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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34再战


有风从耳边轻飘飘的吹过。

        信步走到门口,已经模模糊糊的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拉开门,虚幻渐渐凝实成不详的暗色调,眼前又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像永远望不到尽头般的苦痛。

        光线暧昧,单留下雪白的病房,针管刺破皮肤,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融化的糖、柜台上面开封的药片、玻璃杯碎的恰到好处,弯腰一片一片的捡起碎片,运动鞋在空荡荡的医院里踩的吱吱作响。

        视线颠倒搅旋,他看见病床上的爷爷冷淡的应对着护士的提问,被拿来的花安安稳稳的放在窗的一角,他想要呼喊,声带在空气里震动,留下泡沫破碎的响动,奔跑,不断放大的不安预兆冲破血肉、刺破皮肤。

        余下无尽的白。

        这一切看似坚不可摧、逻辑层层扭曲的契合,实则古怪难懂,意象交错杂乱,让人难以从事物中获得任何有用信息,好像毛线团,一切都是一团乱麻。自己的喘息声逐渐失去控制,短暂的、溺水般的窒息感后,他又看见风从家中的堂穿过,屐踩过木质地板,樱花扑簌簌的落下,处于下位的柏油地和白茶花变得抽象,远处女性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整理衣物,纤细的腕从宽大的袖口里出来,身体斜倚着朱红台柱。

        他慢慢的踱步,脚下是花瓣的尸体。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于是她慢慢的回头,露出半个眼熟的侧脸,

        她微笑:“——”

        ——嘭。

        后颈的凉风裹挟着豆大的雨,冰冷的觸感让虎杖悠仁猛然从被子里坐起来。

        止不住的剧烈喘息,做了个乱七八糟的的梦,但梦里有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但是总觉得故事内容很微妙。直觉自己不愿回想起刚刚梦的内容,虎杖悠仁漫无目的的发散自己的思维。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试图让自己重新拥有理智思考的余地,看起来是下雨了?可是明明昨天的天气预报里没有提醒。

        不过倒也不算太过意外,日本关东地区的天气预报根本就没准过。倒是这场不期然的磅礡大雨提醒了他——先下也的确是接近初夏的时节了。

        初夏——去年初夏下大雨的时候他在干什么来着?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去的电影院,那时候爷爷身体还算健朗,不过他倒是很厌恶下雨、尤其是这样的大雨滂沱。

        [总是会想起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他是这样说的,但是具体原因是什么,他从未告诉过虎杖悠仁。忍不住叹气,雖說看電影的时候格外偏好那些复杂的谜团,在观感上会给人带来一种纯粹的快感,但是放到自己身上果然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坦白的讲,当事件和真相在他面前缓缓的、张牙舞爪的走来,他更甚是对折磨他已久的那两句话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疑惑。

        [你很强。]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我……很强大吗?虎杖悠仁有的时候会这样慢腾腾的想,我必须要死去吗?爷爷究竟是知道些什么、还是意识到了什么。吃下那根手指的决定,是处于当时情景下的必然、是一念之差的偶然、还是戏剧化的命中注定?

        带着这样满腹的胡思乱想,他随便披上衣服,客厅的窗户似乎是忘记关了,除了雨声外,吉野家安静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但想来也是睡不着了,自小就是这样,半夜惊醒后只能睁着眼熬到天明,在自己家里时还可以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消磨时间,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是不要做出这样的举措把他们吵醒的好。

        出去呆一会儿吧,大脑自顾自的下了决定。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把手,恰巧此时诡异的闷雷在耳边炸开轰然巨响,雨丝从室外慢悠悠的潲到室内,在门外站着的女性举着黑伞,手腕从宽大的袖子里斜出,似曾相识的微妙感始终围绕着他,冰凉的触感不断游走在他的鼻翼、他的手臂。

        “虎杖君?”她回头,轻轻的说,“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

        “并没有,是刚刚的雷声一下子把我嚇了一跳,一般情况下我睡的都很沉。”

        天空是诡异的暗沉色,鸦鸟的声音显得邈远,雨丝下落密度的骤然减小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自觉的进了帐,在嘴里过了一边即将说出口的话,虎杖悠仁难得把问题提的委婉柔和,“您在这里是……?”

        似乎是并没有发现他突然转变的称呼,望月玲央回答的轻描淡写,“刚刚发现有一个咒灵在附近,打算顺手祓除掉,但是一不留神就让它隐藏了踪迹,所以打算在这里等一等。”

        ——明明一开始不愿意提及的,可这个时候却又莫名的坦诚。

        “守株待兔?”虎杖悠仁若有所思,“可是我记得,低级咒灵一般不会有自我思想的吧。”

        “咒灵对人的[厌恶感]是从其诞生就刻在他们的灵里,和他们的骨肉混合在一起,尽管做事全凭本能,但也并非是全然失去自我的行尸走肉,”不知道是不是写书写出习惯,望月玲央讲话时总是善用类比,喜欢把一个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讲,但是末尾处偏要留下处处悬念,让人浮想联翩。

        这次也是习惯性点到为止,“我在他的伤口处留下了咒力残秽,算是双重保险。也因此,我认为它会回来。”

        “这样,”虎杖悠仁不善于咄咄逼人,“不过帐这样对外开放,真的没问题吗?”

        “不是全然的对外开放,”摇摇头,她回答,“我设置的是有咒力的人或物都可以进入,但进来之后就不能再出去。咒灵里鲜少有懂得隐藏踪迹的类型,因而还是小心为妙。”

        一问一答,虎杖悠仁忍不住微笑,自从了解咒术界、并且切身成为其中的一员后,他就鲜少有这种正经的[被教导]的感觉了,“总感觉咒术高专的老师教书和玲央你不太一样诶。”

        “是在说五条先生和七海先生吗?”

        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了吧,于是坦率的回答,“是的。”

        “在我的认知里面,七海先生教学生的水平可是要比五条先生高好多——我的很大一部分常识也是来源于他们。”

        “不,”郑重的說,“那是因为玲央你没有被七海他教过数学化学和经济学,在那几节课程里面他简直就是魔鬼。”

        “……我以为咒术高专不用学这些的。”

        后颈的突如其来的凉风让他肌肉紧绷起来,同样意识到什么的女性偏头,随后突然站起来,带着他快速的后退几步,嗓音依旧温和有礼,“五条先生有教什么科目吗?他完全不会像是会正经教书育人的那种类型。”

        站定,上万的雨滴顷刻间滞留,随后崩溃、决堤,他们原先站的位置里赫然出现了一个不断挣扎的庞大身躯。触手和肌肤交接的地方紧紧绷着,有些地方松弛,那些太过猎奇的虎杖悠仁只匆匆略过,没有强迫自己细看。

        无意义的嘶吼声伴随着雨滴砸落的清脆声音,世界被下了慢速的按键,他只是恍惚一下,就看见望月拿着那柄黑伞往前慢慢的走,也不知是否是有意等他。

        于雷雨滂沱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虎杖悠仁迟迟的补充说,“……他的确不教书的……”

        雨声太大了,他也不确定对方到底听没听清后面的话。

        “……说起来,术式的有关应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她用着征求的口吻,“有学习到这里吗?”

        他思索了一下,诚恳到,“没有。”

        点头,望月玲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心思总是让人觉得捉摸不定,但是又很难说天性率直却喜爱谜团的他对这种类型感到厌恶和反感,而且,有一种称不上是结论的直觉——虎杖悠仁总感觉只有自己视角下的她才会显得如此奇怪。

        “虽然这样算是抢了七海先生的工作……”

        细小的声音,咒力的痕迹悄然浮上右手,望月玲央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笑意,“但是这好像是个难得的教育机会,我也来稍微履行一下前辈的义务好了。”

        话音落下后,还在慢慢悠悠的翻滚,虎杖悠仁再一晃眼,

        ——身影……消失了……?

        喂喂,不会吧,他勉强躲过咒灵庞大身躯的狂风暴雨般的袭击,感到发自内心的疑惑、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踌躇不定,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应该怎么去做,余光突然瞥见身体右侧急剧膨胀的光热现象。

        “嘭——”

        第二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咒灵的血肉被炸开,露出里面肮脏血腥的内里,虎杖悠仁且战且退——准确的来讲是他单方面的战斗和后退——耳边听见他绝不会认错的、望月玲央特有的轻飘飘的语调在缓慢的陈述:“如果给所有的咒术师做一个大概的分类,那么釘崎属于咒具近身派,伏黑君属于式神召喚流,七海先生属于術式近身派,我只能勉强归属于技巧类型。”

        不急不缓的嗓音,在狭隘的空间里显得远而广,“虎杖君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是直觉近身派,连战斗的时候也会有和五条先生有一点类似。”

        虎杖悠仁知道自己插不上什么手,冒冒然攻击的话甚至有可能打乱望月玲央的战斗节奏,所以干脆就只在一旁摆好战斗的姿势,一边听她细细的拆解每人的能力,一边随口提问:“这样说起来,玲央的术式,是比较善于针对这种大型的、行动迟缓的咒灵吗?”

        “是,也不是,”她犹疑了一下,但还是选择说出来,“不过说起来,我的情况倒是和你有多类似。我身体里同样拥有术式,但无法使用。”

        ……她在说什么?

        “……我以为我身体里那个玩意比想象中的要更讨人厌一点。”虎杖悠仁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心脏不安的跳动着,仿佛身处深水之中,水压毫不留情的碾碎内脏,另有猛兽在其中肆意破坏和践踏,痒和麻的交错,就像啮齿动物小口的啃噬着他的身体部位。

        “在大部分咒术师眼里,他的确算是[邪],不过我的某些地方刚好克制他。这样说起来,夜蛾先生好像曾经提过一句——高层本来也是打算把我放在你身边的。”

        “但五条老师说他很强。”虽然比不过他自己,原话是这样說的。

        似乎是愣了一下,她选择尽量模棱两可的说着,“所以才会是我来做这件事。”

        既然如此,他还是想要问,“既然你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么为什么在游戏厅的时候不拒绝那个男人呢?”

        咒灵轰然倒下。

        望月玲央的身影终于又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轻轻的转了一下伞尖,紫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聚集成堆。

        她拉紧衣服,脱离战斗状态后,那种让他觉得喉咙发紧的锐利感就消失不见,少女开始重新变得柔软而无害,依旧位于帐内,现下唯一的光源是月光,流淌的泻在她黑色的发丝上,不过略一低头,神态就显得无辜而温情脉脉。

        “有时候人类的欲望反倒比咒灵更可怕。我的能力说不上强,若是反抗,就要承担向他们透露咒术界的后果,也免不了被倒打一耙。因而那个时候,做与不做,反抗与不反抗已经丧失了他们本身的意义,只会变成我的一个态度、一个钥匙。”

        她缓缓的叙述,虎杖悠仁觉得,比起是同龄人之间的交谈,她更多的是把自己放在一个长者的位置上,并不是說她的态度显得居高临下,而是她的神态、她的言辞、她是身体力行般的行动。

        那些不属于他的恶意不断的翻滚、上涌到舌尖,让他为盘旋在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汇感到羞恥,扭曲的精神和脑内另一个人的声音悄然重合——

        装模作样的女人啊……

        有什么人在慢悠悠的叹息。

        雨线阻隔不必要的杂音,虎杖悠仁以前从未觉得雨会带给他这样震撼的视觉和听觉效果,午夜、静默、咒术界的残酷向他堂而皇之的掀开了一个角。有时候,正是因为他太敏锐了,所以、不过短短的两句话,那些被望月玲央,被五条悟、七海建人和夜蛾正道极力避免的真实就向他蛮不讲理的冲过来,失控把原本的认知、把原本清晰的日常和身体的一部分碾进土里、让一切都变得糟糕、失常,让一切都变得血肉模糊。

        而虎杖悠仁也终于迟迟的意识到,那种从一开始就始终包围着他的微妙感,到底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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