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魁地奇比赛在格兰芬多的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中落下帷幕,哈利举着扫帚无措地站在场下,尽管朋友们都来安慰他这次的落败并不要紧,是他的扫帚影响了他,话虽如此,他的心里不免泛起阵阵苦涩。
他远远看去,卢修斯揽着德拉科一一接受道喜时的样子活像两只到处开屏的白孔雀,这种父慈子孝的场景在他眼里极为刺眼,他逼着自己挪开视角,逃之夭夭似的快步走回更衣室。
如果,如果他的父母没有死,今天会不会也来看他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与马尔福父子那边的情形不同,西奥多皱着眉毛丝毫不见拿了冠军的喜悦,站在兰斯身旁的样子僵硬极了,明明是亲父子,相处起来倒更像是不熟悉的远方亲戚。
“goodboy。”
兰斯看起来比西奥多伪装出来的样子更加生硬,他看了这个跟自己有七八相像的男孩,嘴里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他拍了拍西奥多的肩膀,有些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父亲。”
西奥多流利地扬起一个假笑,对于父亲的到来可以说没有半分欣喜,他来了只会给自己多添困扰。
兰斯望着西奥多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他与瓦奥莱特老来得子,本应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上天的礼物,却因作为父亲的失职,等到想要弥补时也为时已晚。
人的悔恨总在失去那样东西时才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刻。
西奥多满身疲惫地回到公共休息室,所有人都在庆祝斯莱特林又夺得一届魁地奇杯,他扯了扯嘴角与几位上来道喜的同学寒暄片刻就找了个角落准备着手写草药学作业。
眼看着连着写错几个单词以后,他索性停笔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巴不得把自己全部埋进去。
在他拿手挡着眼睛,以此想休息片刻的时候,他旁边的沙发突然陷下去一角,暗暗皱了皱眉,打算起身离开。
“恭喜你。”
不忍打扰父子之间难得团圆时刻的奥莉安娜现在才姗姗来迟,远远的就看到巴不得让全世界消失的西奥多。
她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西奥多,沉甸甸的礼盒正中央的蝴蝶结下面还打上了玫瑰图案的火漆印章。
摩挲着光滑的包装纸,西奥多的话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德拉科他们也有?”
不等奥莉安娜开口解释,两颗小脑袋就从沙发靠背后探出来。
“我们当然没有。”
“我还以为奥莉会送我一条龙,真是令人伤心,我可是亲自抓到了金色飞贼。”
“女大不中留,我们这些老朋友已经被奥莉安娜抛在脑后了。”
布雷斯假意安慰着故作抹眼泪样子的德拉科,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女式手帕为他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你可别说我了布雷斯,霍格沃茨有多少姑娘对你芳心暗许,这条是拉文克劳的布什小姐,还是上次那个赫奇帕奇的乔伊斯小姐?”
奥莉安娜淡淡地撇一眼脸色绿了又红红了又黑的布雷斯,巧妙的将话题的中心点从自己身上转移。
“也许是一直把布雷斯视为眼中钉的怀特小姐,勇敢的格兰芬多。”
西奥多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添油加醋,对于能让布雷斯出糗的事他一向乐此不彼。
布雷斯撇一眼不远处听着斯莱特林女生们阿谀奉承而笑得花枝乱颤的扎比尼夫人,手里不知道是谁悄无声息塞过来的手帕此刻像块烫手的山芋,想都没想就用火焰咒烧掉。
“如果我是那名女生,我一定会哭的。”
“我不止要哭,我还要骂布雷斯·扎比尼是负心汉。”
“再接着把布雷斯现在的所作所为投稿到丽塔·斯基特那,她最爱写这种博人眼球的新闻头条了。”
“《揭露扎比尼先生在霍格沃茨的几段情史》,题目我已经为你想好了布雷斯,如果出版了我一定给全校师生都买一份。”
在布雷斯痛苦的低吟声中,一旁的德拉科几乎憋笑憋得快要死掉了,奥莉安娜和西奥多当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漏网之鱼。
“西奥,我最近有点头疼,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德拉科令人堪忧的魔法史成绩?连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都比不过的魔咒、草药、变形?”
奥莉安娜轻叹一声,难过地捂着自己的心口道:“都不对,是因为我已经半个学期没有去罗马尼亚看我爸爸给我买的龙了。”
“噢!不!”德拉科愤怒地低吼一声,一想到自己因为偷偷带奥莉安娜去霍格莫德而被纳西莎取消去罗马尼亚行程就心肌梗塞。
“德拉科·马尔福,你要是再带奥莉安娜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就会让你爸爸把你的扫帚销毁,所有!”
记忆里难得发飙的纳西莎就像是一只护崽的狮子,这算是德拉科为数不多的童年阴影了。
用过晚宴后的霍格沃茨再次陷入一片宁静,奥莉安娜趁着另外两个女孩熟睡后掩去声息轻悄悄地走出斯莱特林地窖,她的项链自魁地奇比赛结束以后就开始不安地颤动——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有着共生意味的项链总是能传递主人的情绪。
西奥多。
顺着粗糙的石砖墙面,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中时不时传来皮皮鬼戏弄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的哈气声,奥莉安娜顿了顿脚步,决定换一条路走。
顺着时不时挪动的楼梯一直蜿蜒而上走,天文台塔楼空无一人,在奥莉安娜刚到时,天上像是冥冥之中约定好了一般,慢悠悠的,一点一点落下零星的雪花。
她环顾四周,凛冽的寒风冻得她忍不住紧了紧衣服,不由得伸出手接住缈缈白雪中的一片,雪花一到她的手上就消融成一滩水渍,等到手冻得已经忍不住开始哆嗦的时候,女孩才像自虐一般把手小心捧起放在嘴边哈气。
越下越大的雪把她的头发上、睫毛上都覆盖着一片白,正当她低着头哈气时,一片阴影覆盖住地上的雪反透回来的光。
西奥多撑着把黑伞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他的一侧肩膀上已经落满皑皑白雪。
“不冷吗。”
奥莉安娜怕冷,鼻头被冻得红红的,眼睛也冻得红红的,白皙的肤色快跟地上的雪融为一体了,只有深蓝的眼睛隐隐泛着泪光。
看起来好可怜啊。
她没有回答西奥多的问题,手默不作声地拉过西奥多垂在身侧的手,倒是挺暖和,她的大拇指摸着自己彻骨冰冷的手,又默默将手缩回去。
“项链告诉我你在这。”
西奥多的指头勾住她想要缩回去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反复摩挲,女孩的手指天生就骨节分明。
啧,布尔斯特罗德家不给她饭吃吗。
这么想着,牵起女孩的手就要往回走,女孩却像耍脾气一般抢走他手里的伞,把伞扔到一边,任由风雪落在他俩头顶。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西奥多没有生气于她的任性,相反的更是对女孩这种默不作声的生气习以为常。
“我只是——想到了妈妈。”
“这里不冷,只有你才会这么娇娇弱弱。”
“我把魁地奇的奖杯拿来了,要看看吗?”
男孩像是自言自语的三句话让奥莉安娜的心一下子化了,她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站在那,男孩就能明白她的心思。
老实说,截止今晚以前,她都以为西奥多那天说的只是玩笑话。
我的爱人拥有我此生所有证明荣誉的奖杯,
她拥有胜似任何被捧作天仙的美人的容貌,
她拥有世间最为娇嫩欲滴的玫瑰,
玫瑰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夜莺愿意为她的烦恼而悲鸣,
我是她的夜莺,
她是我的玫瑰,
她拥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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