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对呀，两个男的，好像挺帅的，是他们吗？”靳楚楚一边吃面一边回忆着在楼梯上遇到的两个人。
“额……那恐怕是了。”估计今天二人是从后门进来的，跟他连个照面都没打，真是奇怪的一对儿。
“我看到的是两个穿运动衣的，一个戴帽子，看不清，另一个没有戴帽子，短发，挺白的。”靳楚楚趁着咀嚼的空隙回忆道。
“啊哈哈……”小哥闻言干笑了两声，“那估计短发没有戴帽子的是我们老板，从来没见过我们老板戴帽子。”
靳楚楚端起杯面，喝了两口还烫嘴的汤：“他俩还要清场打排位啊？自己当老板就是好，可以用最高带宽了。”
小哥尴尬地笑笑：“咳咳……这咱们就不知道了，老板说了算。一会儿雨停了，我也就下班去了。”
“哦哦，好……”靳楚楚听懂了小哥的暗示，她用叉子捕捉到碗里的最后几根面，大口吞了下去。
填饱肚子之后，她开始充满歉意地盯着手机，自己在网约车软件的排位，从36，到21，到12，到6，再到1。然后，她就高兴地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喂，你好啊，能不能麻烦你给取消一下订单啊，这雨太大了，我家里有点事，系统自动给我接了单子，我取消不掉啊。”
“啊……好的师傅，不要紧，您快忙家里的事情吧。”靳楚楚心中一凉，悻悻然挂了电话。
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看了看网管小哥着急和为难的表情，无奈拨通了邢佳悦的电话。
“喂？”严肃而疲惫的声音。
“部长，我是小靳。现在外边雨非常大，我等了很久都等不到网约车，宿舍可能还在停电，网吧临时清场了，我没有地方可去了。您看我是先回宿舍，还是等雨小了再回公司帮忙。”
“你等我几分钟。”邢佳悦说罢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一辆白色轿车从远方驶来。开车的人目光扫过停在巷口的黑色轿车，车尾上的金色小人在雨中若隐若现。她的目光沉了一下，打着方向盘转入小巷，然后停在网咖门前，看到站在狭窄的屋檐下半淋雨的靳楚楚，把车窗摇了下来。是邢佳悦。
“上车！”她冲着网吧门口的小可怜喊道。
靳楚楚感激涕零地跳上车：“部长大人，您竟然亲自来接我！”
邢佳悦递过来一包纸巾：“快擦擦身上的水。”
“好的部长，”靳楚楚接过纸巾，快速擦拭着身上的水滴，“我保证不弄湿您的爱车！”
“哈哈哈……”邢佳悦被逗乐了，“车湿不湿的倒是无所谓的，能接到你就可以了，半夜淋雨怪可怜的，你还算个小孩呢。”
“呜呜呜谢谢部长。”靳楚楚被邢佳悦投来的怜爱之情打动了，心中升起无限感激，但是她突然想起方才的网咖逸事，以及对邢佳悦能顺利找到这间有些偏僻的网咖感到颇为惊奇，于是假装随意提起，“啊对了，刚才那个网咖的网管，跟我说他们老板之前也是普瑞安的。”
“咳咳咳……”邢佳悦像是突然被呛了一下，一只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她打着双闪靠边停车了。
“部长您没事吧。”靳楚楚拍拍邢佳悦的背，邢佳悦摆摆手，抬起头抚了两下自己的胸脯：“没事没事。”她拿起座位旁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温水。然后关掉双闪，继续开车。
看邢佳悦那么大的反应，应该是有所触动，于是靳楚楚继续说道：“网管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陈清远，您记得有这个人吗？”
“哦……模模糊糊，记不太清了……普瑞安人太多了，每年来来回回的，我也并不都能记住的。”这次邢佳悦有心理准备了，给出了一个完美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挺帅的呢！”靳楚楚雀跃道。
“你见到了？”邢佳悦闻言突然提高了音量，并且转头看了一眼正两眼放光的靳楚楚。
“嗯，对啊，我在楼梯上跟他擦肩而过呢。”说起与清爽帅哥的相遇，靳楚楚来了力气，她持续输出着自己的猜想，“我猜，应该是吧，因为他们突然不让包夜了，把我们都赶走了。这种事情一般都得是老板本人有什么要事吧，不然这一晚上得损失个小几千？上万？”
“估计差不多吧。”邢佳悦手扶着方向盘，两片嘴唇抿成一条线，双眼望着前方的道路，睫毛轻轻抖动，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她的神情，使靳楚楚在脑内为她点上了一支隐形的消愁烟。果然有问题，靳楚楚心想。
凌晨的普瑞安，灯火通明，紧张忙碌，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弹出消息提示，公司的网盘文件不断更新，不时有一两个人走到打印机旁，拿起机器吐出的纸张，边读边回到座位。靳楚楚和尚雨薇沉默地配合着加班的同事，把咖啡和热水端到他们的工位，再将已经确认好的一叠叠文件打印装订，送交至邢佳悦的办公桌。邢佳悦端起见底的咖啡喝了一口，靳楚楚接过她的杯子，去茶水间添满，送了回来。
不知不觉间，乌云散去，雨声渐歇，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穿透城市的楼宇，照亮了通宵赶工的疲惫的身体。靳楚楚伸个懒腰，看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5:52了。
邢佳悦再次打开公司的网盘，逐个确认了各项任务的完成度，然后起身，拍了两下手：“各位，我们暂时完工了！”
一个个小格子里冒出疲惫的脸，大家有气无力地欢呼着，以回光返照的精神为部长的重大宣布鼓掌。又是一次众志成城的胜利！
邢佳悦继续安排着接下来的活动：“现在，所有人，回家补觉，下午两点之后上线确认一下消息，如果没有特别提出的，那暂时就定这一稿了。回去之前，请大家到楼下的快餐店吃早餐，可以打包，可以点多份，我来结账。”
“耶！”
“邢部长英明！”
“谢谢部长关照！”
人群中发出疲惫的欢呼，回应着邢佳悦的慷慨。
“小靳，小尚，你们两个人下去之前，先把明天咱们出发的机票定一下。”邢佳悦走到二人桌前说道。
“好的部长，咱们去几个人？”尚雨薇随手打开文档准备记录。
“六个，我，周组长，张组长，冯姐，再带上你们两个。”
“真的吗？我们也去吗？”靳楚楚闻言兴奋地拿起手机，开始检索合适的机票。
“对，带你们去学习一下，长长见识。机票订明天中午12点左右的，这样我们早上可以来公司打打补丁，午餐可以在飞机上解决。你们弄好了就下楼吃饭。”说罢，邢佳悦就跟同事们一起下楼去了。
尚雨薇和靳楚楚拿着手机，找到了中午12点10分的航班，愉快地核对了三遍各人的身份信息，点击了“提交”。
下午三点，靳楚楚从被窝里伸出手，按掉了闹钟。她点开工作群，看到一条信息：乘机人员增加总裁和总裁助理，共八人。紧接着又昏昏沉沉地打开同尚雨薇的对话框，只看到四个字：票买好了。她放心地笑了笑：这就是有同伴的好处。
“基姐，你起了吗？我要给你讲述我的一段奇遇。”靳楚楚裹了裹空调房里的棉被，开始兴高采烈地打字，“我昨天偶入一家网咖，网管告诉我是我们的前小领导开的。”
“我熬大夜还没睡，你快说，我着急听八卦振奋一下精神。”尤利西斯基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嗅到八卦的气味之后，抖擞着坐了起来。
“网管说，他们老板以前是我们公司比较大的领导，后来辞职开了网吧。”
“哦吼？这很不寻常，是奸情的味道，怎么会有人从普瑞安离职去开网吧，很怪，然后呢？”
“然后我下楼的时候，就在走廊里碰到他和一个男人一起上楼。那个男的戴了帽子，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但是另一个没戴帽子的是清爽型帅哥。网管说短发没戴帽子的才是他们的老板。”
“我来总结一下，也就是说，网吧老板，帅哥一枚，任谁看可以成为传媒界的当家花瓶，但是从我们国内最好的传媒公司辞职跑了，跑到离公司不太远的地方开了一家网吧？”
“对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继续继续。”
“关键是，当时的情况是，我本来要包夜，但是那个网咖突然临时要清场，买卖不做了，把所有人都赶走，还不收网费，看起来还比较着急。就很怪，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
“咳咳，这是什么类型的人设，网咖霸总？今天心情不好，随手一挥，谁也不许玩游戏高兴？只许我和我的爱人玩？我们要用最快的网速甩最酷炫的技能，打双排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这什么逻辑啊？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然后呢？”
“再然后我们部长就来接我去公司了，因为我们这里昨天晚上大雨，我打不到车。我在车上给她讲这件事，试图探探口风，问问看我们公司的一枝花怎么会离职，结果她开着车突然就被呛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可是这不就正好说明，她认识网咖霸总嘛。”
“对啊，我也感觉是的。但是目前线索不够，这些证据还串联不起来。”
“神秘，继续刺探，有情况迅速来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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