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军火商
如果想让部下坚决的执行长官的命令，长官就必须以身作则。所以即使有巧儿这个能干的丫鬟，裘盛还是每天花一炷香的功夫亲自擦拭自己的那口宝剑。
有几次巧儿打算偷偷的帮裘盛擦拭宝剑却被裘盛撞个正着，结果就受到严厉的训斥。被裘盛说成‘不懂事’、‘没有大局观’。被这么训斥巧儿当然委屈，好心没好报，当着裘盛的面没有哭，但是离开之后立刻哭了起来。
“怎么了，巧儿？”这次被路过的呆瓜看见，立刻走过来询问。
“没什么···”巧儿有些哽咽。
“是不是大哥骂你了？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说理？”
“不用，本来就是我错了。我不该帮少爷擦拭宝剑。他确实应该亲自擦拭宝剑，身体力行。”
原来是这件事情，呆瓜确实没法帮巧儿。虽然巧儿没做错但也没做对，但又舍不得巧儿这样泪眼婆娑的，故而呆瓜这不太会说话的人就蹩手蹩脚的安慰起她来。
巧儿不是一个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反而还比较坚强。不过一会儿，她就恢复了正常，询问呆瓜此时前来找裘盛干嘛。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呆瓜一般是上午和晚上来，下午不会来，下午他一般在军营或马场。
虽然事情是机密，但是让巧儿知道很正常，所以呆瓜没有丝毫犹豫便将事情说了出来：张小蓉提醒裘盛兑现诺言，并且希望以平价购买一百五十把宿铁刀剑。凑齐三百把优质刀剑送给张邈。
“小蓉姐姐为何不亲自来，要你来当这传声筒干嘛？”
“我本来就是来告诉大哥铁匠铺已经打造好了一千把宿铁刀剑的事情，或许这种事情小蓉小姐不太好开口。经过上次和大哥的交谈，她意识到边境需要更多更好的武器，不能胡乱提要求。”
“有道理，一共才打造出一千把，小蓉姐姐一下子就想弄走三百把当然有些过了。送张大人一百五十把宿铁刀剑我支持，但是无论小蓉姐姐以任何方式再要走一百五十把刀剑我都不支持，目前咱们一共就那么点。”巧儿点点头说道，“呆瓜，你打算怎么办？是支持还是不支持？不过张大人对少爷有知遇之恩，不送不卖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支持送张大人一百五十把宿铁刀剑后再以平价卖他一百五十把，这样也算是知恩图报。一百五十把宿铁刀剑其实也不多，咱们眼界放长远点。大不了咱们就当花这三百口优质刀剑为大哥博一个好名声。”
“好名声？”巧儿沉吟道，“没想到呆瓜你还挺聪明，好吧，就算是花这些刀剑为少爷博名声吧！咱们一起去见见少爷，看看能不能借此想些东西。”
明白巧儿的意思，呆瓜立刻和她一起去了裘盛的书房。正在批阅公文的裘盛见二人一起进来，有些意外。因为呆瓜不该此时来，巧儿受了委屈也不该此时来。不该来的时候来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于是立刻问缘由起来。
“大哥，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打造出了一千把宿铁刀剑。张小蓉知道这些托我提醒你兑现诺言，并且希望再以平价买走一百五十把宿铁刀剑。”
“三百把？半卖半送？”裘盛此时心中其实有些不爽，但是很快就压下这不爽，低头思索一番后说道：“她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你们二人什么态度？”
“少爷，呆瓜的态度是支持半卖半送，因为对方是张邈大人。我原本只支持送给张邈大人一百五十把宿铁刀剑，但不想在短时间内再让他得到一把这样的好武器，因为我们自己还需要很多，咱们这说不定哪一天就开战。不过呆瓜说可以借此来表现你的知恩图报，可以博得一个好名声，我也就同意了。”巧儿笑道。
这些都考虑得很周到，裘盛也非常赞同，于是表示愿意半卖半送张邈三百把宿铁刀剑。而且最好以最快的速度送过去，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黄巾起义很快就要发生了。
张小蓉很快就知道了裘盛的这个决定，她当然高兴不已，连忙跑来表示感谢。称张邈没有看走眼，裘盛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
自问还算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但是被张小蓉这么夸裘盛心中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好在知道她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不会陡然增加数量，所以裘盛没有忐忑不安。
在听好话听得有些‘疲惫’时，一句话突然让让裘盛来了精神，因为张小蓉说她会请张邈帮忙做广告，高价出售宿铁刀剑。
‘军火商’一词闪现在了裘盛的脑中。军火是暴利行业，利润绝不亚于盐铁和茶叶。
“小蓉，你说请你父亲帮我的武器做广告？”裘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所以问道。
“怎么？你认为我会言而无信？还是认为我没有能力做到？”
“当然不是，我相信你肯定会做，也肯定能做到，只是感觉其中难度不小，毕竟如果没有战绩就无法说服别人。”
这是大实话，于是张小蓉换了个思维，表示可以将这些好刀好剑装备到张邈的嫡系部队，再又用这些嫡系部队进行剿匪和平乱。如此一来，既以最小的付出让陈留安宁，又为裘盛做了一个大大的广告，绝对是一举两得。以这样的实战做广告确实很可行，即使别人知道张邈与他关系密切但也肯定会对这些刀剑有兴趣。
“小蓉，那就麻烦你将这三百口宿铁刀剑送去陈留。请你要张叔叔记得帮我做做广告啊。”
“放心吧，盛哥！这事情还不简单？换了武器开战不就得了？那帮乌合之众难道还能打过我父亲的精锐部队？”
虽然想叮嘱‘不要轻敌’，但是领兵的又不是张小蓉，叮嘱也无用，所以裘盛也就没有开口，只要她注意保护好武器。
事情进展非常顺利，在张邈收到武器之后立刻送来了货款，很快就将宿铁刀剑装备到了部队。作为一个非常负责的郡守，他甚至亲自率领这些兵马在郡内平乱。
手持崭新宿铁刀剑的精锐士卒与手持锈迹斑斑武器的土匪山贼交战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杀到后来张邈都不忍再杀，直接招降。
得知张邈手下多了一支战力强悍的部队，陈留境内的土匪山贼无不收敛很多，有些胆小的或是血债过多的家伙甚至放弃原有山寨，跑去别的郡县当山大王了。
这当然就引起了周围郡守的好奇和不满。好奇的是张邈这个绣衣使者什么时候变成能征善战的悍将了？不满的是这些祸害全都流窜到他们的地盘，弄得他们日子过不安稳。
为了解决这问题，众人纷纷去陈留询问，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正是给裘盛的宿铁刀剑做广告的好机会。张邈当然让来的人都看看他的军队忽然那么厉害的秘诀。
看到了其中的秘诀之后，所有人都非常兴奋，无一不想也获得一些这样的神兵利器。故而立刻变脸，从面如黑铁到面若红铜。
作为大特务头子，张邈如何会看不出这些同僚的打算？不过他不但装傻充愣而且将炼制此种刀剑的难度说得非常大。表示这样一把好武器即使他从裘盛那买也是要两万五千钱一把。这三百把刀剑足足花了他七百五十万钱。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其中不少人还是决定从裘盛那买这种品质绝佳的宿铁刀剑。为了能买到便宜点的好货，他们还求张小蓉帮忙引荐。
张小蓉是何等人？如何会平白无故帮忙？自然要好处。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到后来她居然将购买数额、官员品级都联系起来，列出了一个表，收费就按表上来。并警告任何人都别想绕过她，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情况裘盛很快就知道，但是这次他并未出面阻拦，反而加入其中，要求张小蓉将所得分出至少五成给他。
自己做贪得无厌的坏人，辛辛苦苦讹诈的钱财居然要送出一半给裘盛。如此为裘盛做嫁衣裳，张小蓉岂能接受？当然不肯，而且大骂裘盛无耻之极。
裘盛也不与张小蓉争执，直接不见那些张小蓉引荐的官员。张小蓉收了钱却办不成事情，这当然被人唾骂责怪。时间久了，即使是张邈的女儿也扛不住，所以最终张小蓉只能妥协选择接受裘盛的无理要求，直接分五成好处给裘盛。
这样过了三个月，裘盛卖出九百把宿铁刀剑，一共赚了足足二千二百万钱。其中张邈还分了两百万钱做提成。二人合作得非常愉快。
当裘盛正躺在钱堆上睡觉时，巧儿来了。
“少爷，有一件事恐怕你得想一想。”
“什么事情？你说说看。如果说得有理，我一定改进。”虽然巧儿表情有些严肃，但是裘盛现在非常高兴所以无所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巧儿，“分好处恐怕不能只分给张大人，还得分给其他人一些。”
其他人？这个其他人什么意思裘盛感觉有些模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铁匠，立刻点头说道，“明白了，我会专门给那些铁匠发一笔钱，按出力多少发。最少也有一万。”
“少爷，巧儿说的不光是这些铁匠，还有一人少爷或许漏了。”
“还有一人？”说完这话，裘盛立刻明白了巧儿的意思，“你是说南逍道长？”
“正是南逍道长。少爷应该送些香油钱去，但是不要少于五万钱。若有可能最好帮他把那残破的道观翻修一次。这样最多不过八万钱，但是道长会感恩戴德绝不会将灌钢之法外泄。至于那些铁匠师傅恐怕还得提醒提醒，不能让他们泄露此法。”
这是当然，灌钢法可是裘盛的杀手锏。所以在听了巧儿的话后他立刻拨款十万钱送去了云霄观。给每个铁匠都发了一万到三万不等的奖励，但同时也发出了警告。最后还还用了流水线作业之法，让掌握灌钢法的铁匠都是值得信奈之人，算是又加一道保险。
这么一下就不见了一百多万钱，虽然不是守财奴，但是裘盛还是很心疼的。于是他又开始想办法赚钱，下定决心要将这边的亏空给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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