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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青松雨落,意外来客


【已修改。】
  午时过半。
  烈日高悬,万物恹恹。
  漠北青松山脉东南方位三十余里外。
  许奕腰背笔直地端坐于战马马背之上,略显深邃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手中那封新绘堪舆图。
  待将手中那封绘有辛思玄初定安营扎寨之地以及周边地势地貌的新绘堪舆图细细打量一番后。
  许奕眼睑不由得微微低垂些许,心中更是不断地将手中堪舆图与先前自身居远所观逐一印证。
  大半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渐渐自脑海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即不徐不疾地收起手中那封辛思玄新绘周边堪舆图。
  “传令辛思玄!”
  “即刻率前军将士于初定安营扎寨之地落定营寨!”
  许奕稍作定神随即望向仍立身于其身前五步外的传令屯长沉声下令道。
  “遵令!”
  传令屯长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之一礼,随即缓缓直起身来快速领命告退而去。
  待传令屯长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内后。
  许奕稍稍沉吟数息,随即微微侧首望向始终驻马于身周一侧不远处的传令官汪敬伯。
  “汪敬伯。”
  许奕稍作定神随即开口唤道。
  “末将在!”
  始终驻马于许奕身周一侧不远处的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快速驱马上前数步。
  随即勒马于许奕身旁三五步外,面朝许奕俯身抱拳行之一礼朗声而应道。
  “传令朵颜左卫指挥使木华。”
  “即刻率部前往辛思玄初定安营扎寨之地。”
  “并于辛思玄初定安营扎寨之地东南两向修筑壕沟、拒马等防御工事。”
  “初定安营扎寨之地营前营后皆需分设三道壕沟。”
  “前壕后壕宽四丈深一丈!中壕深八尺宽一丈!壕底置满短枪、箭矢!”
  许奕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面色渐显严肃地沉声开口下令道。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身抱拳朗声应道。
  “传令朵颜右卫指挥使阿古力。”
  “即刻率部前往辛思玄初定安营扎寨之地!”
  “并于辛思玄初定安营扎寨之地西北两向修筑壕沟、拒马等防御工事。”
  “初定安营扎寨之地营前营后皆需分设三道壕沟。”
  “前壕后壕宽四丈深一丈!中壕深八尺宽一丈!壕底置满短枪、箭矢!”
  许奕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面色渐显严肃地再度沉声开口下令道。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首抱拳朗声应道。
  “待将此令传出后,即刻复归于此地再度听令!”
  许奕稍稍沉吟数息之久,随即再度沉声开口下令道。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首抱拳朗声应道,随即缓缓直起身来快速领命告退而去。
  不多时。
  百余名身背各色旌旗的传令兵近乎于同时自燕军骑兵方阵中后方而出。
  随即兵分两路径直地朝着燕军朵颜左卫、朵颜右卫所在骑兵方阵纵马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
  传令官汪敬伯调转马头径直地朝着燕字大纛所在骑兵方阵快速折返而归。
  “启禀王爷!”
  “朵颜左卫军令、朵颜右卫军令皆已命人快马加鞭传往!”
  传令官汪敬伯勒马于许奕身前三五步外,随即面朝许奕俯首抱拳朗声禀报道。
  “传令屈宝田!”
  “除先登营斥候丙丁两曲按兵不动外!”
  “余者即刻有序代各部将士饮马于初定河畔!”
  许奕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面色渐显严肃地沉声开口下令道。
  燕军陷阵、先登、玄甲本部三营以及朵颜左卫、朵颜右卫归顺二卫中。
  除全员皆为人马具装的铁浮屠重甲骑兵的玄甲营内部未曾设有斥候曲外。
  余者如朵颜左卫、朵颜右卫以及陷阵营内部皆分设一至两曲不等的斥候曲。
  而身为燕军本部三营以及归顺二卫中所拥兵马数量最多的先登营则独设四个斥候曲。
  且相较于燕军陷阵营以及燕军朵颜左卫、朵颜右卫少则一曲斥候多则两曲斥候而言。
  足足坐拥两千斥候之巨的先登营其内所设斥候甲乙丙丁四曲无疑更为成建制且综合实力最为强横。
  亦正因此。
  每逢战事即将来临之际。
  许奕便总会下意识地甚少调用除先登营斥候甲乙丙丁四曲之外的斥候用于前探敌情。
  “遵令!”
  燕军骑兵方阵中后方燕字大纛旁。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首抱拳朗声大应道。
  “传令董兴!”
  “即刻率先登营斥候丙丁两曲将士自行休整。”
  “待太阳落山后先登营斥候丙丁两曲将士全部集结于中军校场听候调令。”
  许奕稍稍沉吟数息,随即面色渐显严肃地再度沉声开口下令道。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首抱拳朗声大应道。

  “即刻动身。”
  许奕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再度沉声开口说道。
  “遵令!”
  “末将告退!”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首抱拳朗声大应道,随即缓缓直起身来快速领命告退而去。
  不多时。
  百余名身背各色旌旗的传令兵再度自燕军骑兵方阵中后方纵马疾驰而出。
  随即兵分两路目标极其明确地直奔屈宝田、董兴二人所处骑兵方阵而去。
  与此同时。
  原本宛如一尊尊冰冷雕塑般立马于原地凝神静待许奕王令的燕军各部将士。
  亦因一队队身背各色旌旗的中军传令兵携许奕王令相继奔赴而至,从而再度投身于种种忙碌之中。
  常言皆道:众人拾柴火焰高。
  随着燕军各部将士因许奕王令相继投身于热火朝天的安营扎寨等诸多事宜之中。
  不过短短两三刻钟的功夫。
  一座占地足足有着数里之巨的庞大营寨便已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于初定河畔前初具雏形。
  与此同时。
  一支由数十名问心百卫、赤血卫组成的先行骑兵小队自初具雏形的临时营寨内扬鞭。
  随即径直地朝着燕字大纛所在骑兵方阵纵马疾驰折返而归。
  不多时。
  由数十名问心百卫、赤血卫组成的先行骑兵小队便已然纵马疾驰至燕字大纛所在骑兵方阵百余步外。
  “启禀主人。”
  “中军大帐已落定!”
  “还请主人移步中军大帐歇息。”
  为首一名问心百卫快速翻身下马大步行至许奕身前五步外,随即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礼道。
  “于前引路。”
  许奕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
  “遵令!”
  为首问心百卫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身抱拳行之一礼,随即缓缓直起身来快速转身于前引路。
  就在许奕于问心首领、耿直、耿良等一众贴身亲卫的拱卫下不徐不疾地朝着临时营寨行去之际。
  手持李寿山亲手所绘大军行军路线图的先登营斥候甲曲领兵伯长秦福平已然行至初定河十余里开外。
  与此同时。
  同样手持李寿山亲手所绘大军行军路线图。
  但却相较秦福平多出一护送丘林提、费连贺面王重任的先登营斥候甲曲领兵屯长刘二狗以及林远山。
  此时则亦已沿着大军先前疾驰行军所留踪迹行至初定河近二十余里外。
  ......
  ......
  未时近半。
  烈日高悬,万物恹恹。
  初定河畔燕军临时营寨中军大帐内。
  许奕腰背笔直地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目光略显深邃地细细翻阅着手中厚约半指的军中账册。
  不知过了多久。
  相对而言已然宁静许久的中军大帐外忽然响起一道极其突兀的马蹄声。
  闻及突兀马蹄声传来的刹那间。
  始终立身于许奕身旁不远处的问心首领当即面朝许奕无言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随即缓缓直起身来转身径直地朝着中军大帐外大步行去。
  不多时。
  问心首领再度挑开中军大帐帘门自外大步折返而归。
  “何事?”
  许奕略显深邃的目光始终游走于手中账册之策,头也未抬地开口问道。
  “启禀主人。”
  “先登营斥候甲曲丙伯伯长秦平福于外求见。”
  问心首领闻言当即止步于原地,随即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禀报道。
  ‘先登营斥候甲曲丙伯伯长......’
  许奕闻言望向手中账册的深邃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凝,随即眼睑微微低垂地低声喃喃道。
  “带他进来。”
  许奕眼睑微微低垂地沉吟数息,随即合上手中账册抬头看向问心首领吩咐道。
  “是!主人!”
  问心首领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俯身抱拳行之一礼,随即缓缓直起身来转身再度朝着帘门大步行去。
  不多时。
  先登营斥候甲曲丙伯伯长秦平福紧随问心首领行至中军大帐内。
  “卑职先登营斥候甲曲秦平福恭请王爷躬安!”
  先登营斥候甲曲丙伯伯长秦平福止步于上首书案五步外,随即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之一礼。
  “孤躬安。”
  “秦伯长起身再言。”
  许奕粗略打量秦平福长达三五息之久,待见秦平福周身并无伤势可言后遂不徐不疾地开口说道。
  “是!王爷!”
  秦平福闻言当即朗声大应一声,随即方才缓缓直起身来。
  “禀王爷明。”
  “昨日那伙匈奴贼人自走出茫茫大漠后便始终朝着西北方位全速行进。”
  “且一路行去若非必要则沿途甚少歇息,直至昨夜子时前后方才择地宿营。”
  “......”
  “......”
  “除此之外。”
  “据李将军所观。”
  “那伙兵马数量不过区区五百余人的匈奴贼人中为首者当为匈奴左谷蠡王帐下狼卫将领。”
  秦平福缓缓直起身来后稍作定神,随即将自身所知之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全部娓娓道来。

  ‘为首者当为匈奴左谷蠡王帐下狼卫一将领......’
  许奕闻言眼睑不由得瞬间微微低垂些许,目光中更是隐隐浮现着些许若有所思之色。
  百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暂且将心头诸多思绪暂置于一旁,随即缓缓抬起眼睑再度望向立身于其身前五步外的秦平福。
  “还有何发现?”
  许奕稍作定神随即面色如常地开口问道。
  “回王爷问。”
  “据李将军所观。”
  “那五百余匈奴贼人似隶属于不同部署。”
  秦平福闻言不由得微微一顿,沉吟数息后随即开口回答道。
  ‘似隶属于不同部署?’
  许奕闻言若有所思地再度微微低垂了眼睑。
  十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将心头万千思绪再度暂置于一旁,随即再度缓缓抬起眼睑望向立身于其身前五步外的秦平福。
  “如何得出此结论?”
  许奕稍作定神随即再度开口问道。
  “回王爷问。”
  “卑职曾奉李将军之命暗中观察过那伙匈奴贼人些许时间。”
  “据卑职暗中所观。”
  “那伙匈奴贼人每逢休整时必分聚为四股。”
  “且四股匈奴贼人之间若无必要则必然泾渭分明!”
  秦平福闻言不由得沉吟数息,随即斟酌着措辞将自身所察之情如实道出。
  ‘每逢休整时必分聚为四股。’
  ‘四股匈奴贼人间泾渭分明。’
  ‘为首者当为匈奴左谷蠡王帐下狼卫一将领。’
  许奕闻言不由得再度瞬间微微低垂了眼睑,先前存于心中的些许猜测好似于这一刻终得些许印证。
  近半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渐渐自心头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
  待将部分已然印证过的猜测暂置于一旁后,遂再度缓缓抬起眼睑望向立身于其身前五步外的秦平福。
  “还有何察?”
  许奕稍作定神随即面色如常地再度开口问道。
  “回王爷问。”
  “那伙匈奴贼人除休整时泾渭分明,他时则再无丝毫异样。”
  秦平福闻言不由得微微一顿,细细沉思十余息后遂再度如实开口回答道。
  “且先行归营歇息吧。”
  许奕闻言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再度开口说道。
  “卑职告退。”
  秦平福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抱拳行之一礼,随即缓缓直起身来告退而去。
  待秦平福身影彻底消失于中军大帐内后。
  许奕眼睑不由得再度微微低垂些许,略显深邃的目光更是直指漠北鸣狐山所在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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