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何继续验

在这个密闭无人的空间里，江眠并不知道时间流逝的快慢，只是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她的肚子已经经历了两轮饿了又不饿的循环。

        现在的她看似已经拥有不少的信息，但零零散散分散着，始终无法将它们联系在一起。首要的还是，为什么会循环这个老问题。江眠想，或许就是老天看他们仨都是好青年，想给他们一个拯救世界的机会，也没有拯救世界这么厉害，最多就是拯救要一车人罢了。

        拯救……

        江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带炸弹的人是想炸死这一车人还是这车上的其中某个人？如果是车上的某一个人，那么应该是两人之间有仇，为了寻仇报复。有仇的人大概率应该是认识的吧，虽然不那么绝对，但大概率应该是相识的。可目前几次循环来看，除了他们三个经历多次循环才认识的人，其他人之间并没有相识的迹象。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车上的某一个人，就是说这个人的目的就是炸车。是为了报复社会？江眠想起来，以前有听到哥哥江枫说起过之前办过的几个案子，当事人因为工作屡屡碰壁，生活上也多不如意，于是产生了要报复社会的想法，发泄不满情绪，铤而走险，在公共场合无差别伤人。所以，这次车上的这个携带炸弹炸车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江眠在心中为自己的这两种推测各打了个问号，但目前来看，心里的天平是稍稍往报复社会这边倾斜的。不过还是需要验证，江眠心说。

        一般这种决定要报复社会的人，当他准备或即将开展报复行为的时候，应该会全神贯注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对旁的人和事都显得较为漠不关心，之前并没有特别注意车上的人的状态，下一次循环或许可以通过观察他们发现这个人是谁。

        江眠又想了些有的没的，比如上一次的循环里自己晕倒后那次循环的时间是停滞了还是依旧在前进的？如果还在继续那警察有没有赶过来？有没有调查那个色狼是谁？警察有没有向社会征集目击者证据？刘瑶有没有把证据拿出来交给警察？

        因为想到好几次循环中自己已经是死掉的状态，她有些害怕地想，如果每个循环都独立存在，那循环之中她的父母、哥哥会有多难过。

        迷迷糊糊的，她睁开眼睛。

        终于又开始了新的循环了。

        摸出手机看时间，13:30。

        到现在为止，每一次的循环开始时间都在提前，所以会不会一直提前到车子还没发车之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和李诗情肖鹤云说。

        “诗情，你们查的那个黑衣男孩，是他吗？”江眠单刀直入，直接先问上次的验人结果。

        “不是他。他之所以捂着包，是因为他在包里装小猫了。”李诗情摇头。

        江眠的手机开始振动，是江枫的来电。

        她接了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结束通话。

        肖鹤云此时才堪堪醒来。

        “那我们下一个验谁？”肖鹤云揉着太阳穴问道。

        “我和你们说，上一次循环我在公安局里，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之前我们不是看到那个一哥的直播录像里那个大叔的笑很瘆人么，”李诗情看着江眠因为有些不解而微微皱起的眉头，解释道，“一哥就是那个花衬衣大哥，他是个主播，上一次循环中，我们为了验卢笛，哦，卢笛就是那个黑衣服的男孩子，为了验他下车了，所以我们后来在爆炸后查到一些线索，看到一哥的直播录屏，那个蛇皮袋大叔笑得很诡异。”

        李诗情别了一下有些碍事的头发到耳后，“所以后来在公安局我见到遇难者家属的时候，有关注他的家属。我听到这个大叔有前科。”

        “前科？”肖鹤云惊道。

        “嗯，好像是撞死人之后逃逸，后来被判了很多年，才放出来没多久。”

        “那，那他的嫌疑很大呀，”肖鹤云托托眼镜，“你看，他因为不满被服刑坐牢，出来了报复社会……”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验他。”李诗情道。

        江眠往大叔那边看了一眼，“可是，他把他脚下的蛇皮袋看得很紧，有人经过他都很紧张，怎么验？”

        “这个……”肖李二人一时语塞。

        “对了，我进循环前，在一个密闭无人的空间里，待了很久。”

        不等江眠继续说，肖鹤云忙接上话，“你也有过这样的状态吗？就像是进入待机状态一样。”

        “呃，待机状态……这个形容倒是蛮贴切的。我有过两次这样的状态了，我推测是我比你们先结束循环，但要等你们一起结束，才可以进入下一个循环中。不过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我在那段时间里有想过，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么就是找车上某个人寻仇，要么就是报复社会。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后面这种可能。”江眠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我也觉得应该更像是报复社会。”李诗情赞同道。

        “所以，我在想，这一次你们去验，不管验谁，我负责观察剩下的人的反应。你们知道，一般人对于吃瓜的热情那差不多就是与生俱来的。在车上遇到可以吃瓜的事情，除非当事人是自己，不然肯定或多或少的会好奇地看戏。但是，那个人应该除外，”江眠分析道，“他正要或者说准备要实施他的报复计划，肯定对这种事情漠不关心，全身心的注意力会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

        “有道理，那等会儿我和事情负责验大叔，你负责观察。”肖鹤云一锤定音。

        李诗情忙问，“你有计划怎么验了？”

        肖鹤云得意一笑，附耳将计划告诉李诗情。

        他倏地起身，冲李诗情喊道：“我说是两站就是两站，你和我争什么争？”

        李诗情一秒入戏，“明明就是三站，什么两站啊，你什么记性？”

        “肯定是两站！不然你自己过来看看，”说着冲到车厢中间，指着车辆路线图，“你自己来数数！”

        “数就数！”李诗情气冲冲地往肖鹤云走去。

        肖鹤云见状往身后蛇皮袋大叔的位置退了几步，大叔连忙俯身，想将自己脚下的蛇皮袋往里收。

        李诗情走得很急，快走到肖鹤云跟前时，推了他一把，肖鹤云不巧地一脚落在脚边的蛇皮袋上。

        “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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