了，我那日去佛塔只是随佛尊一起冥思，那些有辱佛门的事，王妃可不要乱说！”
甘棠一口茶好险喷出来，假意擦擦嘴，也给灵雨倒了一杯茶：“言夫人，佛尊是言君的父亲，此事你是否知晓？”
？？？如此的一家人！
见灵雨一脸懵，甘棠又言：“在语君出生后，羽皇便出家了，也不知何由，羽后在语君长大后也常来此闭关，小僧都说她们是来赎罪的，我猜应该还是与冥王的过节之事。”
灵雨从未听闻羽族和冥族的过节，星言也没有同她讲过。
甘棠见灵雨一脸茫然，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出于善意，甘棠又言：“灵雨，你若不知此事，以后可要小心些，羽后可不是什么善茬，哟，我说错话了怎么能在你面前如此诋毁羽后呢，瞧我这张嘴，该罚！”
灵雨倒见不得可怜人受苦，忙回道：“不要紧的。”
甘棠也是有眼力见的人，既然灵雨没有怪罪，自己便大胆起来，开始了肆无忌惮：“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冥尊的妻子红玲，就是被羽后害的。羽后见羽侍红玲夜夜出去私会，误以为与冥尊有染，心高气傲的羽后哪里受得了这个，便开始天天虐待红玲……”
“休要胡说！羽后为人和善，断不会做此事。何况四海八荒都知道，红玲仙君是自断修为的。”灵雨既然嫁给羽族就要替羽族说话，更不能让人随意侮辱羽后。
“你急什么！”甘棠语气缓和，压低嗓门，又言：“此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还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灵雨半信半疑吧，她感觉眼前的甘棠和西海里的甘棠就是两个人。
她喝了一口茶，顺了顺，舒服多了。
甘棠见状，言道：“言夫人，茶属凉性，还是少喝为好。”
“不碍事的。”灵雨又拿起一个酥饼，继续言道，“我在大荒时，天天饮冷水都没事。”
甘棠看着灵雨吃得香喷喷，不忍打断：“我知你们大荒神兽能力非凡，可以几月不吃不喝，但是初为人母，总要注意些。”
初为人母！！！
灵雨直接呛到了，咳嗽得脸红到脖子根。她稍缓和了些，问道：“王妃是怎知晓的，为何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甘棠施法将茶水变成了普通的热水，左手托腮言道：“我有孕时也毫无征兆。几日前就听闻小僧说你在冥思中几次贪睡。刚才我在院中搀扶你时，便摸到你的脉象有所不同，进屋后见你口无遮拦大口吃喝，才确信你这是人母迹象。”
灵雨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轻轻抚摸着肚子，难以置信。她这么快就成为人母了，星言也太厉害了！
“谢谢甘棠告知。”
“若言君知道此事肯定会开心的。”
灵雨一想到星言，不知道他得知自己有孕后是什么表情，可能也没有表情，想到这里，心思沉了下来。
见灵雨不喜反忧，甘棠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从袖口拿出一方丝帕，打开后里面是一片水晶花瓣，只是一片花瓣却红润鲜亮，晶莹得透出淡淡芬芳，她言道：“半月后就是言君的天誓之会了，那时我已闭关，不能前去庆贺，这海棠花瓣是我一片心意。”
灵雨放下手中的小鱼干酥饼，接过甘棠的礼物，她虽然最讨厌红色，但这片花瓣，她却格外喜爱，喜爱到骨子里那种，就像血脉里的信仰，忍不住赞叹道：“我从未见过如此血红的花瓣晶莹至极，这定是你的珍品！”
花瓣在甘棠手中闪亮，过度到灵雨手中依旧闪亮，甘棠夸耀道：“普通仙众接过我这海棠花瓣，这花瓣便不再有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真是了不得，对梧桐树血脉的反应竟到此等境地！”
灵雨笑道：“实不相瞒，我对这花瓣也喜爱到骨子里，不知这花瓣有何来历？”
甘棠便开始了自我介绍，侃侃而谈：“我本是梧桐树下的一株海棠花，受梧桐神树的照料得之神血，因此血红。你对这花瓣爱之极，大抵就是腹中小儿对梧桐之血的吸引缘由。”
“原来甘棠王妃也有梧桐血脉。羽族人都喜梧桐，若甘棠嫁的是羽族……”灵雨本想夸耀一番的，哪知话到这里忽然断了，她想到了星言。
星言当初在西海寻得圆命人，寻得的是自己，可是那时的自己口袋里装的是甘棠，若他真正寻找的圆命人是甘棠呢！
与甘棠相比，甘棠有梧桐之血，自己只是八荒的一只普通的神兽，唯一的有用之处还是络猫眼睛，可是自己的眼睛还给了琼瑰。换言之，自己什么都给不了羽族。想到此处，灵雨更加惆怅了。
甘棠两次见灵雨提到羽族就郁郁寡欢，想来她孤身一人嫁到了外族，甚至还是是这八荒九洲数一数二的羽族，日子一定不好过，忙安慰起来。
“我初嫁给泞王时，心中有诸多不快。泞王是出了名的风流，这只是其一。我生来貌美，梧桐神树还想推荐我为花神呢！”
灵雨回想那日在西海，甘棠王妃曾说过，既然有缘就好好珍惜、宠爱有加虚无缥缈……看来她过的也不是很如意。
“那后来呢？”灵雨给甘棠倒了杯水。
“只因天缘少君说我与泞王因果为断，不可为上神。后来外界传言说泞王为了报我上一世的恩情，将我移到西海，助我修炼，待我不再是妖，他便真的娶了我。”
泞王一直是四海之王里最好战的神，他的武器混天锤也是八荒九洲出名的神器。桑燕笑曾说过，泞王拥有梧桐之血的子女的心头血，来献祭给他的混天锤，看来甘棠并不知道此事。
灵雨喝了一杯水，又继续言道：“如此看来，泞王对你还是颇喜爱的。”
甘棠摇摇头，言道：“比起我，他更喜欢他的混天锤吧。说来也是奇怪，自五荒之乱后，他再也没找到他的混天锤。”
灵雨心想，肯定是桑燕笑干的。“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不过说来也怪，泞王自从有了儿子，便不再想混天锤，连找都没找呢。他还撵走了西海那些乱七八糟的夫人，说要唯我独尊。”甘棠说着说着，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时幸福的模样。
灵雨在一旁观望，替她开心。
甘棠继续言道：“所以说，你不要看他之前做了什么，你要看他之后做了什么。”
“之后吗？”灵雨问自己。
之后，阿言不理不睬，不闻不问，难道他是知道自己不是圆命人，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灵雨回到羽族的时候特意问了芫花关于佛尊的事情。
芫花说，此事都因羽后起。
羽后身边有个小羽侍叫红玲，原神是一只黄鹂，歌声十分甜美，深受冥尊喜爱，两人经常私会，但那时的冥尊还没修炼成真龙。羽后误以为红玲和羽皇私会，便故意为难她，至其抑郁自尽。冥尊将其复活后大方迎娶，可是红玲在生下鬼姬后还是选择解脱，酿成了冥族的悲剧。
羽皇为了赎罪又受到高人指点，出家到西方梵净之地，成为佛尊。羽后也懊悔不已，常去赎罪。
看来甘棠那日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
灵雨对羽后有些畏惧，看来以后的路没有星言照料也不好走，可别惹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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