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授剑仪式
碧枫山渊位于碧枫州东部,群山环绕,层峦叠嶂。一江碧水驰骋于山涧,奔腾于两州之间,将碧枫州与临州分割开。
华封派依山傍水,地势得天独厚。
碧灵山屹立于群山碧水之间,山中一座白色殿堂,飘渺几缕云缠绕其中。
此时殿内进行授剑仪式,授予碧水剑。
纪凌舜站于殿前,一身白衣孤俊,他身边站着一红衣男子,虽不及纪凌舜气质脱俗,却也是明眸秀眉,春风满面。
百来弟子整齐站立于殿中,场面蔚为壮观。
众人身前忽现两枚玉石,玉石小巧玲珑,雕刻着水波纹路。两枚玉石,一枚嵌入碧水剑之中,一枚置于碧灵山的鉴灵阁之中。
众人需要将血滴入玉石当中,以血唤醒玉石功能。
擒巫弟子之所以能够得知魄童巫的具体位置,便是因为遍布碧枫州的鉴灵阵感应到了其所使的巫术,这一感应会传送至鉴灵阁,掌管弟子便会驱动阁中玉石,派遣弟子前去擒巫,与此玉石相感应的便是剑上的玉石。
玉石不仅用于感应魄童巫的位置,还用于鉴别魄童巫,以防止魄童巫化作常人混入门中。
姜媃将指尖划出一道口子,令血滴入玉石之中,血浸入石上纹路,顺着水纹蜿蜒展开。不知是否是姜媃的错觉,她的玉石似乎在轻微震动,石壁上甚至出现了裂痕。
只一闭眼,玉石又恢复了原样,石上的裂痕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姜媃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查看,玉石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长剑。
青色剑鞘上是精致的银色纹理,长剑剑镡处所嵌之玉便是方才滴入鲜血的玉石,此时石上血色已褪去。
姜媃将右手所握的旧剑交于左手,转而拿下那把碧水剑,置于眼前仔细端详。她的眼眸微微颤抖,那是难以克制的激动。
从明日起,姜媃便要正式学习擒巫之术了,用这把碧水剑,这把用作擒杀魄童巫的灵剑。
授剑仪式结束后,众人便要离开碧灵山返回各自的分门之中。
擒巫弟子的授剑仪式在前殿举行。入门弟子之中男子数目大于女子,因此进入民事组的弟子人数远远不如擒巫弟子多,她们的授剑仪式便在较小的次殿完成。
姜媃为了准备比试大会,后期便很少去北阚门,仔细算来,她与宋娆清已经半月未见。
眼下并无要事,手中的剑也已经被姜媃摸的发亮,于是她告别林玉葆与陆姰晓,绕道去寻找次殿。
若是遇上了宋娆清,二人便小聚一番,若是错过了,她便今夜去北阚门看她。
姜媃走在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之中,路的另一端便是次殿。
碧灵山的草木繁多,空气中的灵力充沛,但所有的灵力都隐约涌向同一处地方。姜媃不经意看向灵力汇聚的方向,却只见到一座青山,当她再回过头时,却见一衣着鲜艳的男子正从容地靠在一棵树前。
红衣衬得此人肌肤白皙,颈上青紫筋可见。他正看着姜媃,似醉非醉的一双桃花眼含笑与之相视,叫人看得心神荡漾。
“师伯。”
姜媃知道此人是东桢师,于是上前行礼。
“南离的小徒弟。”东桢师语气带着笑意,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回师伯的话,弟子是来找朋友的。”
姜媃如此坦白,不过是因为民事组当中也有南离的弟子,旁人是猜不到她所找的朋友实际上是北阚弟子。
“你要找的不会是……”东桢师停顿一会,神情变得为难,“一个姓宋的女弟子吧?”
姜媃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语气焦急,“是,她怎么了?”
宋娆清也参加了比试大会,姜媃的第一反应便是她出事了。若不是她在比试当中发生了意外,东桢门的师伯又怎么会知晓一个北阚门的新人弟子?
只是……东桢师为何会知道姜媃要寻的是北阚门的宋娆清?
姜媃立即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西祋!”
东桢师忽然朝姜媃身后挥袖招手。姜媃意识到来者是西祋师,于是向外侧退了一步,为西祋师让出位置。
“师姨。”
姜媃躬身行礼,却忽然引来了东桢师发笑的声音。姜媃下意识看了一眼他,心中不解,她接着看向西祋师,却见其眉间紧蹙。
是她的称谓喊错了吗?可西祋师分明是纪凌舜的师妹。
“你得叫她师叔。”东桢师的笑意并未停下,仿佛师姨这个称谓有多么好笑。
姜媃却不觉得好笑。西祋师分明是女子,却要以男子称谓叫她,这何尝不是变相的歧视。
“不过是个称谓,师叔师姨并无差别。”
西祋师所说的话阻止了正准备再次行礼的姜媃。
姜媃得知次殿的弟子已经全部离开,便向两位门师告辞,直接回了南离门。
原处的两人并未着急离开,而是缓步行于石子路上。
西祋师侧着脸,眼神由上至下的将东桢师扫看了一遍。
“干什么?”东桢师奇怪地回看对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又在看我衣服?”
“这可是比试大会啊!授剑仪式啊!多喜庆的日子,当然得穿红色啦!”
说罢,东桢师低头抚了抚衣袖上的金丝刺绣,倍感欣慰,随后又抬起手将衣襟整理一番。
“你要让我看的人便是她?”西祋师忽然问道。
“是啊。”东桢师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转而扬手挥袖,“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女组长啊!你也知道我,什么新鲜事都……”
“她屈身低头时,”西祋师顿了顿,“那张脸像极了谁?你不会认不出来。”
“像,确实像,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这小师侄是个女子模样,我还真以为是他回来了。”
东桢师并不似身旁之人那样神色凝重,说话时依旧情态欢悦,“这是南离的徒弟,他肯定见过小师侄低头的样子,还有辜月那孩子,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似的这么吃惊?”
“天底下容貌相似的人何其多,巧合罢了,不是谁人都与你这般有闲情去关心这些。”
东桢师见她毫不在意,忽然频频点头,“你放没放下我是不知道,反正北阚肯定没有放下,哎!真想把他也叫来看看。”
“这多有趣啊,好事要一起分享才对。”
“有几个门派出了些事情,我这几日会去处理,提前与你说,省的你来找我时白跑一趟。”
西祋师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似有意无意地转开话题,东桢师也确实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件事情上。
“啊!”东桢师不情不愿,埋怨道,“你也走?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事在身,那我找谁解闷?”
与此同时。
返回南离门的姜媃已经将新人佩剑交上去,正往寝室走去。到门口时,她不过刚推开房间门,本该无人的房间却忽然冲出一个身影朝她虎扑过去。
姜媃惊诧此人竟然是宋娆清。
她紧忙稳住身体,揽着宋娆清只微微向后倾倒了些许便停住,然而背后却触上了一只手,似乎是想扶住她。
“师父?”
姜媃侧身后退一步,与纪凌舜对立,向他行礼。
这次宋娆清无需姜媃提醒,便十分自觉地与她一同行礼,因为她也是南离门的弟子了。
原来纪凌舜早在初次见到宋娆清时便知道她非本门弟子。今早在碧灵山时,他便去找了北阚师要人,想必东桢师也是听说了此事才认得了宋娆清。
至于北阚师,他与纪凌舜的关系不好却同意将宋娆清转去南离门下,是觉得宋娆清的资质不行,令她留下又或是离开,对门中都无任何影响。
然而这只是其中一个缘故,最主要的是,若是北阚师不愿放人,纪凌舜便会与他对决一场,赢胜他过后再将人要来,一如曾经将秦辜月从北阚门要来那般。
在姜媃看来,将她的朋友收作南离弟子,是纪凌舜给予她成为擒巫组组长的奖励。
这自然是极好的。宋娆清待在姜媃身边能够有个照应,她也不会再因为修为低下而被责罚虐待。
在往后的日子里,秦辜月便要开始教授关于民事组的相关事项与技术,原先待在她身边的六位学生,在成为擒巫弟子后自然是要调去初训师兄手底下,学习与擒巫组相关的术法。
由初训师兄口中,姜媃意识到擒巫组的责任重大,可伴随这一责任的危机更大。
碧枫州不同于其他地方。任何一个州土之内的门派都是三个,有些甚至是四个,唯有碧枫州仅有华封派一派。
因此,华封派需要招收的弟子人数远远多于任何一个门派。每一届新人弟子的人数都近两百人,这一数字哪怕对于华封派而言也是极其庞大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分门的弟子却始终只有百来号人。
这百来人当中,民事组事务虽繁多,却很少遇到棘手的事情,因此人数只会见多而不见少。相反,初始人数远远大于民事组的擒巫组,最终留下的人数却与之相近,甚至低于她们。
门中的擒巫组分为两个极端,身经百战的,与初出茅庐的。擒巫非易事,可谓九死一生,擒巫之人稍有不慎,便会与世长辞。
擒巫虽难,姜媃却绝不会退缩,她的五位师妹也不会退缩。
同辈之人,擒巫组组长为能力甚者,众人皆应将其视为前辈,以前辈称谓相称。
若以所有弟子之职进行序列,便是擒巫组组长为最高者,次者为民事组组长,再次者便是擒巫弟子,最末为民事弟子。
姜媃虽为最幼者,却以实力令众人钦佩,无一人质疑她的组长之位。
如此,一场擒巫训练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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