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寺庙
碧空万里,春意盎然,屋檐下的鸟啼齐齐鸣叫。
徐若莞刚带人出府门口,就撞见了外头还有一辆马车在等人。
梅柳皱着眉头,可徐若莞没有很在意,就领着梅柳上了车。
也就上了车,没有外人在,梅柳这才开口道:“小姐,那辆马车好像是二小姐的。”
徐若莞掀开白纱帘子,看到不出意外,那辆马车跟了上了,她随后就放下帘子。
然后端起梅柳奉上的茶水,品着杯中茶,她这才开口道:“无事。”
梅柳听到小姐淡定的样子,她倒也没再多想。
二小姐素日与她家小姐不对付,自从老爷去世后,二小姐气焰一改往日,之前只不过斜眼看人,现在动不动遇见小姐就出口讽刺,不依不饶,而柳氏也因中馈在手,对小姐的态度,也愈发不上心。
上次在水榭庭中,小姐被二小姐故意推下水,徐氏也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为二小姐开脱,事情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而随着马车慢悠悠的来到寺庙门口,候在外头的邱尼双手合十的将她们迎了进去,而一直跟在后头的徐若姉从从马车跟了出来。
主仆几人一前一后,当看到徐若莞进去后,就一身冷笑,然后脚步生风一样的走了进去。
寺庙庄严肃穆,殿庙前香火缭乱,白烟直上青天。
却也因是一个尼姑庵,里面的香客稀少,她们刚进去也才两两三三几人。
很快徐若莞接过丘尼的一柱香,她叩拜祈愿时,忽想重生回来,受了老天的眷顾,然后重重的磕了几下头,随后跟刚刚迎她们来的丘尼说了来意,想要吃斋念佛,暂住一段时日。
丘尼静听她的来意,微微颔首,就将她的来意去告知了师太。
因这寺庙也有一一些闺中小姐和夫人过来求清净,吃斋念佛,师太也见怪不怪了。
然后很快就将事情定下,刚刚那位丘尼就领她们去女眷住所看看。
徐若莞唇边弯弯一笑,道谢一番,然后就跟着这位丘尼一起离去。
寺庙不大,却因在山脚下,风景秀丽,山清水秀,格外令人眼前一亮,她们走到一处廊桥上,水池中的金鱼被惊到,受惊的散开。
见到这趣味,她的眉眼浅笑,走到里面的寝房,她深感这里挺不错的。
而一直随行的丘尼见她欢喜景色,开口夸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虽普深庙小,但景色也是出了名的好,小姐若无事可以到处闲逛也不失为好兴致。这里的景色可是连附近的凌云寺都比不上。”
丘尼夸夸其谈,徐若莞似想起什么,不由地问:“这凌云寺就在这附近,说来也巧,我舅娘的灵位在那边,这来了一趟,我想等会去祭拜一番。“
后面待了片刻,她就动身去了凌云寺。
舅舅一家现居盛京,早年前为为了舅妈,跟祖父断绝关系,两人私奔来到幽州,夫妻恩爱,一时羡煞旁人,却天有不测风云,舅妈生下表哥就早早离去,舅舅为了远离这个伤心之地,就带着表哥去了盛京。
而她曾幼年见过舅舅,那时舅舅将她抱起,揉了揉她的脸颊,就被心疼她的娘亲阻止。
然后舅舅也不当一回事,舅妈腼腆的羞涩说舅舅不知轻重,然后递上了送她的见面礼。
彼时羞涩内敛,温柔似水的舅妈曾让她印象深刻。
所以刚刚听到凌云寺,她就觉得耳熟,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摆着舅妈灵位的寺庙。
—
凌云寺,内院。
徐若莞将自己的来意告知了僧人,僧人很快将她领到摆放灵位的庙堂里。
只不过,她回去之时和梅柳迷了路,徐若莞记得明明是这条路,怎么瞧着着路途陌生的很,周遭景色如吃人的道路,她倏然感受到一丝丝凉意。
也就在主仆两人正寻找出路时,却不想徐若莞来到一处廊檐下。
倏然,一个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一袭蔚蓝色长衫,端庄俊朗,可惜眉眼太冷,如寒雪中的冷霜,却因全身萦绕不去的病意,少一些不近人情。
许是察觉有人,他抬眼一看,徐若莞恍惚间就察觉自己撞入一潭死水,让人恍若坠入深渊。
梅柳心惊胆颤的扶着徐若莞,而她却眉眼弯弯,毫不畏惧,坦然冲着对方一笑,那梨涡浅笑让对方一滞。
那人负手而立,身后跟着一个辨不清楚脸色的下属。
许是诧异她的大胆,望向徐若莞的眼神惊讶的很。
也就在徐若莞要离开之时,一个冷喝斥责的女声响彻在这这周围。
也因这忽然的声音,徐若莞循着声音望去,就见徐若姉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丫鬟仆人。
她还未出声,对方就先声夺人,“好你徐若莞,竟然在寺庙见外男,真是有辱门风。“
她说的义正言辞,扬起下颌,盛气凌人的望向她。
徐若莞伴装不解:“二妹妹你怎么会在此处。”
以为徐若莞心虚,徐若姉心情染上愉悦,不由分说地道:“我来寺庙自然是来上香,倒是无意撞到了一桩丑事,还亏娘亲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现在看来,我那娘亲满腔热忱,都付诸东流,真是不知感恩之人。”
明里暗里说她的不是。
可是徐若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心虚不自然。
反而则是一脸疑惑不解地问:“二妹妹,我们只是路过,陌生人而已,怎么到你眼里成了别的样子。”
徐若姉以为她在装傻充愣,立马冷笑将一早截到的书信,当着她的面打开,自信地说:“这可是你约外男出来私会的铁证,你还想抵赖不成。”
她说的自信满满,可是却不料徐若莞“噗嗤”一声笑起来,而梅柳也是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她心里察觉隐隐约约到什么不对劲,却还是挺着脖颈往前道:“怎么你还想找别的借口。”
许是看不下去了,旁边的丫鬟低声提醒到这封信没有笔字迹
徐若姉不信,然后仔细一看,上面分明是空白一片。
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是谁?怎么会没有,这不可能!
而徐若莞则是笑道:“想来是二妹妹看错了,也是二妹妹“眼力”一向都不太好,只是没想到二妹妹会这样不顾是非,这要是传出去,那可真的让人寒心。”
那封信,早就让梅柳塞了银两给她院子里的人掉包。
可徐若姉被此话一激怒,脸色铁青。
徐若莞神色乏味,也不管徐若姉,转身就要离去,却不想怒火中烧的徐若姉,竟然想对她动手。
清风中传来动静,似乎有什么碰到一起,随即便传来徐若姉的痛苦惊呼。
她诧异抬头时,就见徐若姉捂着手腕,好像受了伤红了一片,旁边伺候的嬷嬷赶紧上前安抚。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却也在这庭院中露出半张冷冰冰的侧脸,不近人情的紧抿唇角,眉眼病起积郁,可整个人如同利剑随时随地就能出鞘,却因眉眼病气,如同秋去冬来,匿与冬雪下的一把剑。
而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并不理会,如同看了一场闹剧,转身甩袖离开,而他身后的下属也紧张地跟了上去。
徐若姉也反应过来是谁动的手脚,因为不曾注意这个男人什么相貌,这下子就恶狠狠的冲着离去的男人质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伤我。”
整个幽州还从未有人这样待她,如同不起眼的杂草一般,亦如幼年丫鬟们窃窃私语的不屑。
一个继室之女,还想装作小姐样,不过是老爷想找人照顾小姐,才让她娘一个破落户进门。
一想到以前,她就觉得心里受到侮辱一样,心中被针扎了一样。
她然后就让随行的奴役们上前拦下,却不想对方一个夹杂寒雪的冷眸一扫,吓得众人噤声,而徐若姉却没看到这幕,只觉得一个个怎么跟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气的她一下子就将扶着她的嬷嬷推开,一个踉跄下,却注意到徐若莞那个小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而那个将她不放在眼里的男人也离开了。
今天白来一趟的徐若姉不甘心,深感奇耻大辱,一个徐若莞不把她放在眼里,可一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男人也敢无视她。
而柳氏听闻女儿在外头受了伤,立马就跑到她院子里担忧的为她上药。
徐若姉回到厢房本来想跟柳氏告状,但是却想到今日那么耻辱的一幕。
于是她假意道:“娘亲徐若莞不是要去寺庙吗?何不让她这几日去过过几日,知道清苦难挨,自然也就不想嘴里挂着去寺庙的话。”
柳氏专心帮徐若姉上药,没想到徐若姉会出这个主意,但是当她抬眼看到徐若姉没有别的想法时,想了想也无大碍。
左右又影响不了什么。
还能搏得女儿的欢喜,柳氏自然应予。
而徐若姉听到柳氏的答应,心中暗忖道,人能去寺庙,但是回来又有谁能保证她安安全全的出来。
次日清晨,徐若莞就毫不意外得知她要去寺庙暂住一段时日,为徐家祈福。
然后就领着梅柳一起上了马车,在马车慢悠悠的去往寺庙的途中,梅柳惊奇的看向小姐。
“小姐你今早就让我收拾好东西,原来是为了这个做打算。”
徐若莞并未应答,只是将东西安置好一切,看向外头密密麻麻的树木,山涧小道,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也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映入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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