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内忧外患
有了当朝太尉的公子做朋友，裘盛的精盐生意自然更加好做，也越做越大。因为精盐质量比别家好，价格比别家低曹操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让其他人羡慕不已。只不过没人敢打曹操和裘盛二人的主意，全都只能望盐兴叹。
虽然跟着裘盛绝对吃喝不愁，但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些心术不正的手下便开始偷盗精盐，或者以次充好。弄得裘盛的生意要么是帐对不上，要么就是质量下降影响了声誉。
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商无信不兴。若是如此下去辛辛苦苦的打拼出来的事业岂不会要毁于一旦？故而裘盛决定惩治一番，立些规矩。于是便命呆瓜将张小蓉、巧儿和刘黑心几个都叫来商议此事。
得知这个消息后，反应最激烈的是张小蓉这个大小姐，其次是刘黑心这个绣衣使者小头目，最没什么反应的就是巧儿这个小丫鬟。
“盛哥，断然不能容忍这帮家伙如此胡闹，要严惩不贷！”张小蓉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要军法处置，最少也要二十军棍！”
“大人，卑职认为二十军棍远远不够，如果犯事过了一个界限就要斩首示众！起到杀一儆百之效！”刘黑心这绣衣使者很冷漠的说道。
在气冲牛斗的时候裘盛也想过杀一儆百，不过冷静之后感觉偷点盐也不必掉脑袋，这样太冷血容易遭人诟病，故而直接排除了刘黑心的建议。
“少爷，巧儿比较认同小蓉姐姐的话，按规矩打军棍就好，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变残废了，那样其实和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
“巧儿，没想到你想得还挺远。”裘盛打趣道，“不过说得也有理，那就要行刑者注意些，只打伤不打残也不打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要管好，那就要有明确的规矩。裘盛想偷懒，刘黑心太残暴，巧儿和呆瓜压根不是这块料，故而立规矩的任务就交给了张小蓉这大小姐。
本以为要花很久，没想到她不过花了一天时间就列出来近三十条与盐有关的罪行以及惩罚措施。让人刮目相看，知道了这大小姐腹中还真有不少实货而不光是食物。这让众人包括裘盛对她全都刮目相看。
经过这么一通惩治，裘盛的盐生意再次回到了正轨上。为了不让主持盐场的军人和普通的军人有太大差别，裘盛还隔三差五的改善伙食算是一种安抚。
如此一来，内忧算是解决，只不过好日子没过两天，外患便来。应了一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最近一个月的三次精盐交易，每次都遇到了抢道的，总共有五次。其中两次是来去如风的马匪，三次是不知死活的土匪山贼。
这让裘盛感觉不胜其烦。土匪山贼还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派兵剿灭就行。马匪最可恶，打不过就走人，举寨搬迁，典型的游击战专家。
虽然并不非常熟悉骑兵，但是有一点裘盛还是清楚，骑兵的克星是长枪兵。只要刀盾兵在外面布好防护，长枪兵在里面将长枪顶出，轻骑兵一样的马匪就会束手无策了。
按此想法调整好押运精盐的队伍后，情况确实好了很多，马匪来得少了，土匪山贼也来得少了。毕竟他们的对手是训练有素的边塞军人，没必要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只不过情况并未好转，因为这些乌合之众知难而退后，又来了一帮要盐不要命的凶悍之徒——匈奴人。
这不能不说是个麻烦事，匈奴人既凶残又狡猾，远非普通马匪山贼可比，这便弄得裘盛的运盐队在运盐的时候如履薄冰，最可气的是还只能被动防守，既不能主动出击也无法乘胜追击。
眼看着队伍的士气每况愈下，裘盛心中焦急得很，他决定亲自押运一次精盐，给手下提提士气。
有裘盛在战斗毫无疑问会胜利，匈奴匪徒仓皇逃离。在裘盛的命令下，两个侦骑偷偷的跟着那群匈奴人，最终找到了他们的营地。
既然找到了老巢，裘盛立刻满脸笑意，明显认为报仇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了。见裘盛的模样刘黑心数次想开口说话，但是都欲言又止，仿佛知道说了也无用。
只以为刘黑心是有些尴尬的事情不好意思开口，裘盛正在高兴的时候才懒得搭理，故而任刘黑心在那欲言又止。
等到第二天，休息足够，裘盛便率领手下三千精锐，两百骑兵、两千八百步兵开往那匈奴人的营地。很明显，是要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用来出胸中那口憋了许久的恶气。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因为当裘盛率部到达那伙匈奴人的营地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一些绵羊毛、牛肉渣。
这个情况可让裘盛感觉十分尴尬和沮丧，兴师动众前来剿灭匈奴劫匪，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连他们跑哪去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丢脸。
此时，裘盛忽然想起来刘黑心在出发前几次欲言又止的奇怪行为，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扯了过来问道：“刘黑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跑？”
“大人，卑职并不知道他们早就会跑，但是却知道他们会在我们离他们还很远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来了。”刘黑心害怕裘盛误会，立刻解释道。
“什么？匈奴人有这么厉害，他们为何能如此？”
“启禀大人，匈奴人常年生活在草原，由于没有城墙保护他们有很强的危机感。他们会散布很多骑哨在离他们营地至少十五里以外的地方。还有就是对马蹄声也很敏感，他们会隔一会就听一听地，看看附近有没有成群的马跑过来。因为他们害怕那是敌人而非野马群。”刘黑心解释道。
这下裘盛算是明白刘黑心为何数次欲言又止。确实，在发兵之前说这些是很不明智的。反正即使做错也只是空忙一场，不会有什么损失，反而会让自己学到些东西，刘黑心何乐而不为？
裘盛心中很不快，非常厌恶刘黑心这明哲保身的作法，但又无法说什么，只是喘着粗气表示愤怒。
“大哥，刘黑心确实有些私心，但是这也算给大哥上了一课。反正又没什么损失，就当带着手下踏青一次吧。”呆瓜此时跑出来当和事老了。
“大人，卑职有一个想法其实早就想说，但是之前并不合适，此时最好。可以让我将功折罪吗？”
身为上司当然不能太小气，不能因为手下没主动劝诫就记恨。所以在刘黑心表示要‘将功折罪’时，裘盛很快便同意了。刘黑心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联系公孙部落，要他们帮忙买马，好让裘盛组建更多骑兵。
让公孙部落帮忙买马从而为自己组建骑兵？裘盛思考起刘黑心提出的这个想法。没多久，裘盛下令让呆瓜带着三千精锐回雁门军营，他本人则带着刘黑心和一些亲卫去了公孙部落的营地。
一路上裘盛倒是看见不少零星的野马，只不过他对这些马没兴趣，他要的是能充当坐骑的军马。
“刘黑心，你说公孙部落会帮我这忙吗？”裘盛问道。
“大人，你多虑了。公孙部族长明显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还欠了我们不少。绝对不能不帮，也不敢不帮。何况做这中间买卖他肯定能捞不少，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会趋之若鹜，公孙族长绝不是那种有钱不赚的傻瓜。他部落里还有不少人要吃饭呢。”
“言之有理，那就快点找他去。早点组建起一支精锐骑兵才行，否则太憋屈！”话一说完，裘盛便策马狂奔起来。
夕阳西下时众人就到了公孙部的营地。对于裘盛的到来，公孙部族的所有人都非常高兴，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对于裘盛的突然来访，公孙族长非常惊讶，因为既没到还贷的日子又没听说关外匈奴人有集结在雁门一带。
看出公孙族长的疑惑，为了让他安心，刘黑心笑道：“公孙族长不必担心，今日我家大人是来与你谈生意的。”
一听‘谈生意’三个字，公孙族长立刻喜笑颜开。虽然只与裘盛打过一次交道，但知道与他做生意绝不会吃亏，于是他飞快的询问起这生意是什么来。
在要开口之前，裘盛先酝酿了一番，然后才开口道：“最近我在做精盐生意，做得还不错，但是遭到一些宵小之辈的觊觎，让我不胜其扰，其中就有不少马匪和匈奴人。”
公孙族长虽然不聪明，但是活了几十年，还是能听出裘盛的言下之意，于是问道：“大人是说他们来去太快很难有效的惩戒？”
“公孙族长果然厉害，确实如此，太难惩戒。之前我找到了一个袭击我运盐队的匈奴人的营地。昨天他们还在那，今日我的三千兵马尚未到达，他们营地里不光是人包括那些牛羊就都没影了。”
“裘大人不必沮丧，这是必然的，若想惩戒匈奴人必须要骑兵，靠步兵只能被动防御。大人，要不要我们帮你从其它部落手中购买些良马，帮你组建骑兵？有了骑兵，你就不会再苦恼了。”公孙族长笑道。
没想到公孙族长这么聪明和主动，居然一下就表示愿意为自己购买良马组建骑兵。倒不是裘盛不相信公孙族长，但是在裘盛看来兹事体大必须谨慎，所以他并未表现得非常高兴。反而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并表示感谢。
同时脑子里则加速运转，想起相关的事情来。公孙族长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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