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镜重圆（7）
跨年那天晚上，江煦安带她去了一家酒店，陪她度过零点。
江煦安拥着她，坐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大楼led滚动着“欢迎来到2015”。
杨乔琬侧头望着他，“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随后江煦安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
隔天一早，杨乔琬醒来的时候，江煦安早就走了，原本以为元旦可以一起去约会，但他能陪自己跨年，也是很不容易了，难免心里空落落的。
跨年之后，杨乔琬便没有再见过江煦安了，一直看着手机断断续续地联系着，萧潇笑她，这是跟手机谈恋爱。
但当事人还是觉得很甜蜜的。
因为杨乔琬自己本身就很忙，离得远会少了很多约会的时间，对她来说刚刚好，可以去多写几遍论文。
但研一临近暑假的时候，7月20号刚刚是杨乔琬的23岁生日，她以为就算什么节假日没时间陪她，但她生日总得有个仪式感吧。然而她从零点等到中午等到晚上七八点，手机都没有一点动静，她还故意卡着晚上7:20发了一个朋友圈，但某人似乎压根没接受到。
其实江煦安昨晚就跟领导请假，想着他家小姑娘的生日要是没去陪她，可能真的会跟他闹了。请完假就赶飞机过来，到了s市都大中午了，就找了地方歇脚，先订了蛋糕，到了下午六点才开始布置。
差不多快九点刚弄好，就打开微信想问她在哪，就看到她发的朋友圈，江煦安估摸着绝对生气，就只好去s大去负荆请罪了。
快到到了s大的时候，江煦安给他发微信，问她，“在学校？”那边没回。
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还发了一句，“我在你宿舍楼下”，依旧没理。
他等了十分钟，便只好打电话，幸好这次接了。
“下来”电话那头有些催促地说。
杨乔琬有点不满，明明知道她今天有点生气了，不哄她就算了，还这样很她说话，语气不善道:“干嘛？有事就说”。
江煦安轻笑了一下，温和道:“琬琬，听话，我在楼下等你”。
其实杨乔琬在看到他来的时候，气都消得差不多了，而且半年多没见他！好想他！
“行吧，我下来”杨乔琬佯装着勉为其难的语气。
江煦安不禁感叹，真是个小女孩。
杨乔琬下来的时候，衣服妆容都是精心打扮的，一看就知道等他很久了。
江煦安笑，“还气吗？”
“看你表现！”
“走吧，我带你去过生日”江煦安牵着她的手，侧头看她，“今天真漂亮”。
那当然漂亮，她可是打扮了很久的，明明心里在窃喜，但还是倔强地开口，“我什么时候不漂亮？”
“都漂亮，但今天格外漂亮”江煦安无奈，“满意了吗？”
“还行”
江煦安戳穿她，“你就嘴硬吧”
到了酒店，看到房间布置得贼公主风，那么多气球彩带。
杨乔琬不确定地问，“你准备的？”
“不然还有谁？”
“你早就来了？就是在弄这个？”
江煦安默认，“不得给你一个仪式感”。
“怎么样？还行吧？”
杨乔琬如实答，“挺夸张的”，审美也挺无奈的，“不过我很满意”。
江煦安笑，满意就行，端着蛋糕站在她面前，“琬琬，生日快乐”。
“你低一下头”杨乔琬抬眸与江煦安对视，她有168，在女生中不算矮了，但江煦安有着185的身高啊。
江煦安低头看她，笑着说:“想干嘛？”
杨乔琬抬头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两个人的嘴唇相碰，一触即离，“亲你”。
气息都喷到江煦安的脸上，他咽了咽口水，在这种时候，他就觉得杨乔琬像个小狐狸，哑声道：“亲人可不是这样的，我教你”。
……
研二的跨年夜，江煦安特意来s市陪杨乔琬跨年
杨乔琬知道江煦安今晚要来s市，六点导师一放她走，就跑回宿舍去打扮自己，还被萧潇吐槽“不至于啊，乔琬”。
杨乔琬笑着说:“怎么不至于，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切，想他就直说，至于这么含蓄嘛”萧潇一语道破。
杨乔琬嘴上不承认，心里真的很想江煦安，他们快有四个月没见了，每次见面的时间也很短。
“萧潇，你觉得我穿什么好啊？”
萧潇看了看杨乔琬，穿着蓝色衬衫搭配背心连衣裙，妥妥的乖乖学生样，“你今天这身就挺好的啊！”
杨乔琬皱了一下眉，“这会不会太校园了？”
“那换一件白色长裙，然后再搭一件针织开衫”萧潇想了想，“这就是妥妥初恋女神”。
“你滚啊！什么呀！”
萧潇调侃道:“江煦安真是有福，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性格好脾气也软”。
杨乔琬瞪了她一眼，“别捧杀我！”
“我哪有，我实话实说，好不好”萧潇不怀好意地看着杨乔琬，“话说，你们做过了没有？”
杨乔琬脸一红，还是实话说，“没有，哪有时间”
“哟哟哟，那就是今晚有时间的意思喽”
“你再说，我跟你绝交了啊！”
“行，我闭麦，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哈”
杨乔琬最后听了萧潇的建议，穿着白色长裙配杏色长款针织开衫，磨磨蹭蹭到了七点半，就收到了江煦安的微信，他说，他在她宿舍楼下。
杨乔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宿舍楼下，看到他穿着黑色卫衣，卡其色工装裤，不知道还以为他是s大的学生。
杨乔琬跑过去抱着他的腰，真的很想很想他，江煦安还惯性后退了一步，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就这么想我？这么着急地下来”。
杨乔琬整个头都埋在他的胸前，轻轻地“嗯”了声，还夹杂着些些抽泣的声音。
“我也很想你，琬琬”
杨乔琬抱了一会，缓了一会情绪，松开他，抬头看他，“你今天难得没有穿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学弟呢”
江煦安不满，“难道我平时很老气吗？还是说你喜欢弟弟？”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江煦安无辜道:“我不知道！”
“江煦安，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杨乔琬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江煦安有被她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喜到，她平时很少说这些的，“现在我知道了，我也很喜欢你”。
带她去吃晚饭，就把人拐到酒店了。
一开门进去，杨乔琬就被往门后压，他的唇凑上来的那瞬间，杨乔琬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针织开衫被脱落在地，露出里面的吊带长裙，肌如白雪。
一路拥吻到床上，杨乔琬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犹豫着开口，“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江煦安从她的胸脯中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像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随后又埋下去啃咬着。
过了好一会，杨乔琬觉得自己有点窥探欲过度了，而且他可能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算了算了，你不用说”。
“谈过一个，大学的时候，毕业就分了”江煦安说完，有一下没一下去亲她的嘴唇，哑声地说:“你在担心我技术不好？还是你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不是，我怕疼”杨乔琬招架不住江煦安的这些把戏，也有不好意思的成分。
江煦安闷笑一声，“那我轻点”。
……
那天杨乔琬毕业晚会，她一直觉得江煦安再忙，也应该会抽出时间过来的，所以下午拍毕业照的时候开始期待，江煦安能捧着一束花，跟她说一句毕业快乐。
毕竟别人的男朋友都能这样，最差也能一起拍个照！
结果到了晚上聚餐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连个消息的都没有，杨乔琬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男朋友可有可无了……
那晚，她喝了很多酒，一个平时不喝酒还肠胃不好的人，一下子灌了那么多酒，不仅难受地想吐，还因为急性肠胃炎去了医院，这一切也都是萧潇在忙活，也得亏有萧潇在身边，不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在哪。
“怎么样？好点了没？还难受不？”萧潇看她醒了，耐心地问。
杨乔琬摇了摇头，嘴角扯了一个笑，“就你一个人吗？”
“嗯，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没有”杨乔琬勉强地笑着说，“谢谢，都毕业还要麻烦你”。
“喂，不至于哈”萧潇知道她心情不好，昨晚喝醉后，一直哭着怪江煦安为什么不来，看着都知道她很难受。
“看到我在这，你就这么失望啊”萧潇开玩笑道。
“哪敢啊”
隔了一周，杨乔琬出院后，开始处理毕业后留校的事情，陆陆续续地从学生宿舍搬到教职工宿舍，很忙也很充实，让她没时间去思考别的。
隔天周六中午，杨乔琬刚吃完饭，江煦安电话就打来了，她等电话想了好一会才接听。
“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嗯，好，我一会去车站等你”
“不用，我直接去你学校找你就好了”江煦安一想到一会就要见到他女朋友，内心掩饰不住的开心。
“我去等你吧，我有事跟你说”杨乔琬难得坚决地说。
江煦安好笑道，“行啊”，这姑娘这么想他啊！
“这！”杨乔琬举着手摇了摇，生怕江煦安看不到。
江煦安一出站就看到，现在出站口边边的姑娘，穿着牛仔外套搭配小短裙，一瞬间都觉得自己老了，配不上她了。
“等很久了吗？热不热啊？”江煦安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杨乔琬抬头看她，摇了摇头，“有没有觉得我今天穿得很好看？”
“你哪次不好看？”江煦安笑，低头看着她白花花的腿，“好看到我想把你藏起来，怎么办？”
杨乔琬故作恼怒，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占有欲怎么这么强啊！真是的！”
“走吧，找个地方先吃饭”江煦安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打车去了市中心的商圈。
久别重逢的小情侣，吃过午饭便陪他回酒店休息。
杨乔琬陪他在酒店胡闹了一整夜，隔天一早难得醒得比他早，看着他的睡颜，她明明是想跟他提分手的，但不仅来不了口，昨晚也没拒绝她的邀请，再不回学校，她可能再也不会提分手了……
杨乔琬内心纠结了一整个上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约了江煦安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江煦安很快就来了，在她对面坐下，问:“怎么忽然间来咖啡店啊？”
杨乔琬喝了一口冰美式，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说:“我们分手吧”
江煦安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想着这是小姑娘的玩笑话，还是认真的，正想开口问，却听到对面说，“你先让我说完，好不好？不然我就没勇气了。”
江煦安心软，对于她的要求，他一直都拒绝不了，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好累啊，每次给你发微信，都不能得到实时的回复，我生病了，想你了，你都不会及时地在我身边”杨乔琬说着觉得好委屈，“就连我毕业，你答应我的，你会来的，可是你也没有来，也没有给我发一条微信，打过一个电话，反倒去了你们部队的联谊活动，我真的那天很崩溃，我知道我这样不好，一点都没有大局观念，也很无理取闹，可是，”
杨乔琬没说完，她就哭了，眼泪像止不住一样。
江煦安拿了纸巾，走到她面前，蹲下去给她擦眼泪，心疼地问:“就这么委屈吗？”
这一问像是触发了杨乔琬的情绪开关一样，双手胡乱地拍打他，“真的很难过，你知道吗？萧潇每天都可以跟她男朋友去约会，一起上下学，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还是好难过啊，我就是控制不了，我做不到每天跟着手机聊天，还不一定会收到回复，时间长了，我都不知道我男朋友还记不记得我了？”
“那你是真的想分手吗？”江煦安抓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说”。
杨乔琬红着眼睛，眼泪一直止不住，她在心里一直问自己，你真的想分手吗？
“是，我们分手吧，好不好”杨乔琬声音夹带着抽泣声，江煦安听了很不好受，真是天生克他的。
江煦安过了很久，才说:“好，你别哭了，我答应你”。
杨乔琬听完这话，她说不出来自己是难过还是轻松，但她听到他没有任何挽留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听完杨乔琬的话，他完全明白她的想法，她想要陪伴，但他目前确实做不到，他这次来看她，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本来要跟她说的，自己一回去就要去执行任务，都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见到她，如果他还能活着回来，他是想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但与其让她一直等他，不如直接分手吧，可能对彼此都好。
只是想到，昨天还去高铁站接自己，明明昨晚还那么亲密，今天下午就跟他说分手，忽然间觉得这丫头怕是把这次见面当最后一次见面了。
可再不舍，他也知道，杨乔琬才研究生毕业，正是青春的时候，跟他这样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人谈恋爱，于她而言，很不公平。
他安抚好她的情绪，送她到宿舍楼下。
“到了，快上去吧，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江煦安抬起手想摸她的头，安慰一下，一想到刚刚已经分了，又放下了。
杨乔琬自己也不好受，可是这是自己选的结果，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胸口，不争气地又哭了。
江煦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不哭了，开心点”。
杨乔琬轻声地喊了一句“江煦安”
“嗯”
“你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我都答应你”
杨乔琬从他的胸口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要保证，你每次都要平安归来，好不好？”
他看了她好一会，明明那么难过还想着分手还惦念着他要平安归来，又矛盾又让人心疼，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好”。
杨乔琬机械地点了点头，抽出抱着他的双手，抬手擦掉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谢谢你这一年来的照顾，你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是我没做好，所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没有，应该是我没达到你的预期”江煦安很怕自己下一秒就开始挽回了，“乔琬，以后都开心点，今天哭太多了，也别再找一个老是让你难过的男朋友了”。
杨乔琬点了点头，“那再见，一路顺风”
“嗯，再见”
分手后的一个月，杨乔琬都是郁郁寡欢的，老是会掉眼泪，她也舍不得删掉江煦安的微信，她觉得自己像余情未了，连萧潇都说，“如果江煦安不同意，我觉得你不会分的，也不会提第二次了，可我不懂他怎么就不挽留你？”
“可能他不喜欢我了吧”
隔了半年，萧潇从萧策那得到消息，说他当初来找她回去之后就去执行任务了，还差点回不来。
杨乔琬忽然间觉得自己好自私，从来都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为他做考量。
又开始不争气地后悔，想给他发消息，但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只好等到跨年的时候，杨乔琬伪装成群发的形式，给他发了新年祝福，那边没回，她竟然还会觉得很失落。
萧策看着江煦安回来的半年，拿到手机也不打电话了，话也不怎么说了，好奇地问，“你家那位生气了？”
江煦安淡淡地说，“分了”。
萧策疑惑，“你提的？”
“不是，她提的，我同意了”
萧策震惊，江煦安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一看就是还喜欢人家啊。
江煦安适时给他解惑，“她跟我说，跟我在一起她不开心，我能不分吗？”
“前几天我妹还来问你最近怎么样，我还以为是乔琬让她问的”
江煦安自嘲道，“她可能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平安归来”
江煦安从刚开始分手的时候想要挽留，到执行任务的时候压根没时间想这事，现在就想着等他转业成功再说吧，如果还有缘，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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