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排名
以前几门课里，乔云帆觉得最闷的就是语文，林菀虽然把他单独放在最后一桌，早读可以刷刷其它卷子，但正式上课就不行了，林菀喜欢提问，讲课兴致上来了还会在组与组间走来走去，一不小心就会被抓个正着。
现在有了苏泽这个新同桌，虽然这人很闷，但乔云帆就是觉得很开心，居然对语文课有了些期待。
他到教室的时候苏泽还没来，陈屿过来拿课本和试卷，看到座位上有人了，吓了一跳，“靠，帆哥，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您老平时不都踩点进教室的吗？着急着想见谁啊？”
“滚。”乔云帆拿书扔他。
陈屿躲得很麻溜，还想再开两句玩笑，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请他让道。
“泽哥。”
说话间莫浔也从后门进来了，手里拿了摞数学卷。
“老李找你啊？”陈屿问。
莫浔点了下头。
“对了，听说考试成绩出来了，你看到了没？”陈屿忙问道。
莫浔摇头：“老李没提。你听谁说的？”
陈屿说：“就5班班长啊，来的时候在校门口撞上的，我俩初中同学，平时也没说过几句话，我还纳闷他怎么突然问我我们班成绩出了没，原来这家伙这次又是他们班第一，臭屁得不行，不过人的确是学霸，没办法。”顿了下又找补了句，“当然，所有学霸在咱帆哥眼里都是‘渣’，你们信不信，帆哥肯定又是年级第一。”
“要你说。”莫浔翻了个白眼。
乔云帆也急着想知道成绩，不是自己的，陈屿的话虽然有点自大，但也是事实，他觉得自己第一没悬念，他想知道的是苏泽有没有进前40。
这个悬念没持续太久。
林菀因为有事早读没来，老李代班，大家一看他手里捏着张纸，心里就紧张得不行，嘴上还读着“之乎者也”，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老李往讲台上一站，敲了敲桌子说：“大家先静一下。”
四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着他。
老李垂眸看着纸上内容，说：“开学考成绩出来了。这次咱们班平均成绩比以往要好一些，看得出来你们都很重视，但是，你们进步了，其他班同学也没落后，所以进前40的人反而比以往少了，算是给你们敲个警钟。当然，年级第一还是在我们班……”
“乔云帆。”全班同学齐声帮他说完了。
乔云帆早已习惯了这种起哄，脸上云淡风轻，眸光却不自觉飘向了旁边。
“老师，咱班进了几个啊？”有同学趁乱问道。
大家又安静了下来，老李说道：“7个。郭彤这次发挥得很好，班级第7，年级39。”
郭彤就是上次被老李和乔云帆苏泽一起叫上去做题的“小可爱”，平时和谁都能闹几句，现在看大家都对自己鼓掌起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头，颧骨却飞得老高。
等班里安静了些，老李这才接着说，“在这里，还有一个同学值得格外表扬，陈屿。”
陈屿平时被老师怼惯了，咻一下弹起来，“我？”
老李没好气下压了下手，说：“坐下坐下。你小子这次出息了啊，班里第10，年级65，我早说过，你不是不聪明，就是不用心，哎，我记得你以前是考过前45的吧？看来这次努力得还不够。”
上一秒还在夸下一秒又开始怼，陈屿小心脏有点受不了，尤其这次还坐在学霸的位置上，抬头就能和老李大眼瞪小眼。
好在老李没抓着他不放，总结完开始说“预期”了，“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重点班40，我只要你们能进去10个就行，不过分吧？”
“自信点，请把头尾两个字去掉。”不知谁嘀咕了句，全班又是一阵哄笑。
怎么可能不过分，高二11个班，理科占了6个，近260人，1班就要占10人，还让不让其他班活了？
老李假装没听到，又简单说了一下市中学篮球/足球联赛的事。
“这是你们参加的最后一届了，有时间和精力的同学鼓励你们都去试试，校队具体选拔时间等定了再通知……”
老李还在动员，乔云帆却鬼使神差的转头盯上了苏泽。
苏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无奈问道：“什么事？”
乔云帆：“你喜欢篮球还是足球？”
他想苏泽手长腿长，这两项运动估计都不会太差，如果他喜欢篮球的话，他也就不去足球队了（屿哥，对不起！），足球队本来就是被陈屿强行拉去的，又不是他自己想在大太阳下跑。
苏泽：“都差不多。”
乔云帆：“那你参加哪个？”
苏泽：“不参加。”
乔云帆：“我……”
“苏泽，陈屿，李溪雯，你们三个跟我出来一下，其他人自己看书，不许说话。”老李点了名，又把成绩单递给莫浔，让他下了早读在公告栏上贴一下。
老李带着他们三人前脚一走，乔云帆就掏出手机给莫浔发微信，让他把成绩单照一份给自己。
莫浔也没问原因，偷偷照了张相发给他，最后补充了句，“课上别玩手机，老李让我监察上报呢。”
千帆过尽你不也拿出来照相了？
莫浔[白眼]x3
不出所料，老李叫出去的三个人就是这次考试班里的8、9、10，想来这在他的10人计划内，所以叫出去灌灌鸡汤、打点鸡血，乔云帆觉得这招对苏泽没用，而且想到那画面还有点好笑。
苏泽数学只比乔云帆低了3分，但其他科就差了些，还真就像他说的，除了偏数学，其他科都差不多，都在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位置，中偏上，不好也不坏，就是那种他总分第9，每个单科排名好像也差不多就在那个位置。
乔云帆还真没见过这么“平均”的分数。
“年级57，还行。”乔云帆咕咙了句。
早读快结束的时候，老李才把三人放回来，陈屿和李溪雯都显得有些激动，尤其陈屿，满面红光，好像马上就要飞升了，一定是老李说了“我看好你，努力一下一定能进‘重点班’”之类的话。
苏泽最后一个进来，看表情就知道老李的鸡汤不起作用，这哥们脸上表情比之前还冷，跟结了层霜似的。
陈屿的热血终于在第一节语文课上凉了下来。
鉴于1班作文和阅读理解平均分都不高，林菀给他们额外加了道作业：摘抄美文。而且抄完还要在结尾写上自己的感悟，每周上交两次。
连乔云帆都忍不住感叹过“林菀在教学创新这条路上还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走读的学生回家对着电脑抄，住校的也有手机，在这营销号满天飞的大数据时代，按理说这部分比较容易完成，连感悟都能从评论里找到，可有人就喜欢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
陈屿之前抄了篇散文，因为忙着赶其他作业，读后感就写了八个字加三个标点：这篇文章写得很好！！！
交上去后林菀看了也没生气，只在发下来时在后面写了句：好在哪里？
上次语文课，乔云帆翻到他作文本，看完笑了半天，这个本子只剩最后一页了，乔云帆想着一篇文章最少七八百字，下次陈屿就该换一本了，就拿了笔把林菀那个“好”字圈了起来，划拉了个箭头出去，大笔一挥四个字：好在这里。
苏泽抬眸刚好瞥到这一幕，表情瞬时一言难尽，但再低下头做题时嘴角却轻轻扬了下。
谁知陈屿这倒霉孩子忘了买本子，周围借了圈也都没有多余的，再次赶着上交前就只能在最后一页字赶字密密麻麻写了一页，也没来得及看一眼前边的。
林菀很少怼学生，陈屿被叫起来时也很懵。
“陈屿，你搁这和我说相声呢是吧？我问你这篇文章好在那里，你把我的‘好’字圈起来回我‘好在这里’？你是觉得我不认识这个字呢还是对我的智商有误解啊？”
“我不知道啊。”
全班顿时一阵狂笑。
陈屿的意思是不知道这件事，但配合着林菀刚刚那句话再来理解，这喜剧效果简直绝了。
林菀：？？？
陈屿抹了把脸，一脸无辜看着林菀：“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乔云帆刚要站起来承认是他做的，桌肚里却突然“嗡嗡”震了两下，他和苏泽的手机同时响了。
两人纳闷的对视一眼，掏出手机，是群消息。
要不是这条信息，乔云帆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群。
信息是苏泽妈妈发的。
林阿姨小泽，在宁中还习惯吗？
乔云帆猜想她估计是忘了有时差，这里虽然是早上八点多，欧洲却是晚上刚过12点，否则也不会选在上课的时间发微信来。
z嗯
林阿姨课程进度和五中能不能衔接上？
z可以
林阿姨听说你们考试了？
z嗯
林阿姨考得怎么样？
z班里9年级57
林阿姨还好
乔云帆看得有点郁闷，这亲妈自始至终居然没问过苏泽生活习不习惯，问的全是成绩，要说关心学习吧，也看不出来有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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