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带路，就在此刻！

“我们全体支持！”看过秦始皇提出的草案，王翦、冯去疾和李斯内心振奋。商君变法以来，秦境已通过军功体系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军权与政权融为一体。
  对于削弱大秦军力的事，人人内心有过考量，只是缺少合适的契机罢了。如今有人提出，且的确关乎大秦的长期安稳，他举双手支持。王翦白发苍苍、体弱无力，看完后不禁苦笑。他军中的功勋高不可攀，已近乎没有更多可以奖赏的可能。
  大秦上一个如此威望的人物是白起，其最终下场王翦是亲眼见证的。因此，若非必要，王翦绝不想涉足朝廷纷争。“建议把六  **  室征收的所有兵器，全都打造成农具。”他的声音沉郁中充满了遗憾。他建议军队中留下精英，但从某个地方起步实施以防匈奴入侵，长城军团可待后续处理。
  秦军众多，使得本土人口难以上涨。召回这些人繁衍后代，对大秦而言有利无害。这是明明白白的事情，然而秦王既然已下定决心召回这些战士，必然得到他的支持。王翦虽然认可，但仍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很好。”赢政赞赏地看着王翦，有了王氏的同意，秦  **  心将稳如磐石。然而，考虑到未来军中的事务，还需征询他的建议，他心中对王氏的权力感到畏惧。
  “武成侯功勋卓着，必须给予丰厚赏赐。丞相可在边境挑选一城，作为其封地！”
  听完秦王要实际册封他，王翦欣喜万分，他已经决定一旦确定领地，便要带上整个家族搬去。“我不希望再留在秦都。”他心中暗自思忖，陛下看着他不悦，连自己都战战兢兢。
  拥有自己的封地，意味着自主决定权在握。纵然年迈，他也愿意在那为自己和后代打下坚实的基础。
  就在众人讨论如何在军内更换人员时，赵文满含兴趣停在一家小店门前。门口悬挂了几只羊头，看起来是家羊肉店。然而店内传来气息并没有羊肉味，显然是鱼目混珠。
  只见那切肉的大汉，身躯健壮，背肌隆起，腰部犹如熊掌一般厚实，肌肉延伸到颈部直至面部，模样奇异却透露着超乎寻常的力量感。几个谨慎的黑冰台亲兵自然而然挡在赵文与他中间。
  “老板，这里的所有肉我都包下了！”赵文明知樊哙曾在沛县卖假肉，眼前的  **  从形体判断，很可能就是樊哙本人。于是他昂首阔步进入店铺，对店内大快朵颐的顾客视若无睹，大声宣布。
  赵文早就渴望品尝家乡之外的美味。说着，一张金币掷向桌上。亲卫迅速涌入，占满了整个店面，还有一些人甚至在门外驻足关注行人大局。
  只瞧此气势，店里人就知道，来者非泛泛之辈。有些小心翼翼的人立即离席离开。
  樊哙盯着赵文放在桌面的金币，神情复杂。他乐意人家全买他的肉，但卖的是羊头的价却卖了猪肉的货。这些人一看便知不凡，羊肉必定识得，若招惹了贵人，无疑是大祸临头。
  第二十六章  “公子，这是家狗肉店！”黑衣人黑一自然辨认得出肉块，然而狗肉低贱，并不适合皇家卫队享用，他绝不会容许二十皇子品尝它。
  “没事，尽管上来，我还未尝过狗肉呢！”赵文挥手示意黑一向旁靠边，确认此处确为狗肉店，并结合店主的身姿判断眼前人应是传说中的樊哙。
  “您这样的猛汉本应投身军营，拼搏自己的前途，将来光宗耀祖才是，现在只在这小铺子里卖肉实在大材小用了！”看着汉子托着肉走进，黑一迅速接下，保持与对方的距离，对他的武力有了定论。
  黑冰台亲卫皆是从大秦军队精心选拔的战士，即便面对一百敌一、二十敌一，也能从容应对，但眼前汉子让他们如此警惕，足以证明其强大的实力。
  “贵主或许不知道，我们楚国出身的战士，秦境内的军队早已不再录用外地士卒。”樊哙自小习武志在军功，希望能通过战斗在秦军建立一片天地。
  然而秦末六国之兵降服后便被遣散，再难进入军中，让他这一梦想成空。
  咬了一块狗肉，尝过后赞赏地看向樊哙，“当初秦未统一时，只能征召国内将士。然而如今四海一统，都是同胞同姓，政策自然会随之变化。”
  审视一番后，他对黑冰台的亲卫笑着解释道：“我是二十皇子赵文，九江郡已赐予于我，此时正是用人之际！看这群人。”赵手指向身旁卫士，继续说：“这些人都是精锐，以一对一，如果你赢了，我自会给个机会。”
  “王孙真有此意？”樊哙闻言身体紧绷，衣衫如锁链般裹住筋脉，赤眼盯着对方，充满决心与期待。
  赵文轻笑不语，黑一道：“二殿下何等身世，怎会戏耍街头屠夫？”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店内猛然爆发的声量犹如惊雷，樊哙挺身跃至街面，目光挑衅：“小爷便是樊哙，正欲切磋一场！”
  “第一队，你们上去试探一番，不得使用兵器！”黑一面色阴郁地下达命令，黑冰台亲卫选拔严格，每个成员皆是秦军英雄，但在五对一面前的大汉并未退缩分毫。

  随即五名亲卫步出场中，互相望了一眼，涨红了脸将樊哙围住，对于与一位肉铺伙计比试感到羞辱，却也不无疑虑——对方强健的身躯以及方才展现的敏捷，显然实力非同一般。
  樊哙大喝一声“呔”，径直欺近抓住两名亲卫猛地向其他三人抛掷。眨眼间五人陷入乱斗之中。
  “樊哙叩见王孙殿下！”他恭谨行礼。
  “呵，好！”得知对方身份后，赵文已确定无人能够敌过这位以战成名的将军樊哙。
  即使无法独抗百人，但数十人之敌毫无问题。然而，他对这场对阵如此迅速结束依然感到意外。
  樊哙走进酒肆时，黑衣保镖们立刻全神贯注，手执兵刃，警觉不已，唯恐那壮硕的大汉会对公子殿下有任何异动。
  “起来，从此刻开始，你就成为我的贴身卫士！”赵文并非打算仅仅依赖黑冰台侍卫保护自己，毕竟同为皇胄，封赏之地一个郡便可能激起兄弟们的猜忌。
  虽然黑冰台直接听命于始皇帝，但赵文深知，胡亥的导师赵高在其中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安排几名单纯为自己效命之人，易如反掌。
  过于依赖黑冰台绝非明智之举，后果可能难以预料。然而樊哙勇武非凡，历史上的他一直忠心辅佐刘邦，而且此刻身处低谷，无疑是绝佳亲卫人选。
  “是！”樊哙惊喜无比，站起来时自然而然地冲过一群黑衣保镖，挺立于赵文身后。“好啦，天已晚，今晚就先叨扰沛县令。”
  “草民刘邦，愿意为殿下面前领路！”角落里一直关注的中年男人，目光炽热望向赵文，年纪已然过了三十却仍是泗水亭长的他期待着机会。在大秦天下统一的时代，看重的是秦人与法家官员，他身为魏国后代家族衰落的印记太深刻了。二十皇子能够接纳像樊哙这样的卖狗肉的家伙，对他来说，这是能否出人头地的转折点，他毫不犹豫起身大叫。
  看向眼前那个微笑着被黑冰台亲卫阻挡、仍不断招手示好的中年人，赵文险些失笑。原打算如何拉拢此人，结果竟在这樊哙铺中撞了个正着，随即吩咐，“让他过来！”
  “来了来了！”刘邦挣脱保镖，小步来到赵文身边，直截了当地表白：“小民刘邦，愿为主子肝脑涂地！”望着赵文的眼神充满热情。
  刘邦眼中的疯狂昭示了一个王子——即使排名第二十的皇子亦有封疆治土的机会。在全国仅设三十六郡的当下，每个皇子都不应被忽视，这个皇子哪怕非储君，也是最大的期望之一。
  吕不韦曾仅是个商人，尚且能在秦异人手下晋升至丞相，虽以悲惨收场却证明了效忠一位皇子潜在的收获巨大。同样勇敢的刘邦明白这一点，决心押上自己的未来。
  “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对于敢于挑衅县令的人，稍有不慎都可能导致家破人亡；对皇子如此冒进更是拿生命去  **  。但就在刘邦开口后想要靠近，连赵文都可能当场决杀他，其举动无异于生死豪赌。
  "只要殿下肯给我一丝机会，小人愿为主效犬马之劳！"刘邦望着赵文，眼中充满热情地重复道。他察觉到，作为皇子，皇子亲卫选用樊哙这样的勇士，结合赵文的年龄判断，这位皇子身边定然人手紧缺，这个时机他是绝不能错过的。
  "带路，就在此刻！"他说完，满心狂喜。
  黑衣一紧张地审视着樊哙、刘邦和赵文三人，暗中感慨。他知道，二十皇子并不完全信任他，否则不会任用杀伐之士作为随从，即使寻常行人请求投奔也能接纳。
  然而在赵文心中，忍不住要发噱。刘邦，便是那汉高祖，年纪已过四十才开始征战，短短数年便荡平天下。即使放在千百年历史长河中，他也堪称顶级强者。即使先前他未主动露面，赵文也要尽力找到这样的人物，因为如此人才若是被外流，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资源浪费。
  历史造就英雄，但赵文并不觉得在自己的影响下，刘邦还会有所谓的  **  之机。他宁愿将这样有才之人留给自己使用，让他潜力得以施展，而非湮灭在乡村之中。
  "恭迎殿下！"沛县令带领几人迅速赶来，神情恭敬地对赵文行礼。随着大秦郡县与分封制的双重推行，众多贵族与皇子被分封到蛮荒之地。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仅封有一城，唯独这位二十皇子一出手就是一个郡级封地。作为沛县官员，他明白这意味着怎样的潜在权势，于是迅速前来相见。
  "偶遇贵县，烦劳沛县令了！"赵文笑着致意。如今身份并非储君，对他来说没有权力管束下属，这样的场合正是表现尊重人才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一个是刻意逢迎示好，另一个则是谦卑待人，两位主客间轻松谈笑，走向了沛县令府。
  "那两位是？"两人看向街道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在仆人们护送下大胆迎面而视，稍大的那一位冲着赵文报以甜美的微笑。她们虽无法跟皇宫内那些六国绝色  **  相比，但微笑间的从容大气让赵文感到惊艳。

  "那是城中吕家的两位姑娘！"县令附耳低语，眼眸中闪过期待的光芒。在皇子出行，身边竟然连女眷都没带的背景下，对他而言是个绝佳的接触时机。
  "吕家的女儿……"赵文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心中已有所猜测。她们生于吕县，姿容出众，身为吕姓家族成员，身份不凡。
  吕雉，历史记载中第一位皇后与皇太后，她见证了君主立宪后的第一位女主掌权时期。刘邦登基后，她在稳定后宫方面功不可没；直至刘邦去世，刘氏皇权得以维系也是她的功绩。而在赵文眼中，拥有足够才能和智慧管理紊乱的宫中，唯有吕雉才最适任。
  向吕雉轻轻笑了笑，赵文没有再多言。
  赵文坚信，若沛县令明智，今夜，这名女子便会躺在他的床榻上。
  作为有望接任皇位的皇子对他在管辖范围内的女性微笑点头，假如沛县令仍不解其意，那他的命运就真是悲哀了。
  “姐姐，皇子殿下跟你打招呼了！”一个声音兴奋地叫喊。
  吕雉低语赞同，眼神却紧随赵文他们的背影。“是的，皇子对我们点了点头！”她心中掀起滔天骇浪。她明白，从这时起，她与家族的命运已截然不同。
  见到沛县令派人过去了，赵文抬手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始终追随他的刘邦，“把这礼物交给那位  **  。”
  说完后，赵文严肃地补充：“告诉她的家人，我要迅速赶往九江郡，明日就得离开，未能提前预备聘礼，这当作礼物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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