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王老板
梦想很美丽，现实很残酷。裘盛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补亏空的办法。无非还是贩卖盐和宿铁刀剑。他可不敢将茶叶和铁卖给匈奴人，那样可就太过了，是汉奸行为。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呆瓜和巧儿来了，二人与裘盛从小玩到大，对裘盛再熟悉不过，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有事。
“少爷，你又有什么烦心事？”巧儿苦着脸说道，“你如今可没以前快乐了。不如咱们别当这官，带上点钱回陈留吧。带不走的就分给手下和同僚。”
“大哥，虽然我不是很赞同巧儿说的，但是你确实没以前快乐了，这样可不好，我们很担心。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愁眉苦脸吗？”
“我愁眉苦脸了？”裘盛恍然不知。“是因为发‘分红’的事情。不是不该发，而是一下少了一百多万钱心里有些不爽。想找办法弥补亏空但是又找不到办法，所以就有些愁眉苦脸了。”
明白其中的缘由之后，巧儿和呆瓜立刻就理解了。巧儿还有些惭愧，因为这事情是她提议的。
当然不会让巧儿因此感到委屈，还没等她表现出不快裘盛就不住的夸赞起她来。并说是他自己不够大气，少了区区一百多万钱还受不了。
巧儿当然非常高兴裘盛如此在乎自己感受，她立刻笑着表示不委屈，确实需要想办法弥补亏空。
“大哥，要不咱们贩些铁和茶叶给匈奴人？他们肯定会要。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求之不得。”
“呆瓜！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卖铁和茶叶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匈奴人就是通敌，是汉奸！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卖精盐给他们就不是汉奸？这其中两个原因。第一，草原上也有很大的盐池，并不少粗盐，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第二，我之所以如此做是为了那些马匹。如果马匹够了，我自然就不与他们再有生意来往！”裘盛有些生气的说道。
原来裘盛打的是这么一个算盘，呆瓜恍然大悟。他这粗线条的人没那么小气，挨了裘盛的骂并不介意，反而称赞裘盛非常厉害。
“你们帮我想想看怎么才能赚更多的钱。”
话音刚落，巧儿便说道：“少爷，要不你干脆弄个大型的兵器铺。不仅出售刀剑还出售各种兵器。不仅把兵器分成档次出售，也帮人打造特定兵器如何？好铁矿就炼制好兵器，差铁矿就炼制差兵器，这样既不会有太多浪费又能赚最多的钱。”
不止卖刀剑还卖其它的兵器。不止将兵器分成档次出售而且还帮人打造特定兵器？这可是个大计划，需要的资金和人力都不少，其中牵扯的利益也很多，如果不准备妥当，不仅不能招财反而可能招灾。
由于山高皇帝远，裘盛的势力也还不弱，所以在与各方商议好之后他便开始正经当起军火商来。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原本以为打造兵器都那样，去铁匠铺逛了一圈才明白，各种兵器都有各自的打造技巧。若是用错了，这把兵器可能就废了，得回炉重新打造。
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浪费，裘盛决定商议出个办法来。不过他的脑子里除了流水线作业外就没有别的了，而流水线作业已经用在了兵器打造中。
“今天我去铁匠铺了，发现一个很糟糕的现象——浪费严重。不是说那些铁匠故意浪费，而是因为打造经验不足造成的浪费。没想到每种兵器都有各自打造的技巧，你们说说看如何让铁匠们掌握更多的打造技巧，避免这样的浪费？看着三把武器里就有一把要回炉重炼，我可有些受不了。”裘盛哭丧着脸说道。
“大哥，让那些经验不足的先去打造技术要求不高，质量要求不高的兵器。等他们经验足够，技术精湛再让他们打造好兵器。”
“听上去不错，但是太废时间。打造各自兵器要的技术都不一样。等他们把经验积累足够了，黄花菜都凉了。”张小蓉笑道。
话虽然不好听，但理是这个理，所以没人指责张小蓉。
“少爷，要不你编一本炼制兵器的小册子，让他们先学好册子上技巧？这样等于有路可循。他们不识字的话就派师傅手把手的教。让他们背下来册子上的技巧。”
编小册子？有路可循？巧儿的办法让裘盛心动。但是裘盛感觉还不是很好，因为这些铁匠都成年了，哪里还会看书？要他们看书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只不过没有多久裘盛自己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每个经验足够的铁匠只炼制一种兵器，只要他们学会相应的技巧。他们同时带三个学徒，让学徒也只炼制一种兵器会相应的技巧。
这样一来，果然兵器炼制过程中浪费减少很多，速度也提高不少，都有之前的两倍了。相应的，利润也提高不少，裘盛心中就舒服多了。
虽然还没有到黄巾起义，但是各地小规模起义接连不断。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现象，从裘盛这买了兵器的官员的战绩比没从他这买兵器的官员的战绩要好不少。这让众人意识到一定要让部队提高装备，否则就无法立功，也就别想加官进爵。
随着时间的推移，裘盛兵器铺的名声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闻名而来定制兵器的人更多了。
这一天，晴空万里，碧草连天，看着马场中那足足六千匹好马，想着仓库里成堆的五铢钱，裘盛顿时豪情万丈仰天狂笑起来。
“巧儿，呆瓜，如今我有了这些马匹和钱财，你们说我接下来还要干什么？屯粮还是招兵？”
“当然是屯粮。”巧儿说道。
“当然是招兵。”呆瓜说道。
细细一想，当然是屯粮。一旦打起仗，粮食消耗会如流水一样快。所以裘盛表示应该立刻去大规模购粮，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还要再商议时，刘黑心策马而来，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陌生人。见状，裘盛立刻搁下议题，等待他们过来。
“大人。”
“刘黑心，这位是···？”
“大人，这位是王老板，是来找我们买精盐的，他说如果有可能也想定制些兵器。”刘黑心笑眯眯的说道。
那王老板面如冠玉、浓眉大眼，看上去就是个聪明的人。
“王老板，你是来买精盐和兵器的？”
“是的，裘大人。小民想来买五百斤的精盐，若有可能，我还想买六百把品质不错的武器。”
“卖你精盐不是问题，但是你一个商人要那么多优质的兵器干嘛？我都是将兵器卖给领兵的同僚，从不卖给其他人。”
明显早就料到买兵器不会那么容易，那王老板并未表现出半点失望。只是很平静的强调世道不太平，他家做的生意大需要不少的护卫。但是如今土匪山贼用的武器都比他们好，这让他们很被动，甚至都亏了两笔大买卖了。
这些道理说得通，但是裘盛还是不想将武器卖给平民百姓，这样会造成不稳定。于是就给自己的雁门镖局拉生意，表示愿意帮王老板护送货物。
为了不得罪裘盛，王老板退了一步，表示愿意向裘盛买一千斤精盐，请裘盛的雁门镖局押镖十次，不过还是想买五百把优质的兵器。
若是只要三四十把优质兵器装备家中护院，这不奇怪。但是这王老板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兵器，而且一买就是五百把，这让裘盛不得不起疑心。
他认为这王老板不是普通的商人，很可能是土匪，也可能是计划叛乱的乱民。
“王老板，可以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这的武器吗？我不认为你买不到武器，花些钱财应该还是能从一些官员那买到普通士卒用的武器。相信这些武器足够对抗那些土匪山贼了，情况应该不像你说的那么糟糕。”裘盛笑道。
“裘大人此言差矣，那些官员连自己手下的兵器都是锈迹斑斑，他们卖给我的又岂会是好货？告诉大人一个笑话。我曾经在一个县里买了五十把刀剑，其中二十把在劈木头的时候就从中间断裂，连把菜刀都不如啊！”
这些话裘盛还是相信的，因为他自己的兵器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实。这让裘盛低头思考起来，接着又询问王老板为何一定要买自己的武器。王老板给的道理非常简单，就是裘盛兵器谱炼制的兵器质量有保障，一分钱一分货，绝对不偷工减料。
再加上王老板很会说话，可谓舌灿生花，听得裘盛心里舒畅得很。在要答应卖他一千斤精盐和五百把宿铁刀剑的时候，忽然巧儿站出来阻止。
“王老板，请问你是哪里人？”
“小人是汉中人。”
“小女子记得汉中并无多少匪患，你为何要如此多的武器？”
“这位姑娘，小人虽然是汉中人，但是生意却多在陈留，而陈留最近不太平，所以我不得不买些好的武器以作防备。”
陈留不太平？陈留是张邈的地盘，裘盛已经提醒张邈防备太平道，开粥场，救饥民，如何会不太平？这回裘盛真正感觉不对劲了。因为眼前之人最可能的身份不是别的，而是替太平道出来购买武器的。
裘盛现在很想抓了这王老板严加审问，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底细，但是又怕打草惊蛇。最终在巧儿的肩膀上拍了拍后，说道：“好的，我卖你一千斤精盐和五百把宿铁刀剑。精盐按市场价，但是宿铁刀剑我是担了风险的，要三倍的价格。”
王老板见裘盛答应了，他立刻喜上眉梢，连连表示感谢，也很痛快的同意了裘盛的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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