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就是魔鬼
说完他开始一阵风雨。
“老子在你身上练除了腹肌他们会感谢老子！”
我头脑犯冲，把头偏移开了。
……
第二天，简城投入“根据地”的工作。
而我，去了周医生办公室。
他已经给我买好了书，从医学基础到心理学基础。
还好基本的字我都认识。
“你可以随时过来，或者不懂的问我！我每天可以抽出一点时间，给你讲基础！我这里有视频教学资源，你可以看看。”
他似乎瘦了不少，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健康。
但，不到三十岁的人有他这样的精神和学问已经是不容易。
我万分感激，出了医院便买了电脑。
电脑我会，是在薄家的时候，和薄衍上过家教课里有这一项。
多的我不熟，但打开邮件看视频这种简单的操作我并非不会。
简城天天回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大声喊着媳妇。
第二件事便是给我当天他赚到的钱。
七月，夏日炎炎。
我感觉到生活的转变。
虽平稳，但仍会因为气温炎热而心浮气躁。
直到一日，简城让我收拾衣服说要出去出差。
我本能要拒绝，却被他先制止了。
“你每天都在家，我真担心你特么会傻！走，跟我出去，别特么老耗着。”
我只能听话认命。
可是第二天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眼神一片沉寂和冰冷的男人。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这种事不是有心理准备就可以保持平静的。
已经好久不见了。
薄衍！
“薄衍……？”我伸手想摸他的脸。
可他避开了。
果然是薄衍。
“小衍……”我抓住他的手，“小衍……你……你怎么来了？”
我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犯傻。
果然，他不太高兴，垂着眼角。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头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你……”
我觉得自己的口舌愚笨，双商不够用。
他终于抬眼，却直接下床。
轻车熟路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我知道薄衍爱干净，不是简城那样随意不计较。
他们现在思想和意识以及记忆可以互通。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觉得疲惫。
等他在出来，居然是一丝不挂。
他脸上却异常平静：“裤子！”
我一愣，然后立马跳下床，差点把脚崴了：“哦哦哦，好好，你等一下！”
“新的！”
我又是一愣，只能认命找洗好的还没穿过的底裤给他。
递给他的时候，我脸一直红着。
大概是很久不见，很久……
没交流。
“薄衍，你还在生气么？”
生气过年的时候，我和简城……
“嗯。”他简单回应，“衣服……黑色！”
我当然明白他不喜欢一切色彩，光是画板上的东西，都是灰色调子。
“你……你要回薄家吗？”我拿了简城为数不多的深色调衣裤给他，他嫌弃地看了一眼，不肯接，“没有新的，也没有……要不你回去拿？”
他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拿过去穿上了。
“赶我走？”
“没没没，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无奈，“只是我这里没有画板和颜料什么的，床和家具也……”
我怕他吃不了苦。
本质上，我觉得简城是属于有洁癖又讲究的人。
蜗居在我这儿，实在委屈。
尽管简城很习惯很享受，觉得舒服。
没想到薄衍让我去拿。
“我不去，我不会再回薄家。”我斩钉截铁，“你也知道，奶奶不想见到我！”
薄衍终于直视我了。
他眼中太深邃，深不见底。
我认命：“好吧，我找云姨给你来！”
说我死不悔改也好，说我太任性也好，甚至可以说我是没有自尊。
尽管薄衍和简城太欺负我，我也完全没办法丢下他们不管。
之前做的决心毫无作用。
尤其，在见过小可之后。
这天我们没能出去送货，我打电话给陆昊羽说简城病了，突然生病，没办法去，让他带别的小伙去就好。
陆昊羽让我照顾好简城，也没多怀疑。
就这样，云姨送东西过来的时候几乎是要哭了。
“轻舟，小衍……你们，就在这种地方生活吗？”
这公寓半新不旧，但一应俱全。
不过比起薄家别墅来说，简直太不堪了。
“云姨这里没有不好，你别告诉奶奶！我会尽可能劝薄衍回来！”
云姨递了个信封给我：“轻舟，这些年你对云姨很好，小衍对云姨也好。这是我的一些心意！你们好日子过习惯了，不要受委屈。”
我自己委屈无所谓，我不想委屈了薄衍。
简城赚的钱我不想用在薄衍身上，朱娅红给的钱以后还有很多用处。
但，我还是没收下云姨的钱。
“云姨，我身上有钱，况且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你放心，明年我可以考试，然后给周医生当助理，生活上不用担心！况且，薄衍他自己有钱，公司每天都在盈利，我不会让他生活质量下降！”
这一点我绝对能够保证。
云姨没有劝阻，更没有苦口婆心。
之后，我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分出一个角落给薄衍画画。
他画画，我便看书写题学习。
一切正常，他没有嚷嚷着头痛，也没有多说话，只是让我准备牛奶。
他不爱出门，除非是去公司或者……
有我在。
那天我正在做题，他突然走到我身后，双手放在我肩上：“牛奶。”
我急忙要关了电脑，怕他多想。
他却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
“牛奶！”
薄衍说话从来不会大声，不像简城那般张扬，也没有小可那样的稚气。
虽然声音相同，但是说出来的话的气质或是完全不同。
“嗯，我去热。”我只好起身。
可他松开我的手，捧住我的脸凑过来吻住了。
我抓紧他肩膀，忽略他衣服上的颜料，很平静地回应他。
“轻舟，你想不想我？”
我一愣，为什么每个人都来为难我。
我应该怎样想？
“想过。”
我推开他去厨房热牛奶，回到卧室的时候路过他的画板发现他画的是蓝天草原和羊群。
虽然很抽象，但他这次用色总算鲜艳不少。
至少有了蓝色，虽然不是特别明朗的那种天蓝。
我看了很久，想发现新大陆，立马拍下来，用微信传给周医生。
微信里第二个好友便是他。
他很快回我，说药已经在治愈他了。
我既兴奋又压抑。
觉得这是一个折磨我也折磨他还折磨着另外两个人格的事情。
“喏，你今天的画不错！”我把牛奶递给他，“很棒的！可以送给我吗？别烧掉了。”
他喝完牛奶没说什么，过了很久把空杯子递给我的时候，才说了个“嗯”字。
晚上，他把头放在我胸口，这种动作已经很久没人做了。
我反而有些不适应。
一般都是简城搂着我。
靠着靠着，他的手伸进我睡衣……
“轻舟……”
我想起他把我虐得遍体鳞伤的一个又一个夜晚。
顿时心生恐惧。
可他已经拿起床头柜上的皮带。
“把手绑上，避免你不乖。”
“薄衍……”
我脑子里想起简城给我说过的话，说他不想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碰我，包括薄衍。
他如果知道薄衍和我……
“喝完牛奶半小时后该吃药了……”我抿嘴，“小衍……”
他不管，话少人狠力气大。
本来是个规矩的人，我是指他的方式。
可这天晚上，他把我的脚踝也用柜子里的绳子捆上。
束手束脚。
“轻舟，我很喜欢你的后背。”他俯身贴吻。
“轻舟，痛可以喊。”
“轻舟，你就是魔鬼……”
“轻舟……”
耳边的污言秽语，在薄衍的夜晚，是简城不会说出口的。
他们吐的脏字各自不同。
相比之下，我竟然很喜欢几个果冻就能满足的小可。
我们都大汗淋漓，他带我去淋浴。
“小衍，你记得吃药！我把热水给你倒好！周医生说，你的情况有好转！”
“嗯。”
虽然这对简城和小可不公平，可我并不想因此难为薄衍。
换位思考，如果是我，也不会想有人跟我分享同一个身体。
第二天我去了周医生那里，他沟通了薄衍的情况，顺便学习知识。
他说也许是我从小就在薄衍身边的缘故，也时常见他，所以很多问题一点就透。
“现在他情况好转，一方面是药物所致，一方面是他主人格更强大了！”
我抿着嘴有些无措。
“那，另外的人格……”
“会越来越弱，出现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我看到周医生也有高兴的神色。
毕竟治疗薄衍的自闭症这么多年，现在又有多重人格症。
这真的需要长期奋斗。
现在有一点成果，未见不是好事。
“那……消失之后……”
周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消失，意味着永远不会再出现！”
……
回去之后我看到薄衍已经把昨天的画烧了。
冷静而克制地让他吃药，他也吃了，很顺从听话。
“你一定特别不喜欢他们，对吗？”我双手搂住他脖子，“小衍，我知道的。”
他深深地看着我，像只奶狗一样一口咬住我脖子：“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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