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煮一碗清粥 10
这天太阳很大。
阳光强烈，他闪闪发光。
和我心里那一个灰蒙蒙的人，完全不同。
他脸上和脖子上地汗还没擦干净，衣服也贴着身体。
“你好好照顾自己，希望你学有所成！”我想了半天，只能给他这个回答。
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还是死守我自己的原则。
和路凡没分手，和别人就不接受。
晚上，他的兄弟哥们要一起吃饭，他带上我也一起。
毕竟他都快走了，毕竟也算是朋友了。
这天覃森予喝多了，我帮他叫了车，谁知道他把我也拽进车里，说我们家很近，就一块儿回去了。
本来我确实担心他，也就依了。
从来没照顾过醉鬼，感觉实在很磨人。
在车上，他把头放在我肩膀：“我可以亲你吗？就一下，当做吻别。”
我脑海中浮现出之前我和路凡的一次又一次亲吻，很甜，几乎都是我主动。
现在覃森予主动的样子，让我体会到路凡得有多不情愿啊！
“覃森予你不要过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特么知道，你不用强调！你还玩说几次啊！我弄死他信不信！”
覃森予的暴脾气真的是很厉害了。
我选择妥协，只要他不亲我，我态度怎么好都行。
所以，我轻言细语：“你既然说等我明年去首都你再要我的答案，那现在忍一忍不好吗？你亲的可是别人的女朋友！”
“那个废物……”覃森予念念有词睡着了。
下车前，覃森予从兜里掏了一支很漂亮的笔。
“你拿着吧，我高考用它做题的，好使！”
我收下，他就下车了。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路凡的店铺。
他趴在桌上睡觉，雇的人也走了，店里没什么人。
照理说，现在是暑假，甜品应该很好卖的。
我很认真想要过来跟他说重新读书的事。
因为明年地这个时候，我也要走了。
九月如果他从高二开始，也只是比我晚一年而已。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一次又一次选择死皮赖脸。
可能，我就栽在他手里了吧！
“路凡……”
他没有反应。
我过去推了推他，他才猛颤一下像做噩梦突然醒了一样，抬头。
看到是我，表情缓和了很多。
“晚上睡不着？”
他把头靠到墙边“嗯”了一声，看他这么憔悴地样子，我心一下就软了。
“路凡，我们去医院复查一下好不好？你也休息这么久了，如果没有大问题，九月你回学校，好吗？”
对他来说，课程不算什么，他花不花功夫，也都不是问题。
路凡趴回桌上，腾出一只手把我的手拉住。
“明天陪我去医院。”
我高兴坏了，弯腰把他抱住。
……
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我高兴坏了。
他休息的不错，也调养得不错，只是去学校上课的话，没有大问题了。
我急忙跟他说，可以去联系一下班主任，把休学调整一下，换到高二的一个班上去。
至于他的店，可以租出去。
这铺子是他买的，租出去每个月还可以有收入。
暑假剩下的日子，我跟他就在做这件事。
似乎做事的时候，就没觉得他对我有多不好了。
我又陷入一种怪圈，觉得之前是我自己矫情了。
……
开学，我和路凡又重新走在一起。
学校里的那些人又开始叽叽歪歪。
说现在覃森予一直走，我就又回到路凡身边了。
我实在无言以对。
他们说的，好像也没有哪里不正确。
开学典礼上，我们作为新高三的人，要每个班派一个人上去表决心。
我是年级第一，上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下面一张张脸。
不知道抽什么风，我突然很开心。
因为路凡回来了吧！
他在人群中站着，那么耀眼，那么夺目。
一眼看到。
“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我希望自己好好学习，好好谈恋爱……嗯……”
下面一片哗然，校长和年级主任脸色一下就变了。
“学弟学妹们就不要谈恋爱了，因为你不知道你喜欢的对象以后会不会跟你去同一所学校，万一他留级了呢？”
下面知道我和路凡事儿的人又是一片尖叫。
回到班上，他们都说我很酷。
其实没有，我不喜欢酷这个字，是属于男生的。
所以我不太高兴。
“你真的和路凡和好了？”
“我们没有分手过。”
我不会轻易说分手，宁愿冷战。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说了，那就不会再和好。
虽然看起来，我追路凡是特别没有理智，特别……
但分手应该更慎重。
……
转眼，到了该我高考的时候。
还在五月，我哥就已经替我想好要去哪里玩了，所有开支他一力承担。
面对他们，我越来越坚定心中的想法。
我很执着，也很傻。
高考成绩出来，我是全省第三。
超过了我想上的那所大学地分数线。
不过，填志愿的前一天。
我跟路凡说，我不走了。
我要在荆城多留一年，留下陪他，我要跟他一起考大学。
我不想他一个人在这儿。
他说我胡闹，甚至，我告诉我哥的时候，一向宠我的他，也说我胡闹。
“哥哥，我多等一年没什么，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妈妈和爸爸都很沉默。
尤其是爸爸。
他本来就话不多，但是听我说我要复读一年，他就不想说话了。
长这么大，他们没有骂过我。
这次也不会，这次他们沉默。
半夜里，我爸敲我房门。
“爸爸，你不用劝我！”
我爸长得很帅，是那种，看起来就是个不入世俗的那种帅。
但他年纪大。
我是妈妈已经快要四十岁的时候，出生的。
他们现在，也五十多了。
“爸爸！”
“你想好了？”
“对呀，我能考上，就不怕再考一次，我喜欢的男生，我应该跟他一起的！”
“他……”
“他不会落榜的。放心吧，他学习可厉害了，比我好！”
我爸身上的气很特别，不像文人，不像商人，也不像艺术家。
所以，有时候他的逻辑，与大多数人都不同。
“嗯，你去好好跟你妈说，她会理解你！”
于是，我就真的留下了。
覃森予回来的时候问我，为什么要多留一年。
我说我不用去首都，也能给他答案了。
他非不听，说他可以再等我一年。
“你为什么非要耗在我身上呢？”
“那你我又是为什么非要守着路凡？早知道你这样，那就是作弊！”
是啊，我可能也是不想去面对覃森予吧！
所以我才“作弊”，所以我才更坚定要留在路凡身边。
路凡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了他用心良苦。
“等你来首都，我再听答案。”覃森予虽然生气，但是也拿我没办法。
我对他是很愧疚的。
可能一年之后，他就转变态度了呢？
感觉身边的人都是那种，换男朋友女朋友速度很快的。
不喜欢了就分手，分手后很快又有新的男女朋友。
为什么我和覃森予就这么执着呢？！
不符合当今社会的发展嘛？
这事儿，也没有存在我心里。
开学后，我和路凡又成了同桌。
那是我一生的岁月里，最后一次，跟他是同桌。
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他很平静。
每天我依然会给他带鸡蛋。
一年时间，眨眼就过了。
第二次高考，比第一次紧张。
因为这次路凡和我一起。
我很怕他考砸，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他是个很稳的人，但是我还是会心有担心。
我哥这会儿已经完全可以接手我爸的公司了，整天在我爸公司待着，我爸就多了更多时间画画。
他会带我妈去草原，去海边，去山上。
写生。
真羡慕他们，走只能和哥哥在家。
而哥哥，他白天在公司，偶尔还加班，也没什么时间陪我。
整个暑假等高考成绩的时候，我等得那叫一个心力交瘁啊！
高考成绩下来，路凡的分数果然比我高。
高出我八分。
我特别希望他跟我一起去首都，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欢城市太繁华。
仅仅是荆城而已，就已经让他迷茫困惑了。
这晚我跟他去了他家里，新的牙刷和毛巾都有，我已经很久没来过。
我一觉醒来，跟他一起填志愿。
夏天很热，不比上次是冬天。
我穿着他的T恤躺在他旁边，问他要不要找个电影看看。
他只是把我抱住。
“你……怎么了？”
“不去首都好不好？”
没想到他会开口，我以为他不会跟我商量。
可他说了，我就无言以对了。
没有理由拒绝他，也不可能阻止他，这是他的人生。
但我一年就白等了。
在我愣神的时候，他突然侧头吻住我。
这个吻，一点点加深。
在我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他的手钻进T恤下摆。
我惊住了。
路凡在我眼中，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他今天的举动实在奇怪。
呵？
“路凡，你要做什么？”我按住他的手，“我……我没有准备好。”
尽管我们都已经十八岁了。
路凡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薄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自己心里有安全感，你能理解吗？”
安全感……
缥缈的东西，我从来不缺地东西。
他为什么……
要用这样的方式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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