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走亲访友

知道一夜风流的对象的身份之后，欧律诺墨便与宙斯断绝了往来，从此拒绝宙斯的求欢，也拒绝去奥林匹斯山。她在这里生养了美惠三女神，后来美惠三女神被宙斯接去了奥林匹斯。

        今天，得知雅典娜和奈姬过来拜访，她清扫干净自己的洞府，准备好最新鲜的蜂蜜和最鲜嫩的烤羊羔。

        “欢迎我可爱的外甥女们，聪明的雅典娜和好运的奈姬。”欧律诺墨欢笑着迎接光临的贵客。

        她有着清新的气质、出众的外表和迷人的风采，她女儿们身上的一切美好都能在她身上显现。雅典娜对这位看似柔弱但性格刚强的姨妈很有好感，不过刚想说话，一位身穿绯红色衣裳的女神从天而降。

        “噢快让我看看，墨提斯的孩子。”女神热泪盈眶地轻抚雅典娜的脸颊。

        欧律诺墨劝她说道：“今天是欢聚的日子，忒勒斯托，不要让眼泪扫了大家的兴致。”

        雅典娜很快知道这位姨妈的名字与神职，喜欢藏红花颜色衣裙的忒勒斯托，成功女神，她与欧律诺墨是母亲最亲近的姊妹。

        “欧律诺墨姨妈说得很对，今天适合欢聚，让眼泪远离我们吧。”雅典娜为这位成功女神拭去泪水。

        欧律诺墨邀请她们进自己的家居，同时让随侍的宁芙去请忒提斯和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雅典娜记得，正是这位男神劈开了宙斯的脑袋，自己才有机会离开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奈姬对这位男神的遭遇表示同情，“你应该知道，他是神王与天后的长子，因为天生相貌丑陋而被赫拉丢下奥林匹斯山，从此成了瘸子。幸好有欧律诺墨姨妈和海仙女忒提斯收留他才不至于无家可归，两位女神帮助他挖掘了锻造才能，他如今已是最出色工匠。好不容易回到奥林匹斯山，又因为劝阻那对至尊夫妻的争吵，被宙斯扔下圣山，又流浪到了姨妈这里。这次不止让腿伤雪上加霜，还破了相。不过那时候你正在流刑当中，不知道这件事情。”

        难怪在聚会上不曾见过这位神明。

        欧律诺墨忍不住叹息，“奈姬，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伤心事。他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希望你们不要以貌取人，赫菲斯托斯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作为赫菲斯托斯的养母，欧律诺墨对他十分照看，将他视作亲子。

        奈姬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

        忒提斯来得很快，这位海神涅柔斯与多里斯姨妈的女儿是雅典娜的表亲，一位贤德且美丽的海仙女。“早就听海里的姐妹提起过雅典娜，我真想看一看，宙斯从脑袋里生出来的女儿有何不同。”她走了进来，浑身光彩让山洞也变得明亮。

        雅典娜一见到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么美丽的海仙女，千万不要让宙斯看到。

        “我今天在这里，好好的看吧。”她站起身来，向这位表亲展示着自己，大大方方的让她看个够。

        忒提斯满脸堆笑的上前，执起雅典娜的手，上下认真打量，“衣裳好看，珠宝好看，头发和眼睛也漂亮，脸更漂亮，我所见过的海仙女和大洋神女，没有任何一个比得上你。”

        “你的话正是让人愉悦，我这个神不懂得谦虚，就悉数收下你的赞美了，希望海仙女和大洋神女们不会记恨我。”雅典娜笑说道。

        忒提斯歪头看她，再一次被雅典娜的话逗笑，“怎么会？我说的是实话，欧律诺墨，忒勒斯托，你们以为呢？”

        忒勒斯托双手捧着头，故作叹息地说：“想不到我们贤德的忒提斯，也有这么会拍马屁的一天。”

        忒提斯听了也故作不乐意，去撕忒勒斯托的嘴巴。两位女神很快打闹成一团，为温馨地山洞增添几分活气。

        直到姗姗来迟的赫菲斯托斯到来，两位女神才恢复正经，招呼他快些入座。

        赫菲斯托斯腼腆又拘谨，坐下之后不敢直视任何一位女神，问候见礼之后，端起蜜酿故作深沉的看向远方。

        雅典娜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来，分发给在座的诸位。

        活泼的忒提斯满眼期待，“都说雅典娜制作的衣裳最为精美，现在奥林匹斯山的众神都以收到你的礼物为荣。今天我也可以见到了。”

        雅典娜将最后一个盒子推到赫菲斯托斯面前，回头对忒提斯说：“以后要定制衣裳，可以来我的智慧神殿。”

        赫菲斯托斯接到礼盒，惊讶的同时又很欢喜，局促地开口：“想不到我也有，太谢谢你了雅典娜。”

        “外祖母有提点过我，工匠之神，不要客气的收下吧。”雅典娜说，“我还有一些冶炼上的事情要请教你，还希望你指点我一番。”

        雅典娜在纺织上无人能及，工艺水准亦是上乘，但制作珠宝的锻造冶炼术还需要再精进。

        赫菲斯托斯手指摩挲着礼物盒子，听过雅典按的话后，整个人变得自信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锻造心得。

        雅典娜为他的杯子续满羊奶和蜂蜜熬煮成的饮料，拿出笔和莎草纸记录下他的那些话。另外三位女神对赫菲斯托斯的工作一窍不通，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强迫自己倾听。

        雅典娜见她们勉强的模样，收起纸笔说：“你的提点让我茅塞顿开，不过有些工艺还是要上手操作更加直观，下一次请你让我去你的工坊参观吧。今天，先让我们享用欧律诺墨姨妈准备的佳酿和食物。”

        有神欣赏自己的手艺，并且不嫌弃他丑陋的相貌和残疾的腿，赫菲斯托斯肉眼可见的振奋起来，满心欢喜的点头，“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工坊肮脏才好。”

        “淤泥里能长出最纯洁的花朵，同样的，满是灰尘的工坊能产出最精美的工艺品，我怎会嫌弃一位工匠的工坊？”雅典娜说道。

        赫菲斯托斯激动的点头，十分认同雅典娜的话。

        “那么，我们先举杯共饮吧。”忒勒斯托说，她凝视着雅典娜，仿佛又看到了她那位聪明且妙语连珠的姐姐。她们真像啊，说话的语气和口吻，还有那诚挚的眼神。

        饱餐之后，雅典娜去参观了欧律诺墨的牧场和赫菲斯托斯的工坊，她在请教完毕自己遇到的难题之后，送上一袋黄金做谢礼后才回返外祖父的水下宫殿。

        俄刻阿诺斯家的日子安逸闲适，雅典娜无事时会换上轻便的衣装练习格斗和武艺，或者和奈姬一起探索大洋河河底。

        突然地动山摇，雅典娜和奈姬相互扶持才勉强站稳，“出什么事了吗？”雅典娜小声问奈姬。

        “或许是地震了，又或许诞生了一位新神明。”奈姬见证了许多位大神不平凡的出生，刚才的动静告诉她，或许是后者。她熟悉大洋深渊，带领着雅典娜往地动的源头进发。

        表姐妹二人在海底穿行，靠近塌陷的海底洞穴时，不约而同的放缓了脚步，压低了声音。

        “是个漂亮的女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

        是宙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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