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章 那个最无辜的女孩

　　敲定了与老皮姆的合作意向，劳伦·克劳斯的命运也就事实上进入了失败的轨道。

　　当两个把其他所有富豪挤去争夺世界第三的花花公子联手发力时，发挥出的能量绝不是一个被迫退休而且人憎鬼厌的老皮姆能比的。

　　克劳斯工业公司董事会一夜之间换上了好几张陌生面孔，一部分早就因为公司新产品研发进度缓慢而失去信心的股东欢天喜地接过托尼开出的支票，将董事会席位拱手让人。

　　另一方面，原本和克劳斯工业保持合作并为其研发项目提供关键材料支持的实验室开始审视合同收益，并延缓了合同履约步骤。

　　被连续打了两记闷棍的劳伦·克劳斯立刻心生警觉，急忙和包括军方在内的支持者商讨应对措施；于是乎，他背后最重要的金主相继浮出水面。

　　两个花花公子利用各自的人脉一查，除了军方之外，克劳斯工业最大一笔投资资金所属的风投公司，其CEO叫米切尔·卡森。

　　向前脑海中的记忆星球一转，哦豁，神盾局出身，疑似九头蛇卧底……

　　那就不需要废话了，一个电话把千方百计追杀九头蛇余孽的新任神盾局长科尔森摇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米切尔·卡森做贼心虚，发现科尔森暗中调查自己，立刻卷包跑路，名下风投公司一夜之间只剩个空壳。劳伦·克劳斯断了资金来源，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又被前女友霍普小姐背刺一刀，在公司服务器里植入木马病毒，毁了所有研发资料。

　　当米切尔·卡森有九头蛇嫌疑的消息传开后，连军方都翻了脸，打算追究克劳斯勾结恐怖分子的责任；其实就是打着反恐名义试图从克劳斯工业榨点油水，多少弥补一下前期投入的损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劳伦·克劳斯已经无力回天。从欣欣向荣到四面楚歌，居然只过了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只不过，这位一度泡上师妹，踢走老师的劳伦·克劳斯也不乏铤而走险的胆魄，在最后无计可施的关头，居然想到学米切尔·卡森的做法，卷了自研的黄蜂战衣半成品打算跑路。

　　最后被早有准备的向前关进了亚空间里。至于缴获的黄蜂战衣只是一件半成品，被随手送给了老皮姆。

　　“用不了多久，董事会就要找你回来主持大局了。想好怎么处理克劳斯工业的烂摊子了吗？”向前看着远处闹哄哄的局面问一旁的老皮姆，漫不经心的态度一如他此前对付劳伦·克劳斯的时候。

　　老皮姆却严肃地纠正道：“不是克劳斯工业，是皮姆工业。”

　　“也对，毕竟姓克劳斯的已经畏罪潜逃了。”向前随口应道。

　　劳伦·克劳斯被关进亚空间一事做得既隐秘又利索，并无外人知道；如今在外界的认知里，劳伦已经带着公司最重要的产品逃之夭夭，等他再出现于世人眼前，估计就是被执法机构逮捕归案的时候了。

　　这么个风雨飘摇的时候，能够出面安抚人心甚至力挽狂澜的人，也只有公司的创始人皮姆博士了。对董事会而言，哪怕这老头的脾气再臭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先保住自己的钱要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皮姆博士心里也是大为感慨；这两个从死对头家出来的花花公子虽然讨厌，但的确很擅长摆弄游戏规则，把大资本家的各种资源优势发挥到了极致，翻覆之间就把自己那个学生打落尘埃。

　　现在的情况，比自己当初预想的结果要好过无数倍；不但不会被执法机构找麻烦，还顺理成章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老皮姆正感慨的时候，突然听到向前的电子手环“滴滴”作响，紧接着就传来托尼急促的声音：“詹姆，有人入侵量子实验室……法克……快回来，这家伙……嘿……有点棘手。”

　　托尼求援的话语中时不时就夹杂着喝骂的声音，听来似乎正在与人战斗。

　　向前眉头微蹙；能让钢铁侠都觉得棘手的敌人，不能小觑。

　　一动念间，传送门直通量子实验室，向前和老皮姆先后跨步而入。

　　这是最近一周由皮姆博士提供技术支持建立起来的实验室，刚刚完成基础架构，实验室里还遍布着各种装修材料，原本就乱糟糟地。此刻里边两道人影激战，几乎如同拆家一般，把实验室打成了瓦砾堆。

　　激战正酣的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察觉第三方的到来，在向前靠近时倏然分开。

　　这两道人影泾渭分明；亮眼骚包的红金色只会是托尼的钢铁战衣，另一道灰白色为主的身影则略显低调暗沉，肯定就是入侵者了。

　　看到向前出现，灰白色人影忽地一闪，竟然从众人眼前直接消失不见。

　　“小心，别让她跑了。”托尼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中气十足，而且明确指出了入侵者的性别——哪怕对方全身裹得密不透风。

　　向前的反应比托尼的提醒要快得多，话音未落，空间屏障已经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实验室所在的整栋大楼。

　　魔力无声地扫过大楼每一个角落，很快就发现了与大环境格格不入的入侵者；她居然在一句话没说完的时间里就跑出了实验室，出现在下方的楼层。

　　只不过，既然被魔力锁定，就再也跑不了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脚下就冒出一个幽深的裂隙，如怪兽张开大口，将她整个人吞进了肚子里。

　　而后，向前、托尼、老皮姆三个人聚到一起，隔着屏障观察被困在亚空间里的入侵者。

　　亚空间里的环境完全复刻了实验室大楼的走廊，也是入侵者掉进亚空间之前所在的位置；可不论入侵者打开哪一道门、哪一扇窗，也不论前进还是后退，迎面而来的始终都是同一条走廊，同样的门窗。

　　哪怕入侵者发动闪现的能力，在墙体两边以及天花板、地板任意穿梭，看到的也始终是同一条走廊的场景。

　　她陷进了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迷宫。

　　“这是什么见鬼的能力。”托尼满怀郁闷地吐槽，显然刚才的战斗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是变种人吗？听说变种人里就有这种能穿透固体的超能力。”

　　“也许是某种特殊技术；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更像一种技术装备。”老皮姆也在仔细观察。

　　向前并未加入猜测的行列，因为他已经从记忆中找到了入侵者的真实身份。

　　“艾娃·斯塔尔，代号幽灵，曾经是神盾局麾下的秘密特工。她的能力是因为粒子实验失误导致身体组织在分子层面不断撕裂重组，并不是变种人的超能力。”

　　托尼讶然道：“你居然又知道了？你脑子里到底存了多少神盾局的资料？”

　　向前“呵呵”一笑：“差不多……所有。”

　　“呵呵……”托尼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三个字，“所以她是一个特工；可神盾局已经被取缔了，她现在为谁工作？CIA、FBI、还是九头蛇？”

　　“我不知道她为谁工作，不过除了特工的身份之外，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向前看着仍不明所以的老皮姆说，“她还是皮姆先生那臭名昭著的坏脾气的又一个受害者。”

　　老皮姆愕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认识她。”

　　向前冷笑：“埃利海斯·斯塔尔——她的父亲；曾经在神盾局与你共事，因为与你意见不合而愤然辞职，并建立了独立的实验室。后来在一次粒子对撞实验中遭遇事故死亡；同时死亡的还有他的妻子。”

　　有关那次实验事故的详情，其实还有别的细节向前没有说；那一次实验事故产生的爆炸不仅毁掉了实验室、杀死了斯塔尔夫妇，还炸开了一道通往异维度的空间裂隙。

　　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为了封堵裂隙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只不过详情不为外人所知，也没有必要大肆宣扬。

　　老皮姆这时也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固执的蠢货。我记得当时不止一次指出他的计算结果是错误的，他却顽固地坚持己见；他是因为实验事故死的？真可惜，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我才是对的。”

　　“你好像一点都不为他的死亡感到难过？”向前问。

　　老皮姆冷笑：“我从不为蠢货浪费感情。”

　　这个老头的性格简直就是恶劣加强版的托尼·史塔克——而且是洗心革面成为钢铁侠之前的托尼·史塔克。

　　“或许斯塔尔夫妇死亡的主要责任在他们自己，但不可否认，你的恶劣性格与言辞也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负面作用。”向前淡然说道，“整件事情里边，只有那个小姑娘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老皮姆神情悻悻，没有开口反驳。

　　傲慢的人身上或许没有“谦虚”，但不是没有良知。

　　托尼在旁问道：“那她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找老皮姆报仇吗？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不过想查也不难。”向前说，“先把她关一段时间。这种具有特殊能力的特工并不容易培养，具有极高的价值；长时间失去联系的话，肯定有人会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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