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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玫瑰与荷花


黑云密布,遮住较好的月光,失去那些灯火阑珊的火光,整座长安城就犹如坠落深海,死一般的寂静。

        长安惯列昼刻已至,由打更人敲响六百下闭门鼓,随着鼓声响起,整个长安不得有人出现在街道。

        除非是朝廷命官又或者是受贵人指令,一律不得出门。

        敲锣声在这寂静的夜间,显得格外的入耳。

        “仙尊现在要出去吗?”

        司千寒将木窗推开一丝缝隙,此刻正精神亢奋的瞧着外面的夜景,只等对方一句话,好随时翻窗出去。

        他们身处的这道街,一眼看去看不见一缕微光,因此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显眼,整个房间只燃了一根蜡烛。

        这份微弱而又渺小的光,给房间添上了几抹柔和。

        唐清安端着茶杯,正轻轻的吹着气,听见少年的问话,他用杯盖半掩住茶杯,看着透过那缝隙,飘散而出的青烟,缓缓道:“等闭门鼓敲完,我们再出去。”

        “那这个敲锣的会不会出事?”指着从下方而过的打更人,司千寒疑惑着。

        “不会。”唐清安回答得肯定,那话语中的信心十足,让司千寒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只是这次回答他的并非是自己崇拜的仙尊,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姜辞卿。

        “如果我是布局之人,定不会让他出问题,因为太过于明显。”

        若是打更人死了又或者失踪,无疑是告诉长安城的百姓们,城中有危险,一旦人心惶惶,那么事情必定会闹大,布的局也更容易被人发现。

        “可是,让幽魂这种底等级的生物,到底能给凡人造成什么伤害?不就运气会差点吗?”

        除了降低凡人的气运,还能作何?

        小抿口杯中的茶水,入口的苦意让唐清安轻轻蹙眉,随后神色自若的将茶杯放于桌上,淡声插嘴道:“于凡人而言,运气决定着繁盛与衰弱,一个小小的噩耗都可能让凡人失去活着的意义。”

        少年挠头,似懂非懂。

        但其实也不难理解,为何司千寒如今都十六了,却还未能彻底看破这红尘。

        毕竟温室里的花,永远经历不了风吹雨打。

        *

        最后一道锣鼓声落下,整个长安如同沉睡般,再听不见任何惊扰声,城门关上的那刻,如同与外界断掉联系般沉寂。

        偶尔有缓慢的马蹄声在寂静之夜发出嗒嗒声响,融入夜色深沉之中。

        唐清安穿着白衣,如行走在夜间的仙子,飘然出尘似幻非幻,细长的柳叶眉轻挑,将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尽数显露。

        眉间的朱砂痣如同红尘烟火,给他平添一种可看不可碰的错觉感。

        他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走在深沉的夜色中,有长安守卫骑马经过,却如同看不见他般,径直路过。

        微抬头望向这乌云密布的夜空,看来明天是没什么好天气了。

        夜风微凉,但好在是夏季,倒有几分快意。

        蓦然,悠远的清脆铃声伴随着夜风拂过耳畔,隐隐约约中,还能听见马儿踩踏的声音,以及车轮发出的沉重咯吱声。

        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一辆红色的马车缓缓使来,驾驶马车的莫约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随着他的驾驶,挂在车沿上方的流苏银铃发出悦耳的铃响。

        唐清安驻足停留在原地,静静等着马车从身旁经过,但真当马车要经过时,驾驶车的男孩,顿时将手中的缰绳拉住。

        马儿受到牵制,抬起前蹄发出声音,这力道大的简直不像是个孩子。

        “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男孩幼稚的声音带着几不可闻沉重,完全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

        唇角微勾,眸中笑意如桃花盛开般灿烂,“你家主人请本公子,本公子就必须要去吗?”

        “既然是请,那至少要诚意吧。”这句话,是唐清安特意对马车中的人,所说的。

        明明眸中含笑,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笑意,甚至还有种被看穿,掉落寒潭的冰冷感。

        男孩带着怨恨低下头,如同做错事被罚站般,待在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是在下错失,还望这位仙君海涵。”

        随着这道富有磁性的声音落下,只见一双修长带有几分厚实的手自里面伸出,掀开车帘的一角,露出那面如冠玉的容颜。

        里面的男子散发着贵族气质,半弯的眼眸如狐狸般狡黠;墨发盘住被两根玉簪,分别以左右固定,而上还带着略显沉重的头冠。

        透过所呈现出的空间,唐清安看见里面的奢华摆设,猜测着这位人的身份。

        两人同为白衣,但一人似雪山寒梅,孤高不可碰;一人似雪山白狐,戏虐不可追。

        司千寒躲在暗处,他瞧见马车中的人,不由的感叹道:“这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这锦衣华服和头上戴着的玉簪玉冠,怎么看都价值不菲!

        “诶师兄,你说他也是白衣,你觉得仙尊和他,谁更好看?”

        有手臂戳了戳身侧同他一起看戏的姜辞卿,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起初姜辞卿本是不想回答这无聊的问题,但想到对方拿别人同唐清安作比较,顿觉心底不适,于是他轻蹙眉头缓声道。

        “玫瑰又怎能同荷花比。”

        轿中人是玫瑰,靠着外面鲜嫩的花瓣将自己伪装成鲜艳无比,但失去花瓣后,他还剩下什么?

        但唐清安不同,他不需要任何的物件来装饰自己,就足以同牡丹般真国色。

        一袭淡雅素衣,一根浅色发带,一个笑足矣。

        “但不得不说各有各的美点,我倒觉得这人蛮好看的!”

        闻言,姜辞卿别开视线,望向阴沉的夜色,缓声道了四个字:“庸脂俗粉。”

        “诶诶诶!仙尊他进去了!”

        正一抬头的功夫片,司千寒如魔怔般疯狂的摇着自己的手臂,嘴中还喋喋不休道:“不是说最先找来的人会有问题吗?为什么仙尊还直接进马车?!”

        在客栈之中,他们便各自分配好了任务,唐清安负责当靶子“隐身”行走在街上,而司千寒同姜辞卿则负责,追寻幽魂,找到后毫不犹豫的解决掉,一定要快狠准。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对方感到危机感,那么他必然会出来寻找问题,而这时,在街道上用法术隐身的唐清安,自然而然的会成为目标。

        等目标出现后,司千寒和姜辞卿就可以躲在暗处,细细观察了。

        姜辞卿被他摇的有点不悦,将自己的手臂收回后,不动声色的往侧移了几分,随后才将目光落到街道之上。

        马车缓慢的行驶着,偶有夜风吹过,将车帘掀起一角。

        宽阔的马车之中,坐下两人很是舒适,他们对立坐着,在面前的是一个茶几,不高不低,刚好到膝盖处。

        茶几上有着两盘冒着热气的糕点,以及一副茶具。

        “公子可要尝尝?这糕点可是长安中最可口的。”

        白衣男子弯腰,将茶几其中一盘,撒着粉色淡沫的糕点,以两指按压住玉盘,朝前微微推了几分。

        唐清安轻笑:“多谢,只是今日甜食吃的有点多,可能无福享受了。”

        礼貌回绝掉对方的好意,故作气闷将车帘掀起,余光却瞥见角落处的香炉,只见那里正渺渺升起香烟。

        难怪这车在香味如此之浓,只是这香……多少有点古怪。

        若非自己是仙体,怕是都受不住这香味了。

        就在唐清安以为对方不会说话,继续保持这份沉默时,他出声了。

        “公子是从何而来的?”男子道。

        唐清安收回视线,揣摩着对方此刻的想法,随后才半真半假道:“从东方而来,来此为为寻找走失的两个孩子。”

        男子疑惑:“孩子?”

        “是啊,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模样,个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唐清安淡笑着,给他描述着沈敬之所说失踪的两人,突然,他似想到什么问道:“公子既是在长安城中生活,不知可有遇见过?”

        男子摇头,将玉簪的挂坠晃动,眉眼之间尽是歉意。

        “在下并非喜爱热闹之人,常年待在府,对外界之事……”

        说到这垂眸掩去神色,深感歉意。

        “无事,说来也是忏愧,我竟连两个孩子在何地走失的都不知,只知他们是在长安附近失去踪迹的,所以才想着来长安城碰碰运气。”

        “只是没想到,这城中竟会有幽魂这类低级生灵,想着也是无事便随意杀了几只。”

        唐清安故作无知,装出一副豪迈不羁的模样,叉腰挠头,没心没肺道,全然不顾对方是如何想的。

        “……”

        傅长卿将袖中的手暗自握紧,如狐狸般狭长的眼眸,带着几不可见的怨,盯着眼前的人。

        他费尽心思所招来的幽魂,在对方手下如同蚂蚁般脆弱,说杀就杀。

        “不知公子今日可有住处?若不嫌弃可来在下这住夜。”

        平息心中的情绪,端起自身气质缓缓而言。

        唐清安故作思虑,带着几分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叨扰公子了?”

        “不叨扰的,在下的城府蛮大的。”反正进了他的地盘,就没有叨不叨扰这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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