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平止
[总之，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让人控制不住的场面。]
你拿着游戏机，一脸深沉的想着。
[在成年女性试图找机会邀请女子高中生和她的同学男子高中生一号还有半路上遇见的因为见义勇为反而被见义勇为的男子高中生二号去她的家里打游戏的时候却遇见了男子高中生一号的妈妈，并被要求‘今天最好四个人一起留下来哦’，这是什么靡乱的剧情啊，我拿的真的不是隔壁诚哥日在的剧本吗……！！]
“打这个游戏吧，”钉崎野蔷薇拿着xboxone，兴致勃勃道，“格斗游戏！超级热血，这个我刚刚打通关了小boss，联机组队吧。”
“还是这个比较好吧，”吉野顺平头也不抬，原本紧绷的肩线放松下来，不知是不是由于处在熟悉的环境里，他的话也开始变多，“风景观赏类2765号，现在这个时间打一打，有助于睡眠。”
“你是老爷爷吗？”钉崎野蔷薇反驳，“才七点多，连晚饭还没吃，你就开始考虑睡觉的事情了？”
片刻的沉默。
偏过头，你敏锐的注意到她语气的不同寻常，显得尤为强势、压迫、且咄咄逼人。
同样注意到的吉野顺平抬起头，“只是一个建议而已。”开始觉得些微的恼火，按照常理来推算的话，他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平时总是过分少言寡语，因而显得温吞和无害。此时此刻，他认为这样的对话无缘无故，而吉野顺平讨厌理不清头绪的感觉、
相看两厌，他们倏然沉默下去，你手足无措的愣在中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轻的气音。摇摆的空隙，寂静和尴尬开始无缝不入的挤满你们之间的距离。
钟表秒针和齿轮咬合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突然，“好了好了，在这里争执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啦，”虎杖悠仁轻松的摆平气氛，他随意拿起一个光盘，注意到上面的字迹，“我倒是觉得rpg类游戏也不错？这样的话，三种选择各有一票哦。”
注意到他的视线，你陡然感到不妙。
“玲央呢、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呢？你想要玩哪种？”
……果然。
这样的话，选哪种都、
“我的话……”视线集中过来，“其实哪种都……”你小声的说，露出苦恼的微笑，“这个你们自己选择吧，刚刚不太好插话、现在这个时间段不太适合在别人家里逗留，况且你们三个年龄比较相近，我凑过来就有点太微妙了。”
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垫子上，应少年母亲的强烈意愿解下了发髻，黑发铺陈一样的披散在窄窄的肩上，吉野顺平的房间里常开冷色调的光，光线居高临下的打在她的脸上，眼睑处投射出淡淡的阴影，是云雾初开般的彻悟感。
她显得局促，杏色的地毯、西装裙被吉野凪强制性的拿去处理、只露出里面不再平整的白色衬衫。
“不過，吉野君的妈妈太热情了，”你轻声说，“不知不覺就跟來了。”
“我妈妈她就是这个性格，”吉野顺平又开始叹气，“你别放在心上、她估计是看到你……那个样子有点放心不下。”
“啊，当时的确情况不太对劲，会这样做也正常……？”
“这样一想的话，顺平是很幸福的孩子呢，”虎杖悠仁摸了摸自己的发丝，后颈有种发凉的感觉，是錯覺吗？“吉野阿姨是很成功的母亲。”
“诶？话题是怎么……？！”
“是实话实说啦实话实说，”虎杖悠仁挽起袖口，“不过，玲央你最好还是留下吧。”
吉野顺平烦躁的抓了抓稍长的黑色发丝，“喂……你把刚刚的话说完。”
“嗯？可是刚刚的话题已经结束了啊？”
钉崎野蔷薇拉住你的手臂，轻轻的打了个哈欠：“你要是走的话，我们一起？”她认真的说，“这个时间段的话……我去你家还是你去我家？”
“我家吧，那边更近一点。”
“诶？可是这个时间段走的话，会不太好吧，毕竟天都黑了。我刚刚还看见吉野的妈妈在准备晚饭。”虎杖悠仁在和吉野顺平聊天的间隙中随口插嘴说，“我感觉她超希望我们留下来的，甚至在客厅里铺了一床被子……等等顺平，我们可能一会儿要睡哪里了。”
“哈？为什么？”
“因为女孩子们肯定是要睡床上的，”他平静的说，“不然呢？你以为真的是‘四个人一起’吗？”
“喂？！”吉野顺平咬牙，尽力端出和以往没有差别的冷静语气，“你在说什么啊……！”
两个少年吵吵嚷嚷起来，挽着你臂的手松了松，余光只看见少女橙色的发丝瀑水般的倾斜。
你知道，钉崎野蔷薇开始犹豫了。
[啊、不愧是所谓‘缓冲剂’一样的存在……]你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虎杖悠仁，[极度的敏锐，直白的言论，委婉不显得过分僵硬的说辞。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讨人喜欢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
“这样的话，”假装犹豫的说着，“那我今天还是留下吧，我出去看看吉野……姐？”如此这般，她低下头，“你们先玩吧，饭好了我会上来叫你们的。”
……
…………
自二楼拐角处走下，木质的扶手留下温润触感，只来得及草草披上原本轻薄的外套，衣角卷入稍凉的晚风，带走仅存的热量，让还没有走下楼梯的你控制不住的缩瑟了一下。
“诶？你这孩子——”听见脚步声的吉野凪回头看了一眼，她没系围裙，依旧是刚刚见到时的打扮，黑色西装松松垮垮的解开两个扣子，里面倒是换上了家里的白色衬衫，不知是否是巧合，你们现在穿的衣服款式极为相似。
不过分神半秒，厨房里的火竟然一下窜上去，带起一连串的火星，吉野凪眼疾手快的扣住锅盖，关了火，随手扎起半长不短的黑发，自墙壁的一角露出半个纤瘦的肩膀，“怎么下来了，不和那几个孩子一起玩吗？”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语调变得恼火起来，“是顺平那孩子說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了吗？你等着，我这就上去让他给你——”
“不，没什么，吉野……姐姐、”你努力的阻拦住有点怒气冲冲的职业女性，“是我自己觉得有点不太合适啦……毕竟大了他们三四岁，在哪里我自己有点呆不自在。”
“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不，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饭菜差不多准备好了。”吉野凪說，“对了，以后和我说话可以不用加敬语，刚刚在路上也已经聊了很久了嘛。”
她把碟子和碗从柜子上拿下来，在桌子上摆好，“姐姐的话，玲央你是把自己摆到了和我的同等年龄阶层，虽然我自己会觉得很开心，但是从我的个人角度来讲，还是不建议这样的哦，”从口袋里翻出一盒烟，拿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吉野凪抬眼看向你，挥了挥手上的烟，“介意吗？”
她右手拇指处有淡淡的茧。
“不、我不介意的。”下意识的说。
信步走到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吉野凪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住烟，摁开打火机，点燃。黑发、白色衬衫，细细的黄身烟、浅红色豆蔻、吐出一个薄烟圈，她随口笑道，“虽然按照你现在的年龄，可能会比较向往我们这个年纪的生活，但实际上可没那么好。”
“……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明显，”她有一种颓废懒散的文人气质，半阖上眼睛，侧过头，香烟被风吹出摇摇欲坠的雾，黑暗翻天覆地，行人寥寥无几，她呼吸吐出灼烧酒精气味，“不，更多的是像月亮吧。”
不待你回答，吉野凪自顾自的接下去，“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我真希望你们都永不长大，但这太自私了，所以我做不到，”目光飘向远方。
“多少有点沉重了，永远也不长大什么的。”
“如果长大之后，你就会发现还是小的时候更开心一点。”
“很多人都这样和我说过，”少女难得坦然的说着，“但是，如果不长大的话、是不行的吧，只有长大之后，才有资格对那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进行变革和改变，才有资格说自己已经足够的了解，才有资格反抗。”
“说的也是，不过让你失望的是，成年人很少反抗什么东西呢，”她說得很慢，于是一字一句就显得不在懒散和放松，只是笃定，“大部分人，因为没有过多的才能，所以不能反抗，哪怕有了资格，到最后也会被犹豫和踌躇不定消耗殆尽。”
“不过我相信玲央可以做到哦？诶？问我为什么啊，”她突然又恢复了那种散漫的状态，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直觉？还是某种预言？我也说不上来。”
“不过像玲央这种表现的话，一定是有着极为思念的什么[东西]吧。”
“嗯。”
“是物品？动物？还是人？大概是人吧，虽然这么說会感觉很微妙，但是，能在一个个体身上留下那么深刻印记的，大概也只有[人]了吧。”
“是长辈吗？还是青梅竹马什么的。不过、能在一瞬间作出决定、不留余地推着你向前走的那个人，应该很爱你吧。”
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少女在自己身边拉平了唇线，手指不安的纠结在一起、回避的姿态，语焉不详的回答，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她身上的味道，好像前几天她路过花店时，店员送给她的一只白蔷薇。
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片刻的失神。这毫无关联，失礼，且不合理。
迟迟的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有些太过跳脱，吉野凪熄灭抽了一半的女士香烟，随手向外弹了弹烟灰，残余的灰烬扑簌簌的落下，惊鸟、落水一般的凌乱。收回视线，依旧是懒得理衣服，她直起身。
高跟鞋还没来得及脱下，烟、天台、言語交锋，或许正是为了这一刻。
她凑近。
“妈，”吉野顺平的声音打破她的思绪，他的身体在挂角处若隐若现，“我刚刚听到厨房的定时器响了，你做了粥？”
“——啊，好像是做了粥，不过先稍等一下。”
胡乱搪塞了吉野顺平，女性醒觉自己微妙的言辞，“抱歉，”她揉了揉额角，今天饭局上的酒喝的好像确实是有点多，“我刚刚是有点太多嘴了，那些话你还是忘掉吧。”
然而，“没关系的，凪，”少女只是道，没有被逼迫的自觉，她也慢吞吞的直起身体，“吉野君下来了也好，我去叫他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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