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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尸体上的枫叶纹1


第二天一早,邓一新心情大好地来到太平间,还没待多一会儿白仲坤就叫他去儿科收尸体。

        来儿科收尸是邓一新最不爱干的事情。儿科都是可爱的小孩子,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是全家的希望。孩子死后,家属们往往都哭得撕心裂肺,有时候想运走尸体都会遭到重重阻挠。

        这次来到儿科病房却有点不一样,里面安安静静的,在一张冰冷的病床旁,只有一位年轻女子默默抹着眼泪,床上的白布下面覆盖着一具小小的尸体。

        医院里病人死了一般只是静静躺在那里,并不会像电视里演的被盖上白布,可是这具尸体从头到脚都被白色布单盖得严严实实。邓一新掀开白布看了一眼,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孩子裸露着的皮肤几乎全部溃烂坏死,样子十分骇人,邓一新吓得一哆嗦,赶紧放下了布单。

        孩子的年纪还很小,从身高判断大概只有两岁左右。这么小的孩子大部分的死因都是病死,而这个孩子似乎出了什么意外。

        邓一新看了一眼死亡登记上的信息,孩子名叫“池晓鸥”,还记录着死亡时间、死亡原因和主治医生等信息,在死亡原因一栏写着“重度烫伤”。一般邓一新只核对信息拉走尸体,不再过问任何细节,可这个孩子的死状让邓一新心里不是滋味,也隐约感到一丝不寻常。

        邓一新转身出去,刚想去找死亡登记上记录的主治医生“林建国”,一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医生就迎面走来,冲他招呼道:“邓大夫,你来是……来拉走孩子尸体的?”

        医院里医生很多,邓一新来得时间也不长,很多医生都不认识,可他自己在医院里是名人,几乎人人都认识他。从对面男子的口气邓一新听出来了,他大概就是林建国了。

        “你是林医生?”

        林建国点点头:“对,我就是林建国。”

        找到了正主,邓一新问道:“这个池晓鸥是怎么死的?”

        “烫伤。两天以前送来的,孩子母亲说孩子不小心掉到盛着开水的洗澡盆里,胸腹部、面部、双臂、颈部都严重烫伤,就连口腔鼻腔内部都有烫伤,太严重了。送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抢救了两天还是没救过来。”林建国无不惋惜地说。

        邓一新看着死亡登记又道:“这孩子才一岁十个月?”

        “嗯,对,一岁十个月,女孩儿。”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几乎还没体味到人世间的美好就这样夭折了,还竟然是被开水烫死的,邓一新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再看坐在床边的女子,身形瘦削,下身的牛仔裤应该穿很多年了,布都磨掉色了。普通黑色皮筋扎起马尾辫,尖下巴,两腮凹陷,双眼无神。女子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可是看起来很是憔悴。双手戴着一副布手套,低着头不停地擦着眼睛,手套都被泪水洇湿了。不用问,这个女子肯定就是孩子母亲了。

        邓一新不想打扰她,可还是要告诉她孩子的尸体要拉到太平间去。女子听到有人要来拉走尸体,抬起头来,有些异样地看着邓一新,哽咽着说道:“我不想把孩子放进太平间,让我把孩子带走吧!”

        这个要求让邓一新也感到诧异,他拉过好多趟尸体了,还没有家属提出过这种要求,因为从死亡到办理后事中间总需要一些时间,在家属准备的期间尸体都要停在太平间里。

        “那你打算把孩子带到哪去?”邓一新问。

        “我就……”孩子母亲迟疑了一下,停了几秒钟才答复,“我马上带它去火化。”

        “马上?”邓一新反问了一下又道,“不可能那么快的,殡仪馆要提前预约时间。”

        “啊?不能马上烧掉吗?”孩子母亲好像是第一次处理后事,什么都不懂。

        邓一新又解释道:“都是先拉到太平间。你们家属办理后事也需要时间,买寿衣、骨灰盒、和殡仪馆约时间,还要办各种手续……”

        邓一新说得很明白了,但是女子还是摇头,说道:“别把孩子带走,我离不开孩子……就让我把孩子带回家行不行?”

        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不可能让人把尸体随随便便拉回家。邓一新拒绝道:“不行,都是暂存在太平间。等你手续办好了再来拉走。”

        女子迷茫地看着邓一新,眼眶里还有没干的泪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女子又摇起头,说:“不用那么麻烦,让我把孩子带走吧,她还这么小,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不知道女子是法律意识淡薄还是年轻不懂事,邓一新解释了好几遍还是听不懂,就连站在旁边的林建国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说道:“早就禁止土葬了,怎么还能埋呢?”

        邓一新又接着说:“对,都要先运到太平间里,跟我走吧!”

        说完这句话,邓一新不再和孩子母亲解释了,直接把孩子的尸体抱到太平间的平车上。孩子母亲大概看出来怎么说也没用,只好不再坚持,跟在平车后面一起来到太平间。

        一路之上,女子都在哭哭啼啼,呜呜咽咽,嘴里念叨着一些凌乱的话,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怀念。

        见到孩子被放进冰柜之后女子更是哭得厉害,扒着柜门不让关上。看得出来,女子和孩子有很深的感情,就这样忽然天人永隔怎么能不伤心难过呢。最后还是白仲坤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把人劝走。

        临走之时,女子一步三回头地看向那个冰柜,眼神中似乎有很多不舍,除了不舍之外又似乎还有很多不安,好像孩子的尸体放在这里会不安全,会遭受虐待一样。

        邓一新不太理解女子的神情,也许人受到巨大刺激之后精神都会有些不太正常吧……

        孩子母亲终于离开了,太平间又恢复了宁静。

        女子走后,邓一新看了一眼交接单据上的联系人姓名:池蕊,再一想那个孩子的名字:池晓鸥,邓一新觉得明白了些什么——孩子和妈妈姓一个姓,而且孩子去世也没有父亲在场,这个妈妈八成是单亲妈妈。一个单亲妈妈又死了孩子,怪不得这个女人会哭得这么厉害。

        邓一新轻轻拉开装着小女孩尸体的冰柜,想再看一眼这个孩子。孩子的肩膀、颈部、面部、双腿等多处皮肤溃烂,而最严重的要数胸部和腹部,这两部分的皮肤已经变色,明显是由于重度烫伤导致皮肤甚至深层的肌肉都坏死了。他又轻轻把孩子搬起来看了看背部,背部也有烫伤,但不如胸腹部严重。

        盯着孩子的尸体看了一会儿,邓一新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孩子的两只手却并没怎么烫伤,皮肤几乎都是完好的,再看孩子的两只脚同样也是好的,双臂和小腿上的烫伤也不严重,可以说,烫伤以胸腹部最为严重,越靠近四肢末端越轻。

        邓一新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小手,手上的皮肤娇嫩细滑,就像一个一岁多幼儿应有的样子,仔细再看,孩子指甲里却脏脏的,满是污垢。邓一新不禁觉得这个孩子的母亲照顾孩子也太不认真了,指甲脏成这样也不给好好洗洗。正看着孩子出神,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看什么呢?人都死了你还研究?”

        邓一新抬头一看,白仲坤从外面走进来。邓一新说道:“白叔叔,您看看这个孩子。”

        白仲坤在外科工作了三十多年,各种外伤见得多了,走过来瞟了一眼又走开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烫伤致死。这么小的孩子就被烫伤往往是大人疏于照顾。怎么了?”

        白仲坤说得一点没错,不过没有解开邓一新心中的疑问。他又问:“白叔叔,您不觉得她烫伤的部位有些奇怪吗?”

        白仲坤放下茶杯走回来又看了看,说:“胸腹部烫伤最严重。这有什么奇怪?”

        邓一新刚才就一直在回想林建国的话,孩子母亲说孩子不小心掉进盛着开水的洗澡盆里,可是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白叔叔,孩子是掉进洗澡盆里烫伤。如果是背对洗澡盆,烫伤最严重的应该是臀部和背部,如果是正面跌倒掉进去,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会用手撑起上半身,我觉得胸腹部的烫伤不会这么严重,手部倒是应该会比较严重。可是您看,这个孩子的手几乎没怎么烫伤。”

        白仲坤看着邓一新一脸严肃的表情笑了:“你怎么知道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形呢?可能是孩子母亲表述不清,也可能因为什么情况孩子一时没撑起来,所以导致胸部腹部烫伤最严重。行了,别瞎琢磨了,刚接了一个电话,肿瘤科又有人需要收了,你快去吧。今天还挺忙……”

        接到新的任务,邓一新只好关上冰柜的柜门离开了。

        下班回到家中,那个可怜的小女孩骇人的死状还在邓一新脑子里挥之不去。

        吃过晚饭,他突然问道:“爸,你说什么情况下会导致一个孩子的胸部和腹部烫伤最为严重呢?”

        邓刚合上报纸,看着邓一新,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愣住。

        “我们那儿今天收了一个一岁多小孩子的尸体,是开水烫伤致死,胸腹部烫伤最厉害,为什么会是胸部和腹部呢?”邓一新解释道。

        “那你要看开水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烫伤的。如果是孩子把高处的暖壶扒倒了,那很有可能开水直接浇在胸部和腹部,这两个地方烫伤就最厉害了。”

        邓一新若有所思地摇着头:“不对,如果开水直接浇到胸腹部,后背就不可能有烫伤,如果开水是从肩膀浇下来,胸腹部和背部都有可能烫伤,但最严重的应该是肩膀……孩子母亲说孩子不小心掉进了盛着开水的洗澡盆,可我怎么看都不像,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

        邓一新出神地叨叨了一阵父亲都没做声,他才发现父亲又翻开报纸聚精会神地看起来了,恐怕连他在说什么都没听到。

        在父亲这里也没有找到答案的邓一新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儿科,又找到了林建国。

        “林医生,你再跟我说说,昨天那个叫池晓鸥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烫伤的,每个细节都告诉我。”

        林建国笑着说:“这能有什么细节啊,她妈说正准备给孩子洗澡,把开水倒进澡盆里了,然后就去拿凉水,一小会儿的工夫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掉进澡盆里,烫伤了,就是这样。”

        邓一新追问道:“她有没有说孩子是以一种什么姿势掉进去的呢?”

        “这我没问,她也没说。”林建国奇怪地看了看邓一新,问道,“怎么了邓大夫?”

        “额……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邓一新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因为他忽然觉得怀疑一个母亲在这样严重的问题上撒谎有些匪夷所思,大概是他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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