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插班生
洛秽和施庭刚进宿舍,就收到了来自江纵程和陈若安的亲切问候。
“你们竟然丢下我跑了!”陈若安凑到洛秽面前说到。
洛秽举起双手,往后退,“我没有!不是我!是他干的。”然后指向施庭。
陈若安看了眼施庭,又说:“你就别狡辩了。还把责任推在施庭身上。”陈若安然后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你以前不会这样的。我现在看不起你。”
洛秽感觉冤枉,撞了施庭一下。
施庭装作没事,穿过几人坐在自己床上了。
洛秽磨了磨牙,过分!!!
洛秽心情不好,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就好心放他一马,然后矛头指向陈若安,谁让她污蔑自己。
“哼!爱信不信。”
然后挤开陈若安,回到自己的床位那边。
陈若安看着他离开,嘿!说好一起战斗,结果人先走一步了,我还没生完气呢,他倒是先结束这场“对峙”了。
然后等江纵程从厕所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两个人各生各的气,还有一个人在发呆。江纵程端着盆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是吃了哑巴药吗?一个一个的都不说话。”
陈若安听闻,直接扭头。
洛秽见状也没说什么,拉来江纵程直接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江纵程说:“还真有!”
“?”
江纵程看着洛秽充满求知欲的面庞,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个人。”
“然后呢?”洛秽问到。
“然后?”江纵程尴尬一笑,“然后就没了。”
洛秽然后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如果非要让江纵程描述一下,大概就是看着智障儿童的眼神。
江纵程反问道:“这难道不奇怪吗?这个学校都死人了,谁没事干在这个节骨眼来这个学校上学,还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
洛秽面无表情地说:“那个人万一就是转学怎么办?更何况这个地方就两所高中,他还能去哪儿?”
“……”江纵程听到这儿一愣,应该是没能想到这种可能,只不过……
江纵程又补充道:“那个转学生他跟我说他来这所学校是来找人的。”
找人?
洛秽余光瞥向了施庭,施庭似乎有所察觉向这边看去,洛秽瞬间收回目光。
江纵程觉得疑惑,问到:“你在看什么?”
洛秽摇了摇头否认到,然后问他:“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找谁?”
“有。”江纵程说:“但不得不说现在这些小孩这么容易好骗。没说几句,就把自己的家底掏的差不多了。”
“徐以言,18岁。是来找他哥徐之奕的。”
洛秽跟江纵程的目光对上。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陈若安看过来走近,问道:“你俩在干嘛?深情对视?”
江纵程抬头瞪了眼陈若安,洛秽也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陈若安一脸迷茫,然后就跟江纵程互怼起来了。场面一时间犹如小学生打架。
江纵程说:“洛秽你就不能管管她吗?”
洛秽摇摇头,“没救了,她对谁都是一副子母老虎像。”
陈若安的死亡凝视瞬间看过来,洛秽卑微地闭了麦,转移阵地坐在了施庭的旁边。
施庭就坐在那里,摸着手中的盲文书。
洛秽突然好奇的问道:“你看的是什么书?”
施庭说“亨利·米勒的《南回归线》。”
“哦。”
施庭问道:“你看过?”
“算是吧。”
“‘在一切的事物中,都迅速地看到其相反的一面,看到矛盾,看到真实与非真实之间的反讽,看到悖论。’对吧?”
施庭点点头。
洛秽看着那边终于停战的两个人,说:“明天我们把徐之奕和徐以言一起喊出来,可以吗?”
陈若安说:“哦。”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床位上睡觉了。突然又诈尸,“我们不去天台吗?”
洛秽问道:“你想一个人单打独斗?”
陈若安迅速摇头,“那还是不了吧。”
江纵程说:“明天还要去班级?”
洛秽点点头,“不然呢?”
江纵程说:“可是老师上课时真的超级催眠呐!”
“所以?”洛秽问到。
江纵程看到他的目光,“我去还不行嘛。”说完也上床睡觉了。
洛秽看着拿盆准备去厕所的施庭,突然堵住他说:“要不要我帮你?”
施庭一愣,“不用了。”
洛秽看着他将他堵在了厕所门口,“你有些过分了。”
“?”
洛秽说:“那个是元左吧。当时就在江纵程旁边坐着的。”
见施庭不说话,洛秽笑了一声,“你现在也不至于偷听吧。想听就加入我们呗。”
施庭没说话。但江纵程倒是说话了,“洛秽你好意思吗?人家施庭要进去,你堵着他干嘛?”
洛秽一耸肩,“看吧,他们都偏向你。”
施庭依旧没说话,伸手推开洛秽,进去锁上了门。
洛秽没怎么在意,自己坐回了床边,刷刷手机。有一个新消息。
洛秽点开又返回,然后来来回回三四遍。就回了一个信息。
“下周一见。”
对面回了一个消息,“好。”
……
周四早上六点多,几人整装待发,准备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徐以言和他哥一起喊过来。
时间就这样缓慢地流逝着。太阳由原本的柔和变得有些刺眼,发挥最大的作用填补黑暗的地方。阳光从窗户透过,照在那一片的桌子上,课本反射光芒,眼前有些朦胧。
洛秽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年的夏天,穿着校服的少年趴在桌子上,前面被几本书挡着,偶尔有些倒霉,老师的粉笔会精准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抬头对上老师的眼神会感到尴尬,而同学们也会在烦杂的学习中开怀一笑。
可是这里没有一丝生机,仿佛每个人都是灵魂出窍的机械一样,麻木地按照指令进行工作。
洛秽索然无味,转头看向了施庭。少年一袭校服,别样的风光。只可惜那双眼睛黯淡无光,让人心感惋惜。
铃响铃停。终于到了午饭时间。两人走出教室。
洛秽正准备拉施庭走的时候,施庭错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淡淡地说:“我要去一趟厕所。”
洛秽问:“需要我等你吗?”
施庭摇头,“不用等我了。”
洛秽感到疑惑,然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是要找人吗?”
施庭一顿,“不是。”
洛秽将信将疑,“那我走了?”
施庭点点头。
洛秽转身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将手腕上的红绳解下来系在施庭的手上,“不许丢。”
施庭也没动,就静静地等他弄完。
洛秽又在身上摸了摸,又将摸出来的符箓塞在了他的口袋里。
洛秽转身离开地时候,他听见施庭问道:“施承给了你什么?”
洛秽笑了一声,“钱呗。”然后向食堂走去。
施庭不语。
身后传来脚步声。施庭问:“去哪里?”
……
洛秽到食堂的时候,就看见极为明显的三个人。毕竟就只有他们几人有说有笑的。
见到洛秽来了,江纵程还招了招手。
洛秽见状坐在了一旁他们留的空位上。
陈若安见他一个人,问道:“施庭呢?徐之奕呢?”
洛秽拿起筷子,“徐之奕他不想来。施庭……”
洛秽拣了一块肉塞在了嘴里,“他上厕所了。”
“你就让他一个人在那里?”
洛秽说:“他说他自己可以。”
“所以你就让他待在那里。这多危险呐!”陈若安不停地说,恨不得让他赶紧回去把施庭带回来。
徐以言见状,看向江纵程,“程哥?”
江纵程尴尬一笑,“正常正常。”
他见陈若安也歇了嘴,然后向徐以言介绍洛秽,“他叫洛秽。”
徐以言露出他的八颗牙齿,说:“洛秽哥,我叫徐以言。”
洛秽见状,刚刚那股不由分说的情绪也散尽,“嗯。”
然后几人就开始聊了起来。
江纵程有意控制着话题,没有多长时间就聊到了找人的事上。
洛秽也懂得江纵程的意思,说:“你哥是徐之奕吧?”
徐以言点头。然后就听见他说:“你哥和我一个班。”
徐以言惊讶道:“真的!那……那下午我可以去找你们吗?”
“可以。”
徐以言心中窃喜。
洛秽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找你哥?”
“啊?”徐以言回答:“我哥这几次放假都不回家,给老师发信息,也说学生们都走光了。我妈担心我哥就经常跑到学校里找他,可是那个门卫死活不让她进来。实在没办法,所以就让我转学了。”
江纵程说:“哦。原来如此。”
洛秽,“你哥从什么时候就没回家了?”
徐以言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他高二那年的新年。”
陈若安吃着饭,“啧!新年都不回家,难怪你妈这么着急。”
陈若安突然注意到徐以言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然后露出来一个自豪的笑容,没想到姐的魅力这么大,“你在看什么?”
徐以言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姐,你的鼻子上有个饭粒。”
陈若安听闻剧烈地咳嗽起来,涨红了脸,急忙拿下了鼻尖的饭粒。
江纵程见状,也不思考了。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洛秽也笑弯了眼,递了一杯水过去。
陈若安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才止住咳嗽,看着其他三人都在笑,语气不好地说:“不许笑了。”
三人噤声,但脸上的笑意依旧止不住。
陈若安捏着杯子,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三人见状,立马恢复原状。
洛秽问徐以言,“你哥那段时间有什么异常?”
“异常?”
江纵程也接上话:“就是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举动。”
徐以言沉思,尽力去搜寻那段时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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