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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当街上都挂起迎风飘扬的彩旗,当单位大门的led显示屏换上了“欢度国庆”的字样,苏屏就知道,国庆节要到了。

        苏霁霁也放假了,一家人每年都会在电视上准时收看庆典,观看阅兵仪式,那场面,太庄严,太壮观了!霁霁每次看都觉得无比震撼!

        每年笙城市委也会在国庆期间举行表彰大会,对过去一年建设本市做出杰出贡献的各领域杰出人物和集体作出表彰。

        当然,今年的表彰大会和往年有些不同,苏屏神神秘秘地约了齐年一起去看。

        “人太多了,你拉着我的袖子好不好?”齐年实在担心人流将他们冲散,害怕苏屏走丢了。

        “好。”苏屏很爽快地答应了,她把手中的一面小红旗递给齐年,伸手拉住他袖子的一角。

        “你们逆光而行、不惧烈焰,你们分秒必争、勇攀高楼,你们将无情的大火抵挡在前,只为人民生机涌现。过去一年,你们共出警806次,谨代表笙市人民向笙城市绿绮区消防支队第三中队的全体战士致以崇高的敬意!”往日人民广场上播放时尚广告的大屏,现如今正在转播笙城一年一度的表彰大会。

        广场上人潮攘攘,人们都密切关注着□□为消防员们颁奖,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表彰多了一道仪式——簪花礼。

        屏幕上切了个近景镜头,拍了书记的手部特写,只见书记双手轻轻捧起一朵花,帮消防中队的中队长佩戴上去。

        那是一朵无比鲜艳的木棉花,英雄热血,恰似此花。

        消防三中队的队员一致肃立敬礼,深蓝色制服格外亮眼。

        书记接着表彰下一位杰出人物:“笙城处处好风光,湖水澄澈山明秀。鱼儿肥美色泽白,青蟹小虾滋味鲜。家乡时和岁丰、鱼米富足,是因为有克难攻坚培育良种的人。吃蟹不忘养蟹人,我们皆应感念,谨代表笙城全体人民,向潜心培育优良水产、带领笙城无数渔民脱贫致富的水产养殖专家杜翁杜院士及其团队致敬!”

        杜翁院士衣着朴素,微笑着向观看直播的人们点头招手,甚至还学会了手动比心。

        一簇小巧的丹桂,别在杜院士鬓边。

        而后,书记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哽咽:“走访民间二十载,洞察人生千百态。不计荣辱、不争寸功,兢兢业业、未敢忘忧,只为人民发声,为时代立言,立志荡尽天下不平事。谨代表笙城全体人民,向已故的《笙城日报》主编辛风表哀思、致敬意!”

        有人说,辛风先生是突发疾病去世的,去世前仍伏案工作,太辛劳了;有人说是因为辛风先生直言不讳,挡了某些富商牟利的道,所以出了人为车祸,脏器大出血才没救回来。

        是辛夫人代替先夫上台接受表彰的。

        一枝清丽的芙蓉,赠予正直高洁的辛主编。

        “感谢大家的关怀。我先生积劳已久,前两年就诊断出生病了,只是他一直不肯入院治疗,一直以来隐瞒大家,只是希望多工作一段时间,发挥生命的余热。我先生说:我走了,但愿‘辛风’这个名字继续留存下去,愿大风吹散阴霾,保护和鼓励那些正犹豫着要不要发声的青年们。辛风永远与你们同在。”辛夫人对辛风先生的死因进行辟谣,又把辛先生想说的话告诉大家。

        当屏幕上闪现了“从此不再踽踽独行,辛风是我们共同的名称。责无旁贷书民情,我们无上荣光。”这四行字时,在场的人们都发自内心地呐喊和鼓掌。

        齐年泪眼朦胧,感叹道:“我曾读过辛先生的社论短评,短短三五百字,可见其文风质朴,兼具理性批判与温情体察,衷情切切。太可惜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知道她的懂得;她也知道他的悲悯。

        这时候,苏屏松开齐年的袖边,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齐年慢慢地把手腕抽出来,张开手掌握住了苏屏的手。

        “在此,还要特别感谢我们笙城织绣协会、笙城花卉研究中心以及笙城历史研究所文物修复和保护科织绣组的相关工作人员,设计并制作了这样独特美丽的绢花,让我们得以奉献给当代俊杰。”书记在颁奖后做最后的致辞总结,“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举国同庆!我们身为中华儿女,共襄盛举,与有荣焉!”

        此刻,广场上的人们手牵手,心连心,他们纷纷摇动着手中的红旗,举起手臂挥舞着,表示热烈的响应。

        齐年和苏屏也举起了拉着的手,他们同样为如今的盛世感动着。

        感谢默默奉献的可爱的人们,感谢祖国,祝福祖国,愿祖国未来更加繁荣昌盛!

        看完表彰大会已经是傍晚,齐年和苏屏简单吃了饭,便散着步回家。

        “屏屏——”和苏妈妈一起跳舞的老姐妹张阿姨眼神儿真好,隔得老远就认出了苏屏。

        差点忘记了,苏妈妈几乎每天晚饭后都会到家附近的小广场唱歌跳舞,苏屏只好大步走过来打招呼。

        苏妈妈参加的“蝴蝶歌舞团”最近跳起了扇子舞,四五十位妈妈们穿着清一色的红色连衣裙,头发上系着红飘带,脚上一双秀气的白布鞋,手中都拿着一把红绸扇,整齐地叉腰、挥手、转圈、开扇。有位爸爸在一旁坐着拉手风琴,拉的曲子是《我和我的祖国》。

        “这你男朋友是不啦?”张阿姨这个大嗓门一喊,苏屏和齐年都没处躲。

        “张阿姨好,”苏屏想着要是让张阿姨说出去,那方圆十里都知道了,可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这是我师兄。”

        “师兄,这是我妈妈的好朋友张阿姨。”苏屏笑道。

        张阿姨一喊,其他妈妈们都不跳舞了,好奇地围过来看着齐年。

        齐年被迫营业地和长辈们打招呼。

        “小齐!”苏妈妈见着齐年过来了,慢悠悠地走过来,把红绸扇一收,塞到苏屏手里去,上下打量着齐年,“你长得真好看,真像你妈妈年轻时的样子。代我谢谢你妈妈的礼物!”

        齐年正纳闷儿呢,还没等自我介绍,苏屏就给自己定了个“师兄妹”的关系了,他只好表示默认。苏妈妈怎么认出来自己的?

        “我看过你的照片,”苏妈妈偷偷告诉齐年,“准确来说,是看到我们家的某个小姑娘在家偷偷盯着你的照片看。”

        齐年看了一眼苏屏,偷笑。

        “师妹,原来你在家还偷看我照片啊。”齐年忽然发现了苏屏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

        但下一分钟就后悔了,因为他听见苏屏公然报仇。

        “哦,是这样啊,原来吴阿姨烫头去了,怪不得没看到她在前面领舞呢。”她笑眯眯地望着齐年,“师兄啊,听说你功夫不错,不如你也来跳个舞吧?”

        正在齐年一筹莫展的时候,苏妈妈一摸脑门,表示自己有些头疼,让苏屏顶上!

        苏屏只好拿起了红绸扇,跟着一起跳。明明齐年跳得也不怎么样啊,可是阿姨们还是很喜欢,眼里都冒出星星来。

        果然是亲妈必坑女儿,趁着苏妈妈和其他阿姨们聊得开心,苏屏气鼓鼓地把红绸扇拿走了,冷着脸把齐年甩在身后:“师兄,我跟你很熟吗?”

        “师妹,抱歉。”

        “师妹,等等我。”

        “小苏姑娘,我错了。”

        暴走了一路,运动一下好像就没那么生气了。

        齐年在苏屏家的巷子口停下来,迎着月光,他笑着说:“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他刚刚小跑着跟上,身上冒着热气,便把外套脱下来。

        “算了,是我先胡闹的。”毕竟是苏屏一开始叫他“师兄”的,想了想这个称呼确实有些疏离,语气柔和许多,“夜里凉,披上衣服赶快回去。”

        “是谁在抚琴?”听到室内有琴声传出来,齐年眼睛一亮。

        “是我爸爸。”苏屏笑了,大概是夫人不在家,苏爸爸闲来无事在弹古琴。

        “扇子再借我一用。”齐年从苏屏手里接过红绸扇,开始认真跳起来。

        听着一曲弹得肆意的《酒狂》,齐年也跳得轻松痛快。

        清朗的月光从屋顶漏下,洒在他的身上,仿佛能看见空气里细小的尘埃也跟随着他舞动跳跃起来,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听不见叩响在青石板上的跫音,他仿佛幻化成一只轻盈的红色蝴蝶在夜里飞着,从森林深处飞到她身边,飞呀飞呀,就这样飞进她心底了。

        不是跳给其他人看的,只是跳给她一个人看的啊。

        苏霁霁在屋里听到响声就跑出来,语气充满了调侃的意味:“呀,姐——姐——,爸爸让我出来看看,你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不进去?”

        “这不是齐老师嘛,齐老师好!我是苏屏的妹妹霁霁,要进来坐坐吗?”苏霁霁盯着齐年仔细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

        “下次吧。”齐年微微点头向苏屏告别示意,这次没带礼物,两手空空,不好意思登门拜访,便转身离开。

        “跳舞跳得这么好,考虑出道吗?我帮你打投!还有,能不能教教我姐,她肢体很不协调!”苏霁霁整日都在欠揍的边缘反复试探、来回游走。

        “跳得很可爱啊。”齐年吸取了刚刚的教训,追姑娘可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揭短,会让人下不来台的。

        “你先回去吧。”苏屏朝齐年摆摆手道,这要不是有齐年在,她差点都上手去拧霁霁的耳朵了。

        “爸爸问,你在外头干嘛呢?”苏霁霁歪头,灵活地躲避姐姐的揉捏。

        “我逗猫呢。”苏屏眼看着齐年走远了,便随口胡诌了一句。

        “猫呢?”苏霁霁把手放在眼前左顾右盼,明知故问,“我怎么没看到?”

        “跑屋顶上去了。”苏屏慌乱之下就像赶小羊似的把苏霁霁赶回家,“回家回家!”

        “你在外面陪其他的猫玩儿,阿妙可是要伤心的。”苏霁霁边走边回头对着苏屏做鬼脸,“阿妙终究是错付了。”

        苏屏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噔”地一下响起来,跳出来齐年发来的短信:“晚安,下次见。”

        “我红绸扇呢?”过了一会,苏妈妈也回家了,一进了门便问。

        红绸扇,找不到了……送走齐年之后,苏屏才发现齐年把红绸扇带走了。

        苏妈妈知道后,立刻就决定加入守护女婿的阵营来,只是清了清嗓子,喊了一下苏爸爸:“老苏,我的红绸扇弄丢了,你过两天再去帮我买一把啊!”

        苏爸爸摸不着头脑:“好好好,你怎么最近总丢扇子?”

        “下次见,再把红绸扇还你。”齐年后知后觉地发来了消息。

        “我妈说:这是送你的见面礼。不用客气。”苏屏发送了一个“晚安”的表情过去。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另一头的秦小茶,在睡梦中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呢。

        “秦小茶,快点起来!”秦妈妈把房门敲得咚咚响,隔着门怒吼道,“今儿什么日子,你还睡懒觉?”

        秦小茶被吓得一激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天还是灰蒙蒙的鱼肚白,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五点半。

        心疼时,一口一个“小山茶”地叫,也不嫌腻歪;怒目圆睁时,俨然是另一副样子,就会扯着嗓子吼我全名!

        没想到长大之后,还是没躲开被叫全名的恐惧,不过现在秦妈妈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来掀她的被子了。

        秦老板事业还在起步阶段,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她还是住在家里。不过按母女俩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的程度,秦妈妈不把“撵出去、扫地出门”这类气话挂在嘴边,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鞋穿上!”秦妈妈见秦小茶光着脚就要出门去阳台上摆弄花花草草,火爆脾气上来了,咬牙切齿得差点没一巴掌打在女儿屁股上,“地板这么凉,还不穿鞋!每天两套的八段锦练了没?”

        “老秦,瞧你惯得你姑娘,都要上房揭瓦了!”秦妈妈便吼便在厨房里忙活。

        “我和咱姑娘一起练。”秦爸爸扎好马步,陪着秦小茶开始了。

        “练到哪儿啦?”秦妈妈时刻盯着,时不时从厨房里出来瞄一眼。

        “攒拳怒目增气力!”秦小茶猛地一握拳。

        秦小茶小时候体质差,偏生性子顽皮,从小不知喝了多少帖中药。秦妈妈操心不少,总是带着秦小茶跑中药堂,常常在邱老板之前的“济民堂”抓的药,而苏屏也常在那儿,一来二去俩小姐妹就混熟了。

        秦爸爸常夸张道:“山茶,你总是说小命攥在你妈手里,可要不是你妈,你能生龙活虎、活得这样有滋味?”

        今儿什么日子:今儿是要去参加婚宴的日子。

        也不是什么熟悉的人结婚,是秦妈妈的朋友郭阿姨家儿子结婚。

        据说之前秦妈妈和郭阿姨是想给两家孩子牵线的。可惜两人都无意,结果误打误撞,郭阿姨的儿子在秦小茶店里对现在的太太一见钟情,为了感谢秦小茶带来命中注定的缘分,他之后送太太的花,都是在秦小茶的店里订的。

        按秦妈妈的话来说:你是半个媒人,又曾被关照过生意,去道贺一声、沾沾喜气,难道不应该吗?再说多认识几个朋友、说不定能发展新业务,有什么不好?

        秦小茶最不喜欢应酬交际,尤其和一些不熟悉的人相互寒暄,更是无趣。

        可秦小茶心里也明白,如果自己耍脾气不去,是给秦妈妈添堵,也怕给郭阿姨心里留下疙瘩。秦妈妈刀子嘴豆腐心,好心好意没办成好事也不能怪她,要是影响人老姐妹的感情就不好了,她应该维护妈妈们的友谊。

        去便去咯,反正是去吃席的。

        秦小茶看过菜单,据说婚宴上有秦小茶爱吃平时又不舍得吃的鲍鱼啦、海参、东星斑啦、基围虾啦。

        毕竟人郭阿姨儿子确实厉害又阔气,是一位室外建筑设计师,据说婚礼场地沁馨园最初的图纸就是他绘制的,校庆日还给母校笙大捐钱修建图书馆;他的新婚太太温柔甜美,是就算女孩子见了也会心动的那种漂亮姐姐,据说是市民乐团的琵琶首席!

        郎才女貌,恩爱眷侣,简直是般配绝配天仙配!

        看到门上“沁馨园”这块匾,秦小茶知道到目的地了,迅速停好车。

        这家“沁馨园”是专业承办中式婚礼的婚庆公司,装潢是典型的新中式园林风格,在进门处还布置了一些传统婚礼仪式展览,就像一家小型的民间婚俗博物馆,居然连花轿都有。

        秦小茶哑然失笑:记得景区也有类似的,坐花轿拍照,一次十二块。

        秦妈妈在帮秦爸爸整理衣领,顺便催促秦小茶脚步快点。

        穿堂而过,来到后花园,青瓦白墙漏花窗,翠竹锦鲤小莲塘,当然荷花早就谢了,池水清浅,可见铺在池底的彩色鹅卵石,胖胖的红鲤鱼摆尾游着浮出水面。

        婚礼立牌放在最显眼处:新郎孟杰,新娘李丝霓。

        郭阿姨见秦妈妈过去了,亲热地挽着她的手介绍着婚礼的情况。

        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皆已入座,十六桌酒席就绕着亭子和回廊摆的,从长廊的这头摆到长廊的那头,已经剪了红色的双喜贴上。宾客们列坐水畔,既无烈日,也无骤雨,清风依依。

        秦小茶说不上羡慕与欢喜,倒是因为起得早,坐在石墩上惹来一阵阵困意。

        新郎和新娘朝挨桌敬酒,就要朝这边过来了,甚至要把这位媒人拉到中央向大家隆重介绍,秦小茶也说了祝词:“祝孟杰哥和丝霓姐永沐爱河,白头到老!”

        说到当了媒人,自然有人要问,是怎么牵线搭桥的?

        这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阻止了其他客人的提问:“李师姐,我代表咱师父,祝你和姐夫甜甜蜜蜜,永结同心!”

        秦小茶此刻对这个帮自己人万分感激,循着声音瞧过去,婚宴上也能遇见熟人。

        “我吹一曲《扬鞭催马运粮忙》送给两位新人,恭贺二位新婚大喜!”

        唐福禄穿着一身长衫,端坐在石墩上,利落地吹了一曲竹笛。

        之后便是民乐团的演奏,他只算是抛砖引玉。

        干脆躲到花轿里面,就这样打个盹儿,让我讨个清静。秦小茶直接把盖头蒙上了,觉得这样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睡得正香时,有人过来了,掀开了轿帘,又掀起了她的盖头。

        差点被她一掌拍出去,好在看清来人秦小茶及时收手了。

        “糖葫芦?你来干嘛?”秦小茶惊讶地问。

        唐福禄吓了一跳,手里的盖头掉在地上,而他也后退了几步,低头道:“不好意思,秦女侠,我师姐让我来找你的!李丝霓是我师姐,我们小时候一起学过乐器。我师父原本也要一起来的,但昨晚突然扭伤脚踝了,所以就让我来送礼物……”

        秦小茶看他语无伦次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手伸出来。”秦小茶继续板着脸道。

        唐福禄伸出手以后,又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试探性地看看秦小茶有没有生气。

        “你不打我?”唐福禄继续猫着腰,眼神有些疑惑。

        “我打你做什么?你不是弹三弦的么?还会竹笛啊?”秦小茶扶着唐福禄的手,一跨就从轿子里出来了,心里笑着想:真是个小呆子呀。

        “对啊。我学的杂,也会点琵琶竹笛什么的。”唐福禄看她被新人请上去之后脸色不太好看,“你刚刚是不太开心么?”

        “你好厉害!”秦小茶更惊讶了,为这小哥的细心而惊讶,居然看出她情绪不佳,还肯帮她解围,“我是不痛快!我不是媒人,顶多算个工具人,来这儿只想当个小透明吃东西,不想被过度关注。下次能不能听你弹三弦儿?就弹你最拿手的曲子。”

        “下次我一定弹给你听。”唐福禄从身后取出来一盒包装得很漂亮的喜饼,还有两颗朱古力,塞进秦小茶手里,“喏,师姐让我给你的。”

        “你这朱古力哪里拿的?我怎么没看到?”秦小茶吃席眼睛可尖了,绝不放过什么好吃的。

        “不是宴席上的稀罕玩意儿,”唐福禄憨憨地笑着,“只是我早上出门塞在口袋的。”

        “要是我早撂挑子不干了。”唐福禄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用手掌捧脸,做出一朵花的样子,“你说你的名字是茶花儿的意思。”

        常年演奏乐器的人,手都很好看啊。没想到有人会这样真心诚意地逗自己开心。

        “因为你,我现在又开心了!”秦小茶也用手捧着脸,笑道,“你这个兄弟,我交了!”

        忽然觉得眼前这幅图很有趣,于是秦小茶给它取了个名字:福墩子坐石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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