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冷酷营救
卫璿与c9乘坐的悬浮飞车赶到居住区边缘时，登记在柳秩名下的大型居住飞船在五分钟前已经驶出隔离区。
“飞船上没有她的信号，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意见？”卫璿冷哼了一声。
c9看起来并不想理它，将悬浮飞车转入自动驾驶模式，翻到后座去储物箱里找武器。
“她要是万一被柳家……”卫璿只开了个头就自行闭嘴，不用把情况传回“主脑”亲自处理，就是它的基础逻辑程序都能判断，柳豪尔刚拿全副身家换了她的命，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两个机器人之间弥漫着古怪的沉默，它们之前为了给林漠找点乐子，一直使用人类的方式斗嘴动手，完全忽略了两个机器人之间，直接信号传输争论有多快。
它们的世界以微秒作为时间计量的常用最单位更合适一点，光可以在一微秒内走300米，它们一微秒可以就“林漠到底在哪儿”这个话题分析安然无恙所有可能性。
卫璿突然发现了前方居住飞船的异常——他们跟踪的这艘飞船尾部d1z072区域，有一个明显缺口！
这艘飞船造价不菲，被富豪门用于荒原旅行，三个月不回居住区也没有问题。但是由于荒原的高辐射及生物污染，出发前都做过严格检修，有损伤的话，居住区出入管理处一定不会放行。
有缺口！
不，有人在它们眼皮子底下从外部攻击过这艘飞船，或者说是，有人不要命地在货舱区域，切开了口子。
c9立即作出了决定，它抢到前座更换手动驾驶程序，一个急加速冲上去，划了个漂亮的弧线，急速悬停再加速，跟在飞船尾部伴飞。
这动作在人类做出来十分惊险，机器人做出来稀松平常。卫璿并没提抗议，而是强行掀开了悬浮飞车的顶部急救口。
维生系统疯狂报警，两个机器人倒也无所谓射线氧气还是生物污染，卫璿站在悬浮飞车顶上一个飞扑，沿着缺口中冲进了飞船内。
c9也带着找到的所有武器紧随其后，悬浮飞车因失速被自动驾驶接管，立即减速，抛锚在荒原上。
飞船的自动修复工程机器人已经冲过来干活，卫璿冲进来前已经接管了这些小东西的控制权，没有任何阻碍。
不对头！
他收集到的飞船内监控资料显示，柳序确实在一个小时前带着林漠进入飞船，随后又进入了底层甲板！
飞船内除了底层甲板有几名活动的男性之外，没有其他人！
上次被凯利·奥克用飞行器耍了一遭，飞行器停泊地点下方其实有个暗门，停住之后凯利·奥克就带着林漠走通道离开，自动警卫机器人当时包围了一个寂寞。
这次又是！
c9似乎还是习惯用人类的沟通方式，“别瞎想，肯定在这里。”
“为什么？”卫璿忍不住问。
“那栋楼是私人建筑，本来顶楼就有出入口，装饰成为停泊位用不了太久，所以很容易骗过你。那个航行器公共停泊场从建成起，大型停泊位供不应求，没谁会在这种地方挖洞的，没必要——而且停泊场的地基是nz-9dw混合建筑材料，那个硬度疯了才去挖。”
c9手持重型激光枪，背着一架单兵等离子炮，左侧大腿挂着轻型热能射线枪，右侧大腿束带上插着离子束光剑，全副武装足不停步地往底层甲板冲，一边开嘲讽，“你是帝星亿万民众的‘主脑’，这种基础数据不查的吗？”
使用卫璿身体的“主脑”呵呵干笑了两声，毫无惭愧之意。它两手空空，走路速度不慢但是意态闲雅，仿佛在自家庭院散步。
航行器公共停泊车辆的记录它当然很容易查到，但是它想复杂了，比如柳家暗中拍下了几艘大型飞船，轮流停泊掩盖在停泊场地下挖通道等等。
这种细枝末节，正是它最便捷和擅长的领域，它没考虑时间成本效率综合情况下选择挖这种只能用一次的通道的概率，也着实没脸跟c9争高论低。
“无论你们是谁，现在立即停止入侵，警告，现在立即停止……”
飞船的公共广播突然响起，邪恶又懒散的声音，是凯利·奥克！
然而后半段被卫璿接管了，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像一个人类，“帝星最强战斗力量已经接管本飞船，无论你在哪里都抱头蹲下。”
凯利·奥克和他带领的前一波入侵者大概没弄懂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敌人，在广播频道里爆发出一阵狂笑。
狂笑声以一个尖锐的“啊——”收尾。
两个机器人已经进入底层舱室，听到剧烈的爆炸声。
c9瞥了卫璿一眼，后者似乎受不了它这么低端的交流方式，主动解惑，“我只是帮他们打开了飞船的荒原污染应急装置。”
有“主脑”在，一切与电子相关的问题都不用愁，打开污染应急装置不需要检测到污染数值，直接打开就完了。
于是主控室里的入侵者大概率已经喷了麻醉气体，被急救机器人打包运送到治疗舱。
至于爆炸声……看着走廊尽头扛着重炮的凯利·奥克，卫璿非常人类地“啧”了一声，以示意外。
c9并没有给凯利·奥克什么机会，手中的激光枪射速快，功率大，瞬间将他肩胛、手臂、大腿多处射穿。
无情的急救机器人立即过来将他打包，塞入传输通道，还顺便清扫了掉落在地上的武器。
“你这是在报仇吗？”卫璿突然特别想嘲讽c9，机器人的形态还阻止不了它曾经是人类的本质。
c9：“我在执行机器人三原则第一条。”
卫璿：“你的数据处理中枢坏掉了吗？第一条明明是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
c9：“后面一句被你吃了？”
卫璿：“……或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你才是伤害人类的那个吧。”
c9：“三十秒前，有个二货打开了荒原污染应急装置……”
卫璿立即词穷，它的数据中枢早就对凯利·奥克进行了数据分析，荒原污染应急处理装置打开后一分钟会对涉及污染区域进行消杀，他抵抗急救机器人最终会被消杀剂干掉的。
所以打伤他，让他失去反抗能力等于保护他。
“这种诡辩逻辑只有人类才能想出来。”卫璿毫不客气地指责，“要达到失去反抗能力也不用那么多枪。”
c9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搜查底层舱室，根本没再理会它。
走廊上的广播突然响起，“……现在伴侣机器人都这么智能了吗？看起来你们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一个被帝星处理中枢“主脑”管制，另一个在不久前还是人类——“与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听起来并不像是赞扬。
这个声音是柳序的，正是他带走了林漠。
c9给卫璿传递了一个信号，整个底层舱室有一个夹角的位置，是一面大概有三米宽的金属墙壁，所有手段均无法探测。
两个机器人达成了共识。
卫璿卸下了c9背上的单兵等离子炮，“你能看到走廊上的情形对吧。”
“我劝你们最好遵守机器人三原则，否则林漠女士可能会有点伤心呢。”柳秩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又疯狂。
卫璿将单兵等离子炮扛在肩上，“我们怀疑这艘飞船从事非法货物运输，搜查令已经发给船主柳序先生，请配合检查——任何反抗都将被视为触犯帝国法律。”
“搜查令”由“主脑”签发，起草核准签发再传给柳序都用不了一毫秒，至于他收不收得到，那是另一件事了。
“我数到三，请里面的人出来投降。”
它对准那面墙壁，打开保险，按下了等离子炮的蓄能装置。
“一、二……”
“三”的开始音还没有发出，柳序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不！不行！你如果发动攻击，林漠现在就会死！她现在就会死！求求你们了！”
“……三。”卫璿按下了发射按钮。
金属墙壁被瑰丽蓝色的等离子击中，冲击波沿着墙壁向四周扩散，距离近的被融化，距离远的被击飞。
现场一片狼藉。
卫璿又重新按下了蓄能装置，“我再数一遍，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打穿……”
广播里另一个疯狂的女声尖叫着，“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请不要再攻击了！请再等一分钟！只要一分钟就好！不！是五十六秒！”
“等离子炮的蓄能时间只需要十五秒，不接受讨价还价。”卫璿冷酷地回答。
敌人明显已经崩溃了，它转眸没见c9，回身找才发现它躲在自己身后。
c9还开了护盾，冲击波下外观毫发无损，它甚至向卫璿耸耸肩，“我们伴侣机器人，外形很重要的。”
卫璿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伴侣机器人身上装饰用的材料强度不高，比如头发一定被炸成了扫把，衣服虽然是制造轻型机甲的高性能材料，但是该脏还是会脏。
总之就是灰头土脸。
金属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犹犹豫豫打开了一道小缝，站着的身影仿佛正是林漠。
c9飞快地收起护盾，单手提着重型激光枪，英姿飒爽的路过卫璿，飞快地向林漠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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