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三十多张死亡记录并排在刘队长的办公桌上，苏云灵揉了揉眉头靠在了沙发上。
“都不是。”
“都不是？”刘队长拿起记录反复查看，“我就只查到这么多二十年以来的死亡记录，再多没了。”
“失踪人口呢？”苏云灵问。
“失踪人口倒是有，但是不在刑警的档案袋里，我得去其他科调。”
“苏老板，我记得你说，女鬼告诉你，变成了男生宿舍？”姬闻潜开口道，“查一查哪一年把那个宿舍楼变成了男生宿舍，集中查那几年的失踪人口呢？”
“我问问路向辰。”苏云灵拿起手机给路向辰拨了个电话，路向辰很快接了起来，“喂？”
“你们宿舍楼在男生宿舍以前是什么？”
“啊？”路向辰没想到被问了这么个问题，但他正好在他导师的办公室内，他便问了问他的导师。
他的导师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教授，研究人、和妖的社会福利关系，他总是笑眯眯地和所有人说话。
被路向辰这么一问，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教学楼，我以前还在那里上过课呢。”
“教学楼也能变成男生宿舍？”
“以前那栋楼好像有过大火，之后把那栋楼重新装修了一下，毕竟年代也久了，好像当时有说加厚墙体，以防地震吧？”
“哦哦这样，谢谢老师。”路向辰向导师道了谢，又拿起电话回给苏云灵，“喂？我老师说以前是教学楼。”
“教学楼……重新装修……失踪少女……”
苏云灵嘴里喃喃念着这几个单词，她抬眼看了下姬闻潜。姬闻潜没想到她会主动来看自己，他挺直了身躯，“可能她的尸体还在那栋宿舍楼内。”
刘队长听到这个结论吓了一跳，“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检查宿舍楼。”
“不用了。”苏云灵站起身，“你是忘了我是谁了吗刘队长。”
“忘了你是神通广大的苏队长了。”刘队长点头说，“那我和你一起过去，一旦你发现了尸体残骸我就立即立案。”
姬闻潜也跟着起身，理了理自己的毛线衫，他看向刘队长：“如果没有妖术、法术的内容，刘队长也能立案？”
“人民警察，无关科室。”
三人又来到了路向辰的宿舍楼。
路向辰听到苏云灵又来了，他虽然好奇但实在过于害怕，毕竟下午初远不在，他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抓着。他选择回家，抱着麒麟安心睡一个晚上。
三人到路向辰的宿舍门外，苏云灵依旧打算先进去，但姬闻潜却用手臂挡在了她的面前，“让苏老板护卫了我多次了，这次换我先去吧。”
苏云灵也不客气，只是笑道：“姬老板这个护花使者的意识觉醒得也未免有些太晚了。”
“习惯了苏老板的保护，我也得试着往前走一步不是。”
姬闻潜打开了门，如苏云灵所说，这间房内能感到阴气，但没有丝毫的怨气。但因姬闻潜种族的关系，他天生比苏云灵更敏感一些。
他走到了墙边，用手摸向墙壁，闭上了眼。
“他这是？”刘队长只见过苏云灵施法，都是用手捏诀或是用一些符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闭眼的。
“用心感受。”
“啊？”
刘队长还向继续追问，姬闻潜就睁开了眼，他从墙上刮下了一些粉末，递给了刘队长，“麻烦查查这里有没有dna，再对比一下失踪少女吧。”
“……糊在墙里？”刘队长皱了眉头，“如果尸体墙中，时间过久会在墙上出现人影，在它变成了宿舍楼后更会被学生发现，不可能。”
“打碎了混进去呢？”姬闻潜笑着说，“一般人类的骨肉是无法打碎混在其中，但如果，死者不是人类呢？”
“什……”
“甚至，凶手也有妖术呢？”
“……”刘队长想了想，又开口：“如果死者不是人类，那我查dna也不一定有用。妖怪的基因序列本身就比较奇特，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而且许多妖怪的dna我们库里也没有。”
“妖怪掌握不了，那半妖应该掌握了吧？”苏云灵开口，“妖界和人界彻底和解是在五十年前，而第一批人妖混血如果出生，正好是在二三十年前。如果是混血，他们的dna序列和人类接近，且因在人类世界出生，应该在出生时就会有。”
“毕竟如果不是在人类世界出生的混血，他们也没有户口可以上大学。”姬闻潜附和道。
“可是墙面内有许多杂质，我们也不一定能准确检测出来。”
“我喊一个我的员工来帮你，让她把这面墙里的杂质和人体组织分离开。推崇一下刘队长的法医科学。”
“……谢谢你的支持。”
绿莹刚结束手里的工作，忽然被一个电话叫到学校里。
她看见姬闻潜在那儿，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她拎着自己的医疗箱随手扔在了路向辰的床上，“主人，您找我？”
“啊……”苏云灵看见路向辰的床被刚来的这只狐狸给弄乱，她能想象到路向辰的崩溃。
当然，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一直睡的墙里可能有被打碎重砌的尸体，他可能会抱着初远和麒麟大哭一个月。
“小狐狸，这个床的主人有点洁癖，你把箱子拿开。”
绿莹不是很喜欢自己的狐狸身份，一来就被点明自己的身份她有些生气，她转过身看向靠在桌前的女孩，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年龄应该不大，于是她自然地抬高了自己的态度，“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你很没有礼貌。”
“哦？”苏云灵因为这身外表也经常被说没礼貌，包括路向辰第一次遇见她时也认为自己比他年纪小。她认真思考要不要去烫一个大波浪大卷发，再买一些成年人应该穿的衣服。
她刚想说话，姬闻潜就开了口，“绿莹，照做。”
“可是主人……”绿莹还没反驳，就看见姬闻潜抱着手臂看着她，是不容拒绝的态度，她只好去床上把自己的医疗箱放在了地上。
“还有，恭敬一点，叫苏大人。”
苏云灵：“？也不必。”
姬闻潜见到苏云灵的态度缓和了下来，他也跟着放下了手臂，走到了苏云灵的身边，“下次我会交代我的员工们，见到苏老板的时候记得恭敬一点，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啊，我也习惯了。”苏云灵摆摆手，“还是快点吧，我还想接初远回去吃饭呢。”
“自然。”姬闻潜点点头，交代不情愿的绿莹把墙体内的杂质分离出来。
绿莹觉得姬闻潜对苏云灵的态度有些奇怪，小黑和桑野最近一直提到的女人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她有些不屑地看了眼苏云灵，再看了眼自己的身材。
绿莹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卷，自己更有女人味，主人喜欢的是姐姐型，她一定比这个小姑娘更有竞争力。
“甩头发干嘛？甩墙面啊？”刘队长发问。
绿莹：“……”
妈的臭男人，不懂我的美。
绿莹内心翻着白眼，用了妖术把墙面中的人体组织和杂质分离出来。因为她在人界和妖界都学过医术，所以她对人类的人体组织也算是了解。
当她把整面墙内的人体组织都分离出来后，墙体就变得破破烂烂的。她把分离出来的组织在手上拎了拎，重量还不轻。绿莹控制医疗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一次性塑料盒，把内容物装好递给了刘队长。
“这是全部了吗？”刘队长问，“这确定是人体组织？”
因为长时间在墙体内和混凝土在一起，即便把杂质都分离开来，这些人体组织也与普通的墙体填充物外表上毫无区别。
绿莹用了过度的妖力，有些累想直接坐到床上，接着又想起刚才苏云灵警告她不许弄乱床，就只好靠在墙边擦汗，“这面墙就这么多了，是不是全部我也不知道。”
“成了这种形状了，还原成原来的尸体也挺难的了。”苏云灵看了眼，“就算找出所有的人体组织，可能连我也没有办法把它拼接成原来的尸体模样了。”
自从刚才绿莹一点点从墙体内分离出人体组织以来，苏云灵就感到她口袋里的锁灵瓶一直在不停地抖动。应该是灵体感受到了自己的尸体碎片，才产生了反应。
当她说道没有办法把碎片还原成尸体的时候，她能感到瓶身动得更强烈了，她干脆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问她：“你想出来吗？”
刚问完，瓶子又不再抖动。苏云灵看了眼穿着警服的刘队长，知道她是害怕警徽上的阳气，也没再说什么，就把她又收回了口袋里。
“锁灵瓶？”绿莹震惊地看着苏云灵，“这玩意儿不是禁物吗，传说都被冥府的人收走了，你怎么会有？”
“嗯？冥府的人给的。”
“冥府多少年都没主动接触人界和妖界了，你是谁？”绿莹有些惊恐地看着她，难不成这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吗？
“我吗？”苏云灵看了看姬闻潜，“下次比起让你员工对我恭敬一点，不如先拿着我的照片去跟你们员工科普一下。”
“自然。”姬闻潜笑着回答，“苏老板说得是。”
“什么科普……”
“我是三界侦探事务所的苏云灵，三界内所有的案子都能办。”苏云灵挑了个眉。
绿莹听到三界侦探事务所瞪大了眼睛，“什……传说中的有神仙坐镇的地方，是个小姑娘？！”
“啧，说过很多次以貌取人不可取了。”苏云灵摇摇头，“你下次跟你员工科普一下，不可以以貌取人。”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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