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许风之满意的点点头,将床上的小桌板降下来,放上两碗砂锅鲜虾粥。虾头虾壳早就挑了出来,一股鲜香的虾油味裹着葱香散开。
祁桑专心喝粥,和许风之一起明中观察。
“师哥,我们刚才聊到学校的事,”许流之面不改色地说,“下个学期我要上王建齐的课,想问问你他怎么样。”
就这?封杨想,这个点儿不好好睡觉,聊老师,微信上问不就行了。
祁桑和许风之头挨着头,俩人说着悄悄话,不时传出一阵嬉笑。封杨看他俩太碍眼,别过头背对着两人,面向许流之。
“他啊,”封杨说,“课还不错,人不行。”
许风之闻言问:“他风评不是挺好的吗?”
“都是装的,”封杨没听说许风之也是西大的,顺口问,“你知道他?”
“嗯,小流不是要上他的课吗,我随便跟朋友聊了聊。”许风之把外卖烧烤放沙发前的茶几上,拿出一半的锡纸娃娃菜,烤面包片,大拉皮放到祁桑面前桌上。
“王建齐这人,”封杨厌恶地说,“人面兽心,表里不一,揣奸把猾,伪善。”
许风之问:“具体是?”
封杨咽下一口菠萝牛肉串,“师生恋。”
“如果不是在校生,就还好吧。”许流之插嘴道。
“不对,封杨读研的时候,王建齐是已婚。”许风之皱皱眉,“没这么简单。”
“已婚?”封杨直觉讶异,“我们都以为他是不婚呢。”
祁桑和少年对视,少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他是以恋爱的名义,哄骗无知少年少女,”封杨冷凝着脸,一脸的想不透,“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学识骗了。都说老年人谈恋爱如同老房子着火,他那简直是星火燎原。挺邪门的,跟他谈过的事后都拼命维护他。”
“师哥,你怎么知道的?”许流之按开饮水机开关,水流倾泻。
“天意,当时有个男的去拳馆找老封学拳,老封跟他聊天问怎么回事,他说他对象要跟他分手,老封说就这点事儿不至于,那男的摊开说是因为他对象出轨,还特别维护那人,他气不过。”封杨擦了擦手,接过许流之递来的温水,“老封一打听发现那男孩是我们班的,还是我介绍他去的拳馆……”
“这种事还往外说?”祁桑不解,“要是我被绿了,肯定悄悄套麻袋爆锤他的狗头,然后在寂寞的深夜哀悼我逝去的真心。”
“吃你的。”许风之把碗里的虾夹到祁桑嘴里。
少年在旁边说:“除非六王爷和皇上搞到一起,不然没人能绿得了你。”
“他不知道我跟老封的关系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老封一合计这事,觉得那个出轨对象肯定不是普通人,不然以我在学校混迹多年,不可能一点信息都没有,后来有次我去交材料,看见那男的他男朋友从办公室出来,一开口是一股石楠花的味道,你们都明白吧,那时办公室里就王建齐自己,就懂了呗。”
“个例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许流之说,“没准就这一个呢?”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封杨说,“不恰当的比喻,房间里如果出现一只蟑螂,就代表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很多。没多久那男的他男朋友死了,和另一个女孩一起。不知道的人说是双双殉情,但知道内情的人,比如我,就知道肯定不是那么回事。后来王建齐还是该干嘛干嘛,又盯上了新目标。”
“你也没想办法拆穿他?”祁桑说,“不像你。”
“没证据,不是说了吗,跟他谈过的都拼命维护他。”封杨无奈,“我抓抓公交流氓,追追小偷还行……”
听见他这么说,许流之握紧筷子,心想他是因为做的太多所以想不起来了吗?但忘了就忘了,再认识一次就好。
“新目标是怎么回事?”许风之抓了重点。
“张文远学兽医的也能被他染指?”祁桑灵光乍现,瞪大眼看封杨。
“嗯,”封杨含混说道,“实习医院认识的,他跟我说让我小心点王建齐,我就懂了。”
许流之窜起一股有名火,走到一旁用眼角余光盯着封杨,灌下大杯凉水。
“玩弄人心有意思吗?被他骗的人是真的没意识吗?”祁桑对着许风之伸出手。
“所有玩弄人心的,最终都将被人心所害。”许风之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时间问题。”
少年靠坐在祁桑身边,“世界的平衡之一就是善恶有报。”
“而且你救不了一心沉沦的人。”封杨往后一靠,深深吐出一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装睡的人叫不醒。”许风之总结。
吃完宵夜将近凌晨一点半,祁桑伸了个溜圆的懒腰,让封杨别走了就睡这吧。
封杨随即反驳:“休想让我睡医院的沙发。”
“隔壁能睡,”许风之捏捏眉心,“你睡床,让小流睡沙发。”
“那多不好啊。”封杨不知道张文远回家没,可就算回家也不可能继续人类发展活动了。
“师哥,太晚了,”许流之右手停在后腰处,给祁桑比了个大拇指,“明早我送你回去。”
祁桑困蒙了,一听许流之的话忽然清醒,这不羊入虎口吗,两边都羊入虎口。少年看他纠结的神色安慰道:“放心,今晚小流不会干什么的。”
今晚不干什么,意思是改天会干什么了。祁桑心说自己刚脑子瓦特了,说不让封杨走这种话。
他捂住眼,“杨啊,你要不跟我一起睡吧。”
“呵。”封杨困得不行了,没多说,跟许流之一起去了许风之的房间,然后给张文远发了个消息说今晚在医院睡了。
许风之的房间布置的和普通客房相同,沙发小的过分。许流之靠在门后笑道:“师哥你睡这,我去隔壁跟他俩挤挤。”
“别。”封杨心想,万一今晚他俩有什么历史性进展呢,“睡床上吧,都这么晚了凑活着吧。”
“好……”许流之拖了个不明显的长音,从柜子里找出两套新的洗漱用品递给他。
祁桑靠在床头闭着眼装死,把被子盖过头顶,又被许风之一把扯了下来。
“洗脸刷牙再睡。”许风之拦腰抱起他。
“你睡哪?”祁桑闭着眼问。
“沙发。”许风之说。
“欲擒故纵,沙发睡得开吗?”少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睡床上吧,挤得开。”祁桑叹气,“别压到我。”
“好。”许风之含笑道。
翌日,天蒙蒙亮。
封杨的闹钟叮叮当当的响起,他关了闹钟又闭上眼,和往常一样打算缓缓再起。
一旁的许流之注视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用指节分明的手,隔着一指宽的距离抚摸他的轮廓,从眉眼到鼻尖,从山峦到平原。
封杨翻了个身,揉揉眼,面前的许流之凝笑着喊道:“师哥,醒醒。”
“唔~”封杨含糊不清地说,“嗯。”他睁开眼,面前许流之的脸放大,两人离得太近,他感觉一阵不自然,又闭上眼问:“你醒了怎么不动?”
“你压到我头发了,师哥。”许流之侧着身说话,一股热流淌过封杨侧耳,他猛地从床上跳起,翻身下床进了洗手间。
卡拉布里亚佛手柑的味道留在枕头上,许流之埋在里面细闻几次后也起了身。
他抽出手机翻到微博私信里和张文远的聊天界面上。
陆希尔:哥哥对不起。
陆希尔:昨晚你一直没回我,我就睡了[哭]。
陆希尔:我哥哥给了我天塔公馆的餐券,耽误你工作了,改天请你吃饭补偿你好不好。
陆希尔:对不起嘛,不要不理我,哭哭。
封杨一夜没回,张文远昨夜在便利店等了两个小时,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没人,一口气没喘上来气得要死,第二天还要上班,简单收拾了下,他也睡了,打算第二天再跟两人算账。
早上许流之发来私信时他正要出门,舍不到孩子套不到狼,未来不一定能碰到这种优质资源,他不想放弃。
况且,他点开大众点评美食高价优先选项,天塔公馆排行第一,张文远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条肥鱼。
微博私信。
言文行远:没关系,但是光吃饭可不够。
言文行远:发张你的照片吧。
根据群内攻略所述,让她发照片,不管你收到的是什么,夸就对了。
许流之从相册里找出一张在家和许风之一起对着镜子的挡脸自拍,截掉许风之颈部以上,刻意露出身后价值不菲的装修,发给张文远。
微博私信。
陆希尔:[图片]
陆希尔:只有我和我哥哥的合照了,可以吗。
太可以了,张文远放大照片不放过一个细节,忍不住浮想联翩,搞到妹妹,再拿下哥哥,这婚骗的可太值了。
言文行远:好吧~记得吃早餐哦,我去上班了。
陆希尔:辛苦啦~
许流之把手机扔一边,靠着洗手间的墙敲敲门说:“师哥,再不出来,上班迟到了。”
“嗯,马上。”封杨刚冲了个凉水澡,解决完一些不值一提的尴尬,“麻烦帮我去隔壁借一下小祁的衣服好吗。”
“他的,太小了。”许流之笑道,“师哥,穿我的吧。”
从黎州回来后三人的衣物便一起送去干洗,谁都没催,正好是昨天干洗店把衣服打包送到医院。许流之抽出从里到外的一套从门缝递给封杨,封杨换好后心想,许流之的衣服虽然大了点但也比祁桑的合适,就这么着吧,不过,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穿好衣服后,封杨给许流之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先走,改天请他吃饭。经过祁桑门前时,他看着里面开了盏暗灯,没敲门,直接从楼梯进到停车场。
微信聊天窗口。
桑祁:怎么走了?
feng_y:上班。
桑祁:昨晚睡得如何?
feng_y:凑合。
桑祁:有空还来啊。
桑祁:[和你聊天很愉快,下次继续jpg]
feng_y: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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