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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沐浴


“确保无事?”

        偏殿内,景瑛一身孝服,脑袋上扎满了银针,活像一只刺猬。

        正准备下手的刘荣顿了一下,还是肯定地说:“起码三日内是无虞的,陛下等会莫要忘了喝汤药,‘清凉露’已经备好了,如果心浮气躁,立马要打开闻一下。”

        言毕,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直直地扎入景瑛的头顶。

        周悬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他不信任刘荣太医,只是看到皇帝被扎成这样,心里总是有些颤巍巍的,更何况这来路不明的眼疾至今没有搞清,于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如果不方便,带着面纱也可以”

        “不了,”景瑛僵着脖子不敢动弹,“朕怕别人传花柳之事,说朕脸部溃烂是丑八怪。”

        无良靖王害我名声,景瑛好不容易扯起一边嘴角,冲着周悬露出一个笑来。

        此次的祭典在周太后的干涉下,已经尽可能地缩短了流程,只需要三日即可,先帝谥号为“武”,一辈子也算励精图治,可人去楼空,再宏图的千秋霸业,一朝也如流水般逝去。

        其实祭典也不需要景瑛亲自操办什么,所有的事务都已被安排好,他就按照既定的流程走下来即可,不过除服是国之大事,因而一点也马虎不得,在正式开始之前,也总要像这样提前熟悉一下流程的。

        景瑛现在什么也不怕,唯一担忧的就是神志不清闹出笑话来,因此刘荣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每日苦读医书,然后为陛下诊治的时候也格外小心。

        “还好是九月天气凉爽,”周悬上下打量着包裹在孝服里的景瑛,“如若身子不适,陛下装晕也可,还会被称赞伤心过度。”

        大齐重孝,连孝服都别有规制,普通人家孝子要穿七层之多,感念父母为自己一生操劳置办基业,冬天还好,夏季炎热时热死人也是常有的事,而到了皇家,孝服则要穿整整九层,麻衣、布衣、丝帛都各有讲究,给人裹得喘不过气来。

        听到周悬这样直白的话,景瑛心里有些好笑:“周大人倒是体贴,朕心领了。”

        人家周悬说的也是实话,嚎哭三日谁受得了,还不如干脆一头栽倒,装出个心痛难忍的地步,景瑛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发觉自己的胳膊腿几乎都伸不开。

        他默然片刻:“周大人,明日祭典一开始朕就装晕,可否?”

        周悬笑道:“当然可,只是史书上要浓墨重彩地记下您这一笔了。”

        景瑛长叹一声,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得刘荣慌慌张张阻止,令自己静养。

        到了明日,就是先帝的祭典了。

        经历了靖王谋逆的事,不少人都还在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幺蛾子,还好一切很是顺利,少年帝王缄默地立于太庙,一身厚重的孝服包裹下,衬得一张小脸清冷如玉,虽说由于连日疲累,嘴唇上毫无血色,但整个人都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种种繁杂之事不表,景瑛咬着牙把这三日撑了下来,也没有听从周悬的馊主意装晕,他迫不及待地想给文武百官展示自己的强大,即位已经三年,他要让这天下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祭典结束后,景瑛拒绝了侍从的搀扶,一步步地走回自己的寝宫,左脚刚踏入殿内,他整个人就歪歪地倒了下来。

        一群宦官宫女忙不迭跑过来,七手八脚为他剥去孝服,里面的衣衫已然湿透了,海公公夸张地拧了一下,然后皱起肥脸叫道:“哟,这都挤出水来了!”

        景瑛只是身子撑不住,心里却不觉得辛苦,不管如何完成了一件大事,接下来还有两件要紧事要他操心,一是眼疾必须趁早解决,二是大婚也迫在眉睫。

        他年少继位,周太后理所应当垂帘听政,但老太太以先帝宾天自己忧思过度为由,推却了这一任务,巧妙地把权利转移到了内阁,也就是周悬手上。

        三年了,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状态,周悬虽弄权夺势,但朝中还是稳健地进行了过渡,随着自己年岁渐长,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还是令他不快,迫切想夺回大权的念头更加蠢蠢欲动,其中一个首要的标志就是大婚,亲政。

        但大婚也面临着棘手的问题,又是几方势力的拔河,景瑛心里明白太后一定会努力安排周家女儿入住中宫,但如此岂不一辈子受制于人,因而每每想到此处,景瑛就有些烦躁。

        还不如谁都不娶,做个快乐的孤家寡人呢。

        木盆里的水已经放好,景瑛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沉了进去,感受这清爽的惬意,他向来喜爱沐浴,尤其是晚上睡觉前整个心灵都放空,只能感受水温的熨烫。

        周悬不也是孤家寡人吗?景瑛心想,看他平日里过得也挺自在,如若稷哥哥还在,自己是个快快活活的小端王,才不要这么早就成亲,而是每日斗鸡走马,尽享人间富贵。

        可据他观察探访,周悬也没有多享受物质生活,景瑛回想自己暗卫的报告,首辅大人不近女色,每日下朝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偶尔外出也是去河边钓鱼饮酒,并没什么花天酒地的消遣。

        但那日又说,他在迎翠楼和小倡美娘吃花酒

        温吞吞的水没过景瑛的下巴,他几乎要昏昏欲睡,大约人都是会变的吧,对于这个权臣自己也的确是摸不透他,除了神志不清时对周悬作出一些难堪的反应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们,只留下一个叫穗儿的小宦官在一旁伺候着,这个太监有异处和旁人不同,双手洁白细腻柔若无骨,通体幽香,因而特意负责伺候圣人沐浴,这会儿正小心地用一方帕子,在水里给景瑛搓着脊背。

        说是搓,不如用“揉”这个字更为恰当,穗儿的手轻轻地在景瑛背上打圈,三天的疲累在此刻似乎都一扫而空,只能感觉到一双小心轻轻地揉搓自己的后背,景瑛快睡着了,但又觉得有些痒痒起来,一种莫名的燥动从他的手指尖蔓延开,引得他口干舌燥。

        “行了,扶朕起来。”景瑛懒懒地伸出一条湿淋淋的胳膊,穗儿慌忙把帕子放在一旁的托盘上,那双小手亲热地搀扶起皇帝。

        刹那间,别样的感觉传遍了景瑛全身,他下意识地看了穗儿一眼,水汽蒸腾,小太监唇红齿白眼若秋水,笑得可谓千娇百媚。

        不行,万万不可。

        这是景瑛丧失神智前最后一个想法。

        下一刻,他就拽住穗儿的胳膊,把那小太监一把拉进水盆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但景瑛的眼睛上好像烧了火,不可言说的欲望俘虏了他,让他想把眼前这个人拥在怀里,揉在骨头里。

        “啊呀,”穗儿惊呼一声,但马上就伸出双臂缠在景瑛的脖子上,娇滴滴地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呀。”

        说起来,整个后宫宫人都是他的,想要临幸谁都可以,皇帝一时新鲜,和太监有一些风月之事也不少见,但景瑛这会儿脑海里什么也想不起来,豪针、汤药、清凉露,一切都失了效,他狠狠咬住穗儿的脖子,小太监入了水,湿塔塔的头发也跟着散开,雪白的肌肤上霎时间出现一枚鲜红的牙印。

        景瑛犹不满足,整个身子都压在穗儿身上,口中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然后去抓对方那柔软的小手,但甫一捉住,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疼痛终于使景瑛暂且恢复一丝清明,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处被划破了一大个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着殷红的血,而穗儿仿佛也没想到有此等变故,一时间傻在原地,脸色煞白。

        “你手里拿的什么?”景瑛厉色道,“来人!”

        穗儿哭喊道:“万岁爷,是奴才的指甲!奴才留的指甲太过尖利,划破了万岁爷的手”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涌进来的宦官们从水盆里拽出来,按到在地了。

        海公公慌张地把景瑛从水里扶起,一旁的宫人给他披上柔软的毛巾,穗儿的手被强制性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景瑛眯着眼睛,水盆里的血迹也慢慢弥散开,他吩咐道:“检查下水中有什么可疑之物。”

        一个宦官把身子探入水里,片刻后举着一个物什给景瑛过目,那玩意是片状物,大约三指宽,黑黝黝地泛着寒光,众人瞧了也都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穗儿只顾着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恰好太医赶到,徐院首气喘吁吁地走上前行礼,正准备给景瑛包扎伤口,皇帝不耐烦地一挥手:“太医先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可有毒性?”

        徐院首小心地接过那物,仔细端详片刻,又嗅闻了一下后,沉声道:“回禀陛下,此物应该是一块蛇皮。”

        “蛇皮?是蜕下来的那种吗?”景瑛诧异。

        “正是,上面有蛇鳞,虽说被晒干又浸了水,但想来不会错,原本锋利异常,才会割破了陛下的手,只是这回沾了水,变得柔软一些,”徐院首又把那物件对着灯照看,“虽说蛇皮也是一味药材,但恕微臣愚钝,此时还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蛇”

        景瑛冷冷一笑,看向那个浑身战栗的穗儿,眼神充满厌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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