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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真假公主


今日的天空有些阴翳,厚重的乌云半垂在空中却不见一滴雨水,光是远远望去就觉得一阵压抑。冷燃城在皇贵妃的宫中,自从上次发现飞雪被冷成殇下了慢毒之后,每隔几日冷燃城都要来探望一次,除了监视病情之外,同时还要想办法将法术化成的药粉撒在飞雪的衣物上,以保证在不知不觉当中治疗她的疯病以及解掉她所中的毒。

        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担心药效不够,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多担心了,飞雪不但毒解了,就连疯病也缓和了不少,整个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虽然有些人她已经忘记了,不过这都没关系,只要病好了那一切都无所谓。

        眼见自己女儿的疯病逐渐好转,皇贵妃的心里也是极为欢喜的,她抱着不断往自己嘴里塞糕点的飞雪,高兴的对冷燃城道:“你瞧,飞雪的病最近好了许多,不再做噩梦了,也不吵闹了,不愧是皇上的御用太医,医术果真高明。”

        皇贵妃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以为是太医救治好了飞雪,却不知自己的女儿险些被这位太医给害了,冷燃城低头喝了口茶随后道:“十一皇妹的病确实好了许多,娘娘也可以放心了。”

        近来皇贵妃的心情大好,不但女儿的病情好转,就连儿媳妇也被发配边疆,玄夏覆灭,其皇室之人统统发配边疆,皇贵妃向来不喜欢这位刁钻任性的儿媳妇,平时奈何她是别国公主,皇贵妃也只好一味忍让,现在傲寒公主被流放,还给了自己儿子一个重新挑选心爱女子的机会,真是想想都开心。

        听着冷燃城的祝福,皇贵妃美美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儿,只见飞雪重新拿起一块糕点向嘴里塞去,糕点很大她的嘴又小,自然就碰了一嘴的残渣,而她似乎浑然不觉,只是一脸呆萌的继续吃着糕点。皇贵妃用丝帕帮她擦了擦嘴:“你个小丫头,吃的这么脏,城儿姐姐都笑你了。”

        飞雪闻言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她似乎不喜欢擦嘴巴,一直都在左右躲闪皇贵妃手中的丝帕,可是最后还是被皇贵妃擦了个干净,她似乎有些不开心,小嘴撅的老高的将头扭向一边:“哼,母妃讨厌!”

        瞧她这一副呆萌的样子,冷燃城不禁失笑:“皇妹越发可爱了。”

        冷燃城这样一出声,飞雪立刻从皇贵妃的怀里跳了下来,迈着小步子跑到冷燃城旁边:“飞雪不要母妃抱,飞雪想要仙女姐姐抱抱。”

        或许是因为记忆的错乱,又或许是因为冷燃城容貌脱俗,飞雪不再像以前一样唤冷燃城为九皇姐,而是改口变成了仙女姐姐。

        冷燃城原本坐在椅子上喝茶,她俯身将飞雪抱了起来,飞雪坐在她的腿上,还不忘了卖萌一样的对皇贵妃做了个鬼脸,皇贵妃无奈的看着她,而飞雪则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手里的糕点。

        谁知就是在这个时候,穆玄英突然带着人走了进来:“参见皇贵妃娘娘,两位公主,皇上有事宣九公主。”

        接到这个指令所有人都是一愣,冷燃城不免一阵头痛,一般情况下如果没事冷成殇是不会随便宣人的,他已经沉寂了许久,谁也不知道这次究竟所为何事。

        冷燃城思索片刻后将飞雪交到皇贵妃手中,皇贵妃似乎想要说什么,而冷燃城却轻轻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随后她走到穆玄英面前:“有劳公公,我们走吧。”

        虽然皇贵妃有些不放心,但是既然冷燃城示意她不要说话,皇贵妃终究只是目送着冷燃城离去,她看了看怀里的飞雪,不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到了龙义殿,冷成殇背对着冷燃城而立,他似乎已经等了许久,冷燃城上前行礼:“拜见父皇,不知父皇传女儿前来有何要事。”

        冷成殇缓缓转过身,眉目间透露着那股王者的威仪,冷燃城微微蹙了蹙眉,不知道他耍的什么把戏。只听冷成殇幽幽开口:“你在宫中生活十几年,锦衣玉食可算得上享受?”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问,冷燃城答道:“父皇政治清明,南苍进入前所未有的繁荣盛世,宫中的一切自然是最好的。”

        作为一代君王,当然喜欢听别人夸赞政治清明,但是冷成殇现在想听的可不是这些,他勾了勾嘴角:“你回答的很聪明,只可惜锦衣玉食也抵不过亲人之间的呵护,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冷成殇向来冷漠,对待子女也只是注重培养,他早知道冷燃城不喜欢这种感觉,如今他忽然将冷燃城召过来,又说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冷燃城不免有些不耐烦:“父皇的意思,女儿不明白。”

        看出了冷燃城的态度,冷成殇的眼里充满着狡猾:“或许很快你就可以感受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女子从不远处的屏风后走了过来,这两名女子当中一名穿着雍容华贵,浑身缀满了珠玉,走起路来头上的钗环相互碰撞,一身衣料一看就是上等货,此人便是一直与皇后不合的沉昭仪,相比之下另一名女子的衣着相对简单,却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看起来年龄与冷燃城相似,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在沉昭仪的带领下,身后的女子与其一起行礼:“参见皇上。”

        沉昭仪出身也算高贵,仗着皇上曾经的荣宠与皇后对立,多年来为了算计皇后不知使出了多少计谋,如今她这幅阵势,冷燃城自然猜到了些许她的意图。

        冷成殇开口道:“沉昭仪,把你刚才跟朕说的话,清清楚楚的与九公主说一遍。”

        刚开始还担心冷成殇会偏向冷燃城,而听见冷成殇这样说,沉昭仪的脸上挂了一丝得意:“臣妾遵旨,臣妾斗胆揭发,其实世人面前高高在上圣女的九公主,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颇感惊讶,穆玄英的眼中闪了闪,居然颇有一番无语。

        沉昭仪目光复杂的看了冷燃城一眼,却见冷燃城非但没有慌张,反而是一种深沉的玩味,她幽幽开口:“沉昭仪,污蔑本公主,罪责可是不小。”

        面对着冷燃城的警告,沉昭仪面色有些深沉:“本宫既然敢这样说,自然就有证据,十七年前皇后生产,是一位姓宋的产婆为皇后接生,谁知产婆接受他人贿赂趁机将初生的婴儿掉包,将堂堂龙裔血脉换成一名死婴,从那以后这个民间的婴儿就冒充龙种,留在宫中白白享受了十七年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里,冷成殇的目光不断的在冷燃城的脸上流转,他的脸色阴沉不定,而冷燃城则淡淡的,似乎丝毫不畏惧:“所以呢?”

        知道冷燃城不好对付,但见冷燃城这般反应,沉昭仪不免一愣,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状态,不慌不忙拉起身边女子的手道:“本宫的意思,冷燃城你根本不是南苍公主,我身边的楚柔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

        沉昭仪说的义正言辞,而楚柔则一脸委屈的跪在一旁,反正冷燃城还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既然华沙对她如此迷恋,楚柔倒要看看,如果冷燃城沦落为一介贱民,华沙是否还会对她念念不忘。

        冷燃城思索片刻,始终不曾慌乱:“皇后产女,周围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区区一个产婆,如何将本公主掉包。”

        沉昭仪一阵冷笑:“正是因为人多眼杂,所以才给了产婆下手的机会,后来产婆幡然醒悟,但因为心中恐惧而不能将公主送回,于是便将真的公主扔在了一户大户人家的门前,虽然不知道女婴的真实身份,但还是那户人家还是好心的将女婴收养,直到前几日产婆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她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派自己的家人将事情与那大户人家说清楚,真是上天保佑,真的公主竟然就是我沉家十七年前收养的那名弃婴!”

        眼见着沉昭仪说的花枝乱颤,冷燃城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她越发觉得沉昭仪有趣了:“昭仪娘娘说的句句铿锵,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冷燃城的目光越来越冷,冷成殇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却一直没有开口,还没等沉昭仪说话,跪在地上的楚柔开口道:“启禀皇上,民女颈处有一块胎记,产婆正是记得这块胎记才认定是民女,皇上,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说着楚柔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冷成殇,她的样子楚楚可怜,仿佛这么多年受了极大的委屈。说到这里,冷燃城不禁失笑:“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只要有一个胎记就可以成公主,也对,反正一切都是你们捏造的,你们想怎么说不行呢。”

        当年的那名产婆前几日病的气息奄奄,并且已经于昨日断气,谁能证明她们说的是真话,当初公主出生之时见过婴儿的人有许多,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过什么胎记,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而沉昭仪依旧不肯松口,继续道:“本宫知道你养尊处优多年,定是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可是刚刚皇上已经传了皇后身边的老宫女,老宫女证实当初公主出生,脖子后确实有一块胎记,可是后来就突然没有了,冷燃城,你还有什么可说!”

        说着,沉昭仪不再看着冷燃城,转头对着冷成殇说道:“皇上,证据确凿,您的亲女儿就在这里!”

        话说到这,冷成殇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触动,他犹豫了一番,仿佛是在思考,终于他目光冰冷的看向冷燃城,对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他居高临下的幽幽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

        冷燃城垂下双眸,一大早把自己叫过来看戏,也真是不知沉昭仪和冷成殇究竟哪个太闲。

        “女儿无话可说,一切单凭父皇决定。”

        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争辩,就这样这样将一切交给冷成殇处理,冷成殇眼里闪过一阵阵的冷光,沉昭仪的心里涌出一阵阵的快意,她认为冷燃城并不听话并且早与冷成殇撕破了脸,即便冷成殇并不相信,但是他也一定想换一个听话的女儿,如今自己白白的给他一个机会,他又怎么会不要。

        冷成殇不停的思索着,终于冰冰冷冷的向冷燃城走去,沉昭仪越发得意,楚柔的眼里也不会察觉的带上一丝嘲讽,眼见冷燃城就要被发落,谁知就在这时,冷成殇竟猛然回身对沉昭仪二人大呵道:“大胆刁妇,竟然妄图混淆皇室血脉,来人,立刻将他们二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这句话仿若一句晴空霹雳,明明眼见着冷燃城就要落马,谁知就是在这个时候冷成殇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非但不想处置冷燃城,反而下旨杀了沉昭仪二人,久伴圣架多年的穆玄英险些笑出声来,心道这两个人当真是蠢笨至极,陷害别人之前也不好好调查一番,当初冷燃城究竟是怎样走出冷宫的,莫说冷燃城的身世没问题,就算是有问题冷成殇也不会将她如何。

        楚柔一脸不可置信,她哪里知道皇室中的各种秘密,只觉得自己的计划明明是这么天衣无缝,而且在这之前冷成殇定然是相信了的,所以他才会找来冷燃城对峙,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冷燃城用法术控制了冷成殇的思想不成?

        楚柔立刻看向冷成殇,只见冷成殇目光冰冷,思维清晰,根本没有被操控的痕迹,而冷燃城则是一脸平静,仿佛一副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的样子,楚柔想破了脑袋,可是她就是想不到原因,也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冲上来要将她拉下去,想起冷成殇刚才那句的斩首示众,楚柔恶毒的瞪了冷燃城一眼,随后化作一阵烟离去。

        一个女子忽然变成了一阵烟,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众人,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就连冷燃城也惊讶的睁了睁眼,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眼前这个楚柔会法术,看来之前出宫时遇到的刺杀与她脱不了关系。

        当着冷成殇的面触碰龙之逆鳞,冷成殇当即下旨彻查沉昭仪一家,并将冷燃城除外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先将楚柔的事情放到一边,冷成殇的面色阴沉不定:“朕选择将你留在宫中,让你继续处于朕的魔爪之下,你是不是很失望。”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说话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他知道冷燃城现在对他的态度,自然是要冷嘲热讽一番。而冷燃城的面色依旧淡淡的,她低身一礼:“父皇言重,让女儿留在宫中,女儿自然感激不尽。”

        其实现在出现的这个结果,冷燃城是一早就知道的。虽然冷燃城偶尔不听话,她冷燃城是何其出色的人物,随便找个女子就想与她抗衡,怪只能怪沉昭仪太蠢,她在陪伴在圣驾左右多年,竟然不知道冷成殇的这一特点,简直是死不足惜,沉昭仪根本不值得冷然成为她动脑,冷燃城甚至觉得自己赢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冷成殇一声冷哼,他上前一步阴阴沉沉道:“你明知道朕会这样选择,又何必装腔作势。不过你给朕记着,沉昭仪可以转眼间变成刀下亡魂,同样,你也可以。”

        冷成殇阴阴沉沉的洒出警告,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是沉昭仪在装腔作势,冷燃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他当然看的清楚,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将冷燃城传唤过来,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虽然冷燃城容貌脱俗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说到底不过只是养在深闺当中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纵使她十分出色又聪明,但是一旦被贬为庶民,就没有了身边护卫的保护,凭借着这样漂亮的容貌,冷燃城根本连皇城的一半都走不出,一旦她脱下这身华服,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她定将沦落街头,最终只能如同乞丐一般的凄惨死去。

        此举就是要将冷燃城逼到绝处,让她以为自己即将被除去名分被赶出宫去,随后再给她一点光芒将她拉回来,只有让她感受到危机的存在,她才会牢牢地抱住自己这棵大树,才可以没有任何反抗的任凭自己摆弄。

        先是将人逼到绝处,再给她希望重生,冷成殇就是让冷燃城知道,我可以让你高高在上,也可以转眼间让你零落成泥,这是帝王惯用的套路。

        冷成殇的计划是阴毒而完美的,只可惜,到了冷燃城的面前一切都变成了徒劳,他怎么也想不到,离开了皇宫,冷燃城可以过得更好。

        见冷燃城不再说话,冷成殇的面色狡猾了几分:“当然,朕这样疼爱你,想来你是不会记恨为父的,对吗,朕的好女儿?”

        话音刚落,冷燃城只觉得一阵刺痛从胸口涌出,她很清楚这是毒盅又发作了,她捂着胸口冷冷的盯着冷成殇,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父皇还想将这毒盅放在女儿身体里多久。”

        忽然发动毒盅,这是冷成殇的警告,如果你以后再不听我的吩咐,那么我就会剥夺你的一切。

        虽然身上很痛,但冷燃城却强压住心头的讽刺,在这个皇宫里,除了冷离尘,就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她对这个皇宫充满了厌恶,没有母爱也没有父爱,有的只是毫无感情的利用与利益,万千荣耀也就是万千枷锁,那惨绝人寰的争斗简直令她作呕。

        冷成殇脸上的狡猾不减反增,他向冷燃城走了几步,狡猾的如同妖孽:“为父知道你很聪明也很懂谋略,飞雪的事情,朕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冷成殇想要悄悄结束飞雪的生命,所以冷燃城只能偷偷的医治飞雪,既然是医治,就一定有被发现的一天,冷燃城对视着他,一脸的义正言辞:“十一皇妹也是皇室血脉,她的病情有所好转,相信父皇应该比女儿更高兴才对。”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按着她这么说,如果冷成殇再追究下去,那就等于告诉世人他不想让飞雪活命,很多事情只能在背后扩散,一旦挑明了也就不好办了,虽然冷成殇的狠毒世人皆知,但毕竟只是在私下里暗潮汹涌,认定了冷燃城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冷成殇狠狠地咬了咬牙,努力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毕竟这么多年了,她倒是唯一一个可以看透自己的人,冷成殇再次上前一步,阴阴沉沉的开口:“不愧是朕的女儿,果然够伶牙俐齿,只可惜你终究违背了朕的心意。”

        冷燃城不语,只是铮铮的看着冷成殇,冷成殇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随后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过身冰冷吩咐道:“来人,将九公主禁足,半月之内不许任何人出入。”

        救下飞雪的确是一件好事,可这终究还是与冷成殇的意思不相符,既然敢擅自做主,那就要知道有承担责任的一天。不仅要强迫你和解,而且还要重新给你一个下马威,这样你以后才会乖乖听我的吩咐。

        话音刚落,就立刻有一干人等将冷燃城押送回宫,她的目光在冷成殇的脸上划过,冷成殇兑上她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给了她一个回应,随后凝聚着一层冷茫。

        其实刚才沉昭仪诬陷冷燃城是假公主的时候,冷成殇有一瞬间的犹豫,虽然真假公主的实力相差甚远,但是如果楚柔有那个本事打败冷燃城,他还是真的可以考虑用楚柔换掉这个不听话又带着野性的真女儿,然而谁知楚柔竟这样不堪一击,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冷燃城方才的那股不屑,那是一种令人满意的皇家傲骨。

        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冷成殇不禁一阵自言自语,望着冷燃城离去的方向,语气是一种别有韵味的的阴沉:“冷燃城,你果真是朕的好女儿。”

        一大早九公主去拜会皇贵妃的时候还是风风光光的乘坐轿撵出行,谁知日头到了中午,公主居然是被押着回宫的,还不等一干人等问清楚情况,只见穆玄英带着一群护卫风风火火的大步走了过来,掐着嗓子细声细语的传旨道:“皇上有旨,九公主忤逆龙颜,禁足半月,任何人不得出入,违着立斩!”

        说完,跟在穆玄英身后的人立刻拥上前来,将宫内的闲杂人等全部清理干净,他们下手利落且不留情面,用来服侍的宫人只留了幽兰一个,不容许任何人多问,也不容许任何人反抗,就连赵丽然也被迫迁到了皇后宫中暂住,在所有人都被清理干净之后,昭阳殿的殿门一层层关起,就连窗子也被封了个密不通风,偌大的昭阳殿里一时间只剩下冷燃城与幽兰二人,明明是夏日的微风,此时却染上阵阵阴凉。

        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冷燃城静静的倚在美人椅上,见她这个样子幽兰不免有些担心,她动作小心的走过来开口问道:“公主,这是…?”

        冷燃城没有回答,依旧寂静而坐。

        “奴婢听闻皇上已经处置了沉昭仪,只是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禁足公主?莫非是因为十一公主?”

        如果说是冷成殇心生怀疑,那他就不会当机立断的处置了沉昭仪,既然他选择相信了冷燃城,那就没有将冷燃城禁足的道理,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私自医治十一公主的事情败露。

        说到这里,冷燃城的眉心终于微微一动,只是想找个借口铩铩自己的威风,哪里需要什么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想要动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借口。”

        明明是救了人,同时也挽回了冷成殇的利益,这分明是大功一件,却硬是被人说成忤逆皇帝心意,甚至被禁足于此,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冷燃城根本不在乎名利,她将头轻轻倚在美人椅的扶手上,脸上的表情茫然迷离,她双眼微微发直的看着远方,目光当中尽是空洞。

        “飞雪的事情,本公主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幽兰你知道吗,沉昭仪诬陷本公主并非皇族,我的父亲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证明我的身份,相反的是借着这件事打压我、威胁我,他演戏给我看,为的就是让我乖乖听话,可是即便是演戏,他都演的这么敷衍,证明公主到底是不是龙裔,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连皇后也不请,强加罪行将我禁足也就算了,就连宫人都不肯多留,南苍开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禁足,只留我们两个在这里,他还想让我们活命吗?撇下他不说,现在就连宫女也知道本公主出了事,而我的好母后呢,我不奢望她能救我,她明知我如今深陷困境,可她竟然连面都没漏一次,甚至连一封书信、一张字条也没有,你说,这样的公主当着又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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