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零进展

在这无知无觉的虚空中，只有瑞恩的思绪在飘荡，他现在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两个希儿保持沉默。

        “思考好累啊，可是不去思考，我又能干什么呢？”

        这是容纳生命将死未死，将生未生的状态时的世界，这是趋于停滞的世界，是中转站也是回收站。若是将生未生的还好，意识还处于意识之海，不会受到这里的影响。

        但将死未死的，意识会完全脱离意识之海，陷入半干水泥一般的泥塘中，活动困难十分难受，且吃枣药丸。

        放平常的话，瑞恩也不想受这罪，根本不会抵抗，死了就死了，反正只是睡一觉，第二天也会醒的，但这一次他有点不敢赌，万一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死在胜利前夕就太过可悲了。

        迟缓的思绪、无法形容的痛苦已经无法让瑞恩正常思考，于是他开始数数，进行倒计时，提醒自己还有多久复活。

        他正常的计着数，但他没有发觉，自己数出一个数字所花的时间越来越长，到后面，十几分钟才能完整的念叨出一个数字。

        就这样，直到他复活，他才数了百位数，当身体重新出现在驾驶室，他嘴里还缓慢、小声的念叨着数字，刚出现的他双眼无神，显然没有从意识的摧残中走出来。

        须臾，他回过神来，意识快速活化，恢复正常水准，他抚摸着额头，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四周的景色也映入眼帘。

        游戏仓化为残骸推在一旁，希儿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瑞恩轻轻走过去，重新弄出一张椅子坐下，现在他还是有点难受。

        休息片刻，希儿还没有醒，看来黑希没有关注外面，于是他发动权能，进入圣痕空间。

        再一次进入，圣痕空间已经完全变了，光是是空间体积就翻了几十倍，环境中同时出现了光与暗，现在空间中整体属于黑暗，光由萤火虫一般的生物填充。

        这黑暗十分纯粹，没有让瑞恩感到不适，他觉得圣痕空间应该出现了光暗交替，现在出现了萤火虫般的崩坏能生物，未来应该也能演化出一个小世界。

        瑞恩东张西望，寻找躲起来的黑希儿，还好电视的光源挺大的，他没一会就锁定了黑希儿，她在电视后头，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发呆。

        他轻轻的走过去，想要吓一吓黑希儿，当做砍掉他一条命的代价，但还未近身，黑希儿就察觉到了瑞恩的存在，她用鲜红的眼睛瞟了瞟瑞恩，静静的说道：“你没死啊。”

        瑞恩见黑希已经发现了他，便停下脚步，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我有那么容易死，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你无需自责，我只是想要试试死律的力量才没有躲避，足以致命的危险我还是能提前察觉并躲避掉的。”

        黑希起身，给自己造了一个沙发坐到电视机旁，她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才不会自责，我只是担心你死了希儿会被困在这里，我只是担心未来我该如何与希儿相处，你知道我的本质。”

        瑞恩微微一笑，没有揭穿，她们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针对黑希儿的第二个借口，瑞恩颇为高兴的说，“我这里还有一段试炼，里面有你要的答案，需要吗？”

        黑希没有回答，反问道：“我与希儿经历的是一年半以后的事，那这一段试炼是2017年以后的事？那些都是‘我们’的未来，你是如何知晓的？”

        “这是秘密哦！就问你要不要吧。”

        黑希儿毫不犹豫行拒绝，“不要，我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不需要这个已经不会发生的未来。”

        “行吧，把前文明留下的东西给我。”

        黑希儿抛出一个光团，“东西很多，只能意识读取，不过以你的力量应该可以承受。”

        瑞恩接过光团，毫不犹豫的往脑门上按去，“我先离开了，你们慢慢休息，之后想要离开驾驶室呼叫圣灵，她会给你们开门，山下有桃花林，你们可以去那里玩，我会尽快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说罢，瑞恩的身影消失，前往了实验室。

        这些资料中，一小半是前文明死律的记忆，一大半是情绪，前文明无数死于崩坏灾害之手人民的怨恨、憎恶，是这些压倒了律者意志孕育出善良的黑希儿。

        真正的技术资料很少，也没有其他权能，想来那份再构造的力量是从虚空万藏上拆下来的，为了预防某些事。

        瑞恩消化完记忆，开始研读所剩不多资料，最后他发现圣痕技术不过是英桀刻印传承的劣化品，英桀的刻印就是最初的、最强大的圣痕，而乐土存在的意义之一便是保存英桀刻印的传承。

        刻印的传承，首先就要要求传承者有最杰出的崩坏能适应性，这么想的话凯文的崩坏能适应性估计跟律者没区别，近乎无限。

        仔细想想也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也是千万无一的稀有品种，他们融合的是崩坏兽基因，崩坏能适应性理所当然是最顶级的，光论战力，就算剔除凯文，融合战士的平均战力也远远高出利用圣痕打造出来的女武神。

        但相比于融合战士，圣痕更容易普及，天命的普及给女武神部队的人造圣痕就是最好的例子，圣痕最大的作用是增加人对崩坏能的抵抗性，如同人的疫苗一般，变相的增加人的崩坏能适应性。人造圣痕则可以开发、增强人类的崩坏能适应性，但代价是寿命。

        天然圣痕可以直接赋予人类最高级别的崩坏能适应性，或者说能得到天然圣痕的本就有杰出的崩坏能适应性，毕竟想要得到远离物质世界身处意识之海的圣痕数据库的馈赠，怎么也要有点天运吧，在崩坏宇宙中，崩坏能适应性就是最大的天运，这种天运带来的下限不太清楚，但上限是律者、融合战士这般怪物。

        这个世代的人类，他们自诞生之时就被前文明的火种计划动了手脚，一座庞大的意识基因数据库连接着所有人的精神底层，它是前文明的杰作之一，是留给后世文明的免疫系统。

        基因库会自动搜索适格者赋予圣痕，但貌似不太成功，效率极其低下，他们在接近终末之刻时已经没有能力与时间来完善这个复杂的机制了。

        “圣痕计划就是想利用崩坏能激活这道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免疫系统？但是行不通啊，圣痕数据库出了问题。而且就算圣痕数据库没有出问题，也不是人人都有天然圣痕，也不是人人都能撑到免疫系统启动，免疫系统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杀，人造圣痕的接受者也得有一定程度的崩坏能适应性啊！”

        “圣痕究其根本是对律者纹章和律者核心的模仿，小蛇蛇解刨过律者的尸体，梅博士能开发出神之键也是因为律者发动权能时在律者核心中留下了无法抹除的印记，这是神之键有输出上限的原因，仰卧起坐也是这么来的，琪亚娜看到过去的记忆也是这个原理。”

        “话说我为什么没见到秩序的律者纹章，难道要使用全力时才会出现？”

        “圣痕计划是让人类成为崩坏的一部分，理论上来说的确可以让人类在崩坏中生存下来，但代价太大了，还不如逃课。”

        “圣痕数据库大概是对意识权能、支配权能、死律创生权能的应用，意识权能建造数据库，支配权能连接众生，创生权能塑造物质表达圣痕，真厉害！”

        “不过圣痕是被什么物质制造表达出来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圣痕的材料。”

        “让我猜猜，圣痕技术的雏形来自梅比乌斯，梅比乌斯接触过什么适合当圣痕材料的东西？

        崩坏兽舍沙？应该不是，这是她复活能力的来源；律者尸体？应该也不是，她解刨过第二律者的尸体，应该还有别的，她在找进化的路，也算是找对了。”

        （ps:我改了一些设定，要是圣痕是通过基因传承来表达就太lo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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