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12）
“你……你来啦！露西分队长！”小男孩看见那个红发的士兵，立刻扑过去，搂住她的腰，想了想，又放开手，只是和小女孩一起躲在她身后。
“啊！是你！”还没等那个“露西分队长”说什么，萨莎先惊呼出声，“你是那个……那个……”
“不，我不是！”对方断然否认。
“可是，我还没说是谁啊……”
“不管是谁，总之我不认识你们，所以你认错人了！”
“是……是吗？”萨莎开始自我怀疑，“难道世界上，真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
“这位……长官，”阿尔敏觉得这一切都太蹊跷了，“请问，前面真的是兵团的试验场吗？”
“呃……是的！”那个女兵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你们没看见路上的牌子吗？”
“不好意思，可能因为我们骑在野兽背上，所以视线错过了一些低处的东西呢……”阿尔敏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那么，第二个问题——这个孩子，真的是超大型巨人吗？”
“不，他只是在玩游戏而已。”
“原来是这样。”阿尔敏点点头，“不过，他为什么会喜欢玩扮演‘超大型巨人’的游戏呢？据我所知，喜欢进击的巨人的小孩倒是有很多，不过要说起超大型巨人，和铠甲巨人一样，在游戏里不都是‘坏人’的角色吗？”
“才不是呢！”小男孩急得大吼。
“闭嘴！”露西分队长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说一个字，就敲你的头！”
“难道说，”阿尔敏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这个‘试验场’里，真的有超大型巨人吗？”
“没有……只是实验新型武器的场所而已。”话虽这样说，但那个女兵的神情显然越来越紧张了。
“对了，你刚才说，不认识萨莎，是吗？”
“不认识。”
“可是，为什么你看到这样大的野兽，却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呢？”阿尔敏步步紧逼。
“那是……因为……”
“萨莎，”他转过头去，“你刚才说她长得很像认识的人，是吗？”
“对！”萨莎干脆地回答。
“像谁？”
“像……一个之前在食堂工作，在我偷拿土豆和面包的时候总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训练兵……”
“这么说也是104期的？她是叫露西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萨莎也不确定了。
“好吧。露西分队长，”阿尔敏又重新看向她，“我想我能理解你为何如此小心戒备，不过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话没说清楚。”
他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铝制的勺子，递了过去：“如果是我自作多情了，还请见谅。不过在我看来，我们应该算是你们主动邀请来的客人吧？”
那个女人盯着那个勺子，并没有接，但脸上的神色已然松动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阿尔敏觉得她好像快要哭了，但在那之前，她已经转过身去。
“真是的，为什么不早说呢！”从声音里也能听出她的如释重负，“那么跟我来吧，萨莎，阿尔敏，还有另外二位。”
“咦，所以说真的是你吗？”萨莎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有些喜出望外。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总会有面包和土豆摆在后门口的桌子上吗？”那个女兵背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好歹记住别人的名字呀！”
“露辛达！”萨莎大声喊出了答案，“我想起来了，你叫露辛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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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着那一大两小，还有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更多的狗，一起沿着河谷，向上游走去。
“所以这里并不是武器试验场咯？……露西分队长？”阿尔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山势越来越陡峭，路却越来越窄，窄到连萨莎也只能放弃野兽巨人的形态，和大家一起步行攀登。
“叫我露西就可以了。”那个红发女人回答，“我并不是什么分队长。衣服是从地下街区的黑市上买的，试验场什么的也只是对附近村民和猎人们的说辞，好让他们远离此地。这孩子偷看我骗人看得多了，也跑去和你们胡说八道……”
她满脸无奈地揉了揉男孩的头，又弯腰抱起那个快要跟不上他们脚步的黑发女孩，接着说：“一般来讲，有人接近河谷入口的时候，狗儿们会先大叫预警，我在山上听见了，就有时间换上衣服，出面把对方吓走。不过今天它们一定是被萨莎的样子吓坏了，叫都不敢叫，一窝蜂夹着尾巴跑回来找人，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原来是这样……”萨莎正和狗儿们玩得很开心，“还真是好多的狗啊！”
“一开始只有两条的……”露辛达叹了口气，“结果第二年就变成了八条；第三年我们不得不把小狗拿去集市上卖掉了……看来它们还真是好喜欢你，萨莎！”
“因为你作为狼群的首领接纳了萨莎，而萨莎是个强大的伙伴啊！”韩吉也受宠若惊地任由狗儿们轮流凑上来闻自己，“啊！好漂亮的田地啊！”
他们沿着小路爬上了半山腰，又穿越了一片小树林，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打理整齐的农田。田里的粮食已经快要成熟了，半绿半金的谷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边上较小的一块地里种植着各种蔬菜，许多也都硕果累累。
“所以这里是有个村庄吗？”萨莎问，“可是村民们又都在哪里呢？”
“说不上村庄吧。事实上，住在这个山谷里的只有我们一家四口而已。房子则是在更靠里的位置……”
“什么？这么大一片田地，全是一家人种的？”韩吉感觉难以置信，“而且……孩子们还这么小，应该帮不上太多忙吧？”
“嗯……不过倒也不怎么费力……”露辛达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我们有超大型巨人啊！”
“所以说真的有啊！诶？不过，用超大型巨人……种田吗？”韩吉既喜出望外，又好奇难耐。
“也不全是……播种什么的还是要我来做，不过在那之前，可以先用超大型巨人平整土地，顺便烤一烤，把杂草的种子都杀死；再用手随便扒拉几下，田垄就做好了。”
“怎么平整土地呢？可以详细说说吗？”韩吉眼中全是羡艳的光，“用踩的吗？”
“不，那样太慢了。实际上，我们是用滚的……”
“滚……吗？”
“嗯，躺下烤一会儿，然后翻个身再烤一会儿……就这样慢慢滚过去，一大片土地就都搞定了……”
“还可以这样？超大型巨人还真是好用啊！”
“代团长，口水……口水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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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请走这边。”
露辛达带领他们绕过农田，又转过一座山崖后，大家不由自主地一齐抬起头来。
一座巨大的水坝赫然屹立在河道正中。
“这个……也是靠超大型巨人修建的……吧？”站在几十米高的庞然巨物脚下，阿尔敏不禁开始想象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个巨人。
“是的，我们称之为‘胡佛大坝’！”露辛达自豪地向访客们介绍，“一开始只造了个小水坝，不过后来做出了越来越大的发电机，水坝也就随之逐渐加高了……”
“发电机？连那种东西都有了吗？”韩吉忍不住再次打断了她。
“对啊！也是先做了一个小的，然后用发出来的电炼铝；有了铝就可以做更多电线，然后做成更大的发电机，筑更高的坝……”
“哇哦！”
“而这边就是溶解矿石，再利用电流从里面提取铝的工房了……不过现在这个季节水流太小，能发的电也不多，所以只能间歇开工。”露辛达继续带大家参观。“这边一堆是矿石，旁边那个巨大的铁篮子就是用来运输矿石的；而那边的一大堆是矿渣，可以掺上粘土烧成水泥，拿去修筑大坝……不过当然还是用不掉那么多，多余的部分只能倒掉——你们刚才在河谷里也看见了吧？”
“所以开采矿石也是靠超大型巨人吗？”韩吉看着山一样大的两堆物料，瞠目结舌地问。
“目前是的。长期而言我们计划制造更多机械来替代巨人之力……不过暂时还面临一些问题，希望慢慢可以解决吧！”露辛达边说，边微笑看着韩吉，“这也是我们之所以邀请你们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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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制作电线的设备，而那边是冲压勺子的机床……”
“那个，不好意思……”萨莎有点忍不住了，“可是我真的好饿了……”
“快到了，快到了！”露西又带他们爬上一道小山坡，果然看见了一排小房子掩映在林木之中，“瑞，快去告诉爸爸，就说拿着勺子的客人来了！”
“是！”那个叫瑞的男孩拉起妹妹的手，“安娜训练兵！和我一起去报告团长！”
“喂！不是说了在外人面前不要使用那么羞耻的称呼吗？”
“不，你只说在外面不要这样讲！”瑞回过头，冲露辛达眨眨眼，“可现在是在家里呀！分队长！”
“所以……这边是马厩，”露辛达好像是为了掩饰尴尬，表情僵硬地向客人们介绍着与刚才看到的东西相比实在太过平平无奇的木质建筑，“旁边的马车，主要是去集市的时候用……”
“可是马车要怎样从山上下去呢？”韩吉又开始好奇了，“刚才那条路那样窄……”
“装在运矿石的篮子里，直接从山上放下去——当然，也要依靠超大型巨人……不过，我想让你们看的其实是另一个东西。”
韩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汽车吗？！”
“是的，虽然是靠冰爆石做燃料的！”主人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因为我们搞不到太多冰爆石，也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从不开出去，只坐它在家附近转转。”
“那个……发动机部分，也是自己做的吗？”韩吉的眼睛越瞪越圆，好像恨不得立刻把汽车拆开看个究竟。
“对啊！没什么神秘的，从原理上来说，就是个大号立体机动装置——如果兵团肯开放技术的话，市面上一定会很快出现许多类似的产品吧……”
她话音未落，从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阿尔敏转头望去，脸上一点点浮现出笑容。
“你果然没有死啊，贝尔托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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