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刑讯逼供(下)
储澎和陈百财吓得说不出话来，永安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傻到像王大海那样，倍受折磨之后才认罪吧？”
储澎和陈百财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我们认罪，我们认罪，现在就画押。”
京兆尹让狱卒把认罪书拿给储澎和陈百财，他们认罪画押了。永安说：“既然你们已经认罪，那我就帮你们回忆一下。”
案发前几天，王大海，储澎和陈百财在崔氏绸缎庄附近采点，最后确定案发当日谋财害命。当日凌晨，悄悄从崔氏绸缎庄后门潜入，将熟睡的崔氏夫妇控制住，为了避免他们乱叫，往他们的嘴里各塞了块布。
接着简单翻动发现了很多银两，然后将崔氏夫妇绑到城隍庙，对其夫妇二人进行虐待毒打，并强暴了崔灏的妻子王瑛。待崔氏夫妇被折磨至死后，又回到崔氏绸缎庄拿走银两，畏罪潜逃。
还有在离开崔氏绸缎庄时，王大海的裤脚被什么东西勾住，便留下了那块布条。
“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储澎说：“有一个地方不对，我们没有强暴那个女子。”
陈百财也说：“当时是王大海，强暴了她之后，她的下体流了很多血，我们就没再敢……”
京兆尹起身说道：“明日一早，二审判决！”
绫罗府，武三思跟武懿宗说：“表兄，最近那个城隍庙杀人一案的罪犯居然是北冥焉审问的。”
“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官府去管么？北冥焉什么时候掺和起来了？”武懿宗疑惑不解，他又说：“也是，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不是一向爱多管闲事么！”
“哼！话是这么说，我看肯定也是李兆尹默许的。还有你不知道的呢。”武三思坐下来，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是听说啊北冥焉严刑逼供，先是派人去妓院叫了几个姑娘连续不断地‘伺候’其中一个特别嘴硬的罪犯，接着又把他的舌头给割了下来，手指甲和脚指甲也给撬了下来，这样那个罪犯才认了罪。”
武懿宗顿时感到很惊讶，他问道：“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我还以为她是个善良的人呢！”这言语中充满着冷嘲热讽。
武三思继续说道：“还有更刺激的，那个罪犯已经签字画押了，可北冥焉还是派人带了条狼狗进了大牢，又让狱卒将那罪犯的条子剪下来当着他的面喂狗了。你猜那北冥焉事后还说了句什么？”
“她说了什么？”
“她说那条子也是作案工具之一，怎么能留着呢？”
“哈哈哈……她敢对犯人动用私刑，回头我在姑母面前提上一嘴，就算姑母不会把她怎么样，那起码也让姑母知道她是如此狠毒。”武懿宗心想自己又有永安的把柄了，完全可以借此来颠覆她在武则天和李治心中的形象。
对于永安审问罪犯的方式不是严刑拷打，却是一点一点地折磨，贺兰敏之还是不能接受，这让他心情很不好，他独自一人在亭里弹琴。
永安看出贺兰敏之不高兴，她慢慢地走过来，坐到贺兰敏之的旁边，试探着问道：“你还是觉得我是心狠手辣，没有人性吗？”
贺兰敏之沉默不语，永安接着说道：“你能想象崔氏夫妇生前所受的一切，就能理解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敏之，我并非是一个冷血的人，我只是想还死者一个公道。”
贺兰敏之转过头来，说：“我不是理解你，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永安，你是一个好官。”
永安却说：“我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混官场，若能再给我一个机会，那封官赴任的圣旨我断不会接下。”
“你，后悔了？”
“算不上后悔，我只是不喜欢被约束，崇尚自由而已。”
永安挽着贺兰敏之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他牵着永安的手……
一大早，官府升堂二审判决，衙门外热闹着，围观的群众络绎不绝。
京兆尹下令：“王大海、储澎和陈百财，对于杀害崔氏夫妇之事，供认不讳，现已认罪画押。赵捕快，即刻将其三人押往刑部大牢，秋后问斩！”
听到审判之后，大家都拍手叫好：“这样禽兽不如的人就是该杀！”
赵修成领命而去，永安他们都感到很欣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正义虽然来迟了，但它永远不会缺席。
京兆尹上前来，说：“此案能这么快结案，还是要多谢周国公，周国夫人和江宁郡王殿下。”
永安说道：“哎，李兆尹，你与我们同朝为官，何必言谢。”
李云霄也说：“永安说的没错。而且现在已经结案，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啦！”
武懿宗这嘴是真欠，人家官府刚结案，他这就来武则天宫中告状了。武则天问道：“武懿宗，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啊？”
“姑母，姑母可听说最近城隍庙一案？”
“李兆尹提过此事，奥，还是永安帮忙查的案。怎么了？”武则天淡定地回答道。
武懿宗试探着问道：“姑母，那李兆尹可提过永安表妹审问罪犯之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见武懿宗说话这么费劲，武则天有些不耐烦了。
武懿宗便将永安审问王大海的过程告诉了武则天，见武则天没有反应，他接着说道：“姑母，永安表妹如此狠毒，若她有政治野心，难保将来……”
得知永安审问罪犯的过程之后，武则天倒是感到有些惊喜，她忽然觉得永安跟自己越来越像了，虽然像，但是永安并无对于权力的欲望和野心。
武则天问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提醒我，永安心性狠毒，让我提防她的野心？”
“是啊姑母。”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武懿宗走后，武则天问道：“武团儿，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皇后陛下，奴才以为武懿宗殿下方才所言不无道理。”武团儿倒是敢说，反正是武则天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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