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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另一头的樊野棠进了魏部长的办公室,魏部长自然又是好一番恭维,亲自将二人迎到会客室,珍藏的茶叶也被特意开了封。

        樊野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魏部长赶紧走,魏部长瞧他神情不虞,自然不敢触他霉头,奉上茶之后就灰溜溜走了。

        蒲仪颂倚着沙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问道:“听楚少说你昨天晚上嗨了一夜,今天竟然还能爬起来到公司找我,到底是年轻几岁,熬得住。”

        樊野棠单手插进头发里狠狠往后一梳,碎发全被抓起,乍然暴露的眉眼精致到令人窒息。

        “烦死了!今天要不是你来公司的第一天,我怎么可能来找你?偏偏又看到一个烦死人的丧门星,操。”樊野棠私下里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泄直接骂人的时候,蒲仪颂乍见倒是吃了一惊,有些好奇的追问了两句。

        “谁啊?得罪你了还能好好活着,没被你抓去填海沟啊?”

        “就我家那男的。我哪知道他在这里上班,刚看到他我还惊讶来着,谁知道他一进办公室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对着我就一张死人脸,还说自己累。他/妈的……看不起谁呢?对着一个抹粉底的小贱/人笑得跟花似的,操!看了就不爽!”一大长串话砸了下来,蒲仪颂一时间分不清该抓哪个重点。

        “你家那男的?什么男的?”

        “我对象啊,一老男人,不用在意。”

        “……”蒲仪颂默了,虽然他们自幼相识,可是俩人各自呆在两个洲,对各自的情感生活也没主动关注过,他现在不知道该惊讶一起长大的樊野棠是个同性恋还是该惊讶樊野棠的情人竟然就在这上班。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蒲仪颂蹙了蹙眉,要是在一起玩玩还好说,要是跟樊野棠来真的,他迟早得去认识人家。

        “记不清了,有几年了吧,人比我大几岁,我刚看他好像是你这个部的,在你手底下,你给我看着点啊。”

        蒲仪颂十分不可思议:“你俩在一起这么久,你连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不是……野棠,这到底什么情况?”

        樊野棠不耐烦的扒了扒头发,肉眼可见的烦躁:“用不着了解他,反正他又不会跑,费那功夫干嘛。”

        一向对自己女友们贴心而绅士的蒲仪颂再次沉默,该怎么跟男人谈恋爱这事儿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樊野棠这种态度让他一时不敢肯定是不是男人间的恋爱方式都是这样。

        “那他叫什么你总知道吧?”

        “黎辞故。丫就是一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你这公司里的颜值天花板、你看到最好看的那张脸就知道是他了。”想到黎辞故那张合胃口的脸,樊野棠明显心气顺了不少,懒洋洋的后仰过去,笔直的大长腿随意往前一伸。

        蒲仪颂听到这个名字,回想了几秒:“我见过他,是个挺有气质的男人啊,你都什么形容词啊……”

        “那是你刚见到他,他要是没有点手段,能勾搭上我?小爷我可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主,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的本事可大着呢。不过,你还挺快啊,今天刚来公司就见着他了?”

        “今早上人来汇报案子,样貌我没仔细看,魏部长还特意跟我介绍来着,要早知道我就跟人打招呼了,太没礼貌了。”

        “嗨,有机会再说吧。本来都没打算管他,这不刚好撞眼皮子底下了嘛,就随口跟你一说,你俩也没必要认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瞎聊。”

        蒲仪颂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你要随便跟人玩玩,我当然没必要认识,可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认真的?”

        樊野棠双臂舒展搭在身后的沙发上,不以为意的说道:“什么是认真?我雇个金牌保姆都没法像他这样事事照顾我,他乐意做,我也乐意享受,反正也没遇到别人,就那么处着呗,哪天不合意了就断了。我才二十二啊大哥,跟我谈什么认真。”

        蒲仪颂还是不认同,不过到底不是自己亲弟弟,他只能岔开话题,不再聊这些感情问题。

        会客厅的门大开着,显然聊天的人并未觉得这是什么隐私,也许在他们眼里,刚刚闲聊的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抛上天也好,碾在地上也罢,都是逗闷子的事儿,够不上谈尊重。

        所以门都懒得关,让被评论的人听了个彻底。

        黎辞故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出来洗个脸的功夫也能遇到樊野棠贬低他,那几句话没让他感觉到痛,反而让他觉得茫然。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就因为曾经在这个人面前低下了头,所以再想把自尊捡回来就这么难吗。

        明明一开始,他并不觉得这是屈辱,他爱他,并且追求到了自己的爱人,两个男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力与力的碰撞。他总觉得自己年长,加之愿意宠着自己的爱人,所以总是退让。

        明明一开始,他也是被爱着的,他总觉得那个少年藏在暴虐底下的心是细腻而柔软的,那些隐晦的付出与退让也曾让他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如今温情俱散去,残留一地的难堪。

        他曾经高高捧上神坛的爱,如今恶心的让人作呕。

        黎辞故转过身,径直拐进了会客室,他平静的看着肆意仰躺在沙发上的青年,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冰冷:“你不是已经跟我分手了?”

        樊野棠从他进来就开始沉着一张脸,此时被他刺了一句,面上更是冷的要结冰了,他收回搭在沙发背上手臂,慢慢站了起来。

        高大挺拔的身子虽然并未欺近,可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压力还是令人感觉到了呼吸一滞的紧迫。

        蒲仪颂坐直了身子,本来欲走,可又怕这二人打起来没人拦,毕竟此时的樊野棠是他从没见过的凶猛狠戾,眼神沉的像是要把人给撕了。

        “黎哥。”樊野棠舔了舔后槽牙,目光沉冷的盯着他:“玩玩小性子是情趣,要真让我丢了面儿,你今天不一定能出得了这扇门。”

        “我的什么行为会让你丢脸?在你肆意谈论我的时候制止了你的轻慢,这会让你丢脸?那我的脸呢,我不要脸吗?”黎辞故眼角眉梢俱平,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五官生来就有的儒雅随和此时也淡去了,整个人显出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冰冷锐利。

        “你当然不要脸,你趴在我身子底下让我操的时候早就把男人的脸丢尽了!”

        “野棠!注意分寸。”蒲仪颂听不下去了,起身想要拉走樊野棠,可此时樊野棠的神情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转向那个看上去稍微平和一点的人。

        “这位……呃,小黎啊,你先回去吧。改天再心平气和的聊一……”

        樊野棠打断了他的话,“仪颂哥,你先出去,我跟他之间的事情,现在就要解决。”

        蒲仪颂害怕两人打起来,可又实在觉得尴尬,他听见那句话的瞬间脸就涨红了,反倒是樊野棠的情人,不愧能干出雌伏于男人身下的事儿,当事人一脸平静倒显得被羞辱的人是他一样。

        蒲仪颂嘱咐了两句让二人好好聊别打架之后,走了出去,顺带还悄悄关上了门。

        在蒲仪颂眼里,此时要讨论的事儿,才算得上是需要关起门来商量的隐私。

        “你够了吧?闹够了吧?你这两天疯了一样的跟我闹什么啊?!”没了外人在,樊野棠一脸凶相暴露的更彻底,到底顾忌着在会议室,他踢向沙发的脚收了收力道。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如果我不趴在你的身下让你操,那要让你趴在我身子底下吗?两个男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做妥协。”黎辞故望着樊野棠的那双看不到丝毫温情的眼,喉咙口传来一阵又一阵莫名的灼烧,他忽略了身体的不适,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语调平稳又带着坚冰。

        樊野棠开口欲讽,被黎辞故打断。

        “是,我是自愿的。你不是gay,我也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你觉得这是耻辱,我同样不痛快。我爱你,我愿意,我认了。”

        “可樊野棠,凡事终有一散,我爱你的时候,心甘情愿低着头让你骑到我头上撒野。我现在不爱你了,你再妄图踩着我,就别怪我扯你下来的时候不留情面。”

        黎辞故话刚说出口,不知哪句引燃了炸药,眼前的人就跟狂怒的狮子一样猛扑上来朝他脸上狠狠砸了一拳。

        黎辞故被打的踉跄倒退两步,而后在黎辞故又扑上来的瞬间也抬手挥了过去。

        一声脆响,樊野棠被打的偏过头去。

        他像是被这人生中挨的第一个耳光给怔住了,几秒之后回过神来,他紧紧攥着拳头,转头的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嘴角被扇裂流了血,血流到他唇齿间,让那一字一字吐出的话都沾上了血腥和暴虐。

        “你他妈的,敢打老子?!”

        他猛地扑了上去,拳拳到肉,像是与仇人厮打般完全不要命了,身上一点防护动作都没有,只会疯了一样的攻击。

        黎辞故刚开始还还了几次手,又挡了几下樊野棠的拳头。

        可到后来,他懒得抵抗了,也懒得跟这个人对殴了。

        想想这六年放到心尖尖上呵护着的月光,如今却落了这么个挥拳相向的下场,他不知道是该骂自己蠢,还是该筋疲力尽的赶紧带着一身狼狈滚。

        心动的有多惊艳,收场就能有多狼藉。

        少年十六岁的生日那天跟家里起了冲突,偌大的宴会被搞得一团糟,寒夜里穿着笔挺的西装拦车到了他家,没有手机也没有钱,想摘下西装上的钻石袖口抵车费。

        司机不识货,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跟少年纠缠的时候,遇到了下来丢垃圾的黎辞故。

        黎辞故用九十八块钱的车费,换回来了黎辞故一百三十万的钻石袖扣。

        少年抿着唇一句话不说,显然在憋气。

        黎辞故也不问他,牵着他的手将他领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修身的西装被换了下来,浴室里袅袅雾气顺着门缝溢出少许,黎辞故开了暖风,将自己干净的白t和短裤拿了出来。

        少年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衣服,坐在沙发上沉默,黎辞故坐在另一头安静的看着考研的书。

        半晌,肚子发出的叫声打破了沉静,黎辞故收起书本,摘下眼镜,走到少年跟前半蹲下身子,轻声问:“来点宵夜?”

        少年点了点头,还是蹙着眉头不说话。

        黎辞故无意间碰到他的手臂,触觉冰凉,怕他感冒,拿过一旁的毯子将他整个人包在里面。

        打开电视之后将遥控器塞到他手里,“看会电视,马上就好。”

        他切了点肉丝又放了点家里送来的榨菜,一起炒了炒,添水,下面条,然后另起锅打了个荷包蛋。

        打蛋的时候碰巧了,是双黄蛋。

        他将双黄蛋卧在面条上,端了过去。

        可能心情不好,少年吃的不多,慢吞吞的吃了几口面,好歹把蛋吃了。

        黎辞故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少年走到他身后,双后环着他的腰,一会功夫眼泪就透过单薄的t恤浸湿了他后背的肌肤。

        他想要转过身去,却被身后的少年紧紧的箍住腰身,少年闷闷的声音带着泣音从他身后传来:“黎哥,别看我,丢人。”

        黎辞故失笑,到底还是顾及少年的自尊心,僵着身子保持着累人的姿势让少年趴在他背上。

        过了五六分钟,少年收拾好了情绪,毫不客气的将眼泪蹭到他的衣服上,站直身体,凶巴巴的说:“好了黎哥,你可以转过来了。”

        黎辞故勉强咽下笑意,将脸上的神情尽量显得严肃一些,他抿了抿唇角,转身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许是这个动作透露的亲昵让少年放松了一些,他总算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日。”

        黎辞故稍微有些吃惊,他抱歉一笑:“可是我没什么好送你的礼物。”

        少年说了这句话就开始沉默,低垂着头,将神情又都掩去了。

        “有了!”黎辞故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开心的拉着少年往紧闭着门的客卧走去。

        这间屋子本来两室一厅,这间客卧被原主人改成了琴房,后来主人搬走,钢琴也老旧了,索性就一起留在了老房子里。

        “我记得你说过你学过钢琴对吗?”黎辞故兴致盎然的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手上的力道往前走。

        钢琴被掀起琴盖,黎辞故的手指在琴键上一滑,试了试音。

        “来。”

        少年被推在一侧,黎辞故坐在另一侧,简单的生日快乐曲从黎辞故的指尖流淌而出,一曲罢,黎辞故冲他灿烂一笑:“生日快乐啊,小棠。下次的生日礼物,我一定好好准备。”

        樊野棠没答话,手指倒是放到了琴键上,贝多芬的暴风雨第三乐章从少年飞舞悦动的指尖流泻,少年紧抿着唇瓣,侧脸写满了倔强和愤怒,他手指灵活而富有力量,快节奏的音乐刚劲沉重。

        黎辞故坐在他身侧,转头看去。

        他没有开次卧的灯,窗外的月光却很亮,透过窗户给少年披上了一层潋滟的月华,那张看惯了的面容此时却又泛起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少年倔强的紧抿的唇,被泪水洗过的眼眸里亮的惊人,挺直的鼻梁和近乎完美的下颌线,在贝多芬的钢琴曲里尽情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魅力,在那一刻,他就像是狩猎之神,浑身洋溢着不羁而野性的光芒。

        黎辞故坐在他身侧,心脏忽然开始剧烈怦动,一股难言的吸引力让他的目光胶着在他的面容上,激烈的钢琴曲掩盖住了他强烈的心跳,一时之间他像是被眼前少年的光芒灼痛了眼般,抬手捂上心脏,红着脸,轻轻侧过了视线。

        耳边是贝多芬的钢琴曲,眼前是月下的阿尔忒弥斯,温和克己二十二年的黎辞故,为着那一眼惊艳,神魂颠倒的付出了整整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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