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让我安心
再说池荣嫣和谢玄墨回营之后并为停留,而是带着此次随行的十多个九王军中的将士急匆匆赶去了昨日池勇传信回来告知的、他们落脚的客栈。
“大哥!”池荣嫣先看到了早先得到消息就守在驿站门口的池勇,扬起手来朝着他挥了挥,“大哥,这两日可辛苦你了!”
池勇并为急着答复,而是等他们靠近了,都翻身下马后才笑着走上前,令身后跟着的小厮接过他们手中的缰绳。“你这么说可就是太瞧不起你大哥我了,不过你们夫妻二人是真的受累了,从西南边境一路赶过来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们心中惦念着惠太妃的安危,倒也未曾觉着有什么过。”池荣嫣摇了摇头,“到了沛县之后,祖母和林姨娘给我们准备了不少丰盛的吃食,路上那点舟车劳顿早被挤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中去了。”
池勇闻言才想起同池荣嫣一道来的还有谢玄墨。他们二人忙于百姓生计,一直在外东奔西走,又因为西南边境动乱去往驻地,致使朝政重新落到了池梦儿手中,但说到底,谢玄墨本身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九王爷,是池勇向往的少年将军。
他拱手朝着谢玄墨作揖,“末将池勇见过摄政王,今日礼数不周,还请摄政王莫怪。”
谢玄墨见着大舅子如此有礼,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在此之前,他这大舅子常因为他拐去了心头宝,总看他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
“勇兄不必如此多礼,你是嫣儿的兄长,便也是本……我的兄长。”
池勇摇了摇头:“若此此前,我倒也不会如此。只是王爷前端时日又一次平定西南动乱,所创下的壮举实在叫我心生佩服。”
“勇兄谬赞了。”对着这样的赞赏,谢玄墨只是轻轻一笑,并不端着假模假样的谦逊,而是照单全收。
一旁的池荣嫣看着他二人之间因为话题渐渐凋零而显露出一些尴尬的苗头,当即横插到二人之间,“惠太妃如何了?昨日我们派人来探听过情况,说是因为过分劳累而陷入短暂昏迷,现如今可好些了?”
“是,还请问母妃状况如何?”关于惠太妃,谢玄墨终于卸去了面上的从容,略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池勇知道他二人担忧心切,也不故弄玄虚,侧过身子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随我一同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昨日路上时惠太妃娘娘就说自己身子不适,想来是从一开始就有所觉察,但是陵园周围都是五皇子和五皇子妃的人,太妃娘娘不敢耽误了我们的脚程,怕再落入他们围追堵截之中,故而一直忍耐着,直到近了沛县时才煎熬不住开了口。”
“孙七将此事告知于我的时候,惠太妃已然昏厥过去,此处虽然距离沛县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但是事关太妃娘娘安危,我们也不敢在赶路,就在这处驿站歇下了。幸而,驿站中有一位小公子见我等遇困,好心地出手相助。”
池勇领着二人向惠太妃的房间去,同时具体叙述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前面的小公子,你且等等,”几人行至二楼,池勇忽然叫住了对面转角处的一位少年郎,而后转身朝着池荣嫣道,“嫣儿,那就是我方才说的小公子。起初我们并不信他,毕竟惠太妃身份尊贵,交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诊断,我们也难放心,可他拿出了逢春馆的腰牌,还认得我们池家将士的打扮。那小公子倒也有几分真本事,道出惠太妃昏阙的原因后行了一回针,昨日入夜时分,太妃娘娘便醒了。”
那少年郎闻声,转头看向池荣嫣等人。他在逢春馆中学医一载有余,虽然不曾见过池荣嫣几面,但是偶有惊鸿一瞥,足以将那旷世奇女子的面容烙印在他心上。
“学生见过池夫子。”少年郎朝着池荣嫣一拜,而后才向池勇和谢玄墨行礼,“草民拜见摄政王、池将军。”
“免礼。”池荣嫣挥了挥手,“你上前几步来,让我瞧瞧看是我逢春馆中的何人如此长脸,竟然让我这素来要求严苛的长兄都赞不绝口。”
少年郎面上微红,顺着池荣嫣的话靠近了些,却也十分有礼的与他们相距三步有余。“学生孟烷,自幼跟在叔父身后认药学医,去年年初时入学逢春学院,今年岁中修成学业,在京城中逢春馆帮工月余,后决心游历四方,见天下疾苦以修医心、精进医术……”
同是第一次同池荣嫣交谈,少年郎也是万分紧张,开口时就险些将自己前半生的经历全都倾吐出来,又忽而察觉到自己话太密了些,又连忙止住了后边的言语。
“孟烷?”池荣嫣对这名字倒是有些印象的,“我似乎记得灵儿在书信提起过你,那时我应当还在南部……”
说着,池荣嫣悄悄以胳膊肘撞了撞谢玄墨的手臂,“墨,你可还记得那封信?”
谢玄墨本就是过目不忘的,道没想到自己这能力常被池荣嫣这般作用,可他身为“天下男子的表率”,自然也是十分乐意。“嗯,那信中说‘孟烷那小子是难得的好苗子,在医学上颇有天赋不说,还肯下功夫。我早就看中了他勤奋好学的性子,想收他做门徒,可那小子竟然百般不愿,说什么自己仰慕池姐姐你之类的……总之,我得不到的好苗子再好都算不得好的,我想你有谢某王爷盯着,肯定是不会收男弟子的吧?那我再磨磨看,说不定哪一日我就收了那小子做徒弟了呢?’”
“呃……”池荣嫣也没想到谢玄墨会将那信上的内容背诵出来,一时间已经尴尬的险些用脚趾将鞋底给抠破了。
至于孟烷,在听到自己仰慕池荣嫣一事被其“正宫”这样宣之于众,面上更是燥得慌。他匆忙开口想为自己辩解一二,“王爷莫要误会,草民所谓‘仰慕’之情,只是敬佩池夫子卓绝的医术,并无丝毫不轨之意……”
眼瞧着自己的一个小迷弟受到刁难,池荣嫣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她伸手掐了一把谢玄墨,“人家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公子你也要戏弄上一番,可真是不怕丢了自己的威严。”
谢玄墨揉了揉自己胳膊上被掐过的那一块,轻笑起来:“在九王军和逢春馆中人面前,我早就没了所谓的威严了,孟烷相救于我母妃,便是有恩于我们,我如何会欺负他了呢?只不过,方才是夫人问我,我也只是回答夫人的问题而已。”
池荣嫣扯了扯嘴角,转朝孟烷轻声道:“昨日多谢你了,方才见你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忙么?”
孟烷先是摇摇头,而后又似乎被什么惊了一下,连连点头,“是,多谢池夫子提醒,后厨还熬着汤药,学生本是要去看一下那些汤药的。”
孟烷分明就不是个会说谎的好孩子,这一个忽然编出来的借口让他一张淡色的唇碾得极快,说完之后就用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盯着池荣嫣,眸子深处满是慌张和想要逃离的欲望。
“去吧。”池荣嫣禁不住轻笑出声,放了孟烷离开。
“惠太妃的房间就在前边第三位,”池勇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见这场好戏即将散场了,他才伸手指着前边,“太妃娘娘早些时候就醒了,在你们到这儿之前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刚过来,正和太妃娘娘在房中谈天。”
“贵妃和太子来了?”池荣嫣闻言,顿时将明亮的眸子落在了自己长兄身上,“大哥,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么都不知会一声?”
池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才王贵妃带着太子过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再三强调了,要将这事儿保密的,好给池荣嫣一个惊喜。
“嗯……你们先进去吧……”
池荣嫣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也知道应该是玉棉那小家伙交代了,也没再多做纠结,拉着谢玄墨进了那屋子。
“母妃!”刚推开门,谢玄墨和池荣嫣就喊道。
“诶,”惠太妃正端正地坐在桌子前,腰背挺直了,看不出半点虚弱的模样。“你们来了?我这一次失算,落了老五家的的圈套,倒是让你们担忧了。从西南边境上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没少受苦吧?”
谢玄墨亲眼确认了惠太妃的安全,松了口气之余便没了其他反应,站在门口不再动弹半分。倒是池荣嫣乖巧的凑到了惠太妃身边,“母妃才是辛苦了呢,本该是享福的时候,偏生遇到了如今这么些糟心事……母妃可是受了惊吓?”
“是吓着了,但也不碍事。”惠太妃轻声笑了笑,“昨日那小公子可是你门下的学生?他倒是有一手好医术,他说了我这身子只要好生养一养就好了,并无大碍。”
池荣嫣虽然知道,却还是不依,便要再为她诊断一番才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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