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章 皮姆博士最不擅长的工作
抓获艾娃的后续发展可以说在情理之中，又出乎向前意料之外。
确实有人因为艾娃的失联而着急，但是对方主动上门联系的时间比预料的要早得多，第二天天没黑就有电话打了进来。与此同时，对方联系的对象也出乎预料，不是向前或者托尼这两个实验室的真正主人，而是仅仅提供技术支持的老皮姆。
当然了，最出乎预料的是艾娃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此前猜测的任何一个官方或非官方情报机构，而是一个来自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普普通通”的教授。
“比尔·福斯特是谁？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得到老皮姆转述消息的托尼眉头微蹙，努力回忆这个名字的来历。
“希望你不是想起了简·福斯特，不然托尔肯定要来找你的麻烦。”向前“好心”提醒了一句，“歌利亚计划，想起来了吗？”
同样得到神盾局的全部秘密科研计划资料，向前的记忆星球让他提取记忆的反应速度更快一些。
托尼恍然大悟：“啊哈，想起来了；代号黑歌利亚。他也是神盾局出来的，所以现在重操旧业了？”
“不，他只是一个……技术人员。”这或许是老皮姆能给予同类的最高规格评价，至少，“技术人员”比斯塔尔的“固执的蠢货”要强得多。
向前不以为然地说：“不能那么笃定。虽然资料里看不出什么漏洞，但是也没有任何确保福斯特先生与九头蛇无关的证据。离开神盾局再就业的行为未必不是九头蛇向社会各阶层渗透的手段。”
见向前心里存疑，老皮姆也犹豫起来，问：“你觉得该怎么应付他？”
“不用太紧张。米切尔·卡森只是看到科尔森的部下出现就吓得连夜逃亡，即便福斯特先生真的是九头蛇，把蛇头砍掉就是了。”向前说得轻描淡写，“该见面就见面，把实验室换个更隐蔽的地方就好。”
换实验室不是怕了九头蛇，而是从艾娃入侵一事可以判断这个地点已经有暴露的可能；美国军方和情报机构正为克劳斯工业的投资打水漂而心疼，要是知道了消息，肯定会找上门来。
皮姆博士也点头：“好吧，你们继续搭建实验室，我去和比尔见面，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认为皮姆博士你应该留下来搭建实验室，与福斯特先生见面的事可以交给我，也可以交给托尼甚至霍普小姐。”
“为什么我不行？”老皮姆不满。
向前慢悠悠地说道：“皮姆博士，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你的性格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我认为，你我应该取得如下这样一个共识——与他人正常交流沟通是你此生最不擅长的工作。”
托尼从旁助攻：“精准的评价；我真该建议史塔克工业的每个HR都跟着你实习几个月。”
毕竟还得靠两个花花公子提供量子实验的资金、材料，好为找回失踪三十年的老婆谋求一线希望；老皮姆翻了半天白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接待比尔·福斯特的任务最后落到了向前身上；他在那个已经被打烂的实验室原址见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
不咸不淡不见诚意地握了握手，福斯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艾娃在哪儿，她还好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否先问一句，福斯特先生以及斯塔尔小姐目前为谁工作？”
福斯特不动声色：“我是伯克利的量子学教授；至于艾娃，有时候会充当我的助教。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们都为加利福尼亚大学工作——我指的是伯克利分校。”
向前冷笑：“所以也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指使你的助教小姐入侵史塔克工业的量子实验室，并攻击托尼·史塔克？”
实验室在美国，皮姆的身份和历史太扎眼，只能挂在了托尼名下。
“不，那是艾娃自己的主意。”这个魁梧的黑人直白得令人意外，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一直在监视霍普小姐，由此发现了皮姆博士的行踪，也发现了你们开启量子试验的计划。”
向前对这番解释不以为然：“艾娃小姐的助教工作应该只是临时性的吧？你们把责任全部推到一个临时工身上真的合适吗？”
美国人福斯特自然是接不住“临时工”这个梗的，他平静地继续说道：“不，其中一部分责任是我的；因为是我建议她去监视霍普小姐，以此寻找皮姆博士的下落。”
向前笑了。直到这个时候，谈话才算进入正题；他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们需要皮姆博士的量子学知识来展开一次量子试验。很幸运，当艾娃发现他的时候，你们正好在做试验准备。”福斯特简单而又清晰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昨天艾娃告诉我说，她想要提前查看你们的试验计划，确认这次试验是不是符合她的需要。”
“她需要什么？”向前问。
“……治病。”
“噢，我懂了。”向前恍然大悟，“身体不断撕裂，一定很痛苦吧？”
“不仅仅痛苦，同时也在不断破坏她身体的稳定性。”福斯特面色凝重，“如果不能中止这个趋势，再过几年，艾娃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溃……也许就是某一次撕裂之后，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向前微微颔首：“那样的结果确实太悲惨了。”
艾娃·斯塔尔身上的撕裂是在分子层面上发生的，如果撕裂之后不能恢复，她的身体就会直接飞灰湮灭；或许在刚撕裂的瞬间还会留下点“味道”，然后就会彻底消散，再也找不到丝毫存在的痕迹。
福斯特继续说道：“我想过很多办法试图治好艾娃，但最后都失败了；皮姆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机会。皮姆的量子试验，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对人体粒子的共价键和离子键产生影响……”
向前打断了对方的阐述：“这些我都懂，通过重塑共价键和离子键来稳定艾娃小姐身体，确实是个很好的思路。但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帮助艾娃小姐，就因为她是你的助教？”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她的父母去世之后，一直是我在抚养她。”
“原来如此，可以理解。”向前回忆着有关福斯特的资料，“你和埃利海斯·斯塔尔都曾是歌利亚计划的一员，对了，皮姆博士也是。”
福斯特面带缅怀之色，感叹道：“是的，埃利海斯是个很有想法的科学家；刚开始的时候，歌利亚计划只有我和他负责。后来我们的研究陷入了瓶颈，而皮姆在量子领域的研究给了我们新思路；所以我提议让皮姆也参与进来，并成为歌利亚计划的主导。”
“从科研能力的角度出发，这个提议是正确的，但是……”向前面露怜悯之色，发自内心地为福斯特和斯塔尔两人感到可怜，“……除此之外，从其他任何角度去看，这都是一个灾难性的错误。”
“……是的。”福斯特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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