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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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先生，”犹豫的止住步伐，“虽然由我来说，感觉不太对，但是，你和安室先生……你们是……朋友吗？”
这孩子……好敏锐的感知能力……诸伏景光面上不露破绽，“不，只不过稍微相熟一点的同事罢了。”
况且，“真要说的话，那家伙其实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不管是爱好、行为作风、亦或是他想一出是一出的糟糕性格，神秘主义者……”他低笑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不必在意他，他若是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让你觉得不喜欢，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安室先生……说话的确很喜欢转折启承，”你委婉的说着他喜欢套话的性格，“一环扣一环，逻辑性很强，倒不至于招人反感。”
“是么。”他不可置否，冷静下来，发觉你步伐渐缓，于是干脆停下来等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醒悟，打量着脸色有点发白的你，猜测一股脑的涌上来，他接连发问，“是低血糖？你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很难受吗？”
“不……我没事，可能是早上出来的太急，现在脚踝有点疼……”颠三倒四的逻辑，你努力抑制住喘息的冲动。
没等你说完，他倏然接近，不容置喙的拉住你，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你的额头，冷冰冰的触感让你忍不住缩瑟了一下。
体温正常，他反复试探后得出结论，“虽然说天气早已转暖，但还是要注意一天之内的温差变化，”忍不住细细的叮嘱，如果是零在这里，定然是要指责他老毛病又犯了的，略微出神，“脚踝疼？是哪里扭伤了吗？”
清清嗓子，草怎么会那么疼，“没什么……我可以自己处理好的……”你摇摇头，虽然包里的半瓶止痛喷雾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但是——
“我去稍微处理一下。”只来得及撂下这句话，你匆匆的回身往外走，甚至故意假装自己绊了自己一下，走到拐角，扶着墙，撕裂一样的痛楚，把痛觉系统里的同步率下调到百分之六十，那种蚂蚁啃噬血肉的刺痛感才如潮水般缓缓消退，额头上全是冷汗。估摸着安室透大概也正在和诸伏景光汇合，这种突发事件交代的情报一般会比较少……不过反正你可以读档重来嘛！根本没在怕！
到了洗手间，你脱下平底鞋……好嘛，残秽直接在血肉里扎根啦……怪不得会疼呢……拖字决果然只会把一切变得更糟……早知道就不因为知道上周六大家都去出任务就偷懒找借口不去高专的。
忍着疼痛，你把鞋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按照五条悟教过你的、控制咒力的方法仔细的清扫了伤口里残余的破碎痕迹，不算糟糕，你漫不经心的得出结论，血量颜色正常，走出洗手间的隔板，你正欲向前走——
“小心。”低沉的声音陷在耳侧，平淡无奇的语气，兀自流淌在静谧沉沉的气氛中。
有人在背后触碰你。
下意识的肌肉紧绷，全身开始积蓄力量，在分辨出声音是谁之后又很快放松。身后的人出手果断地拉了你一把，才带你逃离了撞上门板的惨痛结局：“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加上略微带有无奈笑意，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强行纳入，细润的触感，继而侧过脸来，露出细细的骨。他不动声色的推开你，另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扶住你的身体，“大费周章的来这里，你总不想落得个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结局。”
“诶……？”抬头看他。
“工藤先生。”似乎确认了来人没有恶意，你温驯的低头，“很感谢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抱歉，我给您添麻烦了。”
只得老老实实的道歉。
被逗笑，这哪里成什么道理，“你不用连这个也和我说抱歉。”工藤优作說，你看穿他在极力避免些什么，安分的沉默片刻，静顺理成章的插入、填满你们中间的所有气氛，原本的融洽荡然无存，他突然无奈的开口，“看到我会让你很紧张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凶？”
“啊？”茫然的抬头，“不，当然不是！我一直以来都很憧憬您，甚至是因为您，我才……！”止住话头，咽下后半句出格的话，“您怎么会这么想。”
这說话只說一半的性格，工藤优作叹气，她藏着掖着的后半句话，对他来讲，不过是分神几秒来思考前后逻辑的事情罢了，“每次你见到我，都显得很紧张，容易犯错。”他解释。
[上一次确实……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在书店碰见的他……不过那次是，他来买我书的时候……？]
“过多的正面情绪总是会引人出错，”你只是說，“再者，让您觉得进退两难，是我的错误。”
……这又是什么逻辑，他放弃和她争论这些事，有些哑然。打量你几眼，发现你脸色不太对劲，出色的观察力，让他眨眼间就判断出问题所在，“你的脚踝，”他温声问，“没事吗？”
你早已习惯他的敏锐，“没有什么大问题，已经解决了……不过大概需要点时间修养。”
“那你应该好好在家里呆着。”工藤优作缓而慢的说，“多这一场签售会亦或是少这一场都无所谓。”
“可是，是《罗曼》啊。”你理所当然的回答，“您不就是在写给一个人吗？所以想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赠予的情绪太过明显，你有点想知道被他赋予这样色彩的人是谁。
——会是他的妻子吗？
“一个人？”
“您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难得能反客为主，“是您写得书，难倒您自己不是最清楚的人吗？”
“我不认为我是写给一个人的。”他没有责怪她的失礼，反而循循善诱的开口，“比起‘寄予’某人，我想，写这本书时，我怀有的最多的盼望，就是唤醒大部分人的某种情绪。”
写给某个人，或许是，不过他的所思所想也不必与她和盘托出，至于某种情绪，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关于‘家庭’的普通论调，不过这点大部分人和他的看法不一样，他也不能指望一个年岁和阅历低他太多的女孩能理解自己的苦思。
“可是……您不要诓骗我。”
“我没有理由去诓骗你，太过较真的盯着一个点看的话，只会引起你的认知失调。”
这话说是教训稍显亲密，说是苛责又太显温和，更妥善的说法是，他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孩子相处。与他而言，确实是难能的罕见，克制感浮出水面，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黑曜石袖扣，不知怎么又聊了很多，他语气变得疏离，“我先让人带你进会场吧。”
正欲松开抚稳她身体的手，却听得门口一道声音插来：“因为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工藤优作皱眉，循着声音抬眼看去，黑色头发，蓝色眼睛，衣服是黑色风衣，站的规矩，字字句句却透露出一种硝烟的呛人味道，视线扫过他风衣下略显鼓起的轮廓。
……枪支？东京的警视厅部门真是……得出结论，半点不拖泥带水的把你扯到自己的身后，从远处看瞧不出的坚实后背把你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空气被争分夺秒的摩擦，点燃火线，最后轰然爆炸。狭隘的距离让你们之间原本的距离消失殆尽，贴合的太近，你有余力闻到工藤优作身上一股极其淡的古龙水味，草木安静的燃烧，焚烧质感是迷恋的修饰笔触，带着年长男人特有的厚重。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什么？”观察到你的表情，诸伏景光轻声问。
原本放松现在却感受到致命杀意的你：……草！！110！！！草！！！！！sos！！！！！ciafbi军情六处日本公安蝙蝠侠救救我！
这里有人要鲨人了呜呜呜呜呜呜。你战五渣的角色卡比不过非法持枪的酒厂男模苏格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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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什么？”男人语气随意，工藤优作听得这话竟也面不改色，身体把你挡的严丝合缝，“看您们这架势，似乎又是老相识？”
“诶？”女孩手足无措的說，“不、不是的，我来这里是因为……不对……工藤先生他……！”
“没有打扰到什么。”工藤优作替她回答，他言语带着来着长者的温度，言辞是惹人恼怒的源头，千缠百绕盘旋在心头，“本来就打算分开，你来的正是时候。”
“哦？”，不知何时，诸伏景光已收敛了笑意，语气变得冷漠，“这样想来，您无疑是承认了什么。”
显然，是动了气，工藤优作倒是觉得不出所料，一眼就看穿他误会了什么，这种一针见血的问法，想来是思虑再三的结果，不质问，不奢求，态度还勉强称得上是温和有礼，他应该回复什么，称赞他教养很好？
别开玩笑了，这种男人，和望月扯上关系……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她这样，最后总是要被他哄骗进乌烟瘴气的里世界中去的……脑子一刻不停的运作，冷静分析，半阖上眼，他感到发自内心的倦怠，倥偬，最近麻烦事多得让人作呕，没头没脑的往生活里拥挤，先是新一、再是她，工藤优作没有一次比现在更觉得、更希望这帮孩子可以自己稍微多长个心眼。不求能圆滑厮杀于言语会议，只是希望他们、希望她能懂得——不该招惹的人，不该了解的事，就不要妄想去介入，比如他，也比如他面前这个年轻他许多的男人。
既然是误会，那不妨误会到底，“那得看你是怎么想的。”低沉的语气，比起诸伏景光来，更显不急不缓，“如果你心有旖旎，那自然容易跌落思维悬崖。”
两人各自克制着简单辩驳几句后，默契的停住话茬，话题就此终止。自然的，工藤优作不愿凭空多生事端，也不会正面和他争辩什么，几次对话也不过是不冷不热的把他的言辞堵回去，看看时间，“不说这些了。想来签售会也确实是快开始了，我找人来带你们进去。”
“不必。”诸伏景光果断回答，“我和玲央自己进去就好了，不劳烦您费心思。”
称呼……转变了。意识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工藤优作掩饰性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百般避免的占有欲，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明白、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
不，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拉住她的手，他凑近一分，手指暧昧的触碰到敏感的脖颈，仅仅轻轻一下的触碰，粗糙的茧和肌肤紧密贴合，越是对照越是紧密，灼人的温度，电火雷石间很快收回。自相矛盾，男人叹息，忽略少女疑惑的目光，弯下腰，注视着她。
碧色的眼，目光似有洞穿人心的通透，里面细密的线和他交汇、缠绕、囚缠不清，无可原宥，不可裂帛。（注1）
“回头见。”轻到近似自语，工藤优作轻描淡写的留下最后的言语，控制了不安分因素，一会儿再给几个警校的朋友打个电话，叮嘱其好好看好望月，再然后，便是各人凭各人的造化，他不方便插手涉足，她人生中后半程的轨道也必然和他绝无重合。
当然，不论怎样，他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出手，他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
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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