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路向辰不情愿地回去上课，玄武也选择赶回冥府，让苏云灵有消息再喊她。
苏云灵接下来打算去警局拜托一下刘队长，让他能不能调一下这所学校近年来死亡学生的名单。毕竟这个女鬼的装扮看起来离现代最多十来年，调个二十年内的记录应该可行。
“你还要跟着我？”她看向一直在她身后的姬闻潜问道。
姬闻潜点点头，“我也挺好奇的，身有功德的鬼，会是什么事情让她有了功德但却无法投胎。”
“随意。”
“云灵姐姐，真的让他跟着我们吗？”
姬闻潜还是觉得这声云灵姐姐让他有些不爽。
他笑着看向初远，“初远，我公司下午有一个培训班你去吗？”
“不去。”
“小黑和桑野都在，教你一些人类社会的知识，免费对妖怪开放。”
“不去，我现在对免费二字免疫。”
苏云灵看初远虽然说着不去，但实际上他一直都挺想学习人类世界的新知识，包括他今天来到路向辰的大学，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
“去吧初远。”苏云灵说，“多学习一点，反正免费，学回本。”
“可是……”初远看了眼姬闻潜，“要是他也是骗人的……”
“他们老板在我手里，要是你再被抓走，我把他们老板绑架过去跟你一换一。”
“非常乐意被苏老板绑架。”姬闻潜打着趣，“但我希望我的价位可以再高一下，不是和小兔子一换一，而是可以和苏老板一换一。”
苏云灵没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初远的肩膀，“你打车过去，让他给你报销。”
“没有问题。”姬闻潜同意，“记得拿个□□，让桑野给你报销。”
“……□□是什么？”
“啊。”姬闻潜忘了初远还没有出过人类社会，他干脆打了个电话给桑野，叫他过来接初远。
“一会桑野会过来，乖乖在这等他就行。”
“……可以换那只猫吗。”初远有些害怕道，“那只狼的气味太重了，我有点怕。”
“我让他喷点香水。”姬闻潜也学着苏云灵拍了拍初远的肩膀，“跟着苏老板干活可不能这么胆小，要勇敢一点啊小兔子。”
“没事的初远。”苏云灵鼓励说，“学会自己迈出第一步。”
“好。”初远用力地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苏云灵和姬闻潜走出校园。
姬闻潜和苏云灵都没有选择用灵力到警察局，而是选择了打车。
车费自然是姬闻潜出。
他们坐在车上，看见在校门口用力朝他们挥手的初远，姬闻潜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你说我们像不像送孩子去上学的父母。”
苏云灵：“？”
“你是爹我是妈？”
“还有其他选项？”
“啊。”苏云灵靠在车背上，“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个描述，觉得有些新奇罢了。”
“是吗？”
两人都坐在后座上，即便中间隔了一个小座位，但车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空气流通不太顺畅。姬闻潜的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而苏云灵的手则随意地放在了车座上，他只要稍稍地把手往下放一下，就能触碰到她。
“是啊，我的人生规划里好像没有当母亲这个选项。”苏云灵看向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睛，“也不对，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过，算了，记不清了。”
“那今后呢？”
“今后？”苏云灵想了想，“谁知道呢，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过了几百年了……啊，我暴露了自己的年龄？”
“我什么都没听到。”姬闻潜装作捂住耳朵的样子。
苏云灵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姬闻潜这样还挺可爱的，上道。
姬闻潜看到苏云灵对他是真诚地笑，而不是原先带着一股试探意味的笑容，这才有些放松下来。
“你为什么会对初远喊我姐姐反应那么大？”
姬闻潜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苏云灵这么问他。
他睁开眼睛，轻声问：“大吗？”
“挺大的。”苏云灵点了下头，“而且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姬闻潜轻笑了一声：“苏老板还能听出我委屈？”
苏云灵应道：“多少能感觉到点，初远穿的那些衣服你也很不满意，为什么？”
姬闻潜叹了口气：“苏老板真不记得？”
苏云灵疑问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算了。”姬闻潜又再次闭上了眼睛，“看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再说吧。”
苏云灵：“……”
谜语人滚出事务所。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两个面容姣好的青年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样貌上看起来都非常不凡，但对话却十分地孩子气，他一时分不清是小情侣吵架还是陌生人拼车。
他十几年的司机生涯中第一次在车上没有选择和乘客侃侃而谈，而选择闭口不言地把二人送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一看这个目的地就不是普通人。
二人从车上下来，苏云灵在门口让人通传了一下，刘队长很快就亲自出来迎接她。
“真稀客，向来都是我去找你的，什么时候能轮到你来找我啊？”
“现在不就轮到了。”
“这位是？”
苏云灵刚在想要怎么介绍姬闻潜，就见姬闻潜自己伸出了手介绍自己：“你好，云灵的好朋友，姬闻潜。”
她虽然想说为什么直接变成了好朋友，但她没有在这个时候驳他的面子，便也没有出声。
“幸会幸会。”刘队长回握住他的手，“要不去我办公室坐坐？”
刘队长提出去他的办公室坐坐，苏云灵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提出想要直接去档案室查一下近二十年a大的死亡女□□。
“嘶，一来就给我提这么难的要求。这档案室没有批准我们平时都进不去，更别提你们了。”
“那我们黑进去？”
“啊？”刘队长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不是人类，“不好吧……”
“因为我认识刘队长你，我才出于礼貌来打个招呼的，否则我早就自己进去查了。”
“谢谢你的礼貌啊……”刘队长擦了擦汗，还好苏云灵虽然神通广大，但也有基本的常识，否则后果的确是难以想象。
“那你到底能不能让我进去？”
“这样吧刘队长。”姬闻潜说，“你为我们查看档案，我们在刘队长的办公室喝些茶，我们闲聊一下，可以吧？”
“闲聊？啊，闲聊啊，可以的可以的。”刘队长拍拍手，“那你们坐着等啊，我一会就来。”
苏云灵看向姬闻潜，“什么意思？”
“我们进不去，但是他好歹是一个支队长，档案室还是能进去的。让他进去查查二十年内的死亡记录，再到办公室来给我们就可以了。”
“我们不能进去？”
“你看他还是有点为难的嘛。”姬闻潜抬了抬下巴，“而且你看，我刚才来的时候经过了人类刑警那边的办公室，明显比妖怪这边大多了，看来刘队长在这里也不好过。”
苏云灵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姬闻潜，她虽然没有来过警局，但也从刘队长平时跟她的描述来看，能知道刘队长的待遇比人类刑警的待遇差，可姬闻潜刚来警局没多久就能察觉到此。
她有些对他刮目相看。
“那我们就进去等等吧。”
刘队长的动作比想象中的快，现在的档案大多都是电子归档，以前的纸质档案也在慢慢上传成为电子档，所以他查得容易。
“我每次都想说，你不烫吗？”刘队长抱着刚才查到的记录走进办公室，正好看见苏云灵直接从饮水机里倒热水一饮而尽，“虽然我知道你很神通广大，是神仙，但是好歹照顾一下我这个普通人的观感可以吗？”
“我不觉得烫的。”苏云灵喝下嘴里的水，把一次性纸杯精准地投向了垃圾桶。
“我看着烫。”刘队长把记录放在桌上，“这就是这二十年来死亡的女学生了，排除掉自然死亡的，在学校自杀的、不正常死亡的大概有三十多个。”
“嚯，还挺多。”苏云灵拿起记录，“这要是被路少爷知道了岂不是得吓坏了。”
“学校嘛，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隔几年都会有人自杀啊，或者其他原因死亡的。他杀还是比较少，自杀居多。”刘队长从记录里挑出了三份，“我觉得你应该要找他杀的吧，就这几个。”
苏云灵接过他手上的记录看了眼，摇了摇头：“不是。”
“都不是？”
“嗯。”苏云灵指了指自己口袋：“其实我这里锁着个鬼魂，她的面部受到过灼伤无法辨别脸部。不过这三个他的地点都不对，这个鬼应该死在宿舍里，而不是湖边、小森林，和教室。”
“嘶，带鬼来警局可真有你的……没有可能从其他地方死了飘过去的？”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绑在那儿了，出不去，所以那里应该是尸体所在地。”
“这样……”刘队长又挑了几份出来，“这几个呢，在宿舍上吊自杀的。”
“她的体征不像吊死鬼。”
“那这几个，跳楼的。”
“也不是。”
“……那剩下的都不在宿舍楼死了。”
刘队长看着挑出来的几份，苏云灵都一一否定。
姬闻潜拿起了一张死亡记录，“如果是他杀，伪装成了自杀呢？”
“不可能。”刘队长斩钉截铁地说，“虽然我们没有像神那样通天的本领，但我们人类也有人类的智慧，法医是不会说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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