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穿越层层led灯圈,直击感官的节奏声,逐渐缥缈出小伍体外。
秦帅两个大步上前拉住她。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就被带转了半圈,进入暗处。
这是门口右侧的楼梯间,一般客人都会用内场的楼梯上楼。此处几乎都是工作人员使用,这个时间鲜有人至。
“不去门口吗?”她环顾四周蹙眉问,比起这个被阴影围起来的闭塞空间,门口好歹有人出入。
小伍背靠墙壁,小腿边上的安全出口标识发着幽幽绿光。
“你剪头发了。”
对方不接招,自说自话,借着黝暗光影垂眸,放肆投来视线。
见他转移话题,女孩亦是拒绝入他的语境。直接扭转身体向身旁半米处的出口走去。
高跟鞋还没落地,秦帅掌根“啪”地拍到墙上,修长手臂撑在她颈边,拦住她的去路。
她只好把身子转正,继续贴在墙壁直面他仰视。
“壁咚是吧?”
清脆声音质问道,击穿任何正在氤氲的气氛。
秦帅不为所动,维持姿势。门口的散射光使他的脸忽暗忽明,她见他眼神变得混沌茫然,痴痴扫视她的脸。
“你喝多了。”她移开目光冷冷提醒。
秦帅仿佛才缓过来,眼神清明了些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低音炮有点委屈。
“伤好些了吗?”
趁女孩眼神晃动一刹,他改用肘部撑墙,手指若有似无地圈住她的头,两人距离又近了一半。
压迫感袭来,小伍腹诽这人真会耍赖。
她语气飞快地回复,
“早好了,谢谢关心。”转过脸找寻缝隙。
男人无奈,只好恢复原来手掌撑墙的姿势。生怕这个油盐不进、心狠狡猾的小狐狸从缝中溜走。
小伍为他暂时的妥协而妥协,叹口气抬头问,
“有话快说吧,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男人一声沉吟后道,
“无意中才得知你和乔一晨是兄妹。”
“好巧。”他轻笑。见女孩终于歪过头倾听,他继续道,
“以前听说任何二人之间的关系距离不会超过六个人,现在我信了。”
酒气混着他的衣香虚浮在鼻间,将她上半身笼住。
“那我猜你上个月就知道了对吗?”女孩无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
秦帅自知躲不过,神情认真道,“对。”
“我只想来看你。不说是因为怕你躲我。”他坦荡承认。
“不管乔一晨他安的什么心,能见到你就行。即使你和他一起出现。”
小伍眉头轻拧,面对他的突然诚恳,嘴边的“现在你看到了”,说不出口了。
见女孩没再刺他,秦帅凑近了半寸,借着酒意委屈低声说,
“小伍,他欺负我,你看见了吧。”
她一怔,不由忍俊。
“你俩不是好友吗?他欺负你,不也是你自找的。”
她以为对方在指乔一晨明知小伍会和林沐风一起来,还要拽他来、刺激他这件事。
“我没说乔一晨那个变态。是你那个破阿木,欺负我!”
“他,他叫我哥。还敬我酒,我那杯恁么大,咋干啊?不就是想让我在你面前出丑?”
“他还老,我们,我们的。”秦帅抱怨声越来越小。
话说得越来越明白,小伍知道她不能接这个话锋,只当作没听懂。
秦帅猛男耍脾气也得不到回应,失落问道,
“他对你好吗?”
小伍眨眨眼,放下所有犹豫,对他诚然点头。
而后加了句更重量级的,“我也想对他好。”
秦帅问出这话,已是在向死而生,那她就给个解脱。
南墙当头撞过来,秦帅抿嘴压住心酸,放开她站直,双手抱臂问道,
“那我呢?”
“你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小伍始终欣赏秦帅的聪明,而在她的认知中聪明人该是知进退、懂放弃的。
如果对方不放弃,那说明她表达得不够清楚。
“你确定要把一个精神受创的女生,说的话当真吗?”
“那你当初难道是为了让我在无助时,对你做出无法保证的承诺,才帮我的吗?”
秦帅眉毛一挑,嗤笑出声。发觉她恢复后,滑得够呛,一把也捏不住。
他破罐子破摔,点头调整站姿道,
“对啊,早告诉你我不是好人了。不管你是傻是奸,说过的话就得给我负责。”
小伍又不吃这套,收起对现状无用的愧疚回道,
“巧了,我也不是好人。当初就是哄你,那种随口讲的话我做不到,就不算数了。”
“但欠的钱我必须还。我转的账你赶紧收了!”女孩绕开眼前的巨大障碍,打算走人。
男人酒劲醒了一大半,空虚难受。耍无赖,转身就把她圈在他与楼梯扶手之间。
二人四目相对,小伍刷过的长睫阴影打在脸上,眸子闪着警戒的光,
他恍然意识到这个女生的脾气硬得很。每紧逼一步,对方不仅不恐惧站定或惊慌逃跑,还会直接迎面开一枪反击。
小伍就是要让他认清眼前这人的陌生,故意激他,
“怎么,太少?那你倒是说个数。”
“至少该把钱还你,其他任何回报也都行,只要不伤害阿木。”
可她也不够了解秦帅的能屈能伸。当初的救人帮忙是逾常,迎难而上才是他的常态。
“只心疼那林沐风是吧?行。”他懊恼捋搓头发。
“乔岱妩,你口口声声说报恩,现在给我捅刀子算怎么回事?”
“伤到他也是活该,你遇险时候他在哪?”
“你离开他会伤心,那我呢?”
“你不告而别突然消失,这么多天我怎么过的,你关心吗?”
“那个我见一面就忘不掉,半夜发神经去跳河。爱看我,要我抱,说喜欢我的那个女孩,我找谁去赔?”
“谁都赔不了。”男人自问自答。
“因为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对吗?”他凝视女孩的脸,发现她目光在闪躲。
“乖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秦帅小心扳正她的下巴,拇指轻拉她咬紧的下唇。
小伍吞咽喉咙,尽量让他声音和所说信息入脑,而不是入心。
可天上下起小雨,她再努力撑伞,也防不住水面泛起涟漪。
“哥哥,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怎么做都是错。”她放软姿态祈求。
“现在我已做出选择了。你有权利远离这一切。早点退出,不是早点解脱吗?”
“那段经历如果你开心,就把它放在心底。如果不喜欢,就忘了吧,你会遇到其他人的。那个遭难的女孩就当她不在了可以吗?”
女孩越清醒,男人越想动怒。
楼梯间上方唯一的暗灯照秦帅脸上,他眼似包着黄芯的火焰,抓起小伍的腕,放在二人之间,让她在灯下看清楚。
“记忆找回来,就想忘了那段是吗?看到这道疤了吗?你再装,它也会在那。”
“你捅我的刀子,也会一样,那个血洞只能你填,小伍。”说完紧紧把手压向他的心口
秦帅无比认真地说着荒唐话。
小伍急着挣脱手边的心跳,努劲将手抽回到二人之间。他冷漠俯视她的挣扎,仿佛想让她永远牢记一般,抓住细腕,拽回嘴边一口咬下。
小伍惶然睁大双眼,手腕内侧又热又痒,越想挣脱,被梏地越紧痛。
“你疯了。”她压低声音颤抖啐他。
她不信他是听不懂、拎不清。只不过是借着酒意和救了她的身份撒疯罢了。
秦帅吟了一声,松了口,眸光看清她手腕间的红痕,眼角邪气随着他满意的笑尽数隐去。
“你有需要时,他都不在。林沐风拿什么赢我?”
女孩咬紧牙双手用力抽回手腕,后背狠狠撞到身后栏杆。她决心远离这个人,极速转身离去。
秦帅被她眼中的厌怒刺了一下,没跟过去。
小伍走了三步,回头漠然警告,
“秦帅,你和林沐风比没用。这事甚至与他无关。”
“你救了我的命。我说会报答你,指的是漫长未来,你若需要任何支持,我都会义不容辞的那种承诺。你要我这条命,我都不会有二话。”
“但既然救活了我,我就还是个独立的个体。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离开爱人,为你献出一颗心。对不起,我做不到。”
“因为只要活着,我就还有自由决定自己的人生。”
“我对你曾产生的感觉,是经医生诊断的创后依恋。我不会因为那段短暂经历,掉过头去伤害阿木。要是爱那么容易被辜负,我当初就不会要了。”
“还有,再不收钱,我就把你拉黑!”
她撂下狠话,走向出口。站久的脚跟很痛,不妨碍她步伐稳健。
只是回首前的一秒看到秦帅扶着把手,惘然垂头的样子,感觉他没往日高大了。
心房好像被团出皱褶的旧报纸。
她清楚有些选择会很痛,只是如果只有一人伤就好了。
如冰水浇头,秦帅坐在楼梯台阶。身体因过度宣泄而松弛麻木,却又为从没体验过的不计后果、不体面的失心疯,感到羞耻和不快。
“失控”,他还是体会得太少。
不过他隐约意识到人性隐藏的犯jian——即使他不喜这种感觉,平日事事尽在掌握,会让他潜意识追逐小概率发生的“失控”。
思绪悬浮体外,观望这具躯体的失落和钝痛。
为了转移消极的伤感,他开始分析这件事还有几分把握。归功于女孩伶俐的表达,他很快得出结论——几率渺茫。
只是他比小伍略丰富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命运像漂泊在海上的一艘船,不管你是一艘舰艇还是一叶扁舟,走到哪,永远不是掌舵人单凭意念就能说了算的。
时间和外界因素,就像狂风暴雨、湍流海浪,始终左右着船的方向。
他觉得女孩有意把话说死的做法很招笑。
时间线再拉去10年后,她要是做了他的人,再想到当初说过的话,会打脸吧?他放肆意淫。
可女孩那句“不想轻易辜负爱”竟让他这个男人觉得佩服。
真实的乔岱妩该是秦帅往日会欣赏的那类女孩,这种人自信又自主。
而受伤的小伍才是个意外,敏感和情感需求很高的女性曾让他厌烦。可对方却带着一张可怜小脸和会撒娇的眼,仅凭一句“哥哥”就将他死死拿捏。
而他以前并不吃这一套,对方多漂亮都不行。
可怕的是,这两个女孩竟是同一人。
事件希望渺茫,就必须放弃吗?秦帅想,还要看到底有多“想要”。
她把话说死不要紧,他不把事做绝不就得了?
秦帅决定为自己留一丝希望,只要乔岱妩和林沐风不结婚……他就没有失魂落魄的必要。
到时若希望落空,再说到时的吧。
男人闷头坐了一刻,满脸不悦,勉强支棱起身。
小伍去了吧台,花椒已不见踪影。走回座位时,在内场楼梯处碰到林沐风。
“不是去楼上拍照了吗?怎么没看到你们。”他牵过她的手握紧。
“啊,对。”小伍词不达意。
又道,“我去外面和人说话了。”
林沐风向她身后看了看,问,“刘美娇吗?”
小伍深吸一口气,摇头说不是,她不知花椒去了哪。
“是和秦帅说话。”她垂着眼眸看着手,交代道。
林沐风挑眉,恍然眨眼也没说什么,两个人牵手一起回了卡座。
乔一晨形单影只坐那喝酒,眼前摆了一个果盘和几个杯子。
刚见小伍带了一帮人来,他就知道今日计划八成落空。如今只是坐这,自食其果罢了。
小伍一落座,就回头找室友那桌,两个女生和她笑着对望挥手。小伍看还有空位,就摆了摆手,让她们往前来。估计秦帅也没心情回来看演出了。
吴霞和李宁心乐呵呵地弯腰跑到前排,坐在乔一晨那一侧,这位冷漠堂哥在小伍招手时,就已让出座位,坐在小伍身边了。和林沐风把她夹在中间。
“这怎么换人了啊?”小伍拿过酒,转头瞧着舞台唱情歌的清瘦男人问。
李宁心她们始终在座位上,所以向她解释,九点半主唱下班,到了10点dj才会开始后半场。中间空的半小时没人唱歌,老板或者想唱的客人可以补位。
小伍点点头,重振精神喝酒听歌,心里盘算着后半场要是撑不住就走人。
一首歌唱完,老板叉着腰在台上“哎”的一声。回头和乐队讲,今天怎么没有想唱的客人。场子被他两首歌搞冷了。借着麦克风,所言在观众席清晰可闻。
无视的居多,有些人笑望舞台。
鼓手把老板叫过去说了几句话,后者凑过去点点头,拿起麦克风低声引起场边注意。
“今天咱玩点新的。”
“我派人下去随机发牌,前排几个座都能参与。谁抽到的牌最大,谁就上台怎么样。”
“后排有想上来的可以直接找场边服务生。”
台下窸窣,大多数人没当作一回事,接着喝酒闲聊,r&b节奏背景音继续。
侍应生拿过一摞扑克牌,挨桌走过。到他们这桌,坐在外侧的林沐风随手抽了一张,小伍定神一看是黑桃2,歪头和他耳语,
“2是最小的,肯定不是我们。”
几分钟后,一轮牌发完,老板在台上指引侍应生查验,回报给他。
吴霞道,“啊?还带这样的,我要是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抽到表演,可能就不敢来了。”
小伍随口安慰她反正不是我们。
李宁心喝着莫吉托,反对道,“挺好玩的啊。这个酒吧在网上不就是因为和客人有互动才火的嘛!”
对面的小伍笑了笑说,
“老大,因为你是内向人格,才有些恐惧。老三这种外向型的,反而越热闹越好。”
吴霞撇了撇嘴,点头同意,三年相处,看来小伍很了解她。
到了这桌,侍应生看到摊放在桌面的牌,用话筒报了句黑桃2。
老板倏然诶了一声,“3号桌最大!灯光呢?”
小伍见吴霞脸色陡变,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和侍应生确认,“我们这桌是黑桃2,不是最小吗??”以为对方搞错了游戏规则。
穿着制服状衬衫的年轻男孩躬身对年轻女客人说,
“旁边几桌最大是k,您这个就是最大的。”
听着刚好懂行的男生解释,
“您说的规则,是在□□里,2是最小的。我们这里指的是普通打扑克牌的规则,2算大,3才是最小。”
小伍被打来的灯光照得凌乱。
此时老板在台上笑着说,“三号桌,你们这么多人,谁想唱?”
“要不就这位白衣美女吧?”他心里想女孩一定上镜,不管她唱得好赖,今天高低得录段视频发到某平台,估计会有不少赞。对方应会同意吧?
锅从天上来,小伍连忙双手挥拒。不说她今天有没有心情,关键唱什么呀?
老板本可cue下一桌的,后排也有人想上来唱歌摆拍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多问了一句,
“流行的歌,会唱的来哼几句也行,咱们乐队会配合你。来嘛!”
侍应生也是有眼色,接过同事递过来的麦,倾身给小伍。
乔一晨见她是真的没心情,刚想起身帮忙拒了。
东西递到她眼前,小伍有些尴尬,决定出言谢绝。
倏然有一长手伸过来,拿走了麦。
她仰头一看,秦帅站在卡座后方,垂眸睨她一眼,用麦克和老板对话,
“我们一桌的,我唱ok吧?”
老板欣然接受,勾手请这位帅哥上台。
秦帅腿长,两三步跃到台上。放好麦,回头跟乐队交流二三。
小伍方才只是尴尬,现在心脏却收紧了。
她的眼神飘闪,心想干嘛这人总要从天而降啊?又不是强制的,明明她会拒绝,谁要他救。
桌上其他人都一脸期待等着舞台,林沐风没说话,乔一晨斜盯着小伍的脸片刻,递过一牙签插着的葡萄,塞她嘴里,莫名其妙对她说了句,
“没事。”
小伍被唇边异物吓了一跳,瞟他一眼,嚼着葡萄假装没听见。
全场寂静了一两分钟,秦帅回首确认键盘一眼,转正身子,扶话筒三脚架轻声开口。
iwasliar,(我撒过谎)
igaveintothefire,(我屈服火焰)
iknowishould’vefoughtit(我知道我早该抵抗)
atleasti’,(但至少现在变得诚实)
清唱无伴奏的男声好听极了,发音也令人心神舒适。
回音绕着屋顶,勾得全场向舞台投去眼光。
这首本是快歌,被他这样简单慢哼,反而平添温柔缱绻。
同样旋律的一句接上,键盘琴声缓缓加入,
feellikeafailure,(感觉很失败)
causeiknowthatifailedyou,(因为我知道失去了你)
ishould’vedoneyoubetter,(我该对你更好)
causeyoudon’twantaliar,(你想要诚恳)
李宁心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哇的声音。
颅内因好听的男音亢奋,她把一旁吴霞的大腿都要拍肿了。匆忙耳语老大说这个哥哥唱歌的嗓音意外很年轻诶。舍友则是让她克制一些。
终于来了个会唱的,酒吧老板特别满意,在场边亲自录视频。听舞台上的人节奏感绝佳,换气自然,不像是业余的,他的期待也被大大冲破,忍不住轻晃脑袋。
此时电音和鼓声加入,震人心魄。他的节奏变快,嗓音成低音炮,更加磁性沉稳,
andiknow,andiknow,andiknow,(我知道)
hegivesyoueverythingbutgirlicouldn’tgiveittoyou,(他给你所有,但我却给不了)
andiknow,andiknow,andiknow,(我知道)
thatyougoteverything,(你什么都有)
butigotnothingherewithoutyou(而我失去你则一无所有)
秦帅擅自把原歌词中的“她”换成“他”,所指明显,小伍吞咽喉咙,战术性喝了一口水。
余光瞟着离台边最近的林沐风,对方只侧面露出的一丝眼神晦暗不明,唇边噙着的角度不知是笑还只是用力。
她不能低头,最好的掩饰是继续听歌。
歌曲高潮来临,乐队非常起劲,全员加入。
鼓手踏出低音鼓点,双手敲着节拍,键盘弹出类似电音的伴奏,贝斯和电吉他一低一高。
配乐的层次感和开头的清水男音形成强烈反差。
随着秦帅自如的高音叠加,全场气氛点燃,
so,onelasttime,(所以最后一次)
ineedtobe,theone,whotakesyouhome,(我需要做那个带你回家的人)
onemoretime,(就再一次)
ipromiseafterthat,i’llletyougo,(我保证那之后就放你离开)
babyidon’tcareifyougothiminyourheart,(宝贝我不在乎你心里是否有他)
allireallycareisyouwakeupinmyarms,(我关心你是否在我怀中醒来)
onelasttiakesyouhome(最后一次,让我带你回家)
小伍心跳在她的耳边随音乐震响,如锤如鼓。她无法把眼神从台上那张脸上移开,不知是否该庆幸这种掩饰方法刚好便于自己“打量”。
随着音潮爆发,舞台灯光又换回刚才交替变幻闪耀的蓝、白灯光,她的每个细胞都在跳舞。
皮肤发热,反衬得血液冰冷,就像那天她掉到深夜黛蓝的水中,之后臂上腰间一暖,她上浮挣扎出水面,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和第一眼见到头发滴水的秦帅。
一段主歌、副歌结束,秦帅手扶着麦克风,回头见乐队都在继续,他也拿下麦,放松唱完。
就当是表白、报复、宣战、宣泄,什么都行。反正是英文歌,他只当现场人可能听不懂。
这首歌也算是多年榜上的热单,所有人对这个节奏都很熟悉。更何况他英文发音标准流畅,每字每句,包括改的词都被林沐风听得一清二楚。
小伍努力平复了心跳呼吸,转过身喝水。李宁心和吴霞都很兴奋,隔着桌子给她递过亮亮的眼神。
“小伍,这哥哥唱歌也太好听了吧!!”
女孩扯着嘴角说道,“可能东北人,人均歌神吧。”
两人狂笑点头,同时心领神会,因为她们年级有个大学同学,是北方人,且很爱唱歌。
但和台上这位比,可相差甚远。
小伍眯眼讪笑,回应舍友。感受到阿木伸过来的手,她回握住。另只手追过去,向下拽卷起的袖口。
乔一晨全程坐在她身旁,低头睇她侧脸,终于忍不住呛道,
“笑得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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