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小脑袋瓜
昭阳殿地下的密室内,冷燃城侧身轻轻的依在床头的枕头上,她的身形窈窕、姿态轻盈,流光一般的水袖很自然的在床上铺开,虽然目光有些散漫,但对她的美丽依旧毫无影响。
只可惜她现在的心情却是杂乱的,回想着几天前楚柔说的话,冷燃城越发觉得心中不安,与楚柔结仇并没什么,楚柔深爱着华沙,这都是早晚的事,只是她从没想到取出一个毒盅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也没想到华沙会为自己挡剑,更没想到因为自己,华沙会把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楚柔赶出南城。
本来想整理清楚思绪,谁知却越发迷糊起来,冷燃城摇了摇头缓缓起身想要走到桌子旁边倒杯茶水,由于对这个密室里的卧房还不是十分熟悉,她先是扶着床沿一点点试探着的来到床边,确认已经到了床边,这才缓缓穿上鞋子下了床,正好踩在黄花梨木脚踏的边缘。
由于眼前的黑暗,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的行动,又因为在床上躺了许久,双腿微微有些发麻,冷燃城在床边摸索了一番,终于一阵丝滑的触感落入手中,这是悬挂在床边的纱帐,她用手轻轻拉着床边的帘子,想借着帘子的力量帮助自己站起来,谁知才刚刚站起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竟不小心触碰到了床边用来照明的蜡烛。
灼热的烛光擦过她的指尖,冷燃城感到一阵刺痛,下意识的快速将手缩回,虽然只是疼了一下并没有烧坏,但也就是在这时候,由于没了力量的支撑,微微发麻的脚下一滑,整个人竟然向前倾倒过去。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忽然纤细的腰肢被人勾住,那人的力气很大,只是轻轻向内一勾,冷燃城便转了个圈随后落入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
“告诉你别乱动,偏不听话。”
华沙的声音悄然从耳边传来,冷燃城感到片刻的安定,但又很快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但对外界的感知还是十分灵敏的,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一阵阵温热透过衣服传了过来,感觉的到身后搂着自己的那股力量,冷燃城只觉得背后一紧,虽然以前两人也曾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可最让她窘迫的是,夏日本就穿的单薄,华沙的衣襟微微敞开,她似乎已经贴上了华沙的胸膛。
冷燃城轻轻开口,语气有些拘谨:“多谢,我没事了。”
她很快想要与华沙拉开些距离,她向前轻轻推了推华沙,腰肢纤细又如同柳条一样柔韧,搂在怀里产生一种别样的感觉。华沙看出了她的意图,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将她搂的更紧,果不其然华沙的唇角一勾凑到冷燃城面前,二人额头碰着额头,鼻尖擦着鼻尖,正当冷燃城错愕之时,忽然只听华沙语气缓慢的幽幽说道:“看你这样子,我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在密室待得太久,冷燃城的身上染上了一丝冰凉,与华沙近乎火热的胸膛碰在一起,不知擦出一种怎样的暧昧。这密室里原本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美人拥在怀里,炎炎的夏日再加上这令人窒息的暧昧,委实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冷燃城闻言想要推却推不开,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少了什么?”
“你等一下。”
说着华沙暂且将冷燃城放开,正当冷燃城刚要松口气的时候,一阵衣袋绸缎相摩擦的声音自眼前传来,绸缎发出轻微的声响,听起来好像是在解什么带子。
冷燃城还未来得及放松,面色就在此一凝:“你在做什么?”
“解带子啊。”
“解什么带子?”
然而这一次华沙没有回答,却听见眼前人逐渐靠近的脚步,冷燃城面色更凝重了些,她摸索着向后退了几步:“你还没回答我”
还没向后退几步,忽而背后一阵冰凉坚硬的触感,不知是撞到了墙角还是柱子,磕的冷燃城一阵头痛,也就是在这时华沙快步向前,几乎是扑了过来。
“你马上就知道了。”
冷燃城心头一骇,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才没有跳起来:“等一下!”
就连耳根也被这种热气熏的发痒,或许是因为刚刚处于黑暗而产生的恐惧,冷燃城浑身紧紧收缩在一起,直到下一个瞬间一种柔软而冰凉的触感浮在眼前。
“我给你选了段眼前遮光用的绸缎,免得你久不见光,忽然恢复会不适应。”
华沙一边说着一边将绸带系在冷燃城眼前,动作轻柔的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这才发现眼见冷燃城面色潮红缩在角落,一副抗拒之色如避蛇蝎,华沙微愣片刻很快反应过来,不过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保持着这一距离故意打趣道:“自古以来都说美人的肌肤吹弹可破,现下看来果然如此,我不过是系了条绸缎美人的脸就红了,是前人诚不欺我,还是,小美人自己在想些别的?”
听他这般说,冷燃城原就微红的脸颊更加红润了些许,心中默念了几声是绸带不是衣带。
“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你解什么带子”
“自然是帮你遮眼的绸缎,我把它系在腕上了,不然还能怎能带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带一块细长的绸缎,除了工整叠起戴在身上,就只能将它系在手腕上,其实最方便的办法是前者,只不过华沙兴高采烈的选了后者。
“那你不会说清楚些。”
冷燃城有些埋怨,她茫然的在自己眼前摸了摸,果然是绸缎触感冰凉却触手生温,隐隐之中感受到绸缎之上夹杂着些许灵力,寻常的绸缎断然没有灵力加持,想来当是有意寻来的。
见冷燃城面色稍缓,华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说着,他抬手轻轻在冷燃城的额头上戳了戳:“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除非美人心甘情愿,那我还是很乐意的。”
窘迫的气氛挥之不去,冷燃城定了定心神将他推到一边,感觉到身前的热度与自己远离,冷燃城的面色这才松了几分,缓了一会后才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南城找你回去…可是有什么急事?”
不同于方才的黏稠,华沙的正色道:“急事算不上,只是有人不知好歹,偏要与我斗一斗。”
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只是很含糊的一概而过,如果说华沙是老虎,那就要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而偏偏总有几个找死的,总是要来挑战他一番才肯离去,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他身边的人身上。
气氛有所缓和,方才的尴尬已如过眼云烟,冷燃城飞速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索什么:“哦?不知是何人惹得我们城主不快?”
冷燃城的眉毛轻轻挑了挑,她的语气虽然很轻柔,但是却十分耐人寻味,只觉得手臂上又传来一阵温热,只觉得有人拉着她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虽然现在她还无法看见周围的一切,却还是本能的选择了相信,她跟着那人向前走去,直到被轻轻按在那把紫檀描金的椅子上。
“有人妄图鱼目混珠进入南城,大部分人被怜儿扣下,只是领头的人却跑掉了。”
南城是出了名的戒备森严,竟然有人想偷偷混进去,想来除了是不自量力就是要调虎离山,除非那个人蠢笨至极,否则一定不可能是前者。
冷燃城蹙了蹙眉,正在思索这些人的意图,华沙又继续道:“不过你倒不必担心这个,还是先担心担心冷成殇吧。”
当初华沙不同意将毒盅取出,其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暗地里还有个冷成殇,虽然冷燃城已经没有必要怕他,只是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又是冷燃城的父亲,他随时可以再次对冷燃城下手。
冷燃城修长的指甲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敲打了几声,被敲打的地方发出几阵“嗒嗒”的声音,随后她道:“我需要你帮我带来一个人。”
——
夜幕降临,皇后休息的很早,作为一宫的主位娘娘,皇后休息了,那么宫中其他偏殿里的人也应该趁早熄灯睡下,这样才不会扰了皇后的清梦。可唯独偏殿内的一角,透过窗纸还是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烛光。
偏殿里的赵丽然眉头紧促,在昏黄的烛光下,还略微稚嫩的小脸上染上了一丝忧愁,这几天她一直住在皇后这里,虽然冷燃城的事并没有牵扯到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有多幸灾乐祸,相反而是极其聪明的为冷燃城留意着外界的一举一动,二人的姐妹之情可谓极为深厚。
只可惜冷成殇这次是狠了心要收拾冷燃城,仅仅留下幽兰一人不说,就连吃饭的厨子也被清理了个干净,只留下那些最基本的食材,一切都要自己动手,昭阳殿的一切衣食住行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哪怕是每日要用的事物都是经过层层检查与克扣,甚至只要饿不死,就连食材也不是每日运送。
无论赵丽然在外界搜罗了多少情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根本无法将情报传递进去。她拖着下巴紧紧的蹙着眉头,想着自的姐姐已经整整五日都杳无音讯,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她去求过皇后,也曾试着偷偷让人送进去个问候的纸条,可是皇后对此事无动于衷,就连个纸条也送不进去。
正在这懊恼的时刻,眼前的烛光微微一晃,赵丽然抬起头,却见数条黑影向自己涌来,她不由得大惊刚要张开嘴巴呼叫,竟忽然被人蒙上了嘴,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些人一身黑衣又蒙着脸,他们拉着赵丽然纵身一跳,画面只是一闪,赵丽然便从偏殿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所在。
只是将赵丽然丢在这里,若干黑衣人便消失不见,她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里的一切似乎有一种眼熟的感觉,正当她努力的回想着,一道声音悠然从她身后响起:“丽然。”
这声音十分熟悉,赵丽然先是一愣,当她猛然回头,却见一名女子侧身坐在不远处的紫檀描金椅上,女子一身轻便的素衣,眼睛被一块白色的绸缎遮挡,纵然赵丽然不懂法术,但也可以看出那绸缎绝非俗物。
还以为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原来是冷燃城想要找自己,赵丽然见状不知是惊讶还是后怕,大喊了一声后赶紧跑了过去:“姐姐!”
她立刻跑到冷燃城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面上的绸缎,好不容易放松的双眉又蹙了起来:“你的眼睛?”
若不是有事,断然不会把眼睛包裹起来,这显然是出了问题,记得上次冷成殇差点挑了冷燃城的手筋,赵丽然的心里越发紧张起来,难不成冷成殇是真的丧心病狂,竟然借着禁足的名义,伤了她的眼睛不成?
赵丽然贴在冷燃城脸庞神神叨叨的查看着,冷燃城轻轻开口:“只是被法术刺激到了,过几日便没事了。”
由于纱布的包裹,所以看不清眼睛到底成了什么样,赵丽然半信半疑,并不放心的问着:“真…真的吗?姐姐,你可不能骗我。”
瞧她还不放心,冷燃城摸索着在她脸上拂了拂:“放心吧,姐姐没事。”
冷燃城轻轻的摸了摸赵丽然的头,她的语气很轻,虽然少了目光的传递,却还是给人一种温和,赵丽然的睫毛颤了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突然要禁足你?我本想向姑母求饶,可谁知就连姑母她也…”
就连我姑母,你母后都不肯松口,不帮着求情也就算了,让她行个方便也不肯,只是这些话赵丽然是没办法说出口的,冷燃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心里却是讽刺一笑,难为他们也算是宫里的老夫老妻了,还真是一路人。
见冷燃城不语,赵丽然又道:“对了姐姐,有一次皇上正在与姑母谈话,正巧被我听到了,大概好像是再说什么毒盅不毒盅,暴毙不暴毙的问题。”
话说到这,冷燃城便知选择从赵丽然这里切入,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她的眉心微微一挑,刚想说些什么,不知华沙忽然从哪里冒了出来:“冷成殇还说了什么?”
赵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本能的看向华沙,之后又本能的向冷燃城身后躲了躲,其实她是有些恐惧眼前这个写满了鬼畜的男人的,她也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姐姐又为什么可以这么友好的与他相处。
知道是华沙到来,也猜到华沙将赵丽然带来的很粗鲁,冷燃城略带责备似的轻声开口:“你看你,都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华沙可是堂堂南城之主,许多事情只要他吩咐一声就可以,随便找几个属下把赵丽然带过来便是,不是谁都有资格劳他大驾的,不过当然,冷燃城是个例外。至于华沙的那些属下,他们只是得令将赵丽然带过来,要求是不许有半点损伤,至于其他吓不吓到的,他们可就一概不管了。
面对着冷燃城无奈的责备,华沙显得不以为意:“这样小的胆子,过几日该如何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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