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悔不该当初
这只小狼狗令我无法放弃。
话不多却一口一口把我吃掉。
“别说这么冠冕堂皇，你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我推开他，不让他肆意妄为。
他顿时有些沮丧，眼底是只有我才知道含义的东西。
薄衍像小狗一样蹭着我：“如果我会变，一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呵，叩好大的帽子！
……
随后的半个月，薄衍依然跟我待在一起，他吃药越来越按时按量，更是配合我的心理疏导。
唯一没变的，是他拒绝见陌生人，拒绝和陌生人交谈。
有时候我会去“根据地”报道，希望他们能对简城宽容。
直到有一天，陆昊羽偷偷跟在我身后，想要看看简城究竟怎么了。
结果是，我关门的时候他冲进去，吓了我一跳。
然后他看到了在画画的薄衍。
我赶紧把他往外推。
可他不依不饶：“可以啊！简城，城少，我们累死累活，兄弟盟都在卖命流汗，就你特么在家待这么久，居然是画画？你丫的要当画家？”
我抿嘴跑过去拉住陆昊羽。
可是陆昊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拳打在薄衍的脖子上。
“你特么的！我们都快累死了，你这么做是人吗！亏我见你一声哥！”
我脑子里似乎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
“陆昊羽，你给我滚出去！”我吼道，“出去，别特么在这儿撒野！”
“撒野吗？到底是谁撒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陆宁海是什么关系，转为跟我装专情，嫂子，我真的是白信你们了！”
陆昊羽是个有脾气的人，也很有义气。
我自己无所谓，但我不想让他误会简城。
“他……”我一巴掌拍在陆昊羽脑门上，“不管是跟你爸还是跟简城，我都要么是你阿姨要么是你嫂子！你冲什么，安静！”
陆昊羽反而被窝打傻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他拉到门外，将门一关，手伸进他口袋摸了烟出来。
哆哆嗦嗦咬进嘴里，也是犹豫的过程。
过了一会儿，我没发抖了，便看准了他的眼睛。
“他有多重人格症。”我一提到这里，声音就开始变了，“屋里的那个不是简城，是薄衍！他们虽然是同一个身体，到性格完全不同！他们不会同时出现，所以……”
“别特么扯淡了！”陆昊羽捂着肚子笑，“你能不能编好一点？”
我严肃地看着他，声泪俱下：“你记不记得我出现的时候，跟你说有个人和简城很像，我以为他是那个人所以才……后来，我发现他们是一个人！刚开始我也难以接受，也害怕！可是现在怕没有用，我只能给他时间，让他好起来！”
陆昊羽盯着我，然后突然双手抱头：“你等等，你等等！让我捋一捋！”
陆昊羽蹲下，双手抱着头反复搓róu头发。
“简城这个人，你比我接触的时间长，你应该了解他不是打退堂鼓或者偷懒不上班的人！这事是他决定要做的他没有理由不做！你不信任他，也不相信他！”
陆昊羽抬起头，仍然有些表情复杂：“嫂子，我……我错了！我只是想不通城少为什么这么久不来，你也一直没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我也是担心才跟你过来的，就是想看看他。结果我看到……谁知道他不是城少啊！对不起！”
我长舒一口气，把他拉起来。
其实我打算替简城瞒住这个太私人的秘密的，可是我也不想让他被兄弟们误会。
“你回去给兄弟们解释一下吧，瞒住他们，不要说简城的事，我怕他知道之后会……”
“嫂子你放心，我会找个合理的说辞，我连柔柔都不说。”他想了想，“至少现在不说！”
我点头：“谢谢你了！”
“那……那这个薄什么的，他病好了之后，城少会……”
这一问，戳中我的心事。
“不知道，医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我说谎了。
陆昊羽走后，我开门回家。
薄衍坐在角落安安静静地画画，没有人能真正打扰到他。
“你没事吧，脖子。”我走过去看了看，“我帮你拿毛巾敷一敷，想要热的还是冷的？”
他没说话，按道理说他有简城的记忆，知道陆昊羽是谁。
这可能也是他没为难陆昊羽的原因。
“薄衍，晚上我们煮麻辣锅？但就我们两个人，要不要我叫朋友来？”
他放下笔进了到了床边，不看我。
不过我这人死皮赖脸惯了，也就缠着他。
可是讨好的话刚没说几句，他的眉毛瞬间往中间皱。
“怎么了？薄衍！”我跑过去。
他拉开抽屉拿出药倒了两颗在嘴里。
我立马去倒了杯水给他。
他吃完就睡下了，我也顿时没了胃口，随意对付了点东西吃，其余时间一直都在陪着他。
第二天起来，身边的人不见了，我紧张到缺氧，跑过去一看，薄衍在安安静静画画。
听见我过去，他转头瞥了我一眼，没什么别的反应，继续画画。
我一口气哽在心口不知道该松还是该难受。
他不是简城，说明病情好转了。
他不是简城，说明简城离我越来越远了。
心一阵钝痛。
又过了几日，薄衍情绪稳定，也不常头痛。
我学着医学和心理学，虽然有的东西不够透彻，但周医生绝对足够专业，他给我解答的时候，会衍生很多知识给我。
日子一直这样过着，直到有天我会去看到屋内像是发生了山呼海啸一样凌乱不堪，而薄衍不在家，空无一人。
我知道，出事了。
急忙往“根据地”赶，果然在办公室看到了薄衍。
我和陆昊羽对视一眼，心里达成了共识。
“城少，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你！”
“是啊城少，季节都换了，你是不是有别的很赚钱的路子，带兄弟们也一起呗！”
“是啊是啊……”
“就是……
简城压了压手，说他现在很酷很帅，但不妨碍他更厉害。
“老子要干一票大的，你们谁愿意跟着我！说！不愿意的怕的可以先走，但是说好，走了就别特么回来了！”
胖鱼上前恭维，简城不为所动。
说完这些，简城从栏杆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用他独特的恶魔表情，跟我说：“别想除掉我，我没那么容易死，薄衍那个蠢货，以为自己硬忍着就行？以为多吃药就行？又特么不是那什么的药，可以延长时间！”
其实对于简城，最愧疚的是我，他喜欢的，也是我。
接下来，因为简城的积极，我们真的接到一批收益不小的单子。
是运送玩具，那种毛绒玩具，女生喜欢放在床头的类型。
而且，量特别大，几辆车同时出发送往一个地方，是前所未有过的。
兄弟们都说是简城回来了，果然就灵了。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崇拜简城。
出事是在过了收费站不远之后。
几辆警车把我们拦住。
还带着警犬。
“特么的，老子被阴了！”简城激动地一拍方向盘，天下车就冲警察过去。
我看到他指着车面红脖子粗地朝警察大吼什么。
可是警察好像并不相信他。
他们打开货车后备箱，看到那些毛绒玩具，拿小刀一开。
“我特么不知道里面是这种东西！”简城急了。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也是，所有兄弟都是。
我们被带到警察局。
那些毛绒玩具里面，装着手机。
是那种，非法……
倒卖的手机。
简城和兄弟们都懵了，我更不太懂这些东西。
他们调查身份。
“姓名！”
“简……”
“薄衍！”我抢在简城之前替他报了姓名。
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记下了薄衍的名字。
不是我坑薄衍，而是身份证上就是这个名字，也就必须用这个名字。
登完记检查好，我们说我们真的不知道任何情况。
就要运东西的雇主让我们运毛绒玩具，我们肯定不能拿刀子把玩具划开看看里面的情况。
警察让我们按原计划赶路，然后他们已经和另一个城市的警察取得联系，并且让我们协助他们抓到犯罪的人。
简城抽着烟骂着脏话。
“一群草包，要不是因为你在，老子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是啊，然后你就坐牢了！”我戏谑他。
简城突然看着我：“不过老子觉得，这样真是一个赚钱的路子，以后，我们专门替人……”
“神经病啊你！”我大吼，“想钱想疯了？这种钱的脑筋你也动？”
他瘪嘴，没回答我，却又点了一支烟。
我知道，他开始想他想做的事了。
我很害怕，又不敢明着阻止他。
他这个人，越是阻止，越要反其道而行。
“你真的很想赚钱？”
“废话！”
高速路上，车子很快，我的心跳也很快。
我生怕他走上歪路，这样受牵连的是薄衍。
“你别用薄衍的身份证！你不能让他……”
简城看了我一眼，表情极度臭：“我告诉你，梁轻舟，你特么要是嘴里再吐不出好话，爷爷就让你悔不该当初！”
车子进入小路，开始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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