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理

修正之眼里，老者突然停下步伐，向后看去。
  笑呵呵地说道。
  “那丫头回来了。”
  柯昊顺着老者的目光，看见一袭火红的羊角辫少女一蹦一跳地跑来。
  少女径直扑向老者怀中，老者则看着少女，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就像爷爷看着孙女一般，充满了宠溺和慈爱。
  老者怀中的少女一边撒娇一边偷偷打量着一旁的柯昊，眼里满是好奇。
  “好了好了，我这里还有正事要做。”
  少女有些埋怨，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乖巧地退下，爬上那张高椅，仰头看着什么，手上还不停挥舞，就像在玩耍一般。
  老者也没管她，带着柯昊继续在黑白宫殿中行走。
  “刚刚我说的，你能明白吗？”
  柯昊有些沉默，老者后面说的那些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大到足以颠覆他的认知。
  老者微微一笑。
  “没有关系，我已经等待了数千年，再等待一段时间也无妨，九弦将你带到荒魔界，是偶然，也是必然。”
  柯昊点点头。
  “你好好想想吧，这段时间，我会让耳梧陪着你，去看看荒魔界，或许，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说罢，老者大手一挥，柯昊便出现在了山峰外。
  与他一起的，还有耳梧。
  修正之眼内，黑白宫殿中，老者缓缓坐上那张高椅，目光看向远方。
  无数星辰在他眼里流转，毁灭，重生，就像一个轮回，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柯昊还沉浸在老者刚刚说的那些话里，久久不能自拔。
  因为老者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所谓的荒魔界，其实也是一个人界，而那些贱如草芥的低等异魔，其实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不平衡的强大，导致某种禁忌力量的失控，将这片界域变为了地狱，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扭曲，被诅咒成为了形同野兽的怪物。
  荒魔族更可怜，不过是一群畸变不完全的人类，而他们却不自知，反而引以为荣。
  在老者数千年的谋划下，他最终决定让荒魔界入侵其他界域，首当其冲的就是人界，然后是灵界，死芜界等等。
  荒魔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炮灰。
  这样做。
  一是为了平衡各界的力量，二是只有外界的气息才能逐渐改善荒魔界的诅咒，挽救这些可怜又不自知的生命。
  至于平衡办法，那就极为简单粗暴。
  杀，不断地杀。
  杀到各方均势，杀到各界无力再战，杀到人族再也不能一家独大，还要将那些隐藏的势力一起拉下水，例如古兽界。
  这个秘密，只有老者和柯昊知道，并且在老者的帮助下，别人再也无法窥探柯昊的想法了。
  这个想法很简单，也很极端。
  最关键的是，老者还说过，柯昊与他，都是天选之人，是这片大陆最原始、最初始力量的被赐予者。
  这种力量趋近真理，拥有这种力量的人不会错，因为他们代表的是这片天地的意志。
  他称之为：真理之力。
  柯昊问，这种力量是指血脉返祖吗？
  老者点头，又摇头。
  他说。
  数千年前，有一部分人有幸见识到真理之力拥有者的力量，那股力量令他们向往，令他们沉醉，令他们痴狂，他们想要追寻，想要拥有，便祈求拥有者也赐予他们这股力量。
  而那个拥有者就是你们人族的初皇。
  初皇心善，他是天地意志孕育而生的天选者。
  所以他将自己的力量分流，造就了你们后世所谓的御兽使。
  不过，人，是贪婪的，是不知道满足的。
  他们觊觎这股力量，开始尝试去挖掘这股力量。
  他们想尽各种办法，激发自己血脉中的那股力量，甚至不惜强行融合异兽的血脉之力，转为自身的力量。
  再通过不断提升这部分原始力量的浓度，让自己变得更强。
  这样的想法其实没错，古兽本就是这片大陆最开始的主人。
  它们强大，原始，每种古兽都代表了一种天地法则。
  古兽的后裔，那些异兽，体内自然也会带有一部分原始力量。
  初皇御兽力量的本质，也就是在调用天地法则。
  这部分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还自称什么血脉返祖者。
  可惜啊，他们大错特错。
  天予你，你得之，天不予，你硬取，那只会引来天地的愤怒。
  即便是侥幸留住了那部分力量，也绝对不会好过，他们只敢躲起来，逃避天地的责罚。
  在你们人界，还有其他界域，可还藏着不少这样的偷窃者。
  说这话时，老者看了一眼柯昊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不过你与他们不同，你的力量，并非窃取而来，也非传承而来。
  你的力量，是天地给予的，本就存在的，我能感觉得到，这股真理之力的源头，很强大，强大到我都忍不住想要吃掉你。
  老者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柯昊只觉得连灵魂都僵住。

  好在老者并没有真做什么。
  仍是继续说着。
  不过我也说过，真理之力，天予得之，天不予，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强取。
  而且你的真理之力跟我不同，却又殊途同归，我代表的是修正和新生，所以我留在了荒魔界，给予这些可怜虫生命与希望，带领它们走向正途。
  你代表的。
  老者没有说完整，只是说了一句。
  以后你会知道的，或者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还不知道。
  这话让柯昊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最后，老者又重新邀请柯昊，与他一起去修正这个世界。
  他会帮助他快速成长，并且成为第十魔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柯昊脑子有点乱，一时间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太杂，都让他有些晕乎。
  直到耳梧闯了进来，才打断两人的对话。
  现在老者将柯昊与耳梧放到外面，柯昊想了许久，总算理清楚头绪。
  结果眼前一张脸凑得极近，近到呼吸扑出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柯昊吓了一跳，差点向后跌倒。
  耳梧小小的个子直接抓住柯昊的手，不让他摔倒。
  歪着头，耳梧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少女除了耳朵不像人族，其余的与人族没有什么不同，这倒是让柯昊在这种地方心生几分亲近。
  重新站定，稳了稳心神，开口道。
  “我叫柯昊，你呢？”
  耳梧捂嘴轻笑，嘴唇微张，正欲再次靠近。
  结果山峰上传来一道声音。
  “耳梧，他死  ，你死。”
  耳梧身体顿时僵住，不知不觉中靠近柯昊脖子上的一根羽毛悻悻掉落。
  羽毛一落到地上，便化作一团火焰散去。
  柯昊看得眉头一跳，狂吞口水。
  这个小姑娘，可不像表面那么“善良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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