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这东西，你收好
不过稍微转移话题，冲着顾琛轻轻点头，“不过叶蓁要走，难道你不打算送送？毕竟这么一次分别之后，也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倘若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过往，说不定狠下心来，与你不见不念。”
言语至此，他又被月步狠狠瞪了一眼，不过月步模样轻松，丝毫没把顾琛眼下这幅几乎可以吃人的目光放在眼里。不过懒懒打了个哈气，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叶琛听。“你不去拉倒，反正我要去送行。蓁蓁这么走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语罢，她冲顾琛眨了眨眼睛。
顾琛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话分两头，月步和顾琛还在闲话的时候，炙俈却带着我来到了车站。火车站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大包小包，行色匆匆。他们有的是要回到梦寐以求的家乡，有的是要前往外地打工求学，模样虽然疲惫，不过感觉充实。
我站在他们之中，却是那般格格不入。
过了一会儿，炙俈取票回来，示意我可以进站了。我犹豫地应了声，不过目光还是望着进站口的位置，虽然决定是顾琛做的，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来这里送送我，我还能见着他。
炙俈虽然不喜欢我，不过尚且知道些人情世故，见我可怜巴巴地望眼欲穿，他没再勉强催促，寻了处地方歇靠，“也罢，如果你真想看到顾琛，我派几个小鬼前去，把他绑过来。你把想说的话说了，高高兴兴上路。”
我知他是一片好心，不过高高兴兴上路这话，越听越觉得奇怪，越听越觉得不吉利。我是要回山城，他说送我上路，感觉要送我下地狱一般。
尴尬挠了挠脑袋，心虚看向炙俈。
“不麻烦不麻烦，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见他，时候差不多我们就上火车吧。”我想法十分简单，顾琛可以让炙俈送我回山城，但是并不影响我之后再过来秦川。
心里的小算盘，明眼人瞧得见，炙俈也知道，只是没有拆穿。
“晚了。”炙俈遗憾摇头，朝我轻轻扬了扬嘴角，眼睛却看向更遥远的地方，我不明所以，他却饶有兴致补充道。“你不想见，他也来了。那要道别吗？”
我之前说不想见到顾琛是矫情，听说他来了，瞬间暴露本性，转身的同时笑容灿烂。“阿琛，你来了？”
说完这话，我又后悔了，只能闷闷改口，“你来做什么，不是你让炙俈送我回去的吗？你若舍不得，那就让我留下。”我将手交叉握在胸前，气势汹汹，果然演技炉火纯青，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前后后，已经换了好几副面孔。
“他不在，你的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告知顾琛。”面前只有月步，看完听完我一整套的表演后，微微将手摊开，言语替我深感遗憾。“他不送你，我来送送你，火车是什么时候的？”
虽然月步已经这么说了，我却还是不甘心，再环顾四周一圈，确实没有见到顾琛，这才恹恹回了句，“火车还有将近一小时到，再过会我们就要进站安检。”
话虽如此说，不过我深知顾琛倘若想要过来，这些检查统统形同虚设，能够困住一般人限制进出，却不能限制他。
炙俈知道月步有话和我说，安静站在原地，虽然抬头看了眼已经大排长龙的队伍，不过到底没有催促，给我和月步，留出了足够的时间。
“月步，你老实告诉我，栖梧和顾琛是什么关系，他们的过去，你……你应该知道吧？”我看着月步，一字一顿地问。月步浅浅呼了口浊气，心里明清，偏偏冲我摇头。“我想，这一切还是让顾琛亲自和你说吧。一来我未必客观，二来你更想听到这一切从他的嘴里说出。”
月步说着，清浅拍了拍我的肩膀，越过之前的那个话题，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皮鞭递到我面前，“这是叶晗当年使用的皮鞭，后来我瞧得欢喜，真好手上没一件趁手的兵器，便连框带偏地问他要了，手段着实算不上光明。你是叶晗的孙女，如今我把皮鞭还赠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说着，她把皮鞭往前送了送。
我盯着皮鞭尾部那苍劲有力的“叶”字看得出神。“可是如若我没记错，你应该很喜欢这根皮鞭，真舍得把它送给我？”
月步不以为然，把皮鞭再往前递了递，提醒我说，“你最好快做决定，不然待我后悔，你便想哭也没有地方了。”
知道她不是和我开玩笑，我连忙一下把皮鞭夺了过来，再冲月步笑笑。
“想好了，想好了。既然你一定要送我鞭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只是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就算你以后后悔，我也不会还你的！”我说得理直气壮，把皮鞭收起来，藏匿在腰间。
“不过这么一来，你不就少了件傍身的武器？”炙俈全程冷漠看戏，直至这时才懒懒说了句，眼眸冷清地扫过月步。
月步没好气地瞪了炙俈一眼，模样一副爱答不理，“这便不用你担心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进站检查吧，等回到山城，联系我报平安。”
月步没有回答炙俈的问题，桎梏亦没将此放在心上，不过懒懒回应到。
“行呀。”
说罢，他催促我离开。
我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点头，乖巧跟着炙俈进站检查，只是到底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月步，她孤单一人站在原地，面带笑容目送我离开。
我虽然看着她，却看着她的身边能出现另外一人。
只是，我到底没能等到他。
……
“出来吧。”
不想我刚刚进站，月步便转身朝向东面的一个角落，提醒慵懒靠在墙上的顾琛，见月步提到自己，他才非常不情愿地起身，挪动脚步走到月步跟前，摸出一把短刀递到月步面前。
“你把皮鞭给了蓁蓁，我便把这送给你。”短刀质地精良，上面镌刻着各种各样的珠宝玉器，颜色绚丽，漂亮得不可方物。顾琛将刀柄取下，短刀刀锋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月步看着短刀，面带笑容，清浅不过由衷夸奖到。“真是一把好刀，瞧着倒也不错，我本就打算把皮鞭还给叶蓁，没想却因此捡了个大便宜，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她嘴上说着，不过还是将小刀收好，再冲顾琛笑笑，面上再添一抹得意。“谢了。”
顾琛没有搭理月步，只是望向仍旧车水马龙的站内。
他一直躲在暗处摒弃身形和气息躲藏在这里，远远守着叶蓁，在看到小丫头模样失望时，他有那么刻是想冲上去安抚，不过到底忍住了。
他还保留有最后的理智，可以看着叶蓁渐行渐远……
“我知你的心思。”月步轻轻拍了拍顾琛的肩膀，浅浅规劝了句，不过旋即画风一转，“你也应该清楚，送她回去不止事急从权，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这次回去就算放不下你，你和他，最好勿见勿念，彼此忘记吧。”
顾琛听懂月步的话，将头微微抬起，涩涩苦笑。不过反问月步。“那是个已经刻到心上的名字，我倒想说忘记，你以为这般容易吗？”
月步没有说话，只是和顾琛一起站在车站外面，直至火车已经开启，才调转身子，转身离开。
……
车票是炙俈买的，座位也是她挑选的，挑了个两人坐的椅子，我的位置在里面，要进进出处都得问过坐在我一旁的他、
我和炙俈并无什么共同语言，便打量了下坐在这节车厢的乘客。不过说来奇怪，眼下并非节假日，也不是外出旅游的高峰期，此刻车厢却坐满了人，热闹异常。
我的面前，坐着一位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穿着大红色的短袖，正在以毛线打造一顶帽子。不但手法技术娴熟，而且帽子款式模样特别，我单单觉得看看，要比博物馆里陈列出来的展品更精致更细腻。
见我盯着她看，女人也不羞涩，而是将一副耳机递到我的面前。
我不解地看着她，不知他要做什么。
女人却非常善良地看着我手里握着的手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姑娘有姑娘的自由，不过火车是公共场所，我看出你等会想看视频听歌，这个你拿着一定可以派上用场。”
我虽然迟钝，不过女人的意思实在明显，到底品了出来。不好意思笑笑，从她手里接过耳机，打开音乐APP，开始听歌。
长路漫漫，我和炙俈又没什么共同语言，只能借此打发时间。
耳朵，却突然变得痒了起来。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初时感觉酥麻疼痛，仿佛有一百只蚊子在啃食我的伤口，之后便感觉两军交锋，那些斧钺钩叉落在将士身上，便如同落在我的身上，也疼得厉害。
我心里这本么琢磨，炙俈却看了了我一眼，竟然感慨事情有趣。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的良心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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