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第一笔大单
裘盛是个急性子，在离开公孙部落之后并未有在关外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回了雁门。不过在府中喝了两杯茶便命手下从仓库之中运三百斤精盐送去公孙部，路上由一百名精锐士卒护卫。
对于裘盛的这个命令众人都可以理解，命令本身也没什么纰漏，只是稍微显得急了些，故而并无人出来阻拦。
或许是感觉生活太无聊，张小蓉这个大小姐并未消停多久便又出了幺蛾子。她要求担任护送精盐队伍里的副队长。并以公孙族长办事不力为名，要求前去督查。
虽然有的是办法让张小蓉听话，但是裘盛不想把精力放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故而干脆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拖着不给回答。到底是个大小姐，不是巧儿这样的乖丫鬟，被几次无视后，张小蓉终于忍无可忍跑到裘盛这‘兴师问罪’了。
“裘盛，我当副队长去调查公孙族长的事情你到底考虑好没有？让不让我去？”
“当然会让你去，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张小蓉听裘盛说让自己去，她立刻兴奋不已的问道。
“我还没想好，但现在不是时候。”
“又是要用缓兵之计？我可没那么傻，这次绝不会再上当！”张小蓉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明显还不想与裘盛吵架，于是说道：“你没见公孙族长送马都是三匹五匹的送吗？就没一次超过十匹的，这不会太少了？若是这样弄，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组建起一支军队？他肯定贪得无厌私吞了不少好处！”
不认为公孙族长会上下其手私吞好处，何况他送去盐一次也不是很多，确实买不了多少马。但张小蓉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弄确实很难组建起一支骑兵部队。于是只好决定亲自去一趟公孙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做了决定之后，裘盛第二天便要出行。只不过人还没离开雁门城就被张小蓉和巧儿两个少女给黏上。二人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压根不是去军营视察而是去公孙部视察。
“怎么，你们想跟我一起去军营看那些又口无遮拦且行为粗鲁的军汉？”裘盛笑道，“去当然可以，不过到时候被他们调戏了就别怪我没提醒。如果哭了我也不会安慰。”
“别想忽悠我们，你书房里还有一叠公文没有批阅，城外又没有紧急军情，你这时候跑去军营巡营？时间有多，精力过剩吗？所以你只可能是去公孙部看看他那盐马生意做得如何。”张小蓉信心满满的说道。
“少爷，你就别忽悠我们了。你桌面公文中有一张就是财务报表。不过少爷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背叛你，是小蓉姐姐太厉害，她一眼就看见那报表了，巧儿想替你掩饰都没办法···”
既然如此，裘盛也就懒得再遮遮掩掩，看了看已经骑在马上的张小蓉和巧儿，他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了句‘跟我来，别掉队’。
接着就纵马狂奔起来，仿佛要将二女给甩掉，让她们因为跟不上而自己退回去。可惜的是二女都是倔强的人，不会‘知难而退’，何况这也不难。所以裘盛的打算失败，张小蓉和巧儿还是锲而不舍的跟了上来。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半刻钟就都到了公孙部。
正要进帐篷去见公孙族长，裘盛几个却被公孙锥给拦住。这可让裘盛几人感觉有些不爽，由于不认为公孙锥会毫无理由的无礼冲撞，所以几人并未开口训斥，只是冷着脸询问为什么。
“几位大人请息怒，我叔父正在帐内与一个大部落的酋长谈事情，其中就有盐马交易。待会就会送裘大人嘱咐的烤羊腿了，所以还请你们先跟我去另一个帐篷休息， 小人会随时将他们交谈的情况报告给你们。”
原来是在干正事，裘盛几个转怒为喜，都夸赞起公孙族长和公孙锥来，裘盛更是委婉表示了歉意。
营帐之中公孙族长和黑狼族酋长谈了不少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烤羊腿便上来了。黑狼族虽然是大族，但黑狼酋长并没什么修养，甚至比公孙这个小族长还不如。见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烤羊腿，马上急不可耐的吃了起来，不再管公孙族长。
虽然有些鄙视黑狼族的酋长不顾礼仪，但是公孙族长心中却是高兴的，因为这将大大有利于饭后的盐马项目的谈判。这次生意做得多半比之前的都要大，裘盛一定会更加满意，他的部族也就会有更好的发展。
在公孙锥悄悄告诉公孙族长裘盛来了之后他便离开。由于年过五旬，公孙族长吃不了多少，所以这也并未引起黑狼族酋长的怀疑。
“大人，你今天怎么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黑狼族酋长非常喜欢吃那烤羊腿，他本人还是个非常爱美食之人，所以这次必定能从他那买到不少好马！”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多谢你了公孙族长。”裘盛笑道，“今天来其实就来与你讨论这盐马生意的。因为我感觉我们的交易量太小，我给你的盐不够，你买的马就不够，要组建好骑兵部队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去？”
“大人言之有理，如果想快点组建好骑兵部队确实一次要多买些马，最少也要两百匹。这是我失职了，只记得做生意却忘了大人的最终目的。小老儿有罪。”
“不必动不动就有罪，我不喜欢听这些，只要用心做事就好。你一直都在用心做事，绝对是有功，何罪之有？估计那酋长快吃完了，你也快点回帐吧。我会在帐外听，如果合适，我也会进去直接和他谈。”
巴不得裘盛亲自出马，故而公孙族长非常高兴，表示一定为裘盛打好铺垫。
一回营帐，那黑狼族酋长一脸‘笑意’的问道：“公孙族长，我没想到你这穷乡僻壤居然还有如此美食，实在是让人意外。跟你商量个事情，你看行不行？”
一看酋长那奸猾的模样公孙族长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毫不掩饰的问道，“酋长大人是不是想要我的厨师？”
“是的。我愿意用三十匹良马、一百头绵阳和一百头奶牛来换！”
站在帐外听墙角的裘盛听到黑狼族酋长的话，立刻感叹：果然是大酋长，财大气粗。果然是吃货，为了一个厨师可以这么撒币。
“酋长大人，这烤羊腿之所以美味并非我的厨师多么厉害，熟能生巧而已···”
听了这些话，黑狼族酋长以为公孙族长不肯舍弃那优秀的厨师，脸色立刻阴暗下来，明显随时都可能发怒。
看到黑狼族酋长脸色不对劲，公孙族长立刻解释道：“酋长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此烤羊腿之所以好吃不是因为厨师厉害而是因为其中放的是精盐，不仅让肉入味而且吃着舒服。”
经这么一说，黑狼族酋长仔细回想一番发现公孙族长所言不差。既然是酋长，当然也有些头脑。很快他就发现了公孙族长话里的一个纰漏。
“公孙立！你们这上个月连饭都吃不起，既想活命又不想被吞并，如今居然吃得起精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若是说不清楚，我必定带人铲平你的部落！奶奶的，老子都吃不起精盐，你这家伙居然有得吃！”黑狼酋长怒气冲冲的骂道。
既然黑狼族酋长如此想知道为什么，公孙族长自然就顺着他的意思解释了个清楚。只不过没将裘盛的真实身份说出，只说裘盛是一个有背景的商人。话一说完，那酋长再次激动起来，要求公孙族长立刻带他去见裘盛。
时机已到，裘盛立刻大步走进了营帐。便走还边喊：“公孙族长，最近日子过得怎么样？我来了！”进来之后，环顾一周自然就‘发现’了黑狼族的酋长，于是裘盛便笑着问道：“公孙族长，请问这位是···？”
“裘老板，你怎么来了？不过来得正好，我们刚刚谈到你。这位是黑狼族的酋长，他刚刚还说想见你！你来了，小老儿都不必派人去请你了。”
“请我？什么事情？是盐生意吗？”裘盛继续故作不知。
“裘老板，找你当然就是谈精盐生意。这位黑狼族的酋长很喜欢吃你卖的精盐，刚刚就是一直在问我精盐的事情。”
“承蒙黑狼酋长看得起，小人高兴万分。”裘盛很谦恭的笑道。
“公孙立这老家伙说是帮你在关外做盐马买卖当个中间商。说你想买马用盐来换，对吗？”
“黑狼酋长，公孙族长说得不错。我确实是想买些马匹，正好手上又有一批不错的盐，所以就打算做这生意。”
马对大汉来说是很重要的战略资源，这些黑狼酋长都非常明白，所以不打算一开始就谈生意，而要探探裘盛的底。
“公孙立说你想买很多马，不知道你一个汉人要那么多马干什么？你们农耕生活应该要更多的耕牛才对。”
看来这酋长还不仅仅是个吃货，有些头脑。裘盛心中暗想。
“酋长大人，我们虽然是农耕生活但马匹也有不少用途。比如送信、配种养骡子、用来拉送人送货的马车。马肉可以食用，马奶子酒其实也挺美味。”裘盛侃侃而谈，但是绝口不提马可以用来当骑兵的坐骑。
多半是觉得裘盛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绝没有什么威胁，顶多就是哪个大汉望族派出来历练，熟悉家族生意的大少爷。所以黑狼族酋长在与裘盛谈了谈之后，最终敲定用两万斤精盐换五百匹优良的蒙古马，其中要一百匹种o马。算是一个双赢买卖，各取所需了。
待黑狼族酋长离开后，裘盛喜笑颜开，笑道：“公孙族长，多谢了。我裘盛绝不会忘记承诺，这单买卖的一成利益就是二十五匹马或者一千斤精盐。要什么，你自己选。”
听到这个数字让公孙族长激动得都跳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裘盛多少要扣去一些，能给个十匹良马或者五百斤精盐就不错。没想到裘盛居然言而有信，一点不减少。
应该是太激动，公孙族长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裘大人，你没有诓我？”
“混蛋，大人会骗你吗？”刘黑心立刻怒斥道。
“黑心，不必如此。这事情任谁都不会轻易接受的。”
裘盛笑道，“确实是这么多。过段时间我会派人来对账，多半是戴大人。做得多就赚得多，本官绝不食言。”
完成了这么一笔大买卖，赚了不少，公孙族长和裘盛一伙当然都高兴不已。非常难得的，公孙立命手下杀了十头肥羊，拿出五十坛羊奶酒给大家伙打牙祭。所有人吃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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