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洗澡不锁门是不是有病?
顾言起最后还是让他进来了。
只是对于某个太子兴致勃勃就想爬窗子的行为表示了鄙夷,开门让他进了屋。
凌澜月进屋,也不四处打量,只盯着顾言起。看他又坐回了榻上,自己也跟着跑过去坐到了边上,然后伸头去看他手里的话本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赶紧伸手抢过来,顾言起也由着他抢,然后就看到凌澜月一目十行,很快从头翻到了最后。
凌澜月抬起头,咬牙指着册子:“这些画本子成天乱写,就会编排人。”
顾言起点头:“哦,那仪春楼为得趣偷看姑娘洗澡,是没有的事咯?我怎么听说人姑娘最后都给自己弄了个美人出浴的招牌?啊,还是长宁太子偷窥同一款。”
凌澜月无语凝噎,想把韩欢弄过来揍一顿,不知道还能不能挽留住自己的形象。
当年凌澜月在路上救过一个姑娘,长得很是标致,后来送姑娘回家才知道姑娘家是当地镇上的一个大户,姑娘父母一定要留恩人住上几日。
他们因为原本也要找留宿的地方,于是没有推辞就住下了,那姑娘心存感恩,所以他们在的那几天处处招待周到,温柔又贤惠。
韩欢看在眼里,然后就看对眼了,就这么悄悄喜欢上人家了。后来韩欢那仿佛沾着胶的眼神,到处随人姑娘跑时,凌澜月看出不对劲了。
凌澜月有点担心姑娘觉得韩欢挟恩图报,很怕为难人家。但是韩欢跟自己那么多年,开次窍不容易,于是就怂恿他去明里暗里表示表示。
无奈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姑娘眼里竟然原本就是有心上人的,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韩欢。
韩欢初次的暗恋于是就这样结束了。
几天后,他们从小镇离开,去往华阳城,那是临西东面边境最大的一座城池。韩欢一路郁郁寡欢,跟在凌澜月后面有气无力,哼哼唧唧。到了华阳城,凌澜月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做了个会后悔终身的决定——带韩欢去喝酒。
凌澜月因为韩欢情场失意,于是带他去城里的仪春楼喝酒听曲。原本一切好好的,韩欢一杯一杯酒下去没有任何异常,凌澜月于是放松了警惕。
等到韩欢说要去解手也没让人跟着,后面等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察觉不对劲,凌澜月赶紧让人去找,自己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也起身同去找人。
他找到韩欢的时候,韩欢正趴在最高那层楼的一个房间前,人软倒在地上,正醉眼朦胧的想朝门缝里看。凌澜月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动静大了房间里突然响起惊叫声。
凌澜月这才抬头看那房门根本没锁,底下韩欢眯着眼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清,于是用手搭在门上推。
于是,屋里洗澡的姑娘转过头就看见了那么两个脑袋,一上一下在巨大的门缝里正盯着自己,那两脑袋还没反应过来,里面姑娘就吓得尖叫起来。
直到现在凌澜月想起那晚还是觉得兵荒马乱,怎么他就喝个酒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刚想把门关上拎着韩欢赶紧走,哪成想那姑娘的尖叫,把里间的人也惊出来了。
嗯,熟人。
这熟人,说来话就更长了。
慧远那和尚,为了五国能够和平相处,用了不少心。慧远能辨天机,神僧之名,声名远扬,信徒众多。五国皇室具以能亲听慧远讲经授课为荣。
每三年,他会在耀安国的五莲山,设道场邀请各国皇亲国戚,进行为期七天的讲经授课。
这就是闻名遐迩的“五莲会”。
这和尚比较特别,他的课能把经文讲的通俗易懂。加上学富五车,游历过各地,通晓各处风土人情,再加上一些奇闻异事,神神鬼鬼,仿佛有几辈子的经历可以讲述。
每每七天的课程最后要被拖到十天,平日里眼睛长在头上的各公主皇子们,对着慧远苦苦哀求再讲一天的场景,一度让凌澜月对慧远产生肃然可敬之感。
平日规矩繁多各种被约束的公主皇子们,离家聚到一起,五莲山简直能变成一座修罗场。
慧远每日的课程到了酉时就结束了,接下来皇亲国戚们的狂欢就开始了。
凌澜月在课后,凭着城墙一般厚的脸皮,跟各路人马称兄道弟。带着头斗鸡走狗,每天半夜偷偷领人下山喝酒,第二天清晨各家随从在山道上捡人,最后一帮人醉醺醺的大清早听慧远讲鬼故事,一后背冷汗地清醒过来。
而那个从内室出来的人,是每次护送临西的皇子公主们远赴五莲山的临西大将陈戎。
曾经每天清晨在山道上捡人,捡到最后看见凌澜月都觉得自己心慌气短的那么一个人。
他听到惊叫声把衣服一拢就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刚想骂人,就跟凌澜月四目相对,然后一下子懵了。
他看看凌澜月,然后看看底下还在笑嘻嘻的韩欢,再转头看看躲在浴桶中的姑娘,半晌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说:
“要不,一起?”
神你妈一起啊,凌澜月面无表情地把韩欢拖下了楼梯。
从此,长宁太子远扬的臭名里,欢欢喜喜地多了一条喜窥美人出浴。传言中说长宁太子嗜好奇特,半夜突感寂寞难耐。遂潜入一处青楼,偷窥美人洗澡,正忘情时,当场被抓,颜面全无,听说当时裤子都没穿。
自此,韩欢指天发誓此生不敢再沾半点酒。
此时此刻,凌澜月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顾言起,实在觉得说来话长有口难言。
于是他试探着问:“你觉得,洗澡不关门,是不是一种病?”
顾言起哑然失笑:“所以太子殿下撞破别人洗澡也要留个名,真是不重声名,舍己为人。”
凌澜月看着顾言起弯着的嘴唇,觉得这张嘴怎么这么厉害,明明看着又柔又软的!他向来厚脸皮惯了,上身贴过来,眯着眼睛凑到顾言起跟前讨饶:“饶了我吧!”
顾言起一把将他拍回去,这才问:“来干嘛的?”
凌澜月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你!”
顾言起白他一眼,示意他再没个正经就滚出去。
“流溪你忒没有情调!”
抱怨完了,凌澜月只得收敛神色,拽拽顾言起衣袖:“你要兴元,我帮你。但流溪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顾言起抱臂看着他:“长宁地处东南一隅,虽也和临西接壤,然而东线十万大山横亘于前,就是临西最好的屏障。而五国皇帝曾共对慧远和尚,各自承诺不首先动兵。五国有约在先,加上相互掣肘,才堪堪维持如今的平衡。你要打破平衡,却不能公然出兵,否则就先失了道义。天下安定没多少年,百姓现在觉得只要不打仗就是好日子,因此对慧远奉若神明。殿下若公然违约,就是自毁长城。到时候要是弄个四打一,怕是殿下不好招架。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先和平拿下兴元,以兴元为矛,攻其余三国之盾。”
凌澜月扬起眉毛:“流溪既然都知道,那就甘心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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