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放血
向奇接过林小芽递来的棒棒糖，看了眼包装，有点诧异，林小芽向来不爱吃香草味的东西，今天怎么就买了这种口味的糖了？于是问：“香草味的？”
林小芽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巧克力味的和蓝莓味的都卖光了。老板娘还说是被我们前天买光的。”
向来不喜甜食的向奇在林小芽的带动下，两人的喜好颇为相似，但最最主要的是以林小芽的喜好优先。
“算了，先用这个解解馋。等我练完这一支曲目，我们就去民族特产商业街去逛逛。”
“嗯嗯。”林小芽用力点头，自觉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一脸仰慕地看着向奇拉小提琴。
“小奇一边吃棒棒糖一边拉琴的样子好帅~”
呵呵，这丫头的想法有时候怪怪的，不过他就喜欢她点，可爱得要命。
卡农是他和林小芽都非常喜欢的曲子，为了让林小芽彻底为自己倾倒，他在她面前总会特别用心地卖弄自己各方面的特长。虽说他的长相在别人看来也是空前绝后的俊美，但在林小芽的监护人叔叔面前，却有种彻底的挫败感和自惭形秽。尽管林小芽并不在意外表，但为了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更优秀，他算是蛮拼的。
“好想做那颗被你含在嘴里的棒棒糖啊”
林小芽突然冒出这样的话，给向奇杀了个措手不及，令的他手指也按错了音位，琴弓一偏，在琴弦上锯出一声刺耳的上e调。
转过头正对上林小芽那双痴迷的吊梢眼，他的脸不禁烧红得连两边耳朵也跟着发烫。拿出嘴里的糖果支支吾吾问道：“你、你、你是在想着什么说这种话呀？”
“想着什么？”林小芽把头一偏，视线粘在向奇的上唇上，一脸期待却看不出一丝羞涩地说：“我想到我们好久没有接吻了。”
向奇的心跳突然加快到他难以承受的速度，经林小芽这么一说，他也满心期待来，只是习惯性的扑克脸却一丝也没有出卖他内心的动摇。越是紧张就越是缄默不语，这种别扭的性格令他感到自我厌恶。
林小芽见他别开脸望向窗外不说话，又弱弱地问了句：“我可以吻你吗？”
这种事不要问我啊，直接过来吻我就好啦！向奇在心里咆哮，只是他那没有表情的脸被对方误解为不同意，当即就转移了话题，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好久没有接吻了”如此梦呓的向奇此时悠悠醒来，发觉刚才只是在做梦，梦见以前刚开始跟林小芽交往时的情景。现在醒来意识到那个残酷的现实，心便禁不住抽痛起来。
为什么是妹妹……
“哦？人类，你醒了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向奇猛然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皮肤干枯满面皱纹的面孔，那面孔上有两颗细小却放着精光的眼睛，弯钩的大鼻子突兀的竖立在那个枯黄的平面上，不满褶子的双唇因已脱落的门牙而往内陷，对上向奇的视线时，咧开嘴露出里面参差稀少的黄牙。
我是死了么？这是鬼？
不，这只是一个长相怪异的小个子老人。向奇疑惑地打量对方片刻，乱糟糟的花白头发，目测身高不到一百三十公分，身穿一袭肮脏得辨别不出颜色的长袍，手持一根扭藤手杖，性别……？向奇最终放弃地将其性别归为不详。
向奇疑惑地别开视线，发觉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肮脏的小木床上。这才想起自己负伤从山洞里的内流河潜了好长一段距离的河水，才游得出来。当时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一爬上河岸，未及看清周围情境况，就两眼一黑昏睡过去。
“确实是人类，没错啊……真是奇迹……人类，没有什么生灵能活着从那个山洞里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这个问题把向奇搞糊涂了。他以为是对方救了他，可是现在却又说什么奇迹。当即问：“不是你救了我么？”
向奇检视自己身上的伤口，此时都已消失，也没觉得体内有什么不适，如果不是对方帮他疗的伤，又会是谁？
“呵呵，我只是把你带回来，给你做了点简单的治愈术。那些潘多拉之盒里的瘟疫和病毒可不是治愈术能够医治的。我听说以前你们人类有一些城市也曾被那些病毒肆虐，死过很多人，直到后来整座城市被大火分手后，那种病毒才消失；其实，不止是人类，魔族的居民也曾深受其害，犹如生活在地狱当中，后来他们举族搬迁到岩浆地带生活，那些灭族之灾从得意消除。”
人类世界的历史里大型的城市火灾？向奇直觉想到1666年的greatfireoflondon(伦敦大火)，而在那个时期，欧洲广泛流传的疾病是黑死病，除此之外，瘟疫、天花等也曾广泛地夺走了地球上好几亿人类的生命。
如果老人所说的从潘多拉之盒里放出来的疾病是这一类病毒的话，那么人类社会经历了将近千年，在医学方面的发展与突破早已跟十几世纪时大大不同。像他们新生代的人类，在婴儿到幼儿期间，就接种各种防疫疫苗，如果说他在山洞里中了那些病毒现在还安然无恙，很大可能生活他小时候接种了疫苗的关系，体内存有抗体。
山洞里那根嗜尸法杖所收集到的应该是很久以前的病毒，而非现代人类世界里新生病毒，那么他体内有之类的抗体也是个必然。
尝到威猛武器和病毒抗体的甜头，向奇为自己身为现代社会的人类而感到庆幸。
“不是奇迹。”向奇摇头，“尽管在人类世界里又衍生出暂时无法克制的病毒，但很久以前的病毒，人类早已找到治疗和预防的方法。所以我能活着出来并不是什么奇迹。”
老人惊诧道：“是吗？真是不可思议，当年这些病毒都是神族特意为你们人类准备的，没想到六界中力量最最弱小的人类，竟然能找到克制之法。真是不简单！”
其实也并非完全克制，人类世界里，部分地区仍然饱受着战争、饥饿、疾病的侵袭，只是向奇算是比较幸运的人类，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享受到最上等的待遇和物资。
“那么你当时在山洞里是怎么克制的？”
“不，我当时也没做什么，我应该是体内有病毒抗体。”向奇并不像邹来迟那么警觉，所以他说出这些话也没什么顾忌，只是一边环视着这件简陋的小木屋里的事物。
房间靠墙摆放着几个大木架，木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房屋的中间有一堆用木材燃烧着的火堆，火上支起一个大陶罐，不知煮的是什么东西，墨绿色的液体因沸腾而不时溢出来。
“你体内有病毒的抗体？”
向奇察觉到老人的声音变得很是兴奋，视线重回到老人处，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
“那个……人类……”老人搓着形同枯木的脏手道：“可不可以给我一点你的血？我想看看你们的抗体是什么样子的，当然作为交换，我会教你一个技能，有了这个技能，你体内的灵力就会翻倍。”
老人说道灵力，令向奇想起山洞中的七彩石阵，当他身体进入到石阵之后，意识层提示“灵力值为1”的信号。不知灵力可用来做什么，正好老人此时提起，就顺便问问吧。
“灵力是做什么用的？”
“嗯，一般来说，你们人类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那是施展魔法所必备的东西。就拿最低级的攻击魔法魔箭来说，它在施放时，需要五点的魔法值。如果体内拥有一点灵力，就相当于拥有十点魔法值，在喝下足够的魔法水之后，就可施放两次这类低级魔法。灵力值越高，可释放魔法的次数就越多。对于你们人类来说，体内的灵力不像其它族类的生灵那样，随着因年岁增长或者力量变强而增多，所以如果你学会灵力技能，并练到最高层之后，你体内的灵力值就会翻倍，二会变成四，四会变成八。怎么样？这个技能对你们人类很有用吧？想不想学？”
听起来确实不错，于是向奇问：“你需要多少血量？”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要看你需要的血量再做决定。”
“不多不多。我知道你们人类的生命很脆弱，失血过多会导致死亡。我只要……”老人急忙到木架上翻找适合的器皿，而后拿出一个玻璃瓶说：“我只要这么多就好了。”
向奇还以为他有多了解人类的人体情况，结果看他拿出的大瓶子大概有五升的容量，差点没晕倒。那么大个瓶子差不多就要把他的血放干才有。
“这个量相当于我全部的血量。”向奇说完拿出径自走向木架，拿起一个容量大约三百毫升的瓶子说：“我只能给这么多，再多的话对我身体不好。”
老人看了看，或许这个技能对于他来说并不稀奇，所以还是有种在这场交易上大赚一笔的感觉。
向奇看了看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6:05。距离昨天跳跳被石化的时间已有大约二十八个小时。小跳跳必须在接下来的四十四个小时内解开魔法，否则就只能永远做一尊小石像。向奇掐想到自己从这里回到巨兽骨桥的时间，以及穿过遍地骨骸的诅咒之地去往幽冥城腹地收集为数两千的命魂。
昨天去往骨桥的时间大概就耗费六个小时，这还是在有滑板的情况下。如今滑板坏了，就算他马不停蹄连滚带爬也不可能比踩滑板快，说不定要多出三分之一的时间。这里算是十个小时。美杜莎要是能在幽冥城就给跳跳解开法术还好，如果非要去往绝地城寻找它的朋友才能解开，这里还需预留至少五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他不休不眠的话，还剩下二十九个小时。
问题是向奇无法估算他从这里回到骨桥的时间，若是中途又遇到像昨天山洞里那些棘手的干尸，还不知要耗费几个小时，而且□□都已用光，现在只剩下一支□□，可不像昨天那样幸运。
“来，我们快开始放血吧。”
就见老人左手拿着向奇找出的小瓶子，右手抓着一柄被磨得程亮的大刀，笑嘻嘻地来到跟前。
“等等。”
“人类，用你们的话说那什么来着……”老人努力想了想，突然一乍，说：“就是说出来的话，四匹马也追不回来。说好的话你可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向奇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不像浪费多余的话纠正老人，而是直奔主题问出他的疑虑。
他从被老人随意放在房间角落的背包里拿出昨天在骷髅手中抽出的简易藏宝图，指着上面的巨兽骨桥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知道啊。这个是三百年前来此地要来这里寻找宝物的圣龙，不知怎么的就死在那里。要说它是被里面的病毒害死的我可不信，它们龙族大多数是百毒不侵。当年那里发生的事我也不清楚，我被困在卡多这混蛋的结界里也不过是四十年的事。”
“从这儿到那里要哪里需要多少时间？”
“你赶时间？”
向奇点头，“我跟朋友约好明天在传送门那一带见。所以我恐怕没多少时间跟你学习灵力技能。”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是超想学的。
“哦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用飞行术带你到圣龙的尸体那里。我想这点程度的干涉，卡多应该不会有太大意见；至于你传授你灵力技能的时间可能稍微久一点，但是我敢保证，我的传授方法会比你们人类之间的传授快很多。因为你们人类是要通过眼睛看或者身体的反复动作才能把要学习的东西存进脑袋里，就算是头脑非常好的人类，虽然接收的时间比普通人短，但也不可避免地通过这种途径习得。很没效率。而我们的方法是使用法力通过触碰，就可以直接把想要传授的东西过到对方的脑袋里就可以。使用这种方法的有点是很省事，而且不容易被忘记；缺点是身体在未曾经过锻炼，可能刚开始会跟不上脑袋里的指令，所以就算是大脑习得了技能，身体的经验是零，那还是无法相当于没有掌握。另外，对于体内没有一点魔力根底的人类，使用这种方法的话，接收的一方脑袋可能会很痛，就像是有人用尖刀在脑袋里一点一点地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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