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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当然,季静还是好好地负起了导游的职责。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是在她高考的第二天早上抵达的,很豪迈地在五星级酒店各自订了套房间,同夏油杰紧挨着住。

        刚考完的那一天季静没有立刻带着同学们出去玩的精力,本打算着打发他们自己去逛逛,结果被三个人以‘不会说中文’为借口堵了回来,最终拗不过他们(重点在于五条悟)四个人一起回了季静家。

        “也不小嘛!”五条悟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开始对她家评头论足起来,“墙上的是什么啊?”

        季静瞥了眼自己外公外婆挂在墙上的诗句——「业精于勤,荒于戏;行成于思,毁于随」,“哦,那就是告诉你要用功念书,干什么事都要深思熟虑。”

        “啧,古板。”被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恶心到的五条悟撇撇嘴,转身粘上了礼貌地坐在沙发上的夏油杰身上;而同样有着基本礼仪的家入硝子则是坐在了另一边。季静对于男孩的评论不置可否。

        没有跟着他们去客厅,她转身进了厨房打开了壁橱。思考一番后,她挑了一盒茶叶,接着想了想还拿上了三杯白瓷盖碗。等水煮沸,行云流水地泡了三杯铁观音——其实一直以来她家里都是以大红袍或是西湖龙井来招待客人的,但她怕这三人喝不惯太浓的,可能会晕茶。

        “好苦啊,”五条悟喝完后的第一感想,吐着舌头投诉,“就跟我本家那些老头子喝的一样苦。”

        “这茶已经算是比较清甜的茶了,”季静喝着自己保温杯里的白开水泡枸杞——她一会儿想睡觉所以就没给自己泡茶,“家里的滤嘴之前摔坏了,茶叶就没给你们过滤掉,抱歉。”

        “没事,还挺好喝的。”即便夏油杰此时觉得这茶同水差不多,喝起来虽索然无味却仍徒留一口清香。

        这个杯子相比他们以往去的那些中式餐厅里提供的要更大且平,瓷器质地温润细腻,白白净净的,同杯子里黄褐色的茶水相映;几片茶叶在其中随着他转动杯盖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叩叩’声而飘荡遨游着,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倒是带来了几分清凉。

        “我还觉得有点淡了。”口味比较重的家入硝子如此评价,“但喝起来的确很舒服。”

        季静的家里比较大,一进门右转便是偌大的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红木沙发,一个正对着电视、另一个则同自己的同伴形成一个直角背对着门口,对面又放着两张红木椅子,四面形成了一个正方形,中间放了一张同样赤红色的茶几;沙发和座椅上都有靠垫,似乎是用了类似于麻布的布料缝制而成,摸上去感到有些粗糙,上面还绣有各种各样的图案,更是让其凹凸不平。在这之上则铺了一片片竹子制成的凉席,以防夏天沙发过于吸热。

        “硝子我永远也不会苟同你这个烟鬼酒鬼的口味的!”

        “完全不能吃辣的人就别说话了吧。”

        “杰!你的茶梗立起来了诶!”对硝子吐了吐舌,五条悟看向旁边一直都沉默着的好友,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茶杯。

        “啊,真的,”硝子也探头过来。只见夏油杰手里的那杯茶正中央有一根混在茶叶中的茶梗,正颤颤巍巍地立着。“你这是要有好运啊。”

        “喂小静,你快看杰他——”少年的话戛然而止。

        “啊,又睡着了。”硝子这么说着,把茶杯放下起身去找卧室了。

        只见季静手里抱着一瓶保温杯,身子还直直地坐着,如一把剑一样挺直,就像醒着一样;但她的头颅早就垂下,蓬松的头发后面是平缓的呼吸声。

        “这个家伙怎么老是跟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就睡着!”悟抱怨道,然后熟练地掏出了手机。

        “算了,这两天她肯定也很累了。”这么说着,夏油杰将十六夜抱起,心里对于自己再一次搬运十六夜有些无语,“硝子,卧室在哪里啊?”

        “有两间,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少女从走廊里的其中一个房间探出头来,“随便哪间都可以吧?”

        最终他们将季静搬到了主卧。结果本来就是打算来骚扰季静的三人闲的没事,还是扫兴地回到了酒店。

        “话说我们三个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啊。”五条悟双手抱在脑后,站在窗边看着异国城市的天空,感叹道。

        一年级的他们尚且无法无天,偶尔能够仗着出差的由头公费旅游,好不快活;二年级本也以为三人会一直这样下去,怎想开学没几天来了个华国的转学生,一个月后又出了那档子事一年过去了,他们也都升上了三年级,五条悟和夏油杰前不久双双成为特级,任务只多不少,家入硝子也因为对反转术式掌握的更加熟练而开始接收更多病患。

        不说出去玩了,三个人就连在高专碰头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这外面的火烧云,落阳的光同那层层薄云缠绵缱绻,为这都市徒增一抹艳色,此时映在悟淡色的瞳孔中。

        “要不要现在去哪里玩玩?”硝子躺在床上按手机。

        “嗯”少年摇头晃脑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抬头反过来问在浴室里的人:“杰你有什么推荐的?都来这一个星期了,真的一点都没逛过吗?”

        “”夏油杰不好承认自己的确在酒店里窝了好几天,过于投入到十六夜给的那本书里哪都没去,便拿总监会那套说辞来应付:“没有,基本上都是跟着十六夜。”

        “骗鬼呢你。”五条悟嗤了一声,但没有继续追问。几分钟后,他猴儿一样地蹿到床上踢了踢另一边的女孩,“硝子你上网查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最后还有一份北京烤鸭,谢谢。”

        晚上被同学揪出来帮他们叫菜的季静合上了菜单,把它交给了服务员。那服务员是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如今对着这一桌子闪瞎眼的美貌不免有些恍惚,但再对上静只是略微清秀的面庞和沉静的眼眸还是回过神来,尽职地接过并复述了一遍菜名。

        这是她家附近的一家餐厅,而非什么旅游必去的热门餐厅。只这家做的菜十分地道,还有些小巧思,比起跟那些热门餐厅排长队人挤人,季静更乐意清净些,便带着人去了。

        虽说五条悟几人当时打算着趁十六夜休息的时候去热门景点玩,毕竟他们不是以出差的形式出国少之又少,五条悟更是十七年来压根儿没试过正儿八经旅过游,去年在冲绳的那三天都算是玩的够本的了。然而可惜他们一直以来都负责掏钱包的大少爷竟然傻傻地带的都是日元,那些小店又不收银行卡,最后在街上乱逛一通后还是一通电话把季静叫醒了出来。

        这家餐厅季静本想着明日再带他们来吃的,哪知这三只不安定,其中五条悟更甚,分明是当天下午才落得地,也不休息一下晚上就来找她馋吃的了,还拉上了两个好友一起。

        隔着电话那头听到同学冲自己撒娇的声音咿,回想一下就头皮发麻。

        也真是庆幸自己没能直接目睹而是只听了个声儿,否则以两个快两米的大个头和一个也不矮的一米七挤眉弄眼的样子,她怕自己当场直接自戳双目。

        这一年相处下来,五条悟从一个态度极差的毛头小子进化成如今这样一个恶心吧啦的人,让静有时候都不得不想他的脸皮是不是也受不了他,所以离家出走了。

        “十六夜你的脸色怎么看上去不太好?”家入硝子作为女孩,还是个医者,向来比较心细。方才在街头还看不出来,这餐厅亮堂堂的灯光一照,就发现了季静难看的脸色。

        被说中了的女孩揉了揉脸,“没什么只是有点没睡好。”

        实际上她是被自己醒来的景色吓的。任谁突然在一个留有浓厚阴影的地方醒来心情想必都不会那么美妙,更何况她还来不及惊恐就听到了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撒娇,心情大起大落到现在还没好好缓过来。

        自己的事不太好在餐桌上说,恰巧第一道适时地上来了,季静赶紧拿起筷子开始招呼人吃饭。

        中华美食的盛名不是盖的,三个人可以说是吃得大快朵颐。

        北京烤鸭这道菜的名头可是响当当,来到这里固然没有不吃的道理。呈上来的时候油亮亮的橘黄色脆皮以及汁水饱满的白嫩鸭肉,即便先前已经上了三道菜也未能减缓少年们风卷残云般的速度。

        “十六夜,你又是不蘸酱的啊?”分明吃的是家乡菜,却仍然同周围人与众不同。

        “我更喜欢原汁原味的。”硝子看到少女一如既往地白着吃,又想到对方那极其恪守自己一套原则的性格,也就觉得没有那么奇怪了。

        少年人十七岁,正是胃口大的时候。家入硝子和季静都已经够了,夏油杰和五条悟仍然意犹未尽,表示还能再战一夜。无奈,季静只好带着自己这麻烦的客人去逛了王府井的小吃街,开始第二回合。

        如今虽然是晚上九点多,但也是夜市正旺的时候,不少上班族都喜欢在回家路上买点吃食犒劳一下自己,故而不是假期仍颇多人。不过有两个身形格外突出的人在,开路倒是方便许多。

        “!!好臭!!”一股难闻的气味在一处小摊飘散开来,偏偏还人潮涌动,人手捧一纸碗,里面放着一坨坨深绿色的豆腐——这正是气味的来源。

        家入硝子脸都绿了,娇生惯养的五条悟更是受不得这些,捏着鼻子就往夏油杰身后躲,似乎对方比自己矮了四厘米的身躯能够挡住那如同臭鸡蛋的味道一般。而后者只是轻笑,却不似另外二人那般嫌弃。

        戴着口罩的季静难得见五条吃瘪,却又对另一人无动于衷的表现有些好奇,“这是麻豆腐,闻起来的确不怎么样,但味道却是不错的。”说罢,她掏钱买了两份回来打算让大家尝尝鲜,那跃跃欲试的神情倒是像个十六岁的女孩儿了。

        杰本就对这味道免疫,毕竟更恶心的都吞过了,于是也捧场地吃了几口麻豆腐。

        不得不说,味道并没有那么糟糕。夏油杰的味觉这几个月因为频繁使用术式而退化得厉害,原先还能尝尝十六夜送的薄荷糖和荞麦面,现在吃了嘴里也觉得淡得很。但这麻豆腐吃起来同闻起来一样霸道,寡淡的舌苔竟尝出了浓浓的香辣以及酸香,许久没有尝过味道的他不由得有些愣怔。

        “杰你居然这都下得去口!!!”一旁的五条悟瞪大了一双猫眼,见自己的挚友竟真的把那份臭豆腐都吃了,受不了似地说道。

        “还不错。悟,你该尝尝。”难得地,他没有哄骗,而是真心实意地推荐道。

        “是吗”抱着一种为挚友入地狱的心态,五条悟在十六夜神奇的目光下屏气闭眼咬了一口。

        “唔。”皱巴着一张俏脸,五条少爷最终下了评论,“吃起来果然还是很奇怪啊,杰你身上都是这个味道了——”

        季静在一旁笑眯眯地吃着他剩下的,心想你们两个身上咒灵的味道比豆汁儿还要臭不知多少。

        最后还是赔罪地买了几串冰糖葫芦。她本意是一人一串,一时间竟忘了某个看到甜的就走不动道的人,拗不过还是买了整整六串,其中三串都进了五条悟的肚子。

        这冰糖葫芦长长一串,红彤彤的果实早就不只局限于山楂,还有草莓以及樱桃,一颗颗地在竹签上排排坐;再在外面裹上一层厚厚的糖浆,冻成块儿。摊主特地冰起来卖,现在这一串串上还冒着丝丝冷烟。在六月这如同蒸笼一样的夜晚来上一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好不爽口。

        夏油杰一向喜凉,又受不得夜市这人潮涌动的闷热,故也吃了一串。另一边的五条悟俨然已是一副找到新欢的模样,三大串吃完了还欲回去再买它个十串八串,颇有直接包下摊子所有冰糖葫芦的架势,最后还是夏油杰好说歹说把人给劝了回来。

        而家入硝子是个小鸟胃,刚才的晚餐其实已经吃饱了,一整根冰糖葫芦实在是消化不下,故而五条悟又幸运地多得了大半串。

        边走边吃,倒也没觉多撑,甚至两个少年最后还是在家入硝子的‘夏油杰你就惯着他吧’目光下猫着回去买了最后两串冰糖葫芦,此时正人手一串嘎嘣嘎嘣嚼着。

        季静只闭眼装作没看到。反正明天会拉肚子的又不是她。

        现在早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若是一年多以前的静,在逛了那么久以后难免有些气虚;但不得不说这一年来她的体力可是玩命锻炼出来的,早已今非昔比,甚至还能特地送他们到酒店楼下。况且这里离她家不远,一段路就到。

        现在的北京并不灯火通明,离了人头攒动的王府井后将近午夜时的街道黑灯瞎火的,人流也渐渐稀少起来。下了车,五条悟、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一行三人照旧走在前面,仍然在说着乱七八糟的闲话家常,而季静则是安静地跟在后头;这一景象,倒像是她刚入学时搬宿舍的情境那般了。

        想到这里,少女的嘴角微勾,心情总归是好了些。

        “喵~”一声猫叫突兀地出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在昏暗的路灯下不免有点瘆人。但几个少年少女谁啊,是连进知名鬼屋都毫无体验感的咒术师们啊,故家入硝子立刻蹲下来,也看清了这个‘拦路虎’的真面目。

        北京的猫挺多的,而且大多都不是流浪猫,而是有家的放养猫。看面前这只花猫油光水滑的皮毛以及那敦实的身材,现在还慢条斯理地坐在路中央开始舔爪子丝毫不怕人的样子,明显就是后者。

        家养的猫就是要亲人一些,季静熟练地掏出一点肉干,开口就叫猫:“黄老师,你今天这么晚出来巡街啊?”

        花猫低头去咬那肉干,听到她问话还回了句‘喵嗷’,好似真的在回答一样。另外三人这见到也来了兴趣,统统蹲了下来把这只猫围住。这要是其他猫可能早就被吓跑了,但黄老师哪里是一般猫,见状也只是淡定地甩了甩尾巴,就任由他们对他上下其手了。

        “这猫有名字?”家入硝子一边挠着黄老师的下巴一边问。季静点了点头,“其实本来就叫黄花。”但架不住养他的是个退了休的老教授。楼里人都尊敬她,久而久之连她养的猫都被人尊称一句‘黄老师’了。

        在日本可见不着亲近到整栋楼都互相认识的邻里,一时间三人都有些啧啧称奇。

        几个人蹲在路边,一双双杀过生解剖过尸体的手如今也成了服侍黄老师给他挠痒的工具。他是一只难得的公三花猫,在楼里也惯是被人宠着的,如近倒是享受的心安理得。

        “黄老师好福气啊,你也是被最强咒术师给摸过的猫了。”季静站在一旁看着三人撸猫,有些调侃般地对他说。而黄老师的回应只是抬了抬下巴,好让人挠得舒服些。

        疲惫的少年少女们这一刻,都不自觉地在猫咪治愈的呼噜声中放松下来,仿佛不用回去面对那满是尸山血海的咒术界一般。

        黄老师则是被摸得坦开了自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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