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二十五年后
金妮·韦斯莱和她的父母坐在陋居厨房的桌子旁。她的哥哥们都坐在这里时,这个小房间总是显得很小,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似乎又太大了。她的父母邀请她来吃晚饭。
“其他人呢?”她问,给自己拿了一块约克郡布丁。
“我们想今晚就我们三个人。”莫丽有些过于轻快地说。听到母亲的语气,金妮抬起头来。
“为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亲爱的,”她父亲插嘴说。“只是你的生日快到了……二十五岁!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爸爸,”金妮茫然地说。“我三周前刚过完生日。为什么急着让我过下一个?”
亚瑟有些支吾。“我们认为是时候……这样你不就能……”他无助地看向妻子。
莫丽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个话题上缩手缩脚是没有意义的。这些年来,他们又不是没有多次谈论过这件事,金妮现在已经长大了。一个有责任感的女孩。一个成年人。
“事实上,我们在想德拉科·马尔福的事你要怎么办。”她看到女儿的脸色变了,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在她这样的大家庭里,她知道,当一个孩子有真正的需要时,她并没有满足另一个孩子心血来潮的奢侈。一家人互相照应;如果有必要,个体要为整体的利益而牺牲。现在,不止一个韦斯莱家孩子的未来岌岌可危。她继续说道:“下个八月你就二十五岁了,金妮,诅咒标准说你必须在二十五岁之前和他结婚。是时候开始考虑了吧?十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计划一场美好的婚礼。”
金妮感觉到热血冲上脑袋,她的耳中充满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嗡嗡声,使她眼前发黑。她小心地放下叉子,深吸了几口气。她听见自己说:“妈妈,别说的好像我没有每天都在考虑这件事。”她盯着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的一道刻痕,试着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清晰。
“那也许我应该说,是时候做点什么了。”她母亲尖刻地纠正道。
金妮伸出手,开始用拇指指甲抠着那道刻痕,什么也没说。
“金妮,你知道我们永远不会让你为我们做这样的事——”亚瑟说,“只是,比尔……”他无助地摊开双手。
金妮十四岁时,他们就把诅咒的事告诉了她,当时她刚刚结束三年级,从霍格沃茨回到家,显然对哈利十分迷恋。他们认为最好在她开始交男朋友之前,就让她完全了解情况。
她作为他们的长女,受到血咒约束,要和卢修斯·马尔福的长子德拉科结婚。她必须在二十五岁生日之前和他结婚,否则他们的长子比尔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很顺利地接受了这件事。但是,当时比尔是她最喜欢的哥哥,十四岁的她很崇拜他,很高兴能有机会为他做这么大的事情。亚瑟记得,在那个年纪,年轻是永远的。二十五岁就是老年人了。没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真的相信她有一天会二十五岁。她有一天会结婚。同意一些你认为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这是很容易的。
在她读书时和毕业之后,在战争期间,金妮一直信守承诺。她的父母时不时提起这个话题时,她从来没有动摇过。在学校里,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小气、令人厌烦的家伙;她有充分的理由看不起他。他的父亲是著名的食死徒,在最后一战中与伏地魔一起倒台了。几个世纪以来,韦斯莱和马尔福一直相互憎恨。尽管发生了这些事,她依然很坚定。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明白,作为家庭的一员意味着什么。她会在二十五岁之前和他结婚。按照规定,她将在圣石圈与他举行戒指仪式。她会尽可能地与他维持婚姻一年零一天,等诅咒破除、比尔性命安全之后,她会结束婚姻,继续过日子。她不愿想起这件事,害怕这一天真的会到来,不过,尽管金妮有许多缺点,但她从不缺少勇气。她会这么做的。
她抬头看着父亲。“我知道,爸爸,”她说。“我知道我迟早要面对。”她勉强笑了笑。“我已经习惯告诉自己,再过一个月,我下个月就会考虑的。我一直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但我认为这是一种奢望,不是吗?”
“只是一年。”她母亲试图令人振奋地说,但却悲惨地失败了。
“一年零一天,”金妮露出讽刺的微笑,纠正了她。“但你是对的。在这一年里,我可以做任何事。这又不是世界末日。”她暗自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对她来说,和食死徒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结婚一年也许就是世界末日。她打了个哆嗦。
“你们仍然不能告诉比尔,”她补充道。“或者其他男孩。他们只会英勇地执行某种营救任务,试图把我拉出来。诅咒标准说,如果我们的婚姻没有持续一年零一天,整个婚姻就无效了。到时比尔该怎么办呢?”
他们静静地坐了几分钟,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最后,莫丽哽咽地说:“金妮,你不知道这让我们多么骄傲;你牺牲自己去挽救你哥哥的性命……”
金妮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请别这样,妈妈。”
亚瑟擤了擤鼻子。“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可以让你更容易些……”
她抬头看着他,突然怒上心头。“爸爸,为什么战后他没有作为食死徒被定罪?”
她父亲惊讶地从手帕中抬起头,估量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当他回答她时,他说得很慢,斟酌着字句。“我认为,与其问为什么,最重要的是要记住,他没有被定罪。事实上——”
“那不意味着他不是!”金妮粗暴地打断了他。“他是一个斯莱特林!在学校时,他经常吹嘘他会在成年之前接受黑魔标记。卢修斯·马尔福被判有罪,在阿兹卡班里腐烂!德拉科当然是个食死徒!有这样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不是?”
“金妮,”亚瑟轻声说,“我认为以一个人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来评判他是不对的。”
她没有理会。“他在我周围小心点吧。让我找到一点——一个——他家里存在黑魔法的迹象,我发誓我会立刻把他扔进阿兹卡班。”她凶狠地戳着一块土豆。
亚瑟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我相信你不必那么做。”他说。
金妮站了起来。“我对此没有信心。一点都没有。但我会给你完整报告的,不是吗?只要婚姻一结束。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的头很疼。我要回家了。”
她的父母交换着忧虑的眼神。
“哦,别担心了,”她厉声说。“我睡觉前会让猫头鹰给他送信的。”
金妮从合租公寓的壁炉里走出来时,她的室友萨拉·帕克-温斯顿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你回来了!”她笑容满面地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我正要打起精神去买外卖。你觉得中餐怎么样?还是你不饿?我想你妈妈已经把你喂饱了……”
金妮只是皱眉看了她一眼,走进厨房,对着水壶挥了挥魔杖,在橱柜里翻出了那瓶瓦纳马赫的陈年接骨木果酒。
“你看过《女巫周刊》了吗?”萨拉在客厅里喊道。金妮显然在生闷气,她似乎并不在意。
“有一篇关于水银的最好的文章,你应该读读。”
金妮发出了嘲笑的声音,她的室友要么没听见,要么不愿承认。
她泰然自若地唠叨着。“是这样写的,
从肯辛顿到肯特,到处都在持续报告对麻瓜的神奇救援。8月21日,一个麻瓜男孩的腿卡在了铁路枕木里,迎面驶来的火车被从轨道上抬了起来,之后,mles根据现场的残留物确定,这显然是一起魔法干预事件。当天晚些时候,一个麻瓜家庭被困在着火的伦敦帕克酒店十楼,他们发现自己‘好像被一阵清风轻轻地吹了起来’,从窗户出去,落到了楼下的人行道上。在麻瓜消防员清理大楼后,mles官员再次出动,鉴别出了空气中的共振,他们说,这只能归因于现场使用了魔杖。
“而且这两次,”萨拉继续说道,“他们都发现了他的识别标志——”她停了下来,可能在看那篇杂志文章——“上面写道,
“在第一个案件中,在一块铁路枕木上发现了已经成为水银识别标志的水星翅膀的烙印。在第二个案件中,它们被画在了倒塌建筑一侧的灰烬中。”
“那不是很浪漫吗?”她叹了口气。“我真希望有人能拍到他的照片。”
茶壶开始尖叫着“喝茶时间到了!喝茶时间到了!喝茶时间到了!”,金妮朝它挥了挥魔杖,尖叫声停止了,金妮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
“萨拉,你可能是全英国唯一一个超过十四岁还相信水银的女孩。”
她的室友坐了起来,朝金妮挥舞着杂志。
“都在这里写着呢!他们不会编造这种东西。”
金妮瞪了她一眼。“哦,是吗?那为什么《预言家日报》从来不报道这些故事?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想它们现在已经出现在主流报纸上了。另外,萨拉,我是魔法部的傲罗。如果这个家伙是真的,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她的红发消失在厨房里,没过多久,她拿着一杯接骨木果茶回到了客厅。
“我和你说过,”她继续说道,“洛夫古德那家伙接手《女巫周刊》后,上面就全是精灵鬼怪。”
“为什么你会知道,”萨拉和她理论道,“就因为你是傲罗?傲罗才不关心需要救援的麻瓜呢,对吧?除非麻瓜们正在被食死徒折磨,我们都知道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她朝金妮做了个鬼脸,把杂志紧紧抱在胸前,看着金妮喝茶。她突然皱起眉头,凑上前,怀疑地闻着杯子里冒出来的蒸汽。
“你为什么喝酒?在你爸妈家发生了什么事?”
金妮没有回答。萨拉知道诅咒的事——一点点。她们合租了六年后,金妮的大多数事情她都知道——但她会理解金妮要做的事——必须做的事吗?
“怎么了?”萨拉追问道。她前倾着身体,急促地说:“你怀孕了?”
金妮吓了一跳。“没有!我怎么可能怀孕?”
她的朋友抱起胳膊,打量着她。“你告诉我的。”
金妮翻了个白眼。“伟大的莫甘娜,萨拉!我一定得因为这个结婚吗?”
“不一定。麻瓜总是这样做的。”
“哼!你看我像麻瓜吗?不,萨拉,我没有怀孕。”
莎拉扬起眉毛。“那么?”她很了解金妮。
金妮喝了一大口茶,差点因为里面掺的接骨木果酒而呛住。她用最平静的眼神看着萨拉。
“我要和他结婚了。”
萨拉表现出了使她成为一位宝贵朋友的品质。她没有跳起来,开始挥舞手臂。她只是眯起眼睛看着她最好的朋友,冷静地说:“马尔福?”
金妮调皮地看了她一眼。“还能有谁?”
萨拉坐了回去,认真地看着金妮。接着,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杯和一整瓶接骨木果酒。她把这些东西放在两人之间的咖啡桌上。
“好了,开始说吧。”她说,打开了酒瓶。
金妮的眼泪突然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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