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真的是个阿克曼？
贝尔托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刚才只巨人化了一条手臂，并未把脸埋进巨人的身体，所以留下的巨人纹比较浅，现在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站起身来，走进了月光里，“我们回去吧！”
“真的就这样回去了吗？”露辛达反而有些不安，“你都搞明白了？我怎么觉得什么都还不清不楚的样子呢……我的意思是，既然现在我们已经不怕再被关在里面了，那要不要再下去仔细看看？我可以在这里给你把风……”
“不用了。”贝尔托特说，“我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至于剩下的部分，则要去问那个老人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即便不是阿克曼，应该也与这个家族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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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的是个阿克曼？”山腰的小屋门口，那个刚才想要他们的命的老头用鹰隼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露辛达，“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
“父亲……不过，我九岁的时候，家里遭遇了强盗抢劫，父母都被杀死了……”
“身为阿克曼却死于普通强盗之手吗”老人惋惜地摇摇头，“还真是遗憾啊……是因为没有觉醒吗？”
“我……我不清楚……”露辛达不确定他在说什么，只能尽可能装得楚楚可怜一点，希望能蒙混过关，“所以说，您也是……阿克曼吗？”
“卢卡尔·阿克曼。”老人向她伸出手来，“你也看到了，当年阿克曼族人走得匆忙，留下了大量财物在城堡里。这些年来被那些东西吸引而来的各路杂碎可以说是源源不绝，不过自从我搬来这里以后，大部分都被我送去亲自见阿克曼家的祖先啦！”
“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吗？”露辛达已经不用再假装，她现在是发自内心地对这个面不改色地谈论杀人事迹的老人感到畏惧不已，但又不敢不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然后便被大力攥住，使劲上下摇了几下。
“哈，反正只要把我这头的出口一堵，想出来就只能去和那块石板较劲啦！”老人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当然，对真正的阿克曼子孙来说，哪怕是像你这样的小姑娘，那种事也是小菜一碟，不是吗？”
然而，推开石板的人并不是我……
“就算之前还没觉醒，在这种生死关头，也该爆发出血脉中的力量了！而如果被关进去的不是阿克曼的话，就由我放他们出来。不过……”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可得等到一个月之后啦！”
露辛达暗暗打了个寒颤。如果让他发现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阿克曼……
“那么，从你们进去开始，也过了快两个小时了，该看的东西想必都看到了吧？”那个叫卢卡尔的老人侧身让开了一条路，算是邀请她进屋，“有什么要问的吗？”
露辛达惶惑地回过头，用眼神向身后的人求助。贝尔托特拍拍她的肩膀，主动接过话头：“那个……我们看见了刻在那块黑色石碑上，还有水晶墙上的文字，所以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刻上去的呢？”
“你又是谁啊？我在和她说话，允许你插嘴了吗？”卢卡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叫……艾伦·耶格尔，是三笠……青梅竹马的朋友。”
“小姑娘，”卢卡尔看向露辛达，“有些事情，是我们阿克曼家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外人的话，最好还是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在外面等着。”
“他是我未婚夫！”露辛达脱口而出，“开春就要结婚了，所以他不是外人！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而且……我的学识比较有限，没有他的话，我不一定能完全听懂您告诉我的事情……所以，拜托了！让他也留下来听一听，可以吗？”
“哦？”卢卡尔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贝尔托特一番，“这么说，你学问不错咯？”
“不……只是帮……三笠的忙，在这方面专门做了一些调查……”
“那你倒说说看，对阿克曼家的历史有多少了解？”
“阿克曼家原本是王室近卫……”贝尔托特显然也被卢卡尔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
“那种事情谁都知道！”
“第145代王亲自建造了阿克曼堡赐予他们居住。但不久后，家族的一员便卷入反对王政的叛乱，最后兵败被流放；而阿克曼家虽然并未对其提供庇护，但仍旧因此被牵连，后代被迫害追杀，四处流亡……”
“哼，知道叛乱的事，算你还下了些功夫。”卢卡尔点了点头，又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也可以进屋坐下了，“看来从外界流传的消息里，能了解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是的，剩下的就要请教您了……”见卢卡尔的态度有所和缓，贝尔托特也愈发毕恭毕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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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入墙的时候，阿克曼家的家主名叫沃夫冈，是第145代王的侍卫，深得王的器重。”老人用嘶哑的嗓音，开始讲述阿克曼家的故事。“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长子拉尔夫，次女莱安娜，还有入墙后才出生的小儿子克拉克。”
“你们所看见的那两句话，是145代王和城堡一起，赐予阿克曼家的箴言。一句写在靠近地面的大厅里，所有到访阿克曼堡的人都可以看见；而另一句则写在地下水晶宫殿的深处。据说当年阿克曼一族还住在那里的时候，水晶墙上的那句话是用挂毯遮挡起来的。只有阿克曼家的子孙在成长到一定年龄后，才可以观看。”
“那……”露辛达忍不住插嘴问道，“只是看看而已吗？我是说，其中有没有什么隐含的意思，是要靠长辈口头传达给晚辈的？”
“不，没有那样的程序。”卢卡尔摇摇头，“甚至就连阿克曼家族的成员之间都被禁止就这两句话的具体含义展开交流——只能看，然后自己去想——这是145代王亲自定下的规矩。”
“可是……到底为什么，要定下这样奇怪的规矩啊？”
“不清楚。直到如今，就连我也参不透背后的意思。”卢卡尔不无遗憾地说，“总之，145代王去世后，第146代王继承了王位。而他的贴身护卫，就是沃夫冈的儿子，拉尔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叛乱已经开始在暗中酝酿了。”
“咦？为什么？”
“当初追随145代王来到墙内的贵族们，原本大多以为入墙只是权宜之计，甚至可说是145代王一时心血来潮的任性之举。他们中的很多人本来并未打算在墙内长期居住，只是出于讨好145代王的目的，暂且假意随行。甚至就连145代王钦定的继承人，第146代王本人，在继位之前，也曾一再和贵族们私下保证，一旦等自己继承王位，就带领大家迁出墙外，回到更广阔的世界去生活。”
“可是……墙外……不是已经被巨人占领了吗？”露辛达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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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少在那个时候，墙外应该还不是巨人的世界，刚入墙不久的贵族们应该都很清楚这一点——贝尔托特想。而且只要王愿意的话，制约无垢巨人也是不在话下的。
他不确定眼前这个叫做卢卡尔的老人对当初入墙时的真实情况究竟了解多少，不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问得好。不过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当时的人认为人类还有能力与巨人一战吧？”老人的脸上也显现出困惑的神情。“我只能说，我从小就是这样听说的，现在也原样转述给你。”
“好……好的。”露辛达不再多嘴，只低下头默默沉思。
“总之，在146代王继位之后，贵族们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们发现新登上王位的储君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他不但不再提起出墙的事，甚至对前来要求他履行承诺的几位贵族大加斥责，并一再申明人类必须永远留在墙内，却又拒绝解释原因。”
“在这样的背景下，对第146代王的不满情绪在贵族中暗暗蔓延，最后就连与王一起长大的侍卫拉尔夫·阿克曼也与贵族们私下联络，商讨对策。”
“然而146代王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夜之间将所有参与了密谋又身在王都的贵族代表都逮捕下狱，只有拉尔夫·阿克曼凭借超凡的身手逃出生天。他将消息传递给了被捕贵族们留在各自领地的内的家族成员，于是一场浩浩荡荡的联合叛乱就这样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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