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这也太不美观了。”祁桑往后一缩。
“那就老实点吃饭。”许风之将开水白菜推到他面前,“喝汤。”
“行吧。”祁桑暂时消停了,手机里跳出几条微信,点开一看,是封杨的视频电话。视线余光里许风之的动作一滞,祁桑熟悉的心虚感又来了,他径直挂断,在微信上问封杨有什么事。
微信聊天窗口。
feng_y:春风一度呢?
桑祁:有急事?
feng_y:你有没有让别人去你家?
桑祁:没。
feng_y:你家好像有人来过。
祁桑以为他指的是少年生活过的痕迹,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接着点开与少年的对话框,想说让他小心点儿,别被封杨发现,但准备发出时,又将整行字删掉。
算了,雁过都要留痕,何必加上条条框框,让他更加不自由。
“许风之,我想喝酒。”祁桑擦干净手,扑过去两只手拧着许风之的脸,“还挺光滑。”
许风之任由他的手乱动,“……绑门?”
“你才不会,”祁桑眯了眯眼,朝他伸手,“给我,我保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行吧,许风之往后一退给他让出一条路,祁桑也不多想,越过他单手一抄把易拉罐拿在手上,往掺了半勺冰激凌的勺子里倒了几滴。
几滴,啤酒,断片。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许风之十成十的会认为他在开玩笑,但换成祁桑,其中的可信度却能从这个极端到那个极端。
“没什么感觉,”祁桑上下唇一泯,“酒量都是喝出来的。”他举起易拉罐想直接喝,不出许风之意料,他的手一偏,一半倒在嘴里,一半洒在了白t恤上。
“你,唉。”许风之从他手中夺过易拉罐,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干净酒渍。
祁桑咽下酒挣扎着喊:“我真没喝多。”
“嗯嗯,你没喝多,神志清楚,甚至还能背高中课文。”许风之极有先见之明的起身收拾桌上的垃圾,以免他闹起来碰到什么瓶瓶罐罐。
“喝多了的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没喝多,所以我说什么都没用。”祁桑两条胳膊交叉脱掉湿了半边的白t恤一脸悲哀躺在沙发上,“就像精神病说自己没病一样。”
许风之应声重复,“嗯,你没喝多。”
“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本宫杨玉环,蒙主宠爱封为贵妃。昨日圣上传旨,命我今日在百花亭摆宴……”祁桑双目无神,自顾自唱,“小风子,酒宴可曾齐备?”
许风之弯腰,夹着嗓子说:“俱已备齐。”
祁桑眼皮一抬,轻踹了他小腿一下,“给爷摆驾百花亭。”
没有百花亭,许风之擦擦手拦腰抱起他,绕着客厅沙发转了几圈,“娘娘,来此已是玉石桥。”
祁桑右手高高举起,轻轻在许风之脸上蹭了一下,然后握拳给他看自己的肱二头肌。
“……”许风之叹气,“爷,玉石桥站到了。”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下一句是“鸳鸯戏水”,许风之竖起耳朵等祁桑说这句,他却哼唧了几下,换了台词。
“小风子,把西域进贡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给本宫呈上来。”
许风之:……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忽悠我,我就把你给……”许风之咬牙切齿。
“给什么?”祁桑半睁着眼。
“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西域来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了。”
“嘁,我还以为……”祁桑声如细丝。
“什么?”
许风之想腾出手继续收拾桌子,便把怀里的人放在沙发上,但刚要松手时,祁桑眼睛一下睁大,如同电视剧里烂俗霸道总裁剧一样勾唇一笑,让许风之脑子里莫名弹出一句话: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好似饿了两天的兔子见到草,祁桑的右手盖在他的后脑上,往下用力一按,许风之没防备的和他吻在一起。
许风之心里山呼海啸,脑海中出现的万事万物皆凝成了一句话,他也喜欢我!!
然而转念一想,祁桑十之七八明天会什么都不记得,到时该怎么办?
嗐,管他呢。
许风之闭着眼,右手探上来,停在祁桑侧颈上,拇指扣住他的喉咙。
天雷与地火跨过千万里在这个套房内相遇,彼此试探,亦或是心有灵犀,他们仿佛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而同意是唯一的答案。
可惜关键时刻,房卡滑动的声音如同王母的金簪,硬是于寂静处划出一道天河。
许流之:……不堪入目。
他淡定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把门关上。
而就在这犹豫的分秒,祁桑忽然用力一推,将许风之推倒在地毯上,什么话都没说,抓起手机就冲进自己房里锁上了门。
坏了,许流之盯着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的许风之,踮起脚悄悄往房间走,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间,许风之撑着茶几跳起来,往许流之的方向大步跨过去,像是要踹死这个不肖的亲弟弟。
所幸许流之在他跳起的那一刻就收到了信号,迈开长腿几步跑到房间里,在他冲过来前关上门。
世界和平,唯独许风之周身是无法消散的硝烟。
早上七点整,扎着个高马尾的许流之准时出现在祁桑门口。
“怎么?没睡好?”他靠着门框别有深意的看着祁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在地上睡了一宿。”祁桑揉揉后脖颈,“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落枕了。”
“没事。”许流之双手贴在祁桑头上,用力一拧,好了。
“嗯,我先洗个澡,马上就好。”祁桑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他好像不记得了。”许流之在微信上说,“没异常,你出来吧。”
没一会儿,许风之出现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揉揉后脑勺,“幸好没记得,不然太尴尬了。”
“你想他记起来吗?”许流之点开手机相册,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还拍了照片?”许风之一本正经,“发给我,删了你的。”
“嗯。”许流之点点头。
“拍的还挺……”许风之放大细节,“三级的。”
“……”
祁桑洗完澡打开门问:“昨晚我喝完酒之后干嘛来着,怎么在地上睡了一宿。”
许流之看了许风之一眼,用口型说,编。
许风之指腹划过鼻尖,沉默了几分钟说:“你唱了段贵妃醉酒,还想要西域进贡来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上前伺候,然后我嫌你烦就把你扔你房间里,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不可能,”祁桑瞳孔一震,“我要的应该是凯特温斯莱特吧。”
许流之适时插话,“他说的是真的。”
祁桑对许流之有莫名的信任,看他这样说,也信了八成。
“行吧。”他双手捂眼冷静片刻,随便吃了几口早饭刷完牙,重复昨日,任许流之搓圆捏扁。
这次许风之没在旁陪着,收到许流之发来的照片后,他就一直穿着半袖在阳台上物理降温,等祁桑这边收拾好才进来。
今天祁桑没穿昨天的黑色西装外套,换成了卡其绿衬衣,短裙上方被手指宽的皮质腰带束缚着,右腿上系了两条金属腿环。
“……”许风之觉得自己还得去阳台上冷静会儿。
“丑成这样?”祁桑走到镜子前,“还行吧。”
“你适应能力挺强的,”许流之从镜子里看他,“接受的挺快。”
“反正就这一次,来都来了。”祁桑这次穿了过膝袜,场馆里暖气开的足,露一截腿也不算冷。
他走到阳台上敲了敲门,许风之背着身用手势做了个马上的动作,几分钟后回到客厅问:“走吗?”
“嗯,十点开馆,现在去正合适。”许流之起身去房间拿外套,祁桑也套上黑色羽绒服,随后三人一起下楼。
周六场馆里的人比昨天翻了一倍,熙来攘往的人群包裹着不大的摊位,想跟许风之和祁桑合影的人也排了成两队。
许流之手边的小零碎卖了一大半,目测撑不到周日,是卖完就走,还是打电话让人把以前的存货送过来,他觉得都行,于是在三人微信群问:“明天还来吗?”
没多久祁桑回复:“听你俩的。”然后把手机递到许风之眼前。
“卖完就走,明天在黎州玩一天,后天回家。”许风之说完回头看向许流之,见他没意见,顺便让他扔过来瓶矿泉水。
等祁桑忙完,许风之拧开瓶盖递给他。
“谢谢哥~”祁桑喝了几口,感觉他的目光有些闪烁,便向他投过去个疑惑地目光。
“那什么,你……亲我一下。”许风之模模糊糊地说。
祁桑:……
“没有奇奇怪怪的意思,找我要微信的人太多,一个个回绝好麻烦。”许风之正义凛然的看着他。
“你别忽悠我。”祁桑向前半步往许风之唇角处亲了一下,许风之又指了指侧颈,祁桑刚想说你别得寸进尺,眨眼间,许风之长腿一跨往人群中某个方向跑过去。
祁桑停在原地,许流之闻声,手撑在桌面上从桌后跳出来也追了过去。
发生什么了?
祁桑找到两人时,只看见他们把一个戴渔夫帽的光头男人夹在中间,往楼梯口带。他走到许风之身边用眼神问怎么回事?
许风之竖起食指放嘴唇上,“嘘——”,楼梯间没人,他一把将那人往墙角一扔,问:“谁让你来的?”
祁桑脑海里骤然出现一个名字。
“你谁啊,什么意思?”光头也不慌张,直视许风之的眼,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们。
“我问,谁让你来的?”许风之说,“三次。”
“你说拍照?”光头狡辩,“我是摄影师,这是漫展,自然是看见什么有意思拍什么了。”
“昨天下午你躲在易拉宝后面,”许风之面无表情,“还有酒店大堂,你用的是手机,假装成自拍。”
光头扬声,“你在说什么,我那就是自拍啊。住这么好的酒店我还不能自拍了?我看是你们见不得人,心里有鬼吧。”
许风之嫌烦不想多费口舌,刚举起手,忽然被祁桑握住。
“巧合吧。”祁桑摇摇头,拉他回了会场。
许流之也没多说什么,跟在两人身后也走了出去。
“放长线。”祁桑握着许风之的手没松开。
许风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次除了我们三个,还有没有人来了?”
许风之憋着气,一听见祁桑的话惊诧地看着他。
“昨晚上在酒店大堂看见光头,上了楼之后你去打电话,是给谁打的。”祁桑笑笑,“我聪明着呢。”
许风之展笑,“你是聪明蛋。还有十来个人,住十二层。”
“来之前我听说千重古镇挺好玩的,尤其是十一点以后,那个点儿店基本都关了,只有成群的油纸灯挂在街上,特别漂亮。”祁桑如捕猎者一般,右手掌摊开,再握紧,“晚上去碰一下?”
黎州多山水,城区被重黎江贯穿,左右分为南北两岸。千重古镇就坐落在重黎江下游的南岸,黎州五环外的位置,是个好地方。
“我总觉得你,”许风之的眼里反射出会场的灯光,像星星,“很懂我。”
“那是!”
祁桑毫不客气地跳起来,揽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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