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成员
十二月份匆匆而至，继冰冻堡垒造成的全国大雪后，冬天总算有点它该有的样子了。感恩节刚过去不久，空气中就到处弥漫起了圣诞节的节日气氛，许多商家都开始为圣诞活动打广告了。
一个周末，我来到正义山报道，却在大厅里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说不上陌生但也绝对称不上熟悉的身影。
来人听到泽塔通道的报名，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不带什么表情地打了个招呼：“晚上好，漂移少女。”
他的面具让我没法直接看到他的眼睛，这让我紧张了起来，立定在原地抬手回话：“晚上好，红箭。”
“我们平时都叫她辛。”刚刚正在与红箭开心地聊着什么的沃利闪身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对红箭说道，然后又低头对我说：“别这么紧绷着，辛，从今天开始，罗伊就是我们的新队友了。”
“新队友？……”我看看沃利，又看看红箭，不敢确定地问：“你是说，他会加入……我们的小队？”
“没错，现在我们有两名弓箭手了——嘿，正说着她呢，她就到了。”
随着泽塔通道报出阿尔忒弥斯的名字，沃利松开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尔忒弥斯了，然而阿尔忒弥斯对于红箭的到来并不感觉开心，相反地，她好像觉得红箭是来代替她的。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带红箭来这里的绿箭侠打破僵局，打开光屏开始交代他带来的任务：“好了，大伙儿，听着，动力二人组在哥谭办案，不过蝙蝠侠给我提了个醒，我们发现了运动健将的行踪，他出现在了新奥尔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国际机场。”
“动力二人组是谁？”我低声问。
捕捉到我声音的康纳咕哝道：“你看谁现在不在这儿就知道了。”
——好吧，应该是指罗宾……和蝙蝠侠？
我环顾四周，得出了结论。
“他穿着全身行头？”扎坦娜看着屏幕上全副武装的运动健将的照片，挑起眉质疑。“真是胆大包天。”
绿箭侠调出一段像是从监控录像里截出来的视频，解释道：“他穿着便衣，但面部识别系统辨认出了他的身份，你们要去查明他在干什么勾当。”
没有了冰球面具似的东西遮掩面容，也没有了盔甲似的装备，运动健将除了身材魁梧以外，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我努力盯着图片，打算至少记下他脸的样子，但我的认人能力一向不强，要是我们在大街上遇见，说不定我根本就认不出他。
“我们全都去？”康纳抬手指示了一下站成一圈的新老成员，问。“对于跟踪任务来说，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那就去一个小队。”站在他身后的红色龙卷风提议。“火星少女的隐形能力应该很适合跟踪任务。”
然而绿箭侠有不同的想法：“我觉得助手们……抱歉，是前助手们，可以联袂出击——海少侠，闪电小子，红箭。”
得知不用去跟踪，康纳表现得很开心，看他和梅根的表情，我总有一种他们会把这个晚上用来约会的错觉。阿尔忒弥斯与他们不同，她主动提出了参与任务，或许是想要在有红箭在的情况下证明自己。
留在正义山的除了康纳梅根这对情侣以外，还有扎坦娜和我。留守山洞比我们想象中要无聊，进行了几轮对战训练后，康纳决定直接去找红色龙卷风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任务。但红色龙卷风只留给我们一句：“你们只能自娱自乐”，就飞回了自己处于天花板上方的房间。
红色的旋风消失在空中，我们不约而同地仰视那扇合拢的圆形小门半晌，扎坦娜叉起腰疑问道：“那是龙卷风的房间？”
“是的。”梅根回答她。
“可龙卷风既不吃饭，也不睡觉，也不换衣服，也不……怎么说呢，他根本没有日常生活。”
“那又怎样？”康纳歪头望向喃喃低语的扎坦娜。
扎坦娜环顾我们一圈，勾起嘴角，饶有兴致地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么……他在那里面干些什么呢？”
——她说到点子上了。
在扎坦娜提问之前，我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旦有人提出来，它就让我心里直痒。
“要不要试着上去看看？”康纳摊摊手，说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提案。
“擅闯别人的房间会不会不太好？”我缩了缩肩膀，有点心虚地压低了声音。
“不被发现就好了，我们不会乱动什么——”扎坦娜说到一半闭上了嘴，我们看着红色龙卷风从房间里飞下来，目送他从机库离开了。临出门前，他注目了我们一秒，像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还站在大厅没动地方。
我和康纳确认熟悉的机括旋风声正在远离正义山，渐渐消失了。他向扎坦娜和梅根点点头，扎坦娜念了一个咒语，脚下腾起一股闪烁着星芒的烟尘，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她升上空中，接近了红色龙卷风的房间门，她又用了一个咒语，就轻松地将那扇门打开了。
梅根紧跟在扎坦娜后面，康纳等她们从门洞前让开后，纵身也跳了上去。他稳稳地落在洞口边缘，回身望下来，问：“辛，你不来吗？”
“我就不去了，感觉不太……呃，我负责望风吧！你们下来后告诉我房间里有什么，好吗？”我觉得自己这时候脱离队伍未免显得有点假清高，便找了个让自己留在下面的理由。
“好吧。”康纳耸耸肩，从门口走开，用我们常用的私聊音量说：“这上面……有棵小圣诞树？下面还有一堆礼物盒？”
“红色龙卷风要那些东西干嘛？”我见被康纳留在下面的狼趴在了地上，干脆也坐到它身边，玩弄起它的长毛。
“装饰物吧。”康纳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接近了房间一角。“嘿，还有吃的……”
“大家，看这个。”扎坦娜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那东西不会和我想象的一样吧。”
“什么东西？”我追问康纳。
“别催我啊。”康纳嘟囔道。“你在万圣节时扮演的是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对吧？那你肯定能想象出来，放着一具身体的实验台是什么样吧？”
“上面有那么个玩意？”我惊讶地扯了一下手里的那缕毛发，狼埋怨般偏头看了我一眼。
“上面盖着块布，我这就掀开看看……不对，你直接用红外扫描看不就好了？”
康纳的句尾被一阵被单抖动的声音掩盖了，我仰头靠到狼身上，扫描上空的房间。如他所说，房间一侧摆放着像是圣诞树和盒子的杂物，另一侧的一个台子上，摆放着一具人体，但它没有散发热源，内部也没有人该有的器官，像是个模型。
“我……看到了。”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把望风的任务交付给狼，飞上天花板的那个洞口，在梅根和扎坦娜身后落地。
“嗨，辛，你也上来了？”梅根说着从台子前挪开一步，让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摆放的人体。现在直接目视它，我才看清它不仅不着寸缕，连头发都没有一根。它的腹腔、手臂与小腿像是在接受手术一样敞开着，裸露出内部的机械与管线。
“老红是在给自己造朋友，还是什么？”扎坦娜一脸一言难尽地瞅着这具身体说。
“——或许你们应该问问‘老红’。”
熟悉的机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的注意力被从实验台上的人体拉到了背后说话的人身上。不知何时回到了山洞里的红色龙卷风从门口升上来，把我们堵了个正着。
康纳抿嘴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说我就不该相信狼能专心望风。
不过现在懊恼也没用了，我们已经被红色龙卷风发现了，只能直接向他坦白我们的疑惑：“好吧，这个新的机器人是做什么的？”
红色龙卷风走到台子边上，低头看着这具机械人体，用他那平静的嗓音说道：“我是一个机器人，而这是一个仿真机器人。他将担任我的第二身份：约翰史密斯，我可以把我的意识复制到他体内，这样我就能在人类社会活动，交际与学习。”
——这长腿叔叔的名字未免太大众化了点吧？
我不禁因这显得词汇很匮乏的命名咧了咧嘴。
“我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梅根情不自禁地发表了赞同观点。
“感谢你的赞同。”红色龙卷风顿了顿，转过身来面向我们，终于把我们擅闯他房间这档子事提到明面上了：“不过你们不请自来，这表示你们不尊重我吗？”
“出于好奇！”
“因为无聊。”
梅根和康纳同时解释，但他们一个明显想照顾红色龙卷风的心情，一个直接说了实话。
一直在打量“约翰史密斯”的扎坦娜开口说道：“知道么，他很俊俏，不过既然你的目的是和人类交际……”
随着她打了个响指，口中吐出一串咒语，一块红色的布从地上飘起来，套上了仿真机器人的两腿。
“——他真该穿条裤子。”
红色龙卷风微微低下头，像是接受了建议。或许是因为我们确实可以在与人交际方面给他帮助，他没有再追究我们闯入他房间的莽撞行为，转而向我们咨询其他在人类社会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个话题看似宽泛不好讲，但一旦有人开头，我们就开始不断地给红色龙卷风提建议，几乎要发展成一场座谈会。
八点钟时，我的手机闹钟响起，提醒我快到宵禁时间了。出去执行任务的卡尔德他们还没有消息，一时半会儿大概回不来，于是我决定不等他们了，先回家去。
我关掉闹钟，开始收拾带过来的那些本来要用于自习的课本。正好康纳也走到厨房喝水，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莱克斯卢瑟找他的事。不过，我已经答应过康纳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不要问他有关这个的问题比较好？
康纳注意到我的视线，把杯子放进水池，他似乎猜到我欲言又止的话要说什么，主动把那件事提了起来：“卡德摩斯确实有另一个超人克隆体，他叫匹敌，拥有所有的超人力量——包括我没有的那些。但是他缺乏理智，不能与人正常交流，所以……我没能放他自由。”
“……这样啊。”我把书包拉链拉上，自觉说不出什么劝解或安慰的话，只能把它当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略过去，与康纳告别：“那么，我走了，再见。”
这回轮到康纳欲言又止了，不过他最终也只是抬手说了一句：“嗯，再见，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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