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欠你个永恒
一阵微风送来清油的花香,冷燃城闻言放下裙摆,转过身继续看着华沙,却见女子献媚讨好的妩媚道:“还有什么是公子不能决定的?”
她的声音实在是妖媚,惹得现场所有人骨头一酥,华沙对她轻轻一笑,温柔道:“乖,先站起来。”
女子故作舍不得分离,仿佛全身的骨头全部瘫软,好不容易才从华沙的怀抱里抽了出来,然而下一个瞬间华沙忽然对着人群的角落里一声高呼:“夫人,让这丫头做你的洗脚婢如何?”
此话一出惊呆了包括冷燃城在内的所有人,当人们顺着华沙说话的方向一层层的望去,却见一个女子藏在人群之后。
那女子一身清丽淡雅的流光纱衣,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衬出一种天仙般的光芒,她的面容惊艳脱俗,红衣女子惊的差点掉了下巴,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人间之最,却不曾想竟会有一出场就能把她泯灭成灰的天人,而冷燃城此刻也是一惊,她以为华沙一直忙着和那女子逗趣,谁知他竟早就发觉了自己的存在。
冷燃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华沙再次开口,柔声唤道:“夫人,说话啊,她配不配伺候你的脚。”
冷燃城明显被“夫人”二字吓到,不过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了姿态,从人群中向华沙身边走去:“她这个样子若是带回府,只怕要被别人说我们家苛责下人,害得她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不过你若是喜欢,就当我没说。”
毕竟长在深宫之中,说起话来都是如此婉转有力,她的语气温柔悠长,却挡不住话语背后的讽刺。不过是个放荡之人,竟然也敢在这里勾引华沙,这是小瞧了冷燃城的本事,还是小瞧了华沙的定力。
红衣女子当即一愣,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得柔柔弱弱温柔似水,说起话来竟然这样带刺有力,她这明显是被人耍了,还以为是搭讪成功,没想到人家竟然要让自己回去做洗脚丫鬟。
可她却不知,以她的这个样子,即便是真的想伺候冷燃城也都是不够格的,堂堂南苍皇宫,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进去的。
红衣女子气急败坏,上去就要找冷燃城理论:“你是他的妻子!”
她刚想继续对华沙撒娇,却见华沙颇为嫌弃的抖了抖方才那女子碰过的衣袖:“还是不了,我和夫人一样,嫌脏。”
冷燃城并不看她,她对泼妇可没有兴趣,女子看出了冷燃城眼底那淡淡的笑意,气的几乎想动起手来,只可惜她并没有那个胆子,眼见周围指责她的人越来越多,女子终于没有勇气继续留在这里,提起几片布拼出来的红衣,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青楼。
人们见红衣女子撤了下去,一干人看到了戏的收场,便也都三三两两各自散去,唯独剩下冷燃城与华沙远远相望。
华沙一步步向冷燃城走来,脸上依旧带着那股柔和的笑意:“怎么样,我处理的可还好?”
冷燃城并不看着他也不说话,天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在场而临时改了主意。
华沙瞧出了她的心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吃醋了?”
冷燃城一声冷笑:“我算是您的哪门子人,有什么资格吃醋。”
说她不生气那是假的,本来被散魂鞭打的一身伤还并没有彻底恢复,只是大体上无碍才出来走走,原本是打算散散心,可这心情刚好点就被这件事给搅和了。
她一脸的不悦,可这也正说明她心底的醋意。
华沙再次上前一步凑近了冷燃城些许:“这话怎讲,你可是我的夫人啊,方才你明明应了的。”
要知道,方才不过是做戏,大可不必唤一句“夫人”,想到这冷燃城故作嫌弃的将头扭到一边:“谁要做你的夫人。”
谁知华沙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死死的将手拉在胸前:“不管平日里是不是,今日你都是我夫人。”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在冷燃城耳边道:“再者说以我的个性早该杀了那女人才对,只是不想扰了你的心情,所以才放了她,你若是不喜欢,我这就把她捉回来。”
华沙的身份尊贵,别说是这样的庸脂俗粉,即便是他的贴身侍女也是不敢随意碰他的,方才那红衣女子一下就扑到了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想杀了她的怒火。
不知不觉中又被他占了便宜,冷燃城用力推开了他:“这么说我到要谢谢你了。”
虽然被冷燃城推开,华沙却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那倒不必,你只需要跟我去个地方。”
说着他拉着冷燃城大摇大摆的就向前走去,冷燃城想挣脱,奈何他拉的实在太紧,只能在后面唤道:“你要带我去哪?”
华沙没有回头,只是丢过来一句:“去给你买糖葫芦。”
“不是都被你买光了吗?”
华沙没有一丝的犹豫,只是道:“那就追去小贩家重做,总之今日一定要让你吃到糖葫芦。”
今日的糖葫芦都被华沙包下了,再想买怕是不太容易,都怪方才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多嘴,告诉了华沙他家的位置,此刻华沙拉着冷燃城一路向南,朝着小贩所说的山头快步走去。
小贩今日得了一笔大收益,回到家后正乐的合不拢嘴的与家人分享,不曾想一个转身的功夫华沙竟然带着冷燃城追了过来,他的脸色当即一白,还以为是他们反悔了要把钱退回去,可他得到的问题却是:哪里有做糖葫芦的用具。
小贩当即一愣,想吃糖葫芦就买一把,吃完了就再追来重做,这公子甚至还要亲自动手,看不出来他竟是个宠妻狂魔。
华沙再次大手笔的赏了小贩一锭金子,小贩连连迎合着带华沙和冷燃城去他做糖葫芦的作坊,随后一阵拍马屁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华沙和冷燃城二人和一堆材料用具在那里。
冷燃城的面色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街上的人都是怎么看他们的,再加上方才小贩出去时的那一脸诡笑,好像做个糖葫芦能做出什么事一样。
华沙只顾着整理做糖葫芦的用具,最终还是冷燃城先开口打破了现场的尴尬:“你,会做这个?”
按道理来讲华沙一定会挂上他那副招牌的妖人笑容,然后美美的向冷燃城吹嘘一番,可正当冷燃城等着他大肆宣扬的时候,华沙只是淡淡的丢过来一句:“不会。”
冷燃城惊讶的睁大了眼:“那你还让小贩跑了。”
早知道你不会做,何必还要让那小贩走,万一做出来的东西泥不像泥、葫芦不像葫芦,到头来遭罪的不还是自己。
看穿了她的心思,华沙的嘴脸挂上一丝玩味的笑容:“做成什么样你就吃什么样,反正死不了,我堂堂一个大城主亲自为你下厨,你居然还挑。”
“若惜大爷,我的伤还没好呢,你手下留点情行不行?”
冷燃城不留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华沙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到觉得她出奇的乖巧:“你若是早学会这样听话,也就不用受那些伤了。”
冷燃城的性子可是出了奇的倔强,但凡她懂的一点委曲求全低头认错,那么散魂鞭的伤也就不必受了,何必白白受那份苦。
华沙继续道:“我说的不会做,是因为这次打算从头到尾都亲自动手,不用法术的那种。”
娇贵的小公主四下看了一圈:“好在这里的用具还算干净。”
“夫人,可会生火?”
冷燃城一阵诧异:“添柴吗……”
她卡了卡眼睛,望着地上那一堆被劈成片的柴火,这下犯起了难,华沙这边的用具准备的差不多了,回过神看向冷燃城却见她盯着地上的柴火出神,想来她也是不会做的,终于松口道:“量你也不会做,去洗果子吧。”
冷燃城闻言如获大释,立刻换了水清洗着果子,虽然这些年来她一直养尊处优,但好在还没有退化到什么都不会做的地步。
果子很快就清洗完毕,又将果子穿了起来,另一边锅里的糖也到了火候,知道冷燃城格外喜欢吃甜食,华沙还特意多加了几勺蜂蜜,趁着火候适中,将早就穿好准备在一旁的糖葫芦入了锅,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锅里十足的走了个过场,再出锅已包满了糖衣,稍用力的向一旁的板子上一拍,浑身的糖浆朝着板子的方向弥漫开来,这样做的糖葫芦不但外观好看,光是糖浆就要照寻常做法多出许多,最适合冷燃城这种爱甜份子。
眼看着糖葫芦已经做好,只差最后等着糖浆凝固,几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晾在一边,冷燃城却在打量着自己的心事,当她再抬头却见华沙的手里拿了个很深的汤勺,不知在向板子上洒着什么东西。
“你在做什么?”
“趁你不注意,我换了份糖浆。”
冷燃城挑了挑眉,华沙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低下头杳了一勺又一勺的糖浆,作画一样的向板子上倾注着,冷燃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了过去,不知华沙又在糖浆里加了什么东西,糖浆变得色泽深邃质感粘稠,用它在板子上“作画”,凝固之后便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糖人”。
华沙一直在认真的“作画”,直到一副画毕才道:“做好了。”
冷燃城一脸狐疑的打量着那个糖人一番,随后道:“东西倒是还好,就是画的丑了点。”
融化成焦色的糖浆勾勒出人物的轮廓,美人明媚皓齿、美艳秀丽,“画”出的美人微微侧着头,一只手半曳着衣袖娇柔的遮在嘴角,华沙的画工自是无可比拟,即便是用焦糖作画也是如此绘声绘色,即便他已经故意将冷燃城画丑了些许。
“丑吗?我觉得挺像的,或许是你本身就长得丑吧。”
冷燃城的美可是无可挑剔的,听到华沙这样说,立刻反驳:“你才丑呢。”
说着她一把夺过华沙手里的长勺,深深的舀了一勺甘甜的糖浆,不就是作画,她冷燃城也是最拿手的,还会怕了他不成。
由于方才受到了华沙的“攻击”,冷燃城的目的自然是“还击”,她挥舞着手的长勺,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一副大作,她一脸得意的将长勺放在一边,指着面前的小糖人对华沙道:“这是你。”
眼前的这个小糖人的五官与清纯儒雅根本不搭边,由于是“报复”,自然不会好好作画,画出的小糖人里硬生生的比正常比例宽了几分,华沙淡淡的打量着桌案上的小糖人,还没有人敢把他的尊容画成这个样子,眼底迸射的火焰几乎要将糖人再烤化一次,终于他还是对冷燃城幽幽一笑:“好你个臭丫头,竟敢将我画胖了。”
而冷燃城则是食指轻轻杵着嘴唇,学着华沙之前的语气一脸无辜回答道:“胖吗?我觉得跟画的挺好的,也许是你本身就胖吧。”
“我看,你是不想吃了。”
糖和甜食可是冷燃城的最爱,何况他们折腾了半个晚上来到这偏僻的小作坊,可不就是为了那几串糖葫芦,哪有让华沙都收回去的道理,冷燃城立刻阻拦道:“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难得见她一改往日的端庄,竟然有几分像个小孩子,华沙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冷燃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忽然华沙用力把她往怀里一拉:“你干嘛?”
谁知华沙竟很理直气壮的道:“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一起画,算是打平。”
不等冷燃城反应过来,华沙已经将长勺重新塞回冷燃城的手里,站在冷燃城身后亲自手把手再次用糖浆勾勒起来,他勾勒的认真,甚至不许冷燃城有一丝乱动,而冷燃城一脸无奈,华沙只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现一样继续勾勒着,当一勺又一勺的糖浆用尽,最后一副糖人画已绘制完毕。
这是一颗很大很美的梨树,飘落的花瓣如碎玉般洒落,在树的脚下是一个倚树而睡的女子,女子舒心的合着眼,花瓣洒落在她的身上,颇有一番不可言喻的美感。
华沙放开冷燃城,看着刚完成的大作在冷燃城身后缓声道:“这是睡着了的城儿。”
冷燃城看着眼前的画作微微一惊,她淡淡的垂着双眸,良久才缓缓道:“画的还不错,都不忍心吃了。”
“这种东西留不长,等我有时间定送一个永恒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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